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旅 第100章 心魔

在陈曦说她要帮哪吒杨戬赔款后，杨戬和另一个人出言阻止。

那人是殷郊。

此时，他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去哪里找的钱赔？难道你打算用刚才在大殿上，祖父王给你赏赐来支付赔款？”

殷寿等人的视野之外，有几个质子在偷偷对陈曦比划。陈曦看了他们的手势后，表情变得很犹豫，并不敢回答。

殷郊立刻怒斥：“你好大的胆子！祖父王的赏赐，是对你的认可和嘉奖，岂可用在替他人抵消罪责上？这是对祖父王的亵渎！”

陈曦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危险的边缘。她赶紧澄清：“陈曦绝无亵渎大王之意，请殿下恕罪。”

杨戬上前向殷寿请求，给他和陈曦一点时间，他们先自行商议。殷寿应允。

……

杨戬布置结界，让外面的人无法探听他们二人的交谈。

没了他人目光的审视，杨戬总算是放松下来。他手伸向陈曦，想像以往一样，替她整理仪容仪表。但陈曦立刻退后一步，明确拒绝了他的帮助。

陈曦整理自己时，说道：“我没有和别人说我和你是道侣。”

杨戬知道，这是龙吉说的，不是陈曦说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杨戬不是不信任陈曦，只是上次她信口开河，说他女伴多，让他有心理阴影。这才下意识地认为是陈曦在乱说。

陈曦：“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那么老实，那么在乎你昆仑山弟子的名声。你既不肯随便编个理由糊弄殷郊，也不肯直接遁走。再让他盘问下去，你迟早会说出是伯邑考让你过来的。”

这让杨戬很惊讶，忙问：“你是如何得知？”

陈曦撇撇嘴：“就随便猜的。我随口两句话就从你嘴里炸出真相，可见你一点保密意识、反侦察意识都没有。”语气上对杨戬颇为嫌弃。

这是陈曦第一次嫌弃杨戬，也是杨戬第一次遭人嫌弃。

但杨戬没有浪费时间在这里，而是回归正题——他认为今天的事情，他应该负全责，即使要将三尖两刃刀作为抵押。以后他可以像陈曦一样，找份差事，凑齐罚款后，再把法宝赎回。

一想到“抵押法宝”，陈曦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低迷。只见她打开自己的乾坤袋，似乎在盘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陈曦才说：“可是，我实在无法接受你失去三尖两刃刀。”

杨戬没明白，为什么是失去，不是只是抵押而已嘛？

陈曦只说：“没事的，再怎么样，你之前你也很照顾我，我理应有所回馈。”似乎是怕杨戬不同意，陈曦特意如此强调。

杨戬不理解。

陈曦拉住他的衣袖，说：“无论是十万两白银，还是抵押法宝，这些要求都是不合理的。你就听我的，一会儿你就直接离开，别管什么名声。这样，你才能保住你的法宝，他们就只能找我索取赔款了。”

“这如何使得？”杨戬果然拒绝。

陈曦极力劝说道：“罚款是很多，可是你的三尖两刃刀不是金钱能换来的！我会想办法找来钱给他的，但是你的法宝不能给他！”

杨戬：“陈曦，我知道你喜欢凡间，所以在冀州找到你时，即使当时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将你回昆仑山，我也并未这样做。可是你留在朝歌，在我进不去的地方，我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了解到你的情况，这让我很不安。”

陈曦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要走一起走。”既然计划就是让他们直接走，不管名声，那为什么不是大家一起走？反正他在这些质子眼里早就是一个不怎么正经的神仙了，再多一个“不负责任”，那也不多。

于是提出了一个新计划——逃离朝歌。

第一步：陈曦手里有多少钱赔多少钱，殷寿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第二步：杨戬哪吒抵挡三位女仙，陈曦趁乱逃跑，目标西岐。

“我其实不需要你们掩护。”陈曦还没用过长虹遁，听了这个计划有点跃跃欲试。不然怎么保住自己这点金银？至于那一百两黄金，好心痛，不过能跟杨戬哪吒一起搞事，突然很兴奋是怎么回事？

“要不，我们把五色神牛也带走吧！”陈曦没忘了牛，又提出了一些建议，比如让哪吒的混天绫抓几个质子，朝歌必然会优先救人。这样，她还可以趁乱带走姬发。

杨戬没想到陈曦不仅不怕，反而还有不加掩饰的兴奋。不仅要偷牛，还要偷人。现在小嘴一边叭叭，一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些他看不懂的新“发明”。

“可是你都打不过龙吉，能行吗？”陈曦摆弄姬肉卷时，想起龙吉的捆龙索，感觉有些压力。

没事，说了就要做，一切都等做了再说。

杨戬做好准备后，解开了结界。

没想到结界外还有结界。

外头的结界是金灵设置的。她看到杨戬紧紧握着三尖两刃刀，笑道：“师侄果真有好打算。”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听了石矶的分析——能管住哪吒这种刺头的人，只能是更大的刺头！

若杨戬就是打算直接一走了之，没有准备的她也无法奈何。

却听陈曦阴阳怪气地说：“杨戬师兄，你还是跟哪吒赶紧回去吧，别留下打算出卖劳动力了。有你们在，指不定我还得再攒一次五千两。”

这次杨戬有经验了，知道陈曦是在演戏。可是他没有搭戏的经验，只能已读乱回。

“胡说！”杨戬显然有些生疏：“师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师兄！”

陈曦：“杨戬，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既然我们只是师兄妹的关系，你有什么必要，时隔多年后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找我呢？”

杨戬皱眉，他搞不懂陈曦这话什么意思，硬生生地回答：“我是怕你在外面修炼出岔子。”

陈曦哼了一声，语气颇为矫情：“我无碍！”

哦，是演戏。那继续。

杨戬打开天眼查看。只是没想到，陈曦的丹田里竟有一股陌生的灵力在运转周天。既不是她自己的灵力，也不属于杨戬的。虽然只剩一点点，却依然能让丹田缓慢愈合。精粹程度远胜于他。

究竟是何人与她灵修？

陈曦伸手过去，假装要阻止杨戬用天眼窥探她的样子。

却让她真的插中了他的天眼。

“啊，师兄，我不是故意的。”陈曦不知道为何自己能碰到杨戬的额头，只庆幸还好自己没用力，应该没伤到他。

突然，金灵的结界破碎了。

是杨戬身上突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震碎的。

陈曦的手腕被杨戬捏得生疼。她抓住青筋暴起的大手，想掰开，却掰不动。此时杨戬怒容满面，三只眼睛都发出光芒，灵力也毫无规律地四处乱串。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试图忍耐，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一声痛苦的呼喊冲破喉咙：“疼！”已经没有力气抵抗，只是一直挛缩被抓住的那条手臂。

听到陈曦的惨叫，杨戬似乎才清醒过来。他迅速松开手。陈曦因失去了作用于她手腕上的力量而摔在地上。

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动。杨戬的身体僵硬着，大脑一片空白。

金灵和石矶已经祭出法宝准备应对，金灵更是斥责道：“杨戬，你好大胆！”

陈曦低着头抽泣，她不明白，她只是碰了他的天眼，怎么就能生那么大的气。自己对杨戬的滤镜太大了，以至于忘了这是个能够与暴躁哪吒大战三四天不休息的神仙。

现在这个才是真实杨戬。

杨戬想重新伸手去扶陈曦，却实在是无法面对她畏惧的目光。心乱如麻之下，水遁离开了。

……

“师兄？师兄？”杨戬听到有人呼唤他。

他睁开眼睛，看到哪吒和姜子牙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姜子牙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杨戬，你有心魔了！这种情况可不能再随意入定，或者你赶紧回昆仑山休息休息。。”

哪吒在旁边也是一脸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