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在这儿住两天,就能教育我了?”
谢思仪还穿着任绥的外套,衣服对于他来说有些宽松,整个人看起来又小又瘦,但在任彦面前,脊背挺直地站着,除了刚才看到任绥时弯起的唇角,眉梢从没低落过。
义正严词继续说到:“我并不是想教育谁,只是为任绥不平而已。他也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可以少爱他一点,活人永远都比不过死人,但凭什么他的一辈子都要被你们用来比较?”
任绥拖着行李,走到谢思仪身旁,气温骤降不少,微风吹过,带着秋天的凉意,几人心里都带着火气,谁也没说冷。
看着为自己辩解的人,任绥眼眸微闪,心口停了一秒才恍若惊颤般悄然浮动,满是柔软。
“你给我住嘴!谁准你提长矜的!”
任彦气急,指着他的鼻子骂,但谢思仪毫不退缩,身后一堵温暖的墙贴到他后背。
“爸,妈。”
开口间,任绥的手落到谢思仪的手心里,从手腕往指尖延伸,十指紧紧扣住,捏得他生疼。
谢思仪转头看他,听任彦告状,“看看你带了什么人进来!”
任绥冷着脸接他的话,“我们领了结婚证,思仪是我的人,也是任家的一份子,如果爸不满意,我可以和他一起走,再也不进任家的大门。”
任彦气得身子往后仰,坐下后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气,郑舒琴立马起身,帮忙拍背,怄声怄气,“都别说了,被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到底还是要面子。
谢思仪也不能真把人气生病了,转身去帮任绥拿行李箱。
“我来。”
任绥没让他帮忙,连牵着的手都没松开,提了行李箱,径直往谢思仪的住处去。
“你的房间在主楼。”
谢思仪以为他气糊涂了,用空的手好心提醒他,纤细的指尖往昨晚住的那个房间指了指。
“不方便。”
任绥的声音很轻,谢思仪一时没悟出来是什么意思,就听他反问,“还是,你要和我分房睡?”
“……”
当然不是!
他被太阳晒得有些热,脸上尤其烫,只鼻尖被秋风吹过,凉津津的很是舒服。
谢思仪被牵着往前,转头看向石桌的方向,郑舒琴和任彦已经回屋了,“怎么办,我又把爸妈气到了。”
任彦低笑,“他们没这么容易被气病,况且——”
声音一顿,把偌大的行李箱放在客厅,牵过他的手往后去,屈靠在腰间,顺势揽过他的腰带到身前。
“你不是很能撒娇?说不定在他们面前撒撒娇,他们又不生气了。”
谢思仪的鼻尖浸出点点细汗,奇怪为什么进屋了,还会觉得热。
任绥今天穿了件长袖的贴身半高领黑色长衫,宽肩和肌肉把布料绷得很紧,衣袖被卷到七分处,露出半截手臂,身体的轮廓和肌肉的线条明显得想让人伸手触碰。
“想摸吗?”
谢思仪眼睑闪了闪,用手拍他的胸,生硬地狡辩,“胡说什么,谁想摸了?”
“哦,我想摸了。”
说罢,任绥掀起宽大的衣摆,很容易地掐住谢思仪的腰,牵手的动作松开,谢思仪手心的热意还没散去就用力推他。
“别弄,痒。”
越是挣扎,任绥越是贴向他的身体,动作间满是欲.望。
一会儿冷一会热的,谢思仪更是受不了地乱扭,推拒间不知踢到了什么,一起摔进了沙发里,那一截细白的腰身彻底遮不住,露在空气中。
“好想你。”
俩人分开一周,他怎么感觉任绥比以前更奔放了?!
“嗯哼~”在任绥期待的眼神中,谢思仪故作傲娇地偏头过去,“快起开。”
“外面都能看到。”
院子里常常有人走动,要是被家里的佣人看到,成什么样子,他还要不要脸了?!
若是以往,任绥听到他这么说,自然就放开了,但今天不知怎么的,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还主动把谢思仪的手放在胸口,半个身子压上去,任由他的手从上到下地滑动。
“我们结婚夫夫,亲密一点很正常,倒是你,怎么不说话?”
谢思仪不想理他的胡言乱语,领证是一回事,被大家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说得好像当初算计结婚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在说话呀。”
任绥翻身仰头靠在沙发上,又不放开谢思仪,单手用力把人捞到怀里,叹气,“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你也得说想我。”
谢思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鼓着脸颊许久才道:“任绥,怎么才过一个周,你就这么会啊?是不是偷偷学习了?”
任绥唇角一勾,“我会什么,嗯?”
许是谢思仪许久没说话,又追着问:“宝宝,你觉得我学了什么?”
明知故问,谢思仪的耳廓贴在他胸口缠绵,听他震动的心跳,以及说话时胸腔的怦怦共振。
没忍住骂他,“骚。”
说罢奋力踩到地上,哒哒哒地上了二楼。
楼下的人双臂张开,占了整整一个沙发,笑声从喉结溢出,舒坦地放松好一会儿,看向行李箱,又跟了上去。
谢思仪正在找高盛景聊天,这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他,甚至让谢思仪觉得是不是知道他和任绥结婚的事儿,把他偷偷开除了。
【周一的现场记得过来,带上公章。】
高盛景那边没回话,他又只好给高崮发了个消息过去,以保万无一失。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没道理他这个老板天天晚上夜场酒吧去潇洒。
任绥上来后,把行李箱摊开,里面满满一箱子的衣服。
“来看看,还有什么没装过来的,我让人送到庄园来,多洗几次就行。”
谢思仪趴在床上,看他一件件拿出来,惊讶地瞪大眼,“你把我的衣服也拿来了?”
难怪那么大个行李箱。
“放些在这边,偶尔回来住就不用带了。”
谢思仪和他不一样,衣服多以简约的休闲装为主,任绥的衣服总是黑灰色定制的西服,显得单调很多,两人的衣服很容易就区分开来。
他下床帮忙收拾,“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穿旧衣服?”
他的新衣服都会故意洗好几次再穿,总觉得这样会柔软许多,本来想着下次再回去拿,没想到任绥帮了他的大忙。
“好几次看你拿了新衣服回家都放进洗衣机,自然就记下了。”
“任绥,你真好!”谢思仪笑弯了眼,满心的欢喜。
任绥看着他高兴得一件件摊开,放到身前比划,起身坐到了床边,沉默一瞬,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过来,我帮你换。”
谢思仪穿着任绥的外套,虽然舒服,但对于他来说太大了,衣角处总漏风。
“我自己换。”
他举起双手,衣服刚掀上去盖住头,就被大力拉到了床上。
“任绥!”
任绥没理他,把衣领推到他的眼底,吻了吻那张思念许久的粉唇,“不乖,总是不听话。”
谢思仪双手禁锢在衣袖里,被任绥压在头顶上方,眼眸间昏暗得只露出少许的光线,连人影都看不真切。
“快放开我,我要换衣服。”
“给我抱一会儿,每晚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谢思仪才不信,“那你怎么没回来找我?”
任绥又啄了啄上下开合的唇瓣,把人抱在胸前,叹气道:“不好打扰你。”
“那是,你就等着我把项目抢走吧。”
两人在叙城虽然每天都在一起,但这还是第一次谈论这件事。
这个项目两家公司都在争取,漏一点出来都算商业机密,谢思仪自然不会把机会让给他,在他看来,任绥是最强劲的对手。
“还有呢?”任绥没继续说项目的事,一只手压住他乱动的手,一只手把他的T恤衣摆拉下去,遮住腰间的软肉。
“除了这个。”
谢思仪在昏暗中睁开眼,“没了呀,本来就是出差,还能有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要住到任家来,知道俩老口不喜欢你,还费劲讨好他们?撒娇卖欢,在叙城骄傲了二十多年的谢少爷,甘愿跑到任家来受罪。”
“嗯?思仪,和我说说,是为了什么?”
谢思仪挣扎的手停下来,怔愣在任绥的胸前,隔着厚重的布料,任绥呼出的热气透了进来,落到他的额角,烫得人心脏发酸。
“因为我想你幸福。”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心安理得享受你划的安全圈。我想你也被爱,被看见,被珍视,不想让你一直做别人的影子,死去的人会留在大家的心底,但不应该让你承受他们的悲痛,虽然你习惯了,但我不行,我要你做自己。”
“任绥,我想要你有很多的幸福,不是只有我给的,要四面八方的幸福围绕着你,即使有一天我不在……唔。”
床上的衣服全掉地上了,秋日的暖阳被雪白的窗帘堪堪遮住,从窗外照射进来,秋风一吹,真丝窗帘拂过床角,在谢思仪的脚踝处滑动,又落下去,重新被风吹进来。
痒痒的,除了脚踝,连心口和骨头都发着痒。
任绥的吻从开始的急切,渐渐转为吮吸,但也只是给谢思仪喘气的时间,轻咬唇角后,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屋内热意流动,空气中仿佛跳跃着精灵,它们捂着耳朵,生怕听到那一阵阵的喘气和娇吟。
床被弄得乱了,从床尾蠕动到床头的两人也没在意,陷入汹涌的爱里,无法自拔。
谢思仪蒙了眼,身体的反应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不知过了多久,眼底的外套才被推走,拷在他的手腕上。
映入眼帘的,便是任绥红肿的唇。
“虽然好像有些晚了,但还是想正式地问一句:思仪,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和我交往相爱吗?”
谢思仪眼前的星星闪烁跳跃,听到他笨拙的告白,很难想象任绥以前相亲是怎么和别人聊天的。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轻佻道:“行啊,我们先离个婚。”
任总:吧啦吧啦思仪,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和我交往相爱吗?[墨镜]
思仪:什么?要和我谈恋爱?那我们的结婚证怎么办?不管了,先离婚吧[狗头]
任总:[裂开][裂开][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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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