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月还以为他听见了自己话,又要折磨自己,没成想竟是要考核第二次,终于可以出去了,云无月很是开心,她面上的表情顿时一变,笑着道,“谢谢境主!”
楼殇交代话,转身离开。
云无月在他身后道,“境主,生辰快乐!”
楼殇连脚步都没停下,径直回了屋里。
可整个晚上,少女明媚的笑颜,荡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次日一早,云无月起了个大早,想到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开启自己的美好生活,她就活力满满,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今日一定要出境!
外面的天依旧还是红色,她来到了大殿门口,本以为楼殇定还没到。
却见楼殇已经站在了殿门口,等她。
云无月小跑过去道,“境主,我来了!”
楼殇直说,“这是一枚映心花的种子,把它种出花来,便算考核通过,”
楼殇将那枚种子,放入她的手心,便径直离开了。
云无月捏起那枚种子,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不同,她在寒衣派也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映心花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楼殇渐渐消失的背影,转念一想,去向白拂弦打听打听,她绕着魔境转了一圈,又绕翻遍了灵均殿所有的角落,都没有看见白拂弦的影子。
她奇怪,前辈去哪儿了?
想着灵均殿唯一她没踏足过的地方,怕就是楼殇的住处了,莫不是前辈在那儿。
云无月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看着那种子,一边等着白拂弦出现。
楼殇的卧房里,他手里把玩着一枚水晶球,远处看着,那水晶球圆润有光泽,一看便是上好的水晶打制。
可凑近一看,便知那水晶球里藏着一人,细细望去,隐约看见那人的身影像是白拂弦。
“尊上,尊上,放我出去吧,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楼殇看着水晶里的人,仍不作声,又看他翻滚了几个来回,才将那水晶球放在了桌子上。
虽不再折磨那球,但楼殇没打算放他出来,话实在太多,也该安静一会儿了。
就这样,云无月接连几日都没见到白拂弦,没有办法,她只能自己摸索,她翻遍了她房间里所有的书,都没提到映心花这个名字。
云无月细细思索着,不妨去魔境转转,看看有无同样的花,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解决办法。
她出了灵均殿,才想到,这境内已被楼殇搞得不成样子,哪还有什么花。
她回了房间,瘫在床上,腰间的银铃却呼呼作响。
是阿诺,兴是许久没出来,在里面闷得慌,云无月引它出来。
还是一副小虎的模样,云无月逗它玩,它却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种子。
云无月以为她知道些什么,便所幸摊开手来,拿给它看。
阿诺拿起那种子,便不停的用爪子挠来挠去,甚至还想用它的虎牙去啃,云无月觉得这阿诺好像对这种子的感情很是奇怪。
不像是为了好玩,倒像是有些厌恶。
云无月看着它愈发狰狞的表情,赶忙从虎口夺出了那枚种子。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且不能让阿诺玩坏了,只是到底怎样才能种出这映心花呢。
干脆先在花盆里种上,说不定自然而然的就长出了。
想到此,云无月的眼神触及房中架子上摆放的一个容器,像花瓶一般,其身呈卵圆型,顶上还开着一个圆口,看着很适合种花。
只是那容器上的花纹,很是特别,像是魔纹,却又像是仙纹,两种纹路交织在一起,还颇有些别样的风味。
云无月当即便取了那容器,到殿外挖满了土,将那枚种子种了进去,又浇了水,精细的打理了一番,才算是种好了。
只是这魔境日光,月光都没有,能种出花吗?
云无月蹲在那花瓶旁,苦恼的看着它时,殿内传出淅淅沥沥的脚步声,云无月转身看向殿内。
便见白拂弦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些什么,但云无月才来不及细想,她多日没见白拂弦,这下看到他,便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般。
出声喊道,“前辈,前辈,我在这儿。”
白拂弦被她的喊叫声,吓得差点直接变成一道烟飞走,看到云无月的身影,他才手指放到嘴前道,“嘘,我的姑奶奶,小点声。”
云无月看他恨不得用气声跟自己说话,便也压低了声音道,“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白拂弦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可是受了多少折磨,才在尊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下,逃了出来,他站直了,正色道,“呃。。最近痴迷于提升法力,闭关了几日。”
云无月投去崇拜的目光,白拂弦的心里得到了很好的安慰,亲切道,“云姑娘,找我有事?”
白拂弦自那日起就关在水晶球里,还不知道云无月的事。
她便道,“前辈,境主答应我再一次考核了,只是,这题目。。。。”
云无月面露难色,白拂弦心领神会,便道,“放心,这魔境的所有考题都是我出的,你大胆说,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助你过境。”
看着白拂弦神采奕奕的样子,云无月心情更是好了许多,这一连几日一丝消息都没找到,可是把她愁坏了。
她立即抱起那花瓶道,“前辈,境主给我了一个叫什么映心花的种子,你知道是什么吗,我怎么从未听过?”
白拂弦一听到“映心花”三字,本来信心慢慢的神色,便陡然失了神,脸上的笑意也僵在了那里,直到云无月又叫他,他才有了反应。
“哦哦哦,映心花啊,我知道。。。。”白拂弦装作回忆的样子,想着该如何告诉云无月,这映心花,顾名思义,一开一落皆反映的是花种主人的心境,就按尊上对云无月的态度。
她怕是一辈子也种不出这花,总不能告诉她,哈哈,你要被困魔境一辈子了。
白拂弦纠结的样子,浮在了脸上。
聪明如云无月,很快便捕捉到了白拂弦的表情,道,“前辈,这很难开花吗?”
白拂弦道,“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这个云姑娘,具体的我不方便透露,但是宗旨就是,多靠近境主,总没错!”
只能祈求这姑娘多刷刷存在感,好让尊上心软了,毕竟尊上还是很嘴硬心软的,多的他也不敢再说了。
他可再也不想进去水晶球了。
他看着云无月一脸复杂的表情道,“云姑娘,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开花的!”
云无月虽是云里雾里,但看白拂弦这意思,应当还是没问题的,“谢谢前辈,我会努力的!”
看着云无月抱着那花瓶远去的身影,白拂弦才缓过了神来,那花瓶怎么有些熟悉,他仔细想了许久,也没想出。
便将它抛掷脑后,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云无月回了屋内,仔细思考着白拂弦的话,“多靠近境主,难不成只有境主知道开花的技巧?”
看来自己之前所想的三百六十计,还有用武之地,只是经过上次的长寿面,云无月有些泄气,万一稍不注意,又踩了老虎的尾巴。
自己就是有八百条命,也不够活的。
郁闷之时,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云无月跳下了床,刚一开门,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袭靛青细纹纱袍,看着那衣裳的华彩,云无月还想着,会是谁,抬头一看,竟是楼殇。
她赶忙道,“境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楼殇的神色不似往常那般的生硬,竟还有些近人,只听他道,“映心花可有种出?”
楼殇当然知道她不可能种的出来,仍是装模做样的问道,便听云无月说,“还没。“
不经意之间,楼殇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很快消失不见,说罢,便推开云无月,就要往屋里走去。
云无月一脸诧异,挡在他身前,“境主,擅闯一个姑娘的房间,有些不妥吧。”
楼殇的字典里从没有不妥二字,他想做的便都是妥的。
他眼神轻蔑,道“整座灵均殿都是我的地方,本座想去哪便去哪。”
云无月无法反驳,任由他走了进去,浓烈的视线盯着他的后背,能把他的后背烧穿,楼殇仍是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进去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走到一处的架子上,却见本来该放在那儿的东西不见了踪影。
他转头道,“这儿的东西呢?”
云无月看他指着的位置,正是那花瓶所放的地方。
一脸无所谓的指向地上的花瓶,“喏,那儿呢。”
楼殇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花瓶,好好的一枚法器竟被拿来种花,可惜了今年的佳酿,无处可酿。
那法器名无形瓶,它有自己的灵性,云无月用它种上了花,除非花开,否则,是不能再为他用了。
可惜了那好东西,以后再也不能用了,毕竟那花是不可能开的。
楼殇只遗憾了一瞬,更多的是无所谓,活这般万年长,他早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了,想酿些酒喝,也不过是为这囚牢般的漫长岁月,添些乐趣。
不过他现在找到了更好的乐趣。
他有趣的看向云无月道,“是吗,种花确实不错,本来也是个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