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侃跟着谢晩山走到了小区外面的小花园儿,坐了好一会儿谢晩山才算回过神来。
“给我根烟。”
谢侃会抽烟的事谢晩山知道,他把烟点着了才递过去。
“你怎么想的?”
“什么?”谢晩山的话没头没脑,谢侃不确定他问的是什么。
“跟着我。”
“好。”
谢侃干脆的让谢晩山意外,他看了谢侃好一会儿,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叔我这辈子只会有你这么一个孩子,把心放回肚里,啥时候都不可能不要你。”
“我知道。”只有谢晩山,只有他自始至终就要自己。
“臭小子!”
“你和王璨......”谢侃其实看出来了他俩有故事,但是刚才在屋里谢晩山对刘香芹的控诉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他想知道更多。
“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谢晩山瞪了谢侃一眼,“我给你提个醒,你收敛一点,要是让你奶知道了那个小朋友的存在,她绝对会把学校闹的天翻地覆。”
“我知道,前面已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了。”
“上次你让我提告的那三个学生?”
“嗯。”
“还不错,遇到事儿了脑子没糊涂,事情处理的也算漂亮。”
谢晩山眯着眼拍了拍谢侃的肩,“你叔我是学法的,而且学得还不错,只要你们不伤天害理,啥事儿叔都能给你解决。”
谢晩山这算是变相拯救了年少时的自己,但是他还有一个顾虑。
“谢侃,老实交待,你是玩玩儿,还是真的喜欢人家?”
“我是玩弄感情的人吗?!”谢侃瞪了谢晩山一眼。
“我怕......我怕你是受我的影响。”谢晩山愧疚地看着谢侃,觉得是自己没把这孩子教好。
“咱老谢家我不能就遗传了病吧?喜欢男人这一点,也遗传到我身上了。”
“混小子,谁说你有病了?我花那么多钱给你找的行业top级别的医生,人家说的话你还怀疑?”
“对了,你说谢斌犯病了是怎么回事?”
“我和谢斌有共同的朋友,我从人家那听说他们卖掉了国外的房子和车,我就猜他们可能要回国。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谢斌已经出现症状了。”
“他不是不会发病吗?”
“谁知道呢,报应吧!”谢晩山说起这个人,语气里只有厌恶。
“那谢鸿升......他也有这个病?”
“刚生下来的时候没检测出来,谢斌出现症状之后他们才带着小的在国外做第一次检测,查出来了。”
“不是说刚出生就能检测出来吗?”
谢侃就是一出生就被检测了出来基因有问题,7岁之前大大小小的检测做过无数次。导致有一阵子谢侃贫血的厉害,人瘦的都撑不起个脑袋。
后面谢斌和杨丽玲出国后终于不用抽血了,好好养了半年,学了滑雪之后身体才慢慢结实了起来。
“不排除胚胎医院造假的可能。谢斌和杨丽玲为了要一个健康的男孩儿花了不少钱,如果还有问题,没人敢肯定他们会不会起诉医院。香港对这方面查的很严,都是私下里偷偷地做。”
“我还以为就我是个残次品。”谢侃苦笑了一下。
“谁他妈敢说你是个残次品?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生怕你受一点儿委屈,你要是还这么想,那我真的是太伤心了!”
“哎呀开玩笑的!”
“滚滚滚!”
“你说谢斌会把我的抚养权给你吗?”
“悬,杨丽玲当年为了怀孕,把身体搞垮了,现在谢斌又是这个样子,他家那个小儿子......估计不止小儿子,一家老小都还得指望你呢。”
“我下个月就成年了,能不能我自己主张和他们断绝亲子关系?”
“法律规定血缘关系不可解除,除非子女被合法收养,才能终止与原父母的权利义务。”
“那怎么办?”
“我想好了,只要他们同意放弃你的抚养权,我一把给他们一百万。”
“如果他们还不同意呢?”
“不会,看不见的倚仗和眼前的一百万,他们会选择后者。”
谢晩山有很大的把握谢斌会同意这个条件,因为他知道,在谢斌两口子的眼里,谢侃也一定会发病,把养老完全寄托在一个随时可能会发病的、不亲近的儿子身上,是不理智的。
“哦。”
“是不是觉得我说话难听?”谢晩山察觉到了谢侃情绪的低落,“谢侃我告诉你,天下最可怕的就是以亲情为名义的绑架。以爱之名做吸血鬼的父母和子女我见得太多了,有些人是生来就不配为人父母、为人子女的。谁也不是天生就必须爱你,包括你的父母。就连我爱你疼你,也是一种机缘巧合。渴望被爱是一种虚幻且危险的事,你给我牢牢记住这一点。”
“我知道了。”
“小朋友是哪里人?”谢晩山转移了话题,他不想一直都聊得那么沉重。
“南方人,厦门的。”
“是不是h、f不分、s和sh也说不清楚?”谢晩山的秘书就是福建人,有时候说话着急了就会这样,他经常爱逗小秘书玩。
“说来也是奇怪,赵淇的普通话说的比我这个北方人还标准。”直到赵淇是福建人的时候,谢侃没少给他挖坑,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这么强?”
“嗯呢!他啥都厉害,学习好不说,还是散打五段!”谢侃一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