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操场上有不少同学,跑步的、打羽毛球的、遛弯的,当然还有像他们俩这样打闹的。
赵淇在前面狂奔,谢侃在后面紧追不舍。
“你跑吧,学校就这么大,本大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你全身上下就嘴硬,追得上再放屁!”
赵淇给他作了个鄙视的手势,这可把谢侃气炸了,“你完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类的极限!”
谢侃的爆发力确实惊人,赵淇原本还和谢侃有着几十米的差距,结果几个呼吸之后就被他从后捞住了。
谢侃一手向后反锁住赵淇的胳膊,一手虚扣住他的后脖颈,“跑啊,怎么不跑了?”
说着抓着赵淇的手腕绕到他的小腹处,伸出另一只胳膊拦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下身顶了一下赵淇,“继续跑啊?”
“谢侃!”赵淇感受到了谢侃的变化,满脸通红地警告他。
“穿得厚,没人看得出来。”
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是在正常不过的打闹,但是赵淇心虚,手忙脚乱地挣脱开,然后跑开老远,拉开了安全距离。
“穿得厚个屁,羽绒服还在班里!”
谢侃穿了条深灰色做旧的直筒牛仔裤,上身穿了件黑色卫衣和皮夹克,脖子上戴了个鱼骨链。脚上的“踢不烂”估计有增高的效果,看起来就是个身高直逼一米九的青春双开门男大。
他双手在胯上叉着,随时准备扑过来的模样,一步步把赵淇往看台处逼。
看台处人少,赵淇怕谢侃胡来,赶紧打了个夸张的喷嚏,“北方的冬天太冷了!”
谢侃才反应过来赵淇只穿了个帽衫,伸手虚指了指他,说了句“今天暂且放过你,往门口走”,就小跑回班给他拿外套去了。
不一会儿谢侃就从高三的教学楼下来了,二人往谢侃说的本地特色店走去。赵淇裹得严严实实,谢侃用围巾把他的脸包的只露个眼睛在外面。
反观谢侃自己,派克服的拉链敞开着,皮夹克也敞开着,双手插到裤兜里,帅得没边儿。
派克服是谢侃在网上经常买衣服的那家店买的。为了不让人看出他们穿情侣装的心思,他买了长、短两个款。给赵淇的那见是中长款,能盖住屁股;他自己穿的短款。
“拉链拉上。”赵淇看着都冷。
“不拉,我一身的火气。”
“你那是火吗,是骚的好吧?”赵淇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拽到路里边,给他拉拉链儿。
谢侃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就像当时赵淇第一次给他系鞋带一样,心动的不行。要不是街上人来人往,他真想把赵淇亲晕过去。
“小舟?”
“谢晩山?!你啥时候回来的?”谢侃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抑制不住的惊喜。
“皮痒了是吧,我是你长辈。”谢晩山用手套轻轻抽了一下谢侃的后脑勺,看着赵淇,“这位是?”
“他就是赵淇,我跟你说过的。”谢侃拉起赵淇的手,在谢晩山面前晃了晃。
“行了行了行了,太扎眼了,你收敛一点。”谢晩山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赵淇被谢侃和谢晩山之间的对话搞得有点懵,看样子谢晩山不仅知道自己,还知道自己和谢侃的关系。
“你好啊,小朋友,我是谢侃的叔叔谢晩山,亲的。”
“你、你好,我是赵淇。”赵淇有点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别害怕,我很开明的。”说着谢晩山就要去摸赵淇的头,手被谢侃推开。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吓着他了。”谢侃像护小鸡仔一样,把赵淇拉到背后。
谢晩山看着从谢侃背后探出来的脑袋,越看越觉得赵淇可爱。
“我警告你啊,这是我对象!”谢侃干脆给赵淇把帽子都带上了。帽子大,一盖上啥也看不到。
“你紧张什么,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我不是小孩,我成年了!”赵淇不服,把帽子往头顶上推。
“你给我闭嘴!”谢侃把赵淇的帽子重新拉下来,把他嘴也捂上了。“你咋突然回来了?”
“办点事儿。”
“啥事儿得你亲自飞回来?”
“你啥时候回家?”谢晩山不答反问。
“还没吃饭呢!”
“吃去吧,吃完就回来,找你有正事儿。钱够不够?”
“我又不是吞金兽!”二模前,谢晩山说谢侃一模考得好,该奖励,然后转了两万。
“嗯,你是碎钞机。”谢晩山揉了揉谢侃的头,“我回来的事别跟王林说,我就呆一晚上。”
“对了,王璨回来了你知道不?”
“啥时候?!”谢晩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不自然。
“应该是今天早上吧,昨天听琳琳提了一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谢晩山咬牙切齿道。
“我哪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你那么怕他干嘛?”
谢侃记忆里的谢晩山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那个面瘫王璨。
“你懂个屁!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谢晩山把谢侃的胳膊扒拉开,问赵淇,“小朋友,你的围巾能借我用一下吗?”
“围巾?好。”
谢晩山接过围巾把头一蒙就坐上了路边一直在等着他的车。
赵淇看着从风度翩翩变得有些鬼鬼祟祟的谢晩山,脸上是大大的问号。
“你叔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怕被人认出来呗。”
“怕被谁认出来?”
“王璨,琳琳他三叔。”
王林的奶奶生了三个儿子,王林他爸是家里的老大,王璨是老两口快四十岁了又追生的。
“为什么怕被那人认出来?”
“年轻的时候不干人事儿呗,把琳琳他三叔忽悠到了财经,自己在交志愿的最后一刻反悔,去了政法大学。王璨在我奶家楼下堵了他一个月,他一直装病,最后开学前扮成小姑娘才摸黑跑的。”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他穿的裙子还是我偷的楼下晾衣杆上的呢,被琳琳那个大喇叭告发,挨了好一顿胖揍。”
说起这,谢侃就恨的牙痒痒,“谢姑娘”这个外号至少在小区里被喊了一年,直到他在小孩堆里打架难求一败之后才算消停。
“你叔穿裙子?”赵淇想象了一下谢晩山穿女装的样子,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干的没□□儿的事多了,就这么说吧,令人发指,一点儿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