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蝴蝶结”风波倒是过去了,可是太子殿下“惧内”的名声也算是坐实了,但萧景煜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满之处,反而乐在其中,甚至可以说有些纵容这个传言的继续传播。东宫也因为太子殿下的传言扫除了往日的阴霾。
马上要到冬日了,沈栖朝前两日和萧景煜说想在庭院的暖阁里建一个可以吃热锅的架子,这样就不用其他人搬来搬去的麻烦了,日后下雪了,他们两个可以在这吃着暖和和的热锅看着满天的飞雪。
萧景煜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沈栖朝提出的任何要求萧景煜都会满足。
下午的时候萧景煜就去了一趟工部,和工部那边交待想打造一个可以在院中吃热锅的炉子,太子的命令工部当然是紧急处理,加快赶制了施工图,今日的就已经东宫开始施工了。
倒是不麻烦,工部的人很快就弄好,正是沈栖朝想要的模样,沈栖朝看着架在这里的炉子,眉开眼笑的看着工部的人说着,“你们太棒了,这完全就是本宫想要的样子!”
工部的官员哪敢邀功,这都是太子殿下一笔一笔修改出来的,“娘娘喜欢就好,这都是殿下指导我们的,太子殿下把您放在心里呢。”
沈栖朝有些害羞,但是碍于面子和太子妃的风范,接着说,“天璇,带各位大人下去拿赏。”
工部的各位官员分别行礼退下之后,沈栖朝又看了看这暖阁的炉子,沈栖朝已经畅想出冬日和萧景煜两人吃着羊肉热锅的画面了。
萧景煜傍晚下值回来以后,沈栖朝带着他去看了打造的热锅炉子,萧景煜看着她绘声绘色的样子甚是可爱,“先吃饭。”萧景煜拉着沈栖朝的手走了出去。
这夜,月华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清辉。萧景煜借口伤势已无大碍,需活动筋骨,将批阅奏折的地点从书房挪到了寝殿临窗的软榻上。沈栖朝坐在旁边给正在批阅奏折的萧景煜上着药。
殿内烛火朦胧,只剩下他们二人,沈栖朝给萧景煜伤口最后一次在上药,最后小心翼翼的缠上纱布。
“虽然伤口有一些深,但是好在内服外用的药品,并没有留下很深的疤痕,今后也不用在上药了,但是补药应该在吃两幅,在调理一下。”沈栖朝这边认真的和萧景煜交代着。
但是萧景煜的心思好像并没有在这里,烛火下的沈栖朝,变得更优雅,更迷人,身批浅蓝色的寝衣,若隐若现。月光与灯辉交织,柔和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脖颈和专注的侧脸,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无端惹人怜爱。
萧景煜没有回复刚刚沈栖朝的话,反而指尖温热,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沈栖朝抬眸,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而温软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
那里面不再是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而是翻滚着一种暗沉沉的、极具侵略性的热度,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牢牢锁定了她。
“朝朝,吃了这么多天的补药,应该有了很多的效果…”萧景煜声音低沉,沈栖朝反而心里咯噔了一下…
“朝朝…”他低声唤她,嗓音因刻意压低而显得格外沙哑磁性,带着一种蛊人心的力量。
他并未用力,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将她缓缓拉近。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柔地擦过她的唇角,目光落在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瓣上,眼神暗得惊人。
“萧景煜…你的伤…”沈栖朝的心跳骤然失序。
“无妨…”他低语,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早就…不疼了…”
萧景煜不知何时已倾身过来,温热的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一个带着不容拒绝却又极致温柔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带着试探的缱绻和珍视的意味,仿佛在细细品尝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那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药草味,霸道却又令人安心。
沈栖朝一边担心他的伤口,一边又情不自禁的被他带着…生涩而顺从地回应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未受伤的衣袖。
沈栖朝的意识里好像过了很久,萧景煜放开了她,沈栖朝有些缺氧,趴在萧景煜的怀里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
萧景煜抬起沈栖朝的头,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呼吸可闻。他深邃的眼眸在近距离下显得格外迷人,里面翻涌着清晰可见的情动与一种更深沉的、难以错辨的占有欲。
“美男计…”萧景煜的呼吸也有些紊乱,带着意犹未尽的话语,看向自己怀里的沈栖朝,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一丝戏谑,更带着无尽的诱惑,“管用吗…”
“萧景煜…”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沈栖朝的声音羸弱的响起。
“叫夫君。”他纠正道,灼热的唇再次落下,这一次,吻细密地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再次覆上那微肿的唇瓣,辗转厮磨,将所有的未尽之语都吞没其中。
萧景煜这次没有放开沈栖朝,直接拦腰抱起沈栖朝走上榻上,沈栖朝感到自己变高了…突然想送来萧景煜,她担心萧景煜现在的伤口再重新撕裂。
可是萧景煜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更不给她发出声音的机会…沈栖朝想打他但又怕碰到他伤口,便任由萧景煜。
烛火不知被谁拂袖带起的风熄灭,只剩皎洁的月光朦胧地盈满一室。衣衫不知何时零落,微凉的空气触碰到滚烫的皮肤,激起细小的战栗,随即被更灼热的体温覆盖。
彼此鼻息间混合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香,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
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激烈如火。
前所未有的耐心与缠绵,每一次触碰都仿佛带着无声的誓言。
承受着、回应着这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却又觉得无比安心,仿佛本该如此。
这一夜,如逐水飘零,直至月影西斜。
东宫小厨房的水烧了一灶又一灶,今晚值班的小丫头红着脸一次又一次的送水进去,眼神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变动,但是心里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沈栖朝已经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以往用水都是她和萧景煜两人各用一处,但是今晚萧景煜永远吃不饱,一次又一次,她实在太累了,索性不要脸了…任由萧景煜抱着在一个浴桶里面,东宫的人也不会乱说什么,想着想着,沈栖朝已经深深的睡过去,连萧景煜什么时候给她抱出来到榻上她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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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生物钟让萧景煜准时醒来。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他怔了片刻,昨夜那些旖旎疯狂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他低头,看着沈栖朝恬静的睡颜,青丝铺满枕畔,长睫安然合拢,唇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弧度。
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与踏实感充斥着他的胸腔。他极其小心地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动作轻柔地起身,生怕惊醒了她。
穿戴整齐后,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床沿,静静地看了她许久。阳光透过窗纱,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他俯下身,极轻地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下一个吻。
沈栖朝似有所觉,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他深邃专注的目光,昨夜记忆回笼,脸颊瞬间绯红,下意识地想拉高锦被。
把自己完完全全捂在被子里,声音透过锦被传出来,“萧景煜!再有下次你就去睡书房,昨晚丢死人了,丫头们都看到了!”
萧景煜却低笑一声,把沈栖朝从被子里挖出来。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十指相扣,目光郑重地看入她眼底。“没人看到,我都让她们出去了,而且,我们是夫妻,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洗个澡怎么了。”
还没等沈栖朝开口,萧景煜紧接着又开始说了起来。
“朝朝。”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听着。”
沈栖朝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他一字一顿,说得极慢,却极重,“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和你分开。”
“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他微微停顿,指尖用力,仿佛要将这句话刻进她的骨血里。
“现在是你,将来…”他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笃定和深沉的承诺,“这天下女人最尊贵的位置,也一定会是你的。”
他没有明说那是什么位置,但彼此心知肚明。
沈栖朝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鼻尖猛地一酸。所有的不安、揣测,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落点。她看着他,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层朦胧的水光,在眼中微微闪动。
萧景煜伸出手指,轻轻揩去她眼角那点湿意,语气放缓,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再睡会儿。”
他为她掖好被角,这才起身离去。
殿门轻轻合上,沈栖朝却再无睡意。她望着床顶繁复的帐幔,耳边反复回响着他那句重若千钧的承诺。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来,将殿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是啊,他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