风许归期 第9章 Chapter8 混乱

一看 物业群99 ，最初的一位302住户拍了短简短的12s的视频发了过去。她点击一看，是那个连坏车祸。那个被创飞十米开外的行人肠/子已经露了半截，肠壁上还附着着黄色油脂，周围人山人海，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周围嘈杂嗡鸣。

在众人不留意时那个地上的尸体开始突然抽搐，片刻站了起来。离得近的行人一惊连忙扶着那个微弱的身躯，张嘴打算说什么时，前者抬了头。

紧接着是搀扶者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这个尖叫引起了众人反应，抬头看去才清楚的看见了那个人的面孔。

血肉模糊，嘴裂到耳根，眼睛只剩下眼白，源源不断的血水从鼻孔流出。未等众人反应，便扑倒了搀扶他的人，尖叫声迭起，混乱不堪。

画面开始剧烈颤抖，似乎录屏者在恐惧，隔着屏幕都能觉得毛骨悚然。拍摄者开始跑，不料被一些拥挤逃命的人绊倒，画面180°大反转，画质开始模糊。

视频最后停格在了那个血盆大口之中……

短短12s的视频让葵莉斯感到生理不适，视频到此也结束了。

她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往下滑。

201：@302 你还好吗

604：楼上的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107：@物业 这算是制造群众混乱了吧！不打算处罚吗？

物业：@所有人 @所有人 大事不好！！刚刚本物业收到政府来电，外面有一些可疑的怪物互相啃食！！请务必关好门窗，不要外出！！不要外出！！不要外出！！！重要事情说三遍！

102：天呐……

……

群里混乱一片，所有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将302的视频淹没。

葵莉斯沉默的看着群里消息，她觉得自己天都塌了。

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下一秒，葵莉斯抬头与叶言之对视，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叶言之移开目光，两人面色沉凝的盯着手机，看样子对方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片刻叶言之打破宁静：

“姓葵的…我总觉得今天整个B市要玩完。”

葵莉斯不可置否的嘴里塞了快巧克力，含糊不清：

“Bingo~恭喜叶同学猜对了——”葵莉斯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出对号，又吐气如兰轻描淡写：

“不过，孩子自信点。把感觉去掉”

叶言之用拇指熄了屏，俯视半片大地——上面几乎没有一处是干净完整的，人此时此刻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或者是道具，没有价值就会被随意的丢弃。他深吸一口气都能尝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看着眼前场景莫名觉得眼熟。

脑海中的嗡鸣声源源涌现，直击耳膜，眼前犹如电脑故障般五彩斑斑…

“教授，这个编号097实验体配置完成。芯片安装完毕，一切运行正常。”

“很好，这将会是最完美的作品…”

“小言，我是你的父亲。记住了吗？”

“不好！！097进入爆发期——！”

……

他手疾眼快抓住阳台扶手，紧蹙眉头紧闭着双眼，睫毛轻颤。忽然一只手轻轻落在叶言之的肩头，前者睁开昏花的双眼往旁边一瞟便看见了葵莉斯那柔和的面孔。昏黄的光撒在后者的脸颊，点缀在那双碧绿的瞳孔之中…

他觉得自己嗓子里面卡了个针，此时正深深的刺入咽部的肉壁。张开嘴也吐不出一个字眼，那句“葵莉斯”未出口便被打断：

“怎么？打个第五人格演化成失语症了？”

这句话依旧贱的没边，开口者依旧正常发挥。但语气中听出了与平时不同的感觉，似乎参杂着点关心、用调侃来包裹内部的在意。

声音轻柔似乎在可以放轻，葵莉斯的声线甜美偏向于甜妹风格，是个很好的嗓音。可这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好好利用这个声线，而是用甜美的声音做很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犯贱…

按常理来说，叶言之肯定会给她一个“板栗”，可他没有。反应过来后也只是低头闷笑一声，挑起那柳叶似好看的眉毛。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是不是还得去关注一下气象学和天文？”

——你这不是会说话吗？早这样，也用不着天天给你一巴掌。

叶言之心中不由得感慨，葵莉斯听后也没心没肺的笑起：

“拜托——！我一直都很正经的好不好！”

鬼都不信。

叶言之轻笑出声。

两人试探性的走出小区大门，周围高楼大厦上的广告屏显示密密麻麻的斑点，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的地狱。

阴风吹过，让葵莉斯些许不适，她将随意要掉不掉挂在胳膊处的外套往上提了提，拉到肩膀处。突然她觉得脑子中像是炸来了锅，嗡一声。脑海中浮现一个神秘陌生的声音，略带点AI的电音。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末世之城，玩家在本场游戏中必须坚持三个月。在三个月内到达季薄行区E市，即可安全——

各位玩家在手背上都会有英文单词，这是移动云浮端（终端）的唯一打开途径，玩家若是确认死亡则会自动消散。最后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葵莉斯不可置信的摇了摇脑袋，这下自己都觉得要疯了。

——不会吧…我要疯了？。

正当她纳闷时，叶言之开口：

“姓葵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葵莉斯眨了下眼，她不知道对方与自己听到的是否一致，便试探的开口。

“什么声音？”

叶言之摩挲着下巴，低吟片刻：

“就是那种……类似于AI服务里的电子音。”

葵莉斯面色沉凝的点了点头，她不断回忆那种神秘人的话。

什么叫「欢迎」？他们不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吗？为什么要说这么客气，就像是来到了个不熟悉陌生的地方。难道他们所处的世界是假的吗？还是…他们是假的？

葵莉斯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翻转双手果真在左手背上看到了所谓的「英文」。叶言之见状疑惑开口：

“怎么…”话未说完，葵莉斯兴奋般的声音传来。

“找到了！”

……？

只见葵莉斯一脸得意的抬下巴，垂眸看着左手背，叶言之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前者。几秒后又目光顺着葵莉斯落到她的手背上的英文。

等等…

在看清后，不由得叶言之一愣。

——看来…那神秘人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英文是「knife」。

刀……？

叶言之垂眸看着那个英文，葵莉斯迅速把单词在脑海中捋了一下，很快找到了翻译——刀。她突然抬头看向叶言之，难得正经的出口：

“老叶，你看一下你的是什么？”

叶言之听后低头看着左手背上的英文，那是一个字体整洁的单词——research。在看清后，他心跳不由得加快，在某一个瞬间突然骤停，呼吸困难的粗喘。猩红的瞳孔不由得发颤，眼底是抹不开的复杂。

在某个刹那，似乎死过一次。

“老叶？叶言之？傻逼！！”

一句叫喊将他从「深海」中拉出海岸，心跳恢复正常，冷汗直冒那种突然的窒息也渐渐淡去。

绝处重生这玩意算是给他玩明白了…

叶言之缓慢的喘了几口气，顺气。缓过来后就听见葵莉斯带有笑意的声音：

“喊老叶没反应，喊全名也没反应。喊傻逼就有了？怎么，承认自己是傻逼了吗？”听到这句调侃，叶言之的拳头不由握紧，关节处似有似无传来“咔嚓”声，他觉得自己的牙痒痒，咬紧牙关心中默念。

——不生气，不生气……生出病来没人替，冲动是魔鬼……

结果对方又来一句。

“这得记录成大型纪录片，不然哪天你不承认了。”

好吧，他忍不住了！！

去他娘的冲动是魔鬼，他才不想当善人。他要当世界上最邪恶的魔鬼！气出病来也只能是葵莉斯给他挡灾！！

葵莉斯突然觉得凉飕飕的，还未开口拳头就精准无误的落到她头顶。一个“板栗”让她安静了不少，就是…脑袋痛痛的……

头顶似乎还起了个小包？

——世界终于安静了。

叶言之心满意足的拍拍双手，幸福的叹息。葵莉斯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脑袋，嘤道：

“呜——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美丽可爱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发小呢！？”

呸——

还人见人爱呢，我看是车见车爆胎吧！！

叶言之心中暗骂，开口：

“闭嘴…哪凉快哪呆着去！！”

后者听后委屈巴巴的“滚到”一边画圈圈去了。

片刻。

叶言之转头看向那个身影，见葵莉斯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凑近是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

“叶言之这个傻逼，画圈圈诅咒他。这辈子出不了金光，珍宝次次保底，开局秒倒地下室，把把伪人局……”

被诅咒的人：……

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