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病如潮 第7章 又遇

林母在大殿旁等候，林昭野一人去偏殿买香烛。

“艹，怎么是这些瘟神啊，要死人啊，我这运气也没谁了，一会儿多嗑几个头”，林昭野将身体侧转，用人群挡住。

不是别人，正是陈南乔及他的保镖，和南林市负责人林梦。

他拨腿就跑回大殿，停下来时喘着大气。

“儿子，不要跑太快，撞到别人又伤到自己怎办”，林母教训道。

“这不是怕佛祖等急了显得自己心不诚吗？“林昭野笑着回应，连忙拿着林母的手向殿内走去。

大殿内非常的简约，中间立这个巨大的金色佛祖，亮闪闪的，差点闪瞎林昭野的狗眼。

听说这个寺庙很灵，又不少人来还愿，据说还有人用金漆重新粉刷过这尊大佛，不知是真是假？”

“可话又说过来，万一是真的呢？”想到这，又再次看向它，“财即是空，财即是空”，他在心理默念。

佛前摆发这一个供台，台上摆放烟鼎。

佛前的方杖面色如常，但带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气质，在香烟袅袅间，竟有一种佛祖降临于身的错觉。

“施主，请”，方杖向他们试意，林昭野将烟插上去，就坐在蒲团上打坐，虔诚祷告，诉说着自己的心愿，想让面前的大佛听到。

仪式结束，他们退了出去，又进来一批新的香客，循环往复。

“妈，我们可以下山回去了吗？”

林昭野询问道，不是他想这么着急回去，主要是遇到陈南乔他们肯定没好事，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关键是他还好，主要是他妈还在这里，作为一个普通人，遇到灵异差不多就是半截身子入土了。

“来都来了，这寺庙风景不错，我要到处逛，况且中午还有斋饭吃，不着急回去”，说完就把林昭野抛到一边，独自去逛了。

他现在有种无力感，想说，但说了非担不相信还会当成疯了看待的感觉。

“不行，即然要在这里待着，也要知道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主动权一定要牢牢把握”，林昭野想通后，就主动出击去找陈南乔。

他在寺庙后面的假山遇到了他们。

“嗨，好巧啊”，林昭野装作故意从这里走过去碰见他们。

“真不巧，刚刚看见一个人长的很像你，我想去打招呼的，但他一转身就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陈南乔盯着他，语气带冲，指向明显。

“是吗？你肯定看错了，我长的一般，就有点小帅，穿的也普通，肯定一抓一大把”，林昭野两眼乱转就是不与他对视。

林昭野不想在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就直接明了的说道：“你们不可能这么闲跑到这里烧香拜佛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他一副疑惑的表情，陈南乔就否定自己原来的猜想，“我以为你也是过来调查的，刚好被我撞见就跑，原来你就是恰好在这里啊。”

“我没有这么闲，又没有很多条命，不会吃多了干这些要命事的”，林昭野没好气的说道，“别把我想的多高尚，我不是救世主。”

“所以到底是啥事？”

“南林市最近有很多人死亡，我们调查发现，无一例外的都来过这座寺庙”，陈南乔神情严肃。

林昭野听道这话，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是来的都死了吗？”

“没有。”

听到这话，林昭野到松了口气。

“那就是部分人，看来这其中有什么特定的触发条件。”林昭野摸着下巴，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陈南乔接着说道：“对，这些死者死亡的方式千奇百怪，但都死状惨烈，像是被某种诡异盯上了。”

“而且这些死者的身份都很光鲜亮丽，不是老板就是各界精英人世。我们调查了他们的生萍，发现都带着各种罪行。”

听到着，林昭野紧皱地眉头才解开，只少从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林母不会成为目标人物。

“实话告诉你们，我陪我妈来的，我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况且现在也有很多人，为了他们的安全起见，我们可以晚上行动”，林昭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可以，不过你要和我们一起，这真是你会说出的话？你可不会主动将自己至入危险之中”，陈南乔不可置信。

林昭野声音狠厉，“从目前看来我妈是不符合被害的条件的，但谁又敢肯定，我不喜欢被动的接受命运的到来，命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心安。”

转眼太阳就降至山峰，下午已至。

“儿子，你才好不要和同学玩的太晚，要早点回家，知道不？”

林昭野听着林母的絮絮叨叨，连连点头，小鸡啄米般，“妈，知道了，你家儿子啥时候叛过逆，一直都很听话。”

他在马路边目送林母开车离开，直到看不见车尾，才转身上山去。

现在已到深夜，寺庙的香客也已走完，和尚们也熄灯睡觉。

寺庙的大门关闭，他们只好延着院墙去找那矮的一边，好翻过去。

山里的夜晚更加的阴冷，风还阵阵地吹着，林昭野打着颤，贴着青砖墙根挪动脚步，跟着前面的陈南乔等人。

前面的人停下，最前面的周涛弓下身，双手交叠垫在膝盖上，陈南乔和林梦分别前后踩着他的手掌借力，轻松地攀上墙头，翻身落下。

等林昭野也翻进来，周涛才站起来活动下身躯，一个助跑蹬墙，双手扒住边缘，肌肉绷紧，翻了进来。

今夜的天空无云，月光直泻而下，颇有一股苏试的《记承天寺夜游》。不过他们是难眠，夜中漫步。而他们四人，是不眠，是夜中做“贼”。

林昭野对陈南乔做了一个嘴型：“先去哪？”

“先去主殿。”

得到指示，他们也向目标地前进，依旧是周涛走最前面，陈南乔夹在周涛与林梦中间，林昭野最后。

他们手轻脚轻，身怕发出声响，寺庙太过安静，任何一点声响都会打破此时的死寂。

到达主殿，主殿的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周涛伸午抵住门板，缓缓推开。

“吱呀！”

木门发出低沉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这响声也吓了众人一跳，都纷纷回头向后看去，但寺庙一切如故，沉睡中的人没有被吵醒。

大家都长呼一口气，林梦抬头给了周涛一个犀利的眼神。

吓得周涛鸡皮疙瘩起来，连忙做出一个致歉的动作，眼神透露出无辜。

殿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棂酒进来，勾勒出佛像的轮廓。

那尊金身佛祖端坐莲台，低眉垂目，嘴角含笑，可不知为何，在阴影的衬托下，那笑容竟显得有几分诡异。

林昭野摸出手机，打开手电开关，光束扫过佛堂的瞬间，他的呼吸一滞。

其他人也顺着光线看过来，也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白天看着还好好的带着金德功莲花纹的红色方形功德箱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那暗红色液体像是有生命般，顺着花纹缓缓蠕动，在箱付下方汇成一小滩粘稠的浆液。

陈南乔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透明的小棍子。

他蹲下身，用那个棍子触碰着，又将棍子拿到身前，用另一只手轻轻扇动，血腥味混着某种甜腻的檀香钻进鼻腔。

“是血”，陈南乔的眉头紧皱，声音像绷紧的钢丝，“但混了其它东西。”

“血？”林昭野喉咙发紧，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你是说这箱子里装的是…”

“不，不是装在里面的”，陈南乔又用那根透明检测棒轻轻刮蹭功德箱表面，“是箱子本身在渗血。”

林梦的影子在月光下诡异地拉长，像有自主意识般沿着墙壁游走。

“这寺庙有问题”，她声音冷得像冰，“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周涛壮硕的身躯挡在众人前面，肌肉紧绷，“教授，要不我先砸开这破箱子看看？”

“别轻举妄动”，陈南乔制止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让我先一一”。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从殿外传来，惊得四人浑身一颤。

林昭野猛地回头，手机电光照出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是白天那位方丈。

老方丈站在殿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延伸到佛像脚下。

他脸上的皱纹在阴影中显得更深了，没有白天的那种神圣气质，嘴角虽还带着笑容，却略显诡异。

“几位施主深夜适访，可是有什么心原未了？”方丈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带着某种粘稠的质感，“或是来再添些香油钱？”

林昭野感到一阵恶寒，白天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此刻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具会说话的尸体。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用手摸向口袋里的铜钱。这是他上山之前就从梦境空间中拿没来了，以防万一，怕施法前摇太长。

“大师见谅。”

陈南乔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我们是民俗研究所的，听说贵寺历史悠久，特来考察。”

“考察？”

方丈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他的颈骨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夜深人静时考察？”

“各位施主，莫不是把老衲我当傻子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