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飞龙全传之现代精编版 > 第26章 第 26 章

飞龙全传之现代精编版 第26章 第 26 章

作者:云卿uranus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19:45 来源:文学城

话说赵匡胤在五索州城里,被解保带着一群民兵团团围住捉拿。他拼尽全力杀出重围,本想直接砍开城门逃出去,可抬头一看,东西北三个城门都守得严严实实——城楼上堆着砖石炮石,士兵们握着长枪排成密不透风的阵仗,显然是早有准备。他试着往东门冲了两步,刚靠近就有几块砖石“呼呼”砸下来,擦着肩膀掠过,惊得□□赤兔马往后跳了好几步,肩膀也被碎石蹭得生疼。没法子,他只能勒转马头,往还没试过的西门跑,心里又急又悔:“早知道苗光义说的‘三砖两瓦炮石之灾’是真的,我就不该逞能闯进城来!”

正往西门赶,眼角瞥见北边路边立着一座庙宇,朱漆大门半开着,从里面慢慢走出来个老头——头发胡子全白了,脸上满是皱纹,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藜杖,脚步却出奇地稳当。这老头走到赵匡胤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恭敬:“小神是本地的土地神,特意来接驾。”

赵匡胤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警铃大作:“我正被人追杀,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土地神?别是解保设的圈套,故意让他来骗我下马,好趁机擒住我吧?”他盯着老头看了半天,故意板起脸装出生气的样子,想试探试探:“你既然是土地神,早干嘛去了?我都快被人砍了才出来,不如先把你的头砍了,省得你再误事!”

这话本是随口的戏言,可他是真命天子,言行自有神灵护佑。刚说完,空中就掠过一道看不见的风,“咔嚓”一声,那老头的头“咕咚”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赵匡胤吓了一跳,赶紧翻身下马,蹲下来仔细一看——这哪是真人?分明是尊泥塑的土地像,身上还沾着庙里的香灰,连藜杖都是陶土做的。他这才信了真有神灵护着自己,心里又惊又奇,暗道:“难不成我赵匡胤日后真能当皇帝?”直到现在,五索州还留着这座有过“土地断头”奇事的庙,成了当地的古迹。

这时城里的百姓早就吓得关紧了门窗——谁都知道民兵在抓“杀御乐官的钦犯”,这种事没人敢掺和,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任由兵马来回追跑。赵匡胤抬头看了看那庙的门匾,上面刻着三个鎏金大字“城隍庙”,刚想转身继续往西门走,就见庙里又走出来个人。这人穿着圆领官服,戴着襆头,脚踩乌靴,手里还拿着个象牙象筒,走到他跟前躬身就拜:“小神是本州的城隍,特来接驾。”

赵匡胤这下更懵了:刚走了土地神,又来个城隍神,难不成我真有帝王命?他清了清嗓子,摆出点架子:“城隍,我误闯这五索州,被人围追堵截,你却来得这么晚,先贬你去云南待着!我要是出不了这城,回头再找你算总账!”

真命天子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城隍哪敢违抗?赶紧磕头谢恩,起身就往天上飘,心里却急得跟火烧似的:“我虽被贬去云南,可真主要是在这儿出了差错,我这神位保不住不说,连性命都得丢!必须赶紧找个能救驾的人,不然我这趟云南哪能安心去?”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别看阴阳两隔界限分明,该赏该罚自有天意做主。

咱先不说城隍在天上找人救驾,单说赵匡胤“斩”了土地像、贬了城隍后,刚要翻身上马,就听见身后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尘土扬得半天高——是解保带着团练兵,还有他四个徒弟,手里拿着挠钩、套索、棍棒、刀枪,一窝蜂往西边追来了。

这群人追到城隍庙前,又把赵匡胤围了个水泄不通,举着兵器就往他身上砍戳。赵匡胤握着钢刀左挡右架,想往外冲,可后背突然伸过来好几把挠钩,“刺啦”一声勾住了他的袍服,硬生生扯下来好几缕布片。他手里的刀再快,也架不住对方人多,眼看挠钩又要勾到铠甲,心里慌得不行:“再这么下去,我迟早要被他们擒住,可不能栽在这儿!”

再说那城隍往南边飞,一路上急着找救驾的人,却连个合适的都没见着,心里更急了。正发愁呢,看见下面有座酒楼,忽然想起个人——这人是上界金甲神转世,名叫史魁,生得五大三粗,力气大得能搬起磨盘,现在就在这酒楼上当跑堂的。城隍心里一喜:“这人去救驾,准能成!”

他立刻降下神光,飘进酒楼里。这会儿酒楼里没客人,史魁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嘟囔着梦话。酒楼老板王老三端着个空酒壶过来,见他这样,伸手推了推他:“史魁!别睡了,就算没客人,也得把桌子擦干净,不然一会儿客人来了看了膈应。”

史魁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王老板,这大冷天的,哪有人来喝酒?让我再睡会儿。”刚把头搁回柜台上,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喊他名字:“史魁听着!现在有真命天子在城隍庙前遇险,你赶紧去救驾,日后保你能封侯爵!记住,看见骑赤红色马、面色赤红的人,那就是真主,别怠慢了!”

史魁猛地坐起来,拍了拍脑袋:“这梦做得也太真了,真命天子怎么会跑到五索州来?还让我去救驾,封什么侯爵,净瞎扯!”王老三见他一惊一乍的,纳闷道:“你咋了?做噩梦了?”史魁摇摇头:“没咋,别管我。”说着又趴下去想睡,可刚闭上眼,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一模一样的话,连说三遍。

这次史魁彻底醒了,心里犯嘀咕:“一连三次做同一个梦,说不定真有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现在没事,去城隍庙看看也不亏。”他站起身就往楼下走,王老三赶紧拉住他:“你去哪?可别去凑解保的热闹!他正抓钦犯呢,你要是被当成同伙抓了,我可救不了你!”

史魁甩开他的手:“放心,我就去看看,不惹事。”刚走出酒楼,又想起自己没兵器——赤手空拳去救人,跟送命没区别。他一边走一边瞅,忽然看见路边插着根酒楼的幌竿,碗口那么粗,一丈多长,木头结实得很。他走过去,双手一使劲,“咔嚓”就把幌竿扳倒了,扛在肩上就往城隍庙跑,心里还琢磨:“这玩意儿打人肯定疼,正好用得上!”

跑到城隍庙前,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个穿铠甲的汉子,□□那匹赤兔马红得发亮——可不就是梦里说的“赤面红驹”?史魁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扛着幌竿就冲了进去。

解保正指挥徒弟用挠钩勾赵匡胤的铠甲,听见喊声回头一看,见是个壮汉扛着大竿子冲过来,刚要喊人拦着,史魁的幌竿已经到了跟前。“嘭”的一声闷响,幌竿正打在他脑袋上,半个脑盖瞬间被打飞,鲜血溅了旁边两个兵卒一身。

那四个徒弟和团练兵吓得脸都白了,史魁又挥着幌竿扫过去,一下子打倒了三四个。剩下的人一看头领死了,哪还有心思打斗?“哄”的一声就往四处跑,嘴里喊着:“不好了!解头领被杀了!快跑啊!”

赵匡胤正想追,听见有人喊他“赵公子”,回头一看,认出是之前在枯井铺见过的史魁,心里瞬间松了口气,握着刀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一把握住史魁的手:“史兄!真是太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我今天恐怕真要栽在这五索州了。”

史魁也挺高兴,把幌竿往旁边一扔:“赵公子,我也是听了梦里的话来的,没想到真能帮上你。”赵匡胤拉着他往路边走,免得再有人过来,又问:“史兄怎么会在这儿?自从枯井铺分开后,你一直过得还好吗?”

史魁叹了口气:“跟你分开后,我带着老母四处找落脚的地方,可哪都不好混。后来到了这五索州,在王老三的酒楼当跑堂,挣点碎银子养着老母,日子虽然清苦,倒也安稳。我本来不知道你来了,今天没事打盹,梦见城隍让我来救驾,没想到真能遇见你,也算是缘分。”

赵匡胤听他说要照顾老母,心里更敬重他了——又孝又义,这才是真英雄。他想了想,说:“史兄现在这样漂泊也不是办法,不如跟我去禅州?咱们找些正经事做,既能安身立命,也能让老母过上好日子,不比在酒楼跑堂强?”

史魁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我也想跟你去,可老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离不开人。我要是走了,她一个人怎么过?等以后老母身子好些,或者有别的机会,我一定去找你,到时候任凭二哥差遣!”

赵匡胤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他从怀里掏出两封银子——这是之前杜二公送他的,还没怎么用,递到史魁手里:“史兄,这点银子你拿着,给老母买点过冬的棉衣和吃的,也算我的一点心意。日后要是有难处,记得想办法找我。”

史魁推辞了半天,见赵匡胤执意要给,才接过来,“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头:“多谢赵公子!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到了西门口。门口的守兵早就听说解保被杀了,吓得都跑了,城门敞着。到了城外一个高坡上,史魁停下脚步:“赵公子,我就送你到这儿吧,老母还在酒楼等着我回去,我得赶紧回去报平安。”

赵匡胤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史兄路上小心,照顾好老母,咱们后会有期。”史魁拱了拱手,转身往城里走,赵匡胤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想着:“这样的侠义之士,日后必定有大作为,希望咱们能早日再相见。”

目送史魁走远,赵匡胤才翻身上马,提着刀往西边走。一路上他忍不住感叹:“苗光义真是厉害,说我在五索州有‘三砖两瓦炮石之灾’,今天果然应验了,连一丝差错都没有。等我到了禅州,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问问日后该怎么走。”

走着走着,天渐渐黑了,又到了隆冬时节,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透过铠甲缝往骨子里钻。赵匡胤冻得打了个哆嗦,赶紧跳下马,打开行李,拿出之前王员外送的棉衣——这棉衣是新做的,里子填的都是上等棉花,摸起来软乎乎的。他把棉衣穿在铠甲里面,瞬间觉得暖和多了。

又想起中午打斗了半天,嘴里又干又渴,他从行李里掏出两个用油纸包着的雪桃——这是之前路过一个山村时,村民送他的,说是在雪地里长的,又甜又解渴。他拿出一个,咬了一大口,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流,解渴又解乏。吃完把剩下的一个包好,放回行李里,又把包裹拴在马背上,翻身上马继续走。

这地方是条山僻小路,名叫寂寞坡,周围全是高大的树木,枝桠光秃秃的,看着格外冷清。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宿店了。赵匡胤心里有点发慌:“这荒山野岭的,要是找不到地方住,晚上非冻僵不可,还得防着野兽。”

正发愁呢,忽然看见前面山边有间茅屋,茅草屋顶上冒着淡淡的炊烟,门口站着个老太太,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正往路上望。赵匡胤心里一喜,赶紧催马过去,下了马,对着老太太恭恭敬敬作了个揖:“老人家您好,我是从东京来的,要去禅州办事,不小心错过了宿店,想在您家借宿一晚,您看方便吗?”

老太太打量了他半天——见他穿着铠甲,手里还提着刀,却说话客气,不像是坏人,就点了点头:“方便倒是方便,就是我们家太简陋了,只有两间土房,怕委屈了你。这天气这么冷,在外面待着可不行,快进来吧。”

这时屋里走出来个年轻媳妇,手里拿着个针线笸箩,应该是老太太的儿媳李氏。李氏看见赵匡胤,眼神里满是戒备,小声对老太太说:“娘,咱们不认识他,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家里就咱们娘俩和孩子,要是出点事……”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小声说:“你看这小伙子说话客气,不像坏人,再说这么冷的天,让他在外面待着,非冻坏了不可。咱们把门拴好,小心点就是了。”赵匡胤听见了,赶紧说:“大嫂放心,我不是坏人,就是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还会给您家住宿费的,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李氏这才没再说什么,帮着老太太把马牵到天井里拴好——天井里有棵老槐树,树干很粗,正好拴马。赵匡胤跟着她们进了屋,屋里挺小,中间摆着一张矮桌,旁边是个土炕,炕上铺着粗布褥子。老太太把孩子放在炕上,孩子一开始怕生,躲在老太太身后,偷偷往赵匡胤这边看。

赵匡胤见孩子可爱,从行李里拿出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这是之前在路过的镇上买的,本来想自己当干粮,见孩子怯生生的,就递了过去:“小朋友,这个给你吃,可甜了。”

孩子看了看老太太,见老太太点点头,才慢慢走过来,接过桂花糕,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吃了两口,就不那么怕生了,爬到赵匡胤身边,伸出小手要他抱。老太太笑着说:“这孩子,平时见了生人躲都来不及,今天倒跟你投缘,看来你是个好人。”

李氏端来一碗热水,递给赵匡胤:“客人,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路上肯定冻坏了。”赵匡胤接过热水,说了声谢谢,心里觉得暖和多了。老太太又问了他几句路上的事,赵匡胤捡着能说的跟她聊了聊,没提自己被追杀的事,怕吓着她们。

过了一会儿,李氏说要去做饭,就进了里屋的小厨房。老太太抱着孩子,跟赵匡胤坐在炕边聊天,说这孩子叫小石头,刚满四岁,特别聪明,就是身子有点弱。赵匡胤看着小石头,见他眉清目秀,眼睛又大又亮,心里想:“这山村人家能生出这么俊的孩子,日后说不定有大福气。”

正想着,忽然觉得一阵阴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得桌上的油灯芯“突突”直晃,差点灭了。小石头本来在老太太怀里玩,一下子抱紧了老太太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赵匡胤心里一紧,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天井里看——只见天井里隐隐约约有几个黑影晃来晃去,却不进屋,还听见有人小声嘀咕:“咱们奉命来拿这孩子,怎么有个皇帝护着他?这可怎么下手?”后面还有几句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旋风吹过,那些黑影一下子就没了。赵匡胤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明白了:“这些黑影肯定是冲小石头来的,幸好有我在,不然这孩子恐怕要遭殃。”他回头一看,李氏也从厨房出来了,脸色有点白:“娘,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怪吓人的,我在厨房都听见动静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抱着小石头轻轻拍着:“想必是石头命里该有的劫难,还好有这位客人在,把那些东西赶跑了。客人,真是多谢你了。”赵匡胤赶紧说:“老人家别客气,我也是碰巧赶上了,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他又安慰了小石头几句,孩子慢慢不哭了,又靠在老太太怀里玩起来。

没过多久,李氏把晚饭端了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粥,一碟咸菜,还有两个贴饼子,都是家常吃食,却透着股烟火气。赵匡胤饿坏了,接过老太太递来的贴饼子,咬了一大口,贴饼子外脆里软,带着玉米的香味,又喝了两碗玉米粥,肚子一下子就饱了。

吃完饭,李氏收拾碗筷,老太太哄小石头睡觉。赵匡胤帮着把桌子擦干净,又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墙角,免得占地方。老太太把中门拴好,对赵匡胤说:“客人,你就睡在这炕上吧,我和儿媳带着孩子睡里屋,委屈你了。”赵匡胤赶紧说:“老人家太客气了,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不委屈。”

这一晚赵匡胤睡得挺安稳,没再出什么事。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他就醒了,收拾好行李,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这银子不算小,够普通人家过好几个月了,递到老太太手里:“老人家,多谢您昨晚收留,这点银子您拿着,买点过冬的东西,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太太赶紧推辞:“不用不用,就是借宿一晚,哪能要你的银子?你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自己留着吧。”这时小石头醒了,从炕上爬下来,拉着赵匡胤的衣角,仰着小脸看着他,不让他走。赵匡胤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小石头乖,叔叔要去办事,以后要是路过这儿,再来看你好不好?”

说着,他把银子塞到小石头手里:“这个给你买糖吃,要听奶奶和娘的话,别调皮。”小石头拿着银子,递给老太太,老太太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对赵匡胤说:“小伙子,路上一定要小心,要是路过这儿,记得再来家里坐。”

赵匡胤点点头,牵着马,跟老太太和李氏告了别,又摸了摸小石头的头,才翻身上马,继续往西走。一路上又过了不少山川、平原、城市和村庄,走了差不多三天,终于看到前面有座大庄子。

这庄子屋宇错落,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看着很是兴旺,门口挂着个木牌,上面写着“兴隆庄”三个大字。赵匡胤觉得有点饿,就骑着马进了庄,见北边有座酒楼,门面不算小,就下了马,提着行李走了进去。

他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喊了声:“酒保,来三角热酒,一盘猪肉!赶路赶了半天,饿坏了。”酒保赶紧跑过来,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客人,实在对不住,热酒和猪肉都没了,您尝尝冷酒和素菜行吗?都是刚做的,挺新鲜的。”

赵匡胤皱了皱眉——他刚才明明看见后厨的烟囱冒着烟,还听见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怎么就没了?他指了指后厨的方向:“我刚才看见后厨的锅里煮着肉,炉子里还烫着酒,怎么说没有?你是不是看我是外乡人,故意不卖给我?”

酒保赶紧摆手,声音也压低了些:“客人您别误会!那锅肉和炉子里的酒,真不是卖的,是给我们庄的‘黑吃大王’准备的,我们可不敢卖,要是让大王知道了,非得骂我们不可。”

赵匡胤好奇了:“什么是‘黑吃大王’?他是什么人,还得让你们专门给他准备酒肉?”酒保左右看了看,见没别的客人,才小声说:“客人您不知道,我们这庄以前叫孟家庄,好几年前闹妖怪——是个鹿精,每年都要庄里送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给它吃,不然就搅得庄里鸡犬不宁,家家不得安生。有好几户人家的孩子都被它吃了,可谁也治不了它。”

“后来去年秋末,来了位大王,听说了这事,就说要去抓妖怪。我们庄里人都劝他别去,怕他也被妖怪吃了,可他不听,独自去了妖怪住的山洞。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就扛着鹿精的尸体回来了,说已经把妖怪杀了。我们都特别感激他,就留他在庄里的庙里住,轮流给他送吃的。自从他来了以后,庄里再也没出过事,日子也越来越兴旺,就改名叫兴隆庄了。大家都喊他‘黑吃大王’,其实是敬重他,觉得他能‘吃’住妖怪。今天该我们酒楼送吃的,大王现在就在后堂歇息,所以那酒肉真不能卖您,您别生气。”

赵匡胤听了,心里暗暗佩服:“能降伏妖怪,还护着庄里人,这‘黑吃大王’肯定是个英雄,我得去会会他。”酒保见他眼神发亮,赶紧劝:“客人您可别去!那大王脾气不好,一不高兴就打人。上次有个客人喝醉了,不小心闯到后堂,被他骂了一顿,还差点挨打,您可别去惹他。”

赵匡胤不听,站起来就往后堂走:“没事,我跟他好好说,不会惹他生气的。”酒保拦不住他,只能在后面着急地喊:“客人您小心点啊!”

后堂有间书房,收拾得挺干净,靠窗摆着一张方桌,桌上还放着个空酒壶。一个大汉趴在桌上,穿着一身青衣,脸朝着里面,嘴里还哼着曲儿,声音挺熟悉:“南来的雁,北去的雁,白天黑夜飞个不停,我天天喝得醉醺醺,啥时候才能见到我的二哥啊?”

赵匡胤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郑恩吗?他怎么会在这儿?大哥柴荣呢?他们不是一起走的吗?”他想跟郑恩开个玩笑,就轻手轻脚走过去,对着郑恩的后背,轻轻打了一拳。

郑恩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回头就骂:“哪个驴球入的敢跟老子开玩笑?不想活了是不是?”可他一看见赵匡胤,骂声瞬间停了,眼睛瞪得溜圆,愣了半天,然后“扑通”一声从桌上滚了下来——原来他是趴在桌上,没坐稳,一激动就摔下去了。

他爬起来,一把抓住赵匡胤的手,声音都有点发颤:“二哥!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天天想你,晚上做梦都梦到跟你一起喝酒吃肉,怎么一睁眼就看见你了?”

赵匡胤被他抓得有点疼,却忍不住笑了:“你刚才还在哼曲儿,怎么会是做梦?快起来,地上凉。”他把郑恩扶起来,又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郑恩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放,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二哥,我可算见到你了!自从在那破庙里跟你分开后,我就没一天不想你。”赵匡胤拉着他坐在椅子上,问:“兄弟,大哥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们不是一起去泌州了吗?”

一提柴荣,郑恩就皱起了眉头,撇了撇嘴:“别提大哥了!我们到了泌州,我藏在裤兜里的银子不知道被哪个贼偷了,本来就够倒霉的,他还病倒在饭店里。他那脾气你也知道,一病就更不好了,天天嫌这嫌那——嫌饭店的饭不好吃,嫌住的地方脏,我天天伺候他,他还不满意。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他分开了,一路走到这儿,正好遇上庄里闹妖怪,我就把妖怪杀了,庄里人就留我在这儿了。”

赵匡胤皱了皱眉:“兄弟,大哥毕竟是兄长,就算他有不对的地方,你也该多忍忍,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现在不知道他在哪儿,身体好不好,我心里也不踏实。”

郑恩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二哥,你别担心他!他那么精明,肯定饿不着,说不定早就找着好地方了。你看我现在多好——穿的是新衣服,吃的是好酒好肉,庄里人都敬着我,比跟着大哥强多了!”

赵匡胤看了看他身上的青衣——这青衣是新做的,布料还不错,就是颜色有点暗,故意笑着说:“可不是嘛,这身衣服真好看,比我穿的铠甲还精神,我可比不上你。”

郑恩听了,更高兴了,拍着桌子喊:“酒保!快把准备好的酒肉端上来!我要跟我二哥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酒保听见喊声,赶紧把炖得喷香的猪肉、几条煎得金黄的鱼,还有一壶刚烫好的热酒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还特意多拿了两个酒杯。

兄弟俩坐在桌前,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赵匡胤把分开后的事——从杀了御乐官被追杀,到五索州被解保围攻,再到史魁救他、借宿老太太家,都跟郑恩说了一遍,说得详详细细。

说到雪桃时,郑恩咽了咽口水,眼睛都亮了:“二哥,那雪桃肯定特别甜吧?我还从来没吃过雪地里长的桃子呢,要是能尝一口就好了。”赵匡胤笑着从行李里拿出用油纸包着的雪桃——就是昨天剩下的那个,递给郑恩:“巧了,我这儿还剩一个,你尝尝,确实甜。”

郑恩接过来,也不管凉不凉,几口就吃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喊着:“好吃!太好吃了!比我吃过的所有桃子都甜!二哥,还有吗?再给我一个呗!”赵匡胤摇摇头:“就剩这一个了,下次有机会再给你找,好不好?”郑恩有点失望,可也没再追问,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两人喝到傍晚,天都快黑了,郑恩说:“二哥,别住酒楼了,跟我去庙里住吧!那庙虽然没有神像,却打扫得干净,还安静,咱们还能多说说话,比在酒楼自在。”赵匡胤点点头:“好,听你的。”

酒保帮着把行李背到庙里,又把马牵过去,拴在院子里的柱子上,还抱来一捆干草给马吃,然后才告辞退回去了。赵匡胤看了看这庙——院子里种着几棵松树,虽然是冬天,却还是绿的,屋里摆着两张床,铺着粗布褥子,确实挺干净。

两人把行李铺好,坐在床边又聊了起来,越聊越亲近。聊到半夜,郑恩忽然说:“二哥,你别再到处跑了,就在这儿住下吧!庄里人都听我的,我跟他们说一声,肯定不会亏待你。咱们俩天天喝酒聊天,多快活啊!”

赵匡胤看着他,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兄弟,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你听了可别生气……”

正是:说开心事能惊天地,提起过往可震古今。到底赵匡胤说了什么话?郑恩又会是什么反应?咱们下回再接着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