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笑声爽朗,两人的影子打在马车上,黑色的影子慢慢挪动,透着清澈的水面能够瞧清楚底下黑黑的影子,岸上站着两人。
谢霁寒看着水里的河灯,促狭一笑,“你别跟我说你为了买这些河灯,把今天带出来的银子花个干净?”
“开心吗?”
谢霁寒怔了下,没回应。
“花钱不就是为了开心吗?”顾昀砚含笑,伸出双手,“要是能博你一笑,这银子也算是花在实处了。”
“我还以为你要拿着这个银子来个计策,不想却用在这个地方,原以为我是了解你的。”
“淮河水患虽说用对人是关键,但没钱他们的日子也是很难过的,紧要关头上,还是要把钱给花在刀刃上。
“这事,我自有我的主意,你只肖告诉我,你是否开心,瞧着这儿,你心中是否欢喜?”
谢霁寒的理智仍存,丝毫没有动摇,闻之,顿了下,“既然有了计策,不妨趁着今日说出来,不然来日,你和我的计划撞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古有杯酒释兵权,今日是平西侯的生辰,明日就有他的宴席,不然,明天你真要将你的两个弟弟带进宫里审?我还没去过平西侯府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这次去一趟。”
谢霁寒愣在原地,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本来准备应允,余光瞥见谢霁寒的后背,忽然想起件事情来。
摇了摇头,“不妥。”
顾昀砚显然耐心十足,一脸认真,没有幽怨:“你待如何?”
“平西侯借的是帝王势,乘的是帝王恩,幼时你和我曾对外演了场不睦的戏码,虽然你暂居楚宫是恩宠,可帝王心,最难测,今日的盛宠,或是夹裹着匕首,怕是有人不买这个账,不如,将生辰宴就设在楚宫,以示恩宠?”
“这个手段确实更容易教人信服。”顾昀砚捕捉到谢霁寒微蹙起的眉头,心中存疑,很好的掩饰下来,情绪很淡,就看着谢霁寒,平静地笑着,“好啊,这才是盛宠!”
“像不像是祸国妖妃?”顾昀砚半真半假地笑着,声音低沉,轻缓,试探着,“如何?是不是诚意足足的?考虑一下吧,要不要让我做你的皇后?”
顾昀砚挑眉:“怎么不说话?”
谢霁寒沉默。
又问:“想什么呢?”
谢霁寒终于启唇:“淮舟人呢?”
顾昀砚赫然一冷:“提他干什么?”
气呼呼道:“真煞风景。”
谢霁寒站着,笑着,没吭声。
顾昀砚指着天空,指向远处,没好气地笑着,说:“好景,好月,好天气,无关紧要的人都靠边站。”
顾昀砚冷脸站着,笑容转移到谢霁寒身上。
某人挥了挥手中成沓的银票和地契,云淡风气地说:“刚才买面具的时候,淮舟偷偷塞给我几张,除了银票外,还有这条街内三四间店铺的地契,足够买你这儿两个了。”
“真是小瞧他了,还玩这么一手。”顾昀砚眼神冷了下,心中更是愤然,暗自思忖,想找个机会将人关起来才好,没了嘴,没了能帮他传递东西的人,看他还怎么献殷勤。
顾昀砚听见烟火响起,不想毁了今日的生辰礼,朝着谢霁寒,展颜一笑,“许个愿吧,改日在宫里,我在给你一场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