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 第4章 第4章 第一个“证人”：消失的助理

将林薇薇安置在零提前准备的安全屋后，羽并没有放松警惕。安全屋是一间位于老城区居民楼顶层的出租屋，周围都是普通住户，楼下有24小时便利店，人流密集，不易引起怀疑。林薇薇进屋后就缩在沙发角落，双手抱着膝盖，眼神里的恐惧还没散去，连喝口水的动作都带着颤抖。

羽给她倒了杯温牛奶，放在茶几上：“先喝点热的，别怕，这里很安全。”他没有急着追问细节——林薇薇明显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现在逼问只会适得其反。

这时，零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屏幕上依旧是那个没有五官的白色轮廓：“苏晚的车已经回到别墅，但她的两个保镖没回去，手机也关机了，估计是被警方盯上了，或者……已经被处理了。”

“处理？”羽皱起眉，“苏晚敢直接对自己人下手？”

“她背后的‘先生’做事一向狠辣，只要有暴露的风险，不管是谁都会被灭口。”零的声音顿了顿，“还有个更棘手的事——苏晚的助理，就是昨天去私人医院的那个，今天早上失联了。她的公寓被人翻过，门口的监控拍到凌晨三点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进去，再也没出来过。”

羽的眼神沉了下来：“助理是唯一能直接联系到苏晚和‘先生’的人，她要是出事，线索就断了。公寓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看看。”

“等等，警方已经去过了，现场被清理得很干净，没留下任何痕迹。”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不过我查到，助理在失联前，给一个匿名邮箱发过一封邮件，邮件内容被加密了，我正在破解，大概需要半小时。”

羽点了点头，看向沙发上的林薇薇——她正盯着茶几上的牛奶，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套。羽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放轻：“你还记得，看守你的人里，有没有提到过‘助理’或者‘苏晚’的名字？比如他们有没有说过，谁是负责给你送东西的？”

林薇薇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过了几秒才慢慢开口：“有……有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偶尔会给我送吃的，她说话很温柔，不像其他人那么凶。有一次我问她是谁，她说是‘苏晚小姐的助理’……”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比如关于‘白玫瑰’或者‘先生’的？”羽追问。

林薇薇皱着眉想了想，突然身体一僵，双手紧紧抓住羽的胳膊：“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她给我送药的时候，偷偷跟我说，让我别害怕，她会想办法救我出去，还说‘先生’和‘白玫瑰’要在6月12号做‘大事’，让我一定要撑到那天之后……”

6月12号——羽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三年前苏晚和陈默在罗马入住酒店的日子，也是十年前6月杀人事件中第一个受害者失踪的日子。这个日期，绝对不是巧合。

“邮件破解好了！”零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打断了羽的思绪，“里面是一份名单，还有一个地址！名单上是十几个年轻女孩的名字，林薇薇的名字在最后一个，前面的名字后面都标了‘已处理’，只有林薇薇标了‘待献祭’！地址是郊区的废弃酒厂，备注写着‘6.12仪式地点’！”

羽的瞳孔骤然收缩——废弃酒厂他知道，位于郊区的山脚下，周围都是荒田，平时很少有人去，确实是举行“仪式”的绝佳地点。

“苏晚的助理肯定是知道了‘献祭仪式’的真相，想把线索传出去，结果被发现了。”羽握紧拳头，“现在必须立刻找到助理，她是唯一知道‘先生’和‘白玫瑰’真实身份的人！”

“我已经根据助理的手机定位，查到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郊区的废弃仓库，距离废弃酒厂不到五公里。”零的声音变得急促，“但她的手机信号在半小时前消失了，可能已经……”

后面的话零没说出口，但羽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站起身，看向林薇薇：“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零会通过监控看着你，有任何情况，你就按茶几下面的红色按钮，他会立刻报警。”

林薇薇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害怕，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你一定要小心……”

羽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快步走出安全屋。

半小时后，羽赶到了郊区的废弃仓库。仓库很大，分成十几个隔间，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木板，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羽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呼呼”声。

“零，能查到助理最后在哪个隔间吗？”羽压低声音问。

“根据手机信号，应该在最里面的3号隔间。”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小心点，我查到仓库门口的监控在一小时前被破坏了，里面可能有人。”

羽放慢脚步，慢慢向3号隔间靠近。隔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羽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手电筒的光瞬间照遍整个隔间——

隔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地上躺着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正是苏晚的助理。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粉色的衣服，地上的血已经凝固，“滴答”声是从她手腕上的伤口传来的——她的手腕被割破，鲜血还在慢慢渗出，滴落在地上的铁桶里。

“还有呼吸！”羽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助理的颈动脉，虽然微弱，但还在跳动。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拿出纱布和止血带，快速给助理包扎手腕上的伤口，又按压住她胸口的匕首伤口，防止失血过多。

“零，快叫救护车！位置是郊区废弃仓库3号隔间，病人胸口被刺伤，手腕有割伤，失血过多，情况危急！”羽对着耳机大喊。

“已经叫了，救护车还有十分钟到！”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还好你及时赶到，再晚几分钟，她就没救了！”

羽没说话，只是紧紧按压着助理的伤口，眼神警惕地看着周围——凶手肯定还在附近，不可能这么轻易离开。

果然，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羽抬头看向窗外，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快速驶离仓库，车后座的窗户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白色西装的人影，侧脸很像苏晚。

“苏晚！”羽咬牙，想追出去，但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助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助理的命，她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将助理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院。羽坐在救护车上，看着助理苍白的脸，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撑过去，还有很多真相等着她去揭开。

与此同时，苏晚的别墅里，苏晚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景。她的手上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手套上还沾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先生，助理被羽救走了，救护车已经送到医院了。”苏晚对着手机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电话那头的“先生”沉默了几秒，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废物。连一个女人都处理不好，还让她把名单和地址发了出去。你现在立刻去废弃酒厂，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要是让羽或者警方查到什么，你就自己看着办。”

“是，先生。”苏晚的身体抖了一下，挂了电话，转身拿起外套，快步走出别墅。她知道，这一次要是再出错，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医院里，羽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零的视频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助理的手术还在进行中，医生说情况很危险，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查到，废弃酒厂里面确实有问题，根据卫星地图显示，酒厂的地下有一个很大的空间，可能是‘先生’准备举行‘献祭仪式’的地方。”

羽点了点头：“等助理的手术结束，确认她安全后，我们就去废弃酒厂看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助理，她是唯一能指证‘先生’和‘白玫瑰’的证人。”

手术室外的灯亮了很久，直到凌晨一点，灯才熄灭。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羽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需要在ICU观察几天，暂时不能醒过来。”

羽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走到ICU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助理，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好她，揭开所有的真相，让那些死去的和失踪的女孩，都能得到一个公道。

而此刻，郊区的废弃酒厂内，苏晚正带着几个黑衣人，在地下空间里忙碌着。地下空间很大，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刻着复杂的图案，周围摆放着十几个黑色的蜡烛。苏晚看着石台上的图案，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6月12号那天，这里将会变成一个人间地狱，而她，就是帮凶。

雨还在下，仿佛要将这座城市的罪恶都冲刷干净。但羽知道，有些罪恶，不是雨水就能冲刷掉的，需要用真相和正义，才能将其彻底埋葬。这场追查，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