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美人 第45章 第 45 章

“当然游尸肯定是对身无几两肉的小孩子没有兴趣的。”舒漠幽然地补充了一句，陶然才放松了下来，默默地把剩下的薯条揣到了兜里。

三个人在二楼的楼梯口附近停留了一小段时间，这个期间，超市入口的游尸慢慢地回来聚集在那里，同时一楼的游尸也躁动不安着，对楼上细微的声响很是敏感。

片刻的安宁却不完全安全。

“庄子夕怎么还不回来？”舒漠闷声嘀咕着，不觉得她会因为游尸而陷入危险，但一定是在路上遇到麻烦了。

特意在伞上留给她的邀约以及这个城市的诡异都让舒漠很不安。之前在别的城市打打游尸混混日子，会让她感觉像是满级大佬回新手村，丝毫不惧，但唯独这个城市很特殊，即便带着庄子夕一块来了，都依旧没法静心。

“舒漠。”一侧的温初夏忽地轻轻喊了她一声，屏息凝神地凝视着二楼的某个方向，变得谨慎起来。

陶然也像是察觉到什么，紧紧地贴在温初夏身侧，不敢乱动。

舒漠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人影，但听到了声音，像是两两三三聚集的人群隔着好几个区域传过来的沉闷呼救，同时，还有少许游尸的声音。

这层果然还有人在。

“舒漠，那边好像有人在求救。”温初夏蹙着眉头，突然听到人声还有些慌张，不敢确认下一步行动。

“这地上城市还有活人会在吗？”舒漠缓缓捏紧了手术刀，大致确认了那些声音极有可能是进来找食物的那群人。

“会有的，地下城市封闭时间长，已经开始食物匮乏了，会有人耐不住性子上来寻找食物，我跟姐姐还有几个人就是一起上来的……”陶然说着说着，就忽地一顿，脸上浮现出惶恐，“会、会不会是姐姐？”

舒漠不觉得这小妹妹的姐姐还活着，但对方冒着危险就是进来确认这一点，遇到其他活人了，肯定得上去确认一下。

果不其然陶然就已经开始深呼吸，试图压下自己的恐惧跃跃欲试了。

“现在还不确定那群人的情况，还是不要轻易过去比较好。”舒漠双手环胸，随便劝解了两句，她也不会指望这个倔强的小女孩能听她的话。

“可、可是那里面很有可能会有我的姐姐……她们还在求救……”陶然呼吸急促，眼泪汪汪了起来，小女孩的怜悯心跟天真总是出奇的好。

“那又如何？她们冒着危险做决定上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自己的决定自己要学会承担后果。”舒漠微笑淡定，在这种时候，她的冷漠会格外明显，但在世界变得如此的情况下，冷漠反而会保护自己。

陶然一哽，小女孩的天真想法在舒漠的冷淡面前根本不好使，她只能转头，眼巴巴地看向心最软的温初夏，声音软糯，“那我可以一个人去看看吗？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可以承担自己的决定，你们只要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好了。”

舒漠眉头一挑，这妹妹绝对是故意的吧，初夏怎么看着一个小女孩独自去犯险还老实的在这里等着啊。

别说温初夏，绝大多数成年人都难以这样选择。

温初夏面露难色，缓缓地抬头看向舒漠。

“要不我们一起带她去看看吧，确认是普通人遇到危险的话，顺便还能救救人。”温初夏握着自己的小斧头，开始思考到时候能不能控制住恐惧给舒漠帮忙。

舒漠眼眸微搭，盯着陶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漠，“小妹妹，还是算了吧，万一那边是一大群游尸，我带着你们两个更难脱身了。”

“那、那我自己去！”陶然的倔强固执像极了小孩子的任性，总是会在奇怪的点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差不多得了。”舒漠恼火地上前一把拦住了她，眼眸冰冷地晃悠着指间的手术刀，凝视了她片刻，“别给我添多余的麻烦。”

“我进来就是找姐姐的，如果遇到人还不去确认是不是姐姐，我进来有什么意义！”陶然气鼓鼓地瞪着舒漠，思绪清晰也相当固执。

看上去软弱的小女孩偏偏在这种事上很倔强地盯着她，面对舒漠也丝毫不畏惧。

两人对视几秒，彼此都没有退让，舒漠沉着气，实在不想在这个麻烦的事上纠缠，谁知道这个小妹妹会不会直接哭闹起来吸引了游尸注意呢。

舒漠满脸写着不情愿，却依旧妥协了，转头郁闷地盯着温初夏叮嘱：“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这个期间你带着她待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知道吗？”

温初夏犹豫，“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我担心万一真的是一大群游尸。”

“你不用担心我，要多注意你自己，千万别乱走，待在这里等我。”舒漠越叮嘱越不放心，每次她稍稍一离开温初夏，甚至还在温初夏旁边，就会有游尸来打她初夏的主意。

真不知道温初夏在游尸眼里是块什么味的香馍馍。

“我会待在这里的。”温初夏点头。

“嗯。”舒漠应了应转身，临走之前瞪了陶然一眼，这个看上去乖巧又固执的小女孩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会整事一点，早知道就不带上了。

一个队伍再次分开，两个大佬离去，只剩下温初夏带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一起，她瑟瑟发抖了起来。

“初夏姐姐。”一旁的陶然却相对淡定了很多，没有慌张也没有害怕，天真地拉着温初夏的衣袖，声音清甜，“初夏姐姐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嗯、嗯……当然了。”温初夏脸色惨白地望了一眼楼下密集的游尸群，无数身体僵硬的尸体立在那缓慢走动，人头攒动到让她头皮发麻，但她还是倔强地点头。

她也是可以独立的，也是可以保护自己保护他人的。

“初夏姐姐真好，真像我姐姐。”陶然满足地抱住了温初夏的手，像个普通的撒娇小孩，跟对舒漠的态度截然相反。

温初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压力更大了。若不是周围游尸声密集，她也一定会很开心的，但她现在只有害怕。

离开之后，舒漠单独巡逻了一圈整个楼层，拎着手术刀站在服装店前，平静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刚才人群的声音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吧……？怎么现在又响起在那边了呢？在兜圈子？”

这边是服装层，各种服装的店面挤在一起，留下的通道纵横交错，还会有游尸晃荡，混乱了脚印，很难确认往哪边走，不过远处还时不时会传来少许人声，没有刚才的惨烈，给舒漠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辨认方向。

她一边拎着手术刀寻找着那群人，一边顺手宰宰路过的游尸，所到之处，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大概是留下的痕迹太明显，那群人在超市里兜兜转转，没一会又绕到了舒漠前方不久，几个人惊愕地盯着满地残尸，声音里满是恐惧，“怎么回事？刚才路过这边还没有这些尸体的？”

“是不是……是不是这层还有一个我们没发现的大游尸？”

人群惶恐地盯着地上多出来的游尸，这状态一定是个非常凶残的游尸才能撕扯出这样的血腥画面，声音都不禁哆哆嗦嗦。

“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也想走啊，可是走到哪里都有游尸，绕了一圈都还没出去。”

“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听到一个脚步声在我们附近转悠，一定是那个游尸啊！”

几个人脸色惨白，紧张地想要寻找新的出路，一安静下来，果然就听到了一个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安静的超市过道里行走着，且在摸索着向她们靠近。

“完了完了，被跟上了！快走！”人群里的男性脸色铁青，慌慌张张地就转身要跑。

“等等我们啊！”女性也害怕得哆嗦，她们背着大包小包食物，手脚慢些。

其中一个女孩子转身就踩到了地上的血迹，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还没爬起来，后面的脚步声就越靠越近了。

“拉我一下！拉我一下啊！”女孩子恐慌地大叫着，但前面的男性跑得飞快，只有几个女孩子颤颤巍巍地停了下来，在回来救她的路上跃跃欲试。

还不等她们回头，一只手就忽地伸来，将地上的女孩子拉了起来。

“啊！！别、别别吃我！”女孩尖叫着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却被对方平静地一把拽住。

“你没事吧？”从头顶传来的声音不是恐怖的游尸叫喊，反而是异常清透温凉的女声，像是小溪流淌，瞬间使得人平静下来。

女孩睁开眼，跟前是舒漠微眯的笑颜，声音温和又柔软，白净的脸上虽沾着少许血迹，可这在她漂亮的脸上更是一种点缀，格外妖异。

地上的女孩愣愣地站直了身体，有些懵懵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其他人，毫无疑问刚才的脚步声是舒漠的，来的不是可怕的游尸，而是一个超级好看又温柔的大美女。

“谢、谢谢……”女孩哆哆嗦嗦地道谢，恐惧还没有停下来，但不知为何在舒漠身边会有些安心感。

“你没事吧？”前面回头的女孩子们纷纷跑了回来，担忧地对那个女孩子询问，而那部分跑得飞快的男性们，在听到没有惨叫之后也疑惑地回了头。

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狰狞恐怖，异常骇人的游尸在撕咬他们的同伴，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在满是游尸尸体，异常血腥充满刺激的画面里，一身红衣，长发如墨，浑身透着苍白又脆弱感的舒漠就站在血腥之中，像是一枝能够轻易在末世之下被折断的花，红的妖媚，美的惊人。

“你们好啊。”灯光下，她唇角微勾，绽放出温软又迷蒙的笑意，恍人心神，甚至只是站在那，就让旁边的几个女孩子瞬间黯然失色。

“你、你好啊……你是一个人吗？”有人磕磕绊绊地开口了，试探地向舒漠靠近了一步。

“嗯……”舒漠轻声应着，慵懒的调调像是在轻哼一般。

她余光扫过这群人，他们应该就是特意上来寻找物资的团队，有武器，也有刚刚搜刮来的物资，男人们带着武器，以备不时之需的打游尸，而女性们背着沉重的物资奔跑，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是男性的存活率更高。

不知道是否舒漠多想，这个队伍里的女孩子都长的相当漂亮，虽然不及她的初夏漂亮可爱，但各有特色，很难不让她揣测，是否是这群人带着私心挑选的。

很快，这群人的反应就验证了她的想法。

对方一听舒漠是独自一人，便立即兴冲冲地靠了过来，为首的人看上去体型不错，身上背着个很沉重的木棍，他走起来也没有丝毫的笨重，很是雀跃地凑到了舒漠跟前，满脸的讨好，“那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的队伍啊，我们有武器可以保护你，也有物资可以分享给你。”

后面几个人也立即点头，相当的热情。

“可是……”舒漠面带犹豫地撩拨着自己的长发，“我很没用，可能会拖累你们，而且我身体不好，走两步就会喘，也背不得重的东西……”

她柔柔软软的模样在她满身的血迹面前根本没有说服力，但凡用脑袋思考一下就能想到，她能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活下来，能是什么软弱角色。但偏偏当下这些人都不是在用脑子想事，一听舒漠有考虑加入的意思，连忙道：“没关系，你只管跟着我们就好，我们会保护你，东西也让这些丑女们背就好了。”

他的意图彰然若揭，但即便出口就是对旁边这些女孩子们的诬蔑，她们也低着头没有反驳什么，显然在没有自保能力又长期被当做工具人使用的环境下，她们丧失了反抗能力。

“嗯……我想想。”舒漠眼眸微眯，余光打量着这些埋头不吭声的女孩子们，又扫向旁边这些自我中心且非常不友善的男人们，不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万一这里面就有那个小鬼头的姐姐呢……想办法都带回去吧。

“那我就加入吧，我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也很弱，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啊。”舒漠吸了吸鼻子，轻轻歪头，满脸的无辜与柔弱。

“好好好！”为首的人连声答应，兴奋的神情都已经掩盖不住了，今天出来不仅有物资，竟然还捡到了难得一见的美女，运气真是不错。

“你……”旁边的女孩子们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一个人是怎么到这的？外面好像有很多游尸。”

总算，有一个正常人对舒漠产生了质疑，不管怎么想，柔软的美女独自在游尸群里走动，不但没有受伤，还浑身带着可疑的血液，这谁看了不怀疑。

“其实……我从小听力就很好，很远就能听到游尸走动的声音，一直避着他们才安全活下来的。”舒漠一脸淡定地胡编乱造，但也不完全是谎话，像她以及庄子夕这种人多少是对游尸的存在敏感一些的。

“原来你还有这种天赋！那你一定可以给我们带路吧！”为首的人再度狂喜，捡到宝了啊，不仅漂亮还派得上用场，可得好好供着。

“嗯，我想，我可以带你们安全去世的。”舒漠笑眯眯地道。

为首的人笑着点头，随即一愣，“去什么？”

“安全驱使，驱使游尸的意思。”舒漠不为所动地解释。

“哦哦……”他们笑着点头，全当自己听错了，乐呵呵地围着舒漠打转，“那就劳烦你带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啊。”舒漠温温柔柔地应着，视线一转，挑了个游尸聚集的方向一指，笑容无辜，“往那边去吧，那边安全。”

——

温初夏抱着自己的小斧头缩在了二层的角落里，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超市里没有灯光，已经快要摸不清方向了，现在不仅庄子夕没有回来的动静，舒漠也没有回来，大佬一去都不复返。

“初夏姐姐，我们去那边的小隔间吧，里面安全，好像还有蜡烛呢。”与温初夏相反，陶然反而胆子异常的大，自己去附近搜罗了一圈，还找到了安全据点。

“好、好啊……”温初夏哆哆嗦嗦地支着小斧头跄踉过去，晚上本来就看不清，万一真有游尸袭击她们，她只能拿着小斧头乱砍了。

陶然不知道从哪找到的储藏室，里面空间不大，但有通风口，还有可以上锁的门，一些食物以及夜晚可以照明的蜡烛，东西可以说是相当齐全，足够她们度过夜晚了。

“真是个好地方啊。”温初夏一边感叹着，一边靠着墙坐下。

陶然很是独立地点燃了蜡烛，锁上了储藏室的门，还拿东西堵了堵，确认安全之后，才回到了温初夏身边。

她的独立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小孩子。

“初夏姐姐，晚上可不要离开我哦。”她做完一切之后，就柔柔软软地靠在温初夏旁边，声音清甜，乖巧可爱。

“好啊。”温初夏点头，看了一眼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门口，她就算想走也走不掉啊。

两个人坐在狭窄的空间里，面对烛火摇晃的微弱光亮，听着楼下隐隐传上来的游尸声响，也没法放下心去彻底睡着。

“初夏姐姐，我睡不着，可以跟你聊聊天吗？”陶然靠在温初夏身侧，小声地询问着。

“好啊。”温初夏点头，也决定跟陶然聊些小家常来打发打发时间，但陶然一开口，话题就沉重了起来。

“初夏姐姐，游尸对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存在呢？”

温初夏悠悠地移开目光，思索了片刻，不知道该用哄小孩的方式回答，还是正经回答，犹豫半响之后，磕磕绊绊地道：“世界造就的一种已经死去的执念吧……”

“我一直生活在这个城市，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里也是从都市传闻开始，然后逐渐步入到封锁，初夏姐姐可以跟我讲讲外面的游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陶然眨眨眼，小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天真。

温初夏也不打算对这种问题隐瞒什么，陶然很独立，也应该知道现实的残酷，她垂眸盯着烛光，像是在讲睡前故事一样，缓缓地开口了。

“某一天，世界大雨倾盆，死去的人不再消失，而是以游尸的方式留存于世。”

“普通的人意识不到他们的转变，但一部分清醒者却在抵触他们，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已经与世界格格不入，于是不同的人开始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清醒者是什么？”陶然询问。

“遭遇意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死去而复活的是游尸，另外一种遭遇意外，却幸存下来的人就是清醒者，像是通过试炼一般，他们能够察觉到游尸的存在，知道这些人已经是尸体，但其余人还是普通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世界照常运转。”

陶然微微皱眉，嘟囔着，“他们发现不了问题，还在普通生活，而我们就已经水深火热了，听上去，我们是被世界抛弃的一方。”

“兴许是吧。”温初夏安抚地摸了摸陶然的脑袋，“但游尸也是各有不同的。”

“我所在的城市是个相对平静的小地方，大家活着的时候生活忙碌，朝九晚五，所以在还没有特异游尸影响他们的时候，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意识，选择在伪装成普通人生活，所以有着稳定的秩序。排除掉这个游尸的存在以外，一切都很正常。”温初夏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天竟然还有回去加班，第二天，该上班的上班，该加班的加班。

而夏瑶瑶想对她做的，也是让她融入这个游尸大家庭。

“但……他们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变成游尸这个诡异的存在，与周围活者每天笑脸相迎的生活，早已变质。于是他们试图让游尸的存在顺利地融入世界，成为这里的一部分，开始将周围的活者变成游尸，将大家变为一体。”

“我就是从那样的地方，被舒漠带出来的。”

陶然无声地抬眸，凝视着温初夏被灯光勾勒着的纤细睫毛，烛火倒映在她眸中，像是温情在摇动，她的表情与声音都格外温柔。

“她对初夏姐姐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吗？”

“咳咳……是吧……”温初夏悠悠地转过头去，被小女孩天真地询问这件事，莫名让她觉得有些害羞呢。

“哦~”陶然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外面的游尸都像是初夏姐姐那个地方一样吗？”

“那倒不是……游尸生前也都是人，个性也受所处的环境影响。”温初夏皱眉，想起了刚刚离开的那个城市。

“在你旁边的B区是个大城市，城市的角落里总是有些被社会或是家庭压迫而变得阴郁且不安定的人，我遇到了一个游尸，她生前就是那种人，想法很是极端，她认为游尸跟人类最后只会存在一方，无法和平共处。

“要么人类反抗，坚持到雨停的那一天，游尸被世界肃清，世界恢复如初，要么雨一直没有停，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游尸，最后整个世界都是游尸。”

陶然沉默了几秒，缓缓地道：“那人类跟游尸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吗？”

温初夏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人而异，“我是觉得……可以。”

也许是因为她之前所在的地方很普通，大家异变之后也在融入人类城市，如果不是夏瑶瑶在同化人类作为游尸的话，的确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黄烟与夏瑶瑶不一样，她没想过与人类共存，从异变之后，自己将自己视作异类，害怕消失，害怕死亡，她意识到自己作为游尸应该为游尸一方做点什么，于是开始袭击人类，将自己曾经的归属视为敌人，集结游尸试图攻占她所在的城，但是失败了。

但她若是成功了，结果就会和这里一样，人类反抗无能，就只能逃窜躲入地下，整个地面化成一座死城。

这里跟黄烟所在的城市其实没什么不同，只是因为什么比黄烟更具有影响力的游尸，而变得混乱不堪。这里的游尸显然比黄烟成功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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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