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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天阙 第34章 夜探

作者:楚雁南飞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7 10:40:26 来源:文学城

夜晚凉风习习,密集的星星点缀在蔚蓝色的天空之上。

沈宴廷一脚跨在台阶上,手肘撑着膝盖、捏着指尖,塌着身子把重心放在右腿,偏头注视着陈府的方向。

与他和梁汇推测的相反,陈府并非杳无人烟反而被不少守卫围着。

守卫表情散漫,神色倦怠,但毕竟人多也不好硬闯,只能伺机而动。

沈宴廷收回腿,往四周一撇。他周围站着三个人,两个是梁汇手下,先前在殿上见到的黑衣人,另一个是他带来的沈十。

沈十身手好,撤退速度快,记忆也是上乘的,这种潜伏任务中带着他最合适不过了。

至于其他两人,他了解不多,但根据梁汇的话能感觉出二人身手都不错。

他们二人都是看着沉默寡言的性子,这一路上都默默无闻的跟着,听着沈十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估计也听得心烦。

按照离宫前的约定,傍晚的时候准时到沈府。

可能没事先通知下去,沈府的大门紧闭他们只能从外面围墙上翻进去,落地的时候虽然寂静无声但还是把管家招来了。

沈宴廷没事先交代过,这突然出现的身影还是把府上几个上了年纪的管家吓一跳差点就要吩咐人对他们动手,他们好一顿说才解决。

那时候沈宴廷在补觉,没人来叨扰他,于是下人自作主张把这二人暂时安置在前厅。

那两人就在前堂抱着剑安安稳稳的坐着,不说话,冷冰冰的仿佛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

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沈宴廷终于悠悠转醒。他先吃了些东西,听了下人讲这一番事才慢悠悠的晃到前厅。

那两人听声而动,隐约听到熟悉的脚步便立马站了起来。

沈宴廷朝他们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脑中还在纠结要不要事先做好安排之类的。

看到他们之后还是摇头决定算了。

先不说他对这二人实力不了解,再说陈府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在没任何确切消息的时候做出判断容易先入为主影响后面的抉择,到时候可能会得不偿失。

所以,这次只能见招拆招。

他偏头往外看了一眼,觉得天色差不多了便派人把沈十叫来,一行四人就这么朝陈府的方向出发了。

几人到了陈府门口才发现到了晚上还是有不少人在这里守着的,只不过相对于白天来说守卫比较松散,看起来只是做做样子。

但他们一行人做事都谨慎,还是打算先观察观察挑个好时机再直接从后院围墙那里翻过去。

朝廷官员府邸的布置在吏部都有备份,沈宴廷差人拿了一份临走前记住了书房和主卧的位置,估摸着这是陈平安日常待的最久的地方,线索应该比较多。

于是他们打算分头行动,两拨人主要搜搜这两个地方。

脑中有了此次行动的大概框架,沈宴廷站起身,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头,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两个黑衣人人,问道:“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

二人对视一眼,说:“我叫十二”

另一个人回:“十三”

说好听点叫言简意赅,说难听点就是不想交流。

饶是如此沈宴廷想着他们毕竟是跟在陛下的人,有些高傲还是正常的。

他良好的接受了这冷冰冰的态度,继续上赶着问:“你说你们叫十一十二,是不是还有十三十四?所以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二人齐齐摇头:“无可奉告”

很好,对他都不多说那对其他人更是如此了。

沈宴廷摩挲着下巴,侧着身子,没有因为他们的冷漠而生气。

相反在他们的对比下他甚至一扫对沈十的嫌弃,觉得孩子话多也不一定是见坏事。

沈十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大人用和蔼的、仿佛能感化世间万物的表情打量着自己,顿时感觉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抱着手臂,颤颤开口:“大人,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沈宴廷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尽,抽了抽嘴角道:“没,你很棒”

沈十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大人这是你第一次夸我呢!我好开心!对了——”

他打量四周,往沈宴廷身边靠近一步,悄咪咪问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啊?”

“再等一刻钟。”沈宴廷答。

据他的观察这群守卫一个时辰一换,那个时候正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同时也是进去的最好时机。

沈宴廷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那两个黑衣人,吩咐道:“进去后我会指出主卧的方向,到时候你们二人结伴去卧室搜,我和沈十去书房。结束后还是在这里会和,懂?”

两人点头称是。

*****

一刻钟后,守卫齐齐聚在前院,后院空无一人。

趁这个时候,沈宴廷朝他们打了个手势,轻声道:“进去”

其余三人紧跟着他的步伐控制着身体翻了进去,没落下一点声音。

沈宴廷环视四周,确定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守卫后微微放下心,随后便按照先前说的给他们指明主卧的方向,嘱咐他们注意隐藏。

门外都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候着,按理说里面潜伏的人肯定更多。沈宴廷思索着,拧了拧眉头,这有些出乎所料。

凶杀案发生第一天,刑部众人一般都会尝试从尸体下手,趁着尸体没腐烂争分夺秒的从死者身上寻找线索。

所以这一天他们基本都很忙碌,既要配合仵作司检查尸体,又要把无关联的尸体让家属领走或丢入乱葬岗,几乎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无暇顾及案发现场的情况。

这也是沈宴廷决定必须今晚来这的原因。

燕潭第一次主事,没养成自己的行事作风,基本都会学别人的做法。

按时间来看,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对陈府搜刮,现场没被破坏,能留下的证据最多,同时也是调查的最好时机。

刑部能用的人手较少,大多有能力的白天处理案子都忙得焦头乱额了,怎么还有闲人晚上守在这里呢?

线索实在太少,沈宴廷分析不出结果,只能按着原定计划与十二十三分道扬镳,自己带着沈十往书房的方向去。

陈平安也是一介读书人,发达之后过得也算清贫,唯一的奢侈就是对书房了。

陈府的书房占地很大,学文人志士在外面种了不少竹子遮掩乘凉,晚上看起来影影绰绰的,有些幽深。

这书房不比其他地方,装饰的相当好。就连脚下的地板都是用得防潮材料,书架也是由名贵的树木制成的。

二人潜进里面,入目便是高耸的书架上和一摞摞传世名书,每一本书都整整齐齐的分类放置在书架上,排列得当。

沈宴廷眼尾一扫,第一时间注意到最里面的案台,这应该是陈平安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他拉着沈十的袖子食指竖在唇前提醒他不要发出动静,又用眼神往里面一撇,示意他们要往那个方向走。

沈十点头,理解了他的意思。

沈宴廷吁出一口气,松开手自己在前面打头阵。

书房没点灯,只能靠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勉强辨认脚下的路。

二人比较谨慎,一边借着书架隐藏身形一边放轻步子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发出声响招惹到外面的守卫。

好在一路顺畅,他们离那案台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沈宴廷刚从最后一个书架后面迈出来,打算继续往前面走的时候忽然敏锐的感觉闪过一丝残影 。

他没看清具体是什么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的后退,对方确也跟着向前,等到后背触碰到后面的书架退无可退之时,忽然感觉咽喉前面一冷。

“别动!”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雌雄难辨。

沈宴廷眼神一暗,袖剑不动声色地落在手中。

沈十隐在书架后面打算伺机而动,没想到确被那人识破,出声制止:“你,出来,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句话说的比较长,暴露的信息很多。沈宴廷眼神微动,意识到对方是个女人,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他低头往下瞥,发现抵在他喉间的匕首始终和皮肤隔了一段距离,握着匕首的手还在发颤,看样子有些害怕。

他不动声色的把袖剑收回去,朝沈十使了个眼色,让他出来。

沈十双手垂在腰侧,低着头走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反侦察能力确实出众。他和沈十自喻没发出什么大动静,对方还是敏锐的发觉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不够格。

“呵~”沈宴廷喉咙里闷出一声笑,眼里散着散漫又阴翳的笑。

抵在他喉前的匕首一抖,女子忍不住发声:“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沈宴廷眼神下撇,忽然后退半步,扬手翻掌扣住了她的手腕猛一用力——女人的手腕朝里一扭,看样子是脱臼了,握在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沈宴廷一脚把匕首踢到沈十脚下,控制着力道往女人腿上踹了一脚。

饶是他有意收了力道,这一脚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女人闷声一哼,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沈宴廷趁机把她的手肘一折,交叉着扣在背上。

局势瞬息万变,不到片刻时间,受限制的人已经变了。

“你是谁?来这有什么目的?”沈宴廷冷声问道。

她孤身一人混进陈府,武功不高胆量也有限,若是说她是专门潜伏在暗中守株待兔的,沈宴廷不信对方会派出这样一个半吊子。

但她竟对这里那么熟悉,能准确的摸到书房的位置,这一点实在是可疑。

女人单膝跪地,忍着痛连呻吟都没发出。

沈宴廷看她闷不作响,耐心耗尽。

他接过沈十递来的匕首,尖端直接抵在她的脖颈,出声威胁:“不说是吧?那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女人身子一僵,大脑控制着因为害怕颤抖的身子,依旧没转过身去。

缓了许久,她长叹一口气,思索保全自己的对策,试探着开口:“我赌你不敢动手?”

“嗯?”沈宴廷没出声辩解,握着匕首的手却用力了不少。匕首的尖端往前刺入女人的脖子,洇出几滴血迹。

女人忍着细微的痛,睫毛闪烁,慌忙继续道:“陈府守卫森严,我只要扯嗓子一喊,你们就暴露了!到时候你们就会被当做犯罪嫌疑人带走,蹲进刑部大牢!”

沈宴廷冷哼一声:“那在这之前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先杀了你!”

女人见恐吓不成,一下子犯了难。她扣着手,低头看着抵在颈间的匕首一下下靠近,心里慌乱起来,急忙开口。

“就算你杀了我,你们今夜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冒着危险进来没得到有用的结果离开不好吧?”

这话说在点子上了。沈宴廷手指一松,把匕首往外拿了一点,饶有兴致的开口:“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做?”

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终于拿开了一点,这一步踏错便是天堂和地狱的天壤之别。

女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低垂着眉,放低声音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可靠:“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沈宴廷从上到下打量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吗?万一你是凶手呢?”

女人手掌握拳,抿着嘴唇。

她料到了对方不信,对于这个回答不觉意外。但她也有足够的信心说服他。

女人手指一紧,咬着下唇,像是下定决心般转过身,沉声道:“就凭我是陈于姝!”

陈于姝。

这一天他把陈府的关系都梳理了一遍,自然没有落下这场灾难的唯一幸存者——陈家独女陈于姝。

老实说,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凶手偏偏放过了她?只是因为事发当时她不在陈府吗?可按照凶手这么赶尽杀绝的样子应该不会单单放过她。

沈宴廷把匕首收回来,看着低自己一个头的女人慢吞吞的扯下面罩,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彤彤有神,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沈十站在沈宴廷旁边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陈于姝年纪不大,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她生得一张圆脸,眉目有些秀气,嘴唇偏厚但很圆润。

这样的长相在京城的大家闺秀中算不上出众,但也是独树一帜的可爱。

此刻,她眼睛周围氤氲一圈绯红,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沈十猜测她应该是面对陈府惨状伤心过度、怒气冲天,所以才会这般谨慎地待人像应激的动物。

陈于姝也在打量他们,从腰间的玉佩到袖间的冷箭最后落在脸上。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像是在记忆深处仔细搜索着熟悉的身影。半晌之后,她眼神一亮,有些欣喜的开口:“你是沈大人?”

沈宴廷眉毛一挑:“你认识我?”

她点头,解释道:“有过一面之缘。”

沈宴廷点头应道,没细究这个一面之缘究竟是什么时候。

月亮透过厚厚的云层,终于露出神秘的身影。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打进书房,让他们都能看清对方的神态。

陈于姝抬着头注视沈宴廷冷峻的面容,垂在身侧的双手蓦然一紧,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拖着不适的双腿,往后退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求沈大人为家父主持公道!”

这一声慷锵有力,让沈宴廷意外的同时又担心把守卫招来。

他微微拧眉,仔细思索着,不确定的开口:“我记得我从未和你或者你爹打过交道吧?”

陈于姝的手放在膝上,低着头,看起来怯怯的,说的话确是不磕绊:“大人说的不错,我和家父都未和您有过什么交集”

她抬起眼,抿着唇,解释道:“但我爹之前和我说过,有什么问题可以试试面圣,圣上会替我主持公道的”

她嗫嚅着,垂下头:“但……我一介女子,没资格入宫。我听人说您和陛下品性相投,我想着找您应该也差不多……”

沈宴廷听着这话眉头一皱,问道:“陈尚书说让你面圣听候圣裁?陛下凭什么会替你……”

他话音一顿,忽然想到陈平安死前入过宫面圣,和梁汇说了些事。

能是什么事才能让她许下这不大不小的诺言好在关键时候保住这唯一的独苗?沈宴廷思索着,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件小事。

还跪着的陈于姝听见他的疑问也没给出像样的解释,自顾自的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爹为何会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所以也没多问。”

说到这,她一阵揪心和后悔。

当时她离开陈府的时候就感觉父亲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之前他总是严厉的话里话外带着训斥,可那时他却是柔情的语气见带着浓浓的不舍。

明明那么不寻常的举动,她却没有耐心等下来多问问。

可能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猜出自己命不久矣了,身为女儿确没有敏锐的发现这点并追究到底,而是糊糊涂涂的离开了。

没想到这一次分开却成了永别。

她沉浸在悲伤和后悔的情绪中有些走神。沈宴廷扫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沈十把她扶起来。

沈十难得安安静静的照做,没追问下去。

陈于姝眼里积蓄着泪水,拿手背掩去,问:“那大人是答应了?”

沈宴廷抬脚朝案台走去,潇洒着挥了挥手,说出的话确是不留情面:

“我不是君子,没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作风。我行事全凭心情,不是答应了就会做,也不是拒绝了就不会做。你没必要从我这里要到一个准话和安心,即便得到了也没用。”

他下手控制了力道,陈于姝的膝盖伤得应该不算重,正常走路的话不会受到影响。

沈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之后想搀扶着她走路,反倒被她一口拒绝了。

她冷不丁的听到这一席不算好听的话也没有气馁,而是双手交叉放在腰侧,膝盖微微下弯行了个谢礼。

陈于姝抬着头注视沈宴廷冷峻的面容,垂在身侧的双手蓦然一紧,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拖着不适的双腿,往后退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求沈大人为家父主持公道!”

这一声慷锵有力,让沈宴廷意外的同时又担心把守卫招来。

他微微拧眉,仔细思索着,不确定的开口:“我记得我从未和你或者你爹打过交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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