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无解的答案 第9章 上学

秦俍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四处打听来的，有关叶泺的零碎信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叶泺并未直接作答，只是微微挑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秦俍没有丝毫犹豫，语气笃定，掷地有声：“我信你。”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说起来也奇怪，我总感觉咱们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叶泺想都没想，直接否认：“不可能。”

秦俍听后，身子半直起来，目光紧紧锁住叶泺，眼神里满是真诚：“你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难不成这世上真有前世今生的说法？”

叶泺静静地看着秦俍，缓缓摇了摇头，一言未发。

秦俍缓缓凑近，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的面庞几近贴上叶泺的脸，声音低沉而真挚：“在没遇见你之前，你的身影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与你相逢后，我的心里总是被不安填满——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会失去你。”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这番深情话语，直直钻进叶泺的心底，令他的心猛地一颤。

叶泺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轻声说道：“你给我的感觉同样很特别，谢谢你。你是除了奶奶之外，第一个愿意认真听我说话的人。以前，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人在意。”

秦俍这才恍然大悟，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爽朗地笑出声：“所以你在外面会结巴是因为这个呀？哈哈哈，别担心，以后有我在，你就放心大胆地说，我给你撑腰！”

“真的……可以吗？”叶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满是不确定。

在长久的被忽视中，叶泺早已习惯将自己封闭起来，秦俍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秦俍用力地点点头，伸手轻轻揉了揉叶泺的头发，温柔说道：“当然可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罩着你。”

叶泺微微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回以一个轻轻的点头，轻声应道：“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似承载着千言万语。

秦俍轻咳两声，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叶泺那散开的的长发上，带着几分好奇与试探问道：“我听周围人议论，说你有性别认知障碍，这是真的吗？”

叶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平淡却笃定：“没有。”

秦俍微微皱眉，满脸疑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那你为啥一直留着这么长的头发呢？”

叶泺垂眸，眼中闪过一抹黯淡，平静地吐出几个字：“留着，以后卖钱。”

话语简洁，背后却似藏着无尽的生活辛酸。

秦俍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叶泺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那如瀑的长发上，发丝柔顺亮泽，不免让人想到它能换来多少钱。

“原来是这样，”秦俍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惜，“不过这头发留这么长，平时打理起来一定很辛苦吧。”

叶泺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平静：“习惯了，也还好。”对他而言，这点辛苦与能换来的钱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秦俍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叶泺的长发，动作轻柔，似是生怕弄疼他：“以后要是觉得太累，别勉强自己，要是缺钱，也可以先找我。”

叶泺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惊讶，感动，难以置信：“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在叶泺过往的经历里，不打骂他都已经算老天开眼，鲜少有人毫无所求地关心自己。

秦俍看着她，认真且坚定：“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对你好，看不得你受委屈。”

叶泺瞬间呆愣当场，满心的复杂情绪翻涌，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根本不知如何回应。

等他终于从这混乱的思绪里挣扎出来，恍然回神时，身旁的秦俍早已沉浸梦乡，均匀且轻柔的呼吸声，悠悠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叶泺静静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熟睡的人。

秦俍黑白交织的头发，平添了几分个性。轮廓分明的脸庞，在睡梦中褪去了平日里的坚毅，变得格外柔和。

叶泺看着看着，眼神中渐渐涌起一抹苦涩，嘴角微微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轻声呢喃：“你真的不该对我这么好，我根本不值得……”

叶泺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心已悄然为秦俍而动。

第二天，天色尚朦胧。

秦俍被噼里啪啦的声响骤然吵醒，刚要爆粗口，猛然想起自己正借住在叶泺家中，便强压下火气，睡眼惺忪地挣扎着起身洗漱。

走进厨房，只见叶泺刚好把早餐准备妥当。“醒了？吃饭吧。”叶泺语气一如往常的平淡。

秦俍打着哈欠，随意瞥了眼手机，瞬间瞪大了眼睛：“才五点半？这么早啊！”

叶泺一边摆放碗筷，一边解释：“离学校挺远的，得早点出发。”

秦俍坐下，刚准备动筷，却感觉有些异样。他用筷子一挑，一坨黏糊糊、不成形的东西挂在筷尖。“这是啥玩意儿？能吃吗？”秦俍满脸惊愕。

“面疙瘩。”

“啊？？？”

“算了，我给你下碗面。”叶泺起身，利落地走进厨房。

点火、烧水、下面，动作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蛋面便端到了秦俍面前。

秦俍接过鸡蛋面，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爽滑劲道的面条裹挟着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醇厚的蛋香瞬间击中味蕾，他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好吃！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厉害！”

叶泺微微一怔，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抹弧度，“喜欢就多吃点。”

秦俍大口吞咽，含糊不清道：“叶泺，你以后找不到工作的话，要不要考虑考虑来我家当个住家保姆？”

“咳咳——”叶泺差点被呛到。

秦俍还在自顾自的说：“我爸妈总是忙工作，很少回家。他们找的保姆都是些婆婆妈妈，罗里吧嗦的人，烦死了！”

“到时候再说吧。”

“我不管，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秦俍风卷残云般吃完面，满足地打个饱嗝。

两人迎着晨曦迈向学校。

秦俍目送叶泺走入学校后，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秦俍目送叶泺走进学校，眼神警惕地在四周扫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随后，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敲击：“四石！赶紧来校门口。”

不多时，就听见石磊扯着嗓子喊道：“秦哥——”

秦俍瞧着他，忍不住调侃：“四石！你小子这模样看着越发憔悴沧桑了。”

石磊苦着脸，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说道：“秦哥，可千万别去招惹宏志班。对了，我这儿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秦俍满不在乎，心想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大大咧咧地说：“先听坏消息。”

石磊神色凝重，语气低沉地缓缓说道：“从这个星期开始，咱们的晚自习改成了6 2高效课堂模式。”

秦俍一脸茫然，满脸疑惑道：“啥玩意儿？什么6 2高效课堂？”

石磊耐着性子解释：“所谓的6 2高效课堂，就是一节晚自习80分钟。前60分钟是学科自习，后20分钟由老师来讲题答疑。而且在前60分钟里，头都不能抬一下，否则，按照《毓浩中学学生守则》的相关规定，按违纪处理了。”

秦俍听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心想这简直是疯了！一想到自己要闷头不吭声地坐上整整一个小时，内心直呼这简直就是折磨。

秦俍揉了揉的太阳穴，问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期中考试之后就要文理分科了。”石磊回答道。

秦俍一听，要不是校门口有道铁门拦着，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石磊“胖揍一顿”。

“这两个明明都是坏消息，哪算得上什么好消息？先不说这个了，那个转校生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转校生在我们班，他——”石磊话还没说完，清脆急促的上课铃声骤然响起。

那一声声铃响，在石磊耳中仿佛是催命符一般，吓得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二话不说，撒开腿就朝着教室狂奔而去，速度快得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秦俍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一脸懵逼。

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