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理性失陷指南 第5章 异变

沈弈坐在休息区无聊地刷着手机，弹出来好几条微博消息，点开一看就是在珠宝展门口被拍的照片，是姜澜贴着他耳朵低语的样子，拍的还怪好看的，他点了保存，把照片设置成了屏保。

“很配。”

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男人的眼睛竟然让他有点熟悉的感觉，沈弈回想了一下，确定了自己不认识就笑着道了声谢不再理会。

男人却伸出手笑道：“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谢应时，是STARRYSKY中华区总部的CEO，也是这次珠宝展的策划方，很高兴认识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弈与他握手：“沈弈。”

“我知道，你可是在热搜上挂了两天的主人公之一，姜澜的男朋友，CTBS特别调查处处长，现在在这个场馆里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你。”

他这番话说的没有问题，可沈弈敏锐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个谢应时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打量着这个男人，暗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

谢应时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打量似的，喊来服务生拿了一杯香槟递给他与他碰杯。

“下个季度的代言人我们已经敲定了姜澜，他的形象很符合品牌的创作理念，‘遥远夜空**鸣的恒星’，STARRYSKY经常被标榜是浪漫的代表，刚刚好他官宣了恋情，很巧。”

没有人不喜欢听到爱人被夸奖，沈弈也不例外，他礼貌道谢。

“沈处长，我看了您关于临西爆炸的采访，对这场意外感到很遗憾，不过，废弃的工厂怎么会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爆炸呢？”

沈弈手上摇晃着酒杯，眼神注视着杯壁上上浮的气泡，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也很遗憾，至于其它的，不方便透露太多。”

谢应时突然笑了，又与他碰杯，“别误会，我是想筹划一次慈善捐款，帮助一下CTBS的灾后重建，没有恶意。”

沈弈放下酒杯，真诚地笑道：“那就多谢谢总了。”

谢应时满不在意地靠在椅背上开口：“我是商人，商人逐利，只是为了塑造品牌形象，沈处长不必感谢我。”说完他举起酒杯，眼神直视着沈弈，“如果沈处长真要感谢我，不如陪我喝一杯？”

沈弈盯着他举起的酒杯，无形的交锋蔓延在两人之间，几秒后，沈弈先站起身拿起身侧的香槟放到前方的桌子上开口拒绝：“不好意思，等会儿还要开车，这杯酒谢总可以自己享用，我去下洗手间，失陪了。”

沈弈离开之后就拿出手机联系自己的助理高升：“让信息部帮我查一个人，STARRYSKY珠宝中华区总部的CEO，叫谢应时。”

“好的，沈处。”

———

化妆间里，姜澜戴上了品牌方要求他戴的最后一枚戒指，准备去接受采访，还不忘通知沈弈。

聚光灯下，姜澜脖子上的宝石项链熠熠闪光，衬得他整个人高贵非凡，为了更好地展示项链他来的时候穿的衬衫领口拉的很开，隐约能看到半露的胸口，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性感不已。

他从容地回答记者的提问，有时会因为一个问题展露笑容，引起更密集的相机咔嚓声。

“请问，作为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两天的当事人，您会不会对这种热度感到困扰呢？是不是为了热度营销恋情呢？”

“我很感激粉丝对我的喜爱，至于营销恋情，我觉得我应该不需要再通过营销恋情来提升热度吧？”

“自从两年前回归娱乐圈后，您对曾经失踪的一年闭口不提，外界也有很多的猜测，但您从不回应，请问到底有什么内情不方便透露？”

“抱歉，这是我的**，我不会违背原则解释这些。”

……

时候差不多了，姜澜给一边的李微递了个眼神，李微接收到信号上来：“不好意思，就到这里吧，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支持。”说着就把姜澜带了下去。

姜澜走到没人的一个展柜处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没问几条跟品牌相关的全是八卦，没一个能答的。”

李微道：“行了，歇着去吧，再待一个小时就把珠宝都摘了回家睡觉。”

姜澜后退一步，“是！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说完还欠揍的行了个绅士礼。

这一举动毫无意外得到了李微一个白眼儿，“行了，你家沈处长来了，不用你退了，我退。”说完头也不回提着裙子就走了。

姜澜手肘撑起仰着脸看向沈弈，身下的玻璃柜里明亮的光线映在他身上：“沈处长玩得还开心吗？”

沈弈其实从姜澜接受采访的时候就在了，但他还是学着姜澜的动作看着他笑而不语。

姜澜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白皙的锁骨，翻起染了粉底痕迹的内领，歪头对着他笑。

“化妆小姐姐可是脸红着帮我盖了好几层粉底才遮住了你留下的这些痕迹，沈处长，下次下嘴轻点儿～”

折腾了一晚上刚准备好好喝杯酒的沈处长差点没把酒吐出来，手忙脚乱地把扯开的领口扯回去又给人把扣子扣上才算完。

“噗呲～”这欲盖弥彰的动作惹得姜澜忍不住笑出声，扣完还补上一句：“盖住了吗？”

“咳咳...闭嘴。”

彻底败了，事实证明在撩人这项技术活上，沈弈永远比不上姜澜没脸没皮，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他整得脸红心跳。

闹完之后沈弈正色道：“说正事，你知道谢应时吗？”

“这个珠宝展品牌的中华区CEO？你怎么会问起他？”

“他刚刚找我了，问起了临安爆炸的事。”

“哦？他问你这个做什么？”

姜澜去后边的香槟塔边拿盘子挑了几块甜点，沈弈看不见他转身后的表情。

沈弈回想着谢应时的行为和语气，让他下意识怀疑：“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他…很危险。”

姜澜尝了一口甜点：“商人都这样，你跟这种人接触的不多，商人逐利，讲话都挺自以为是的。”说着用叉子插了一块甜点喂给沈弈。

“他也是这么说的，说只是为了利益，只是想办场慈善捐款支持灾后重建来营造品牌形象才问起爆炸的事，不过，你好像也不喜欢他？”说着咬了一口甜点，甜得他皱眉，于是说什么也不再吃了。

“一个陌生人我喜欢他干嘛？”

投喂失败的姜澜只好自己吃，吃得嘴角都染上了奶油，沈弈用手指帮他抹去，吃得开心的人却调皮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近在咫尺的手指，笑着看他：“我喜欢你不就够了～”

“哇哦～你看你看......”

一小声惊呼吸引了正旁若无人**的沈弈和姜澜，他们齐齐转身看到了不远处三个正窃窃私语的小女生，似乎是发现自己暴露了，他们直接推了一个人出来，还喊着让她去。

沈弈道：“你粉丝，估计是来要签名的。”

结果女孩却直冲着沈弈的方向走过来颤颤微微开口：“你好，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姜澜笑出声来，眉眼弯弯望着他，“你粉丝。”

活了二十七年的沈处长第一次不在文件上签名，还被姜澜提醒别跟签保密文件似的，签完还恍惚了一下子。

女孩把刚刚签完字的笔记本抱在怀里，看着他们一脸羡慕地说：“你们感情真好。”

沈弈笑道：“谢谢。”

姜澜却撇了嘴，“你来都来了，签名也不凑一对吗？”

他夺过别人怀里的笔记本签完之后还得寸进尺地问：“签都签了，不合照吗？”

“砰！”

一声枪响在觥筹交错的会场中突兀地响起，沈弈和姜澜反应迅速拉着女孩同时俯身低头观察四周，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混乱的尖叫声，灯光全灭，恐慌瞬间蔓延。

对视一眼，沈弈翻倒面前的桌子遮挡住三人的身体，眼睛余光扫视四周。

姜澜把害怕地捂住耳朵发抖的女孩护在怀里，十分冷静地问他：“带枪了吗？”

沈弈摇头，他平时确实枪不离身，但他也没料到一个珠宝展览会发生意外。

他目光落向出口，低声开口：“先离开，你联系局里，我去安全出口那看看是什么情况，等我。”

姜澜点头，怀里的女孩害怕地缩在他怀里，小声问他：“发生...发生了什么？”

“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冷静沉着的声音带给人极大的安全感，女孩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停止了发抖。

黑暗的环境中视物困难，只能靠窗外反射的灯光勉强看清，姜澜拿出手机，毫无意外发现信号被屏蔽，他熟练地输入一串密钥切换系统接入CTBS内部网络，成功联系上了高升。

“高升，我是姜澜，市区中心铂莱酒店十六层会场发生枪袭，我和沈弈被困在内场，请求CTBS支援。”

“收到，预计四十分钟内赶到。”

电话挂断接着又是几声枪响，沈弈却还没有回来，说明出口肯定被封了，姜澜不想再坐以待毙。

他将女孩安置在后方角落里一个展柜后，把长发全部扎起，摘掉身上碍事的珠宝，拿了一把餐刀往枪声响起的位置探去。

——

沈弈到了电梯口就发现电梯已经停摆了，出口大门上挂了一个缠了几层厚重铁链的密码锁，他紧接着去另一个方向发现也是同样的情况。

四个电梯，两两分布在西南方和东北方，都已经停用，两个挨着电梯的安全出口也被锁上了，这个场馆现在就是一个无法走出的密室。

又是几声尖锐的枪声响起，他只好转身回到会场，身形敏捷地穿梭在黑暗的场馆中，这个会场占地上千平，因为举办珠宝展览所以分布了许多展示柜，倒是方便当作掩体。

他转了几个弯回到姜澜藏身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人了，角落里走出来一个缩着手臂的人，是那个来要签名的女孩。

应该是姜澜把她安顿在这的，沈弈对她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低声问道：“姜澜呢？”

女生指了一个方向，是西北方的休息区，沈弈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带着女孩往相反的休息区走去，她让女孩在外墙等他，自己则进了拐角后的走廊里。

他小心地敲动休息区的门，这一侧的走廊内只有一个大休息区，他敲门之后听到了门里传来一声极小声的惊呼，接着就门就开了一个小缝。

沈弈过目不忘，开门的是和要签名的女孩一起的人，他挥手让门后的人等一下，女孩点点头，接着沈弈去把还等在外墙的女孩带过来，他们一见面就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沈弈发现这个房间里有不少人，应该都是混乱中躲进来的。

他小声道：“你们就躲在这里别出来，注意安全。”

转身要走的时候给他开门的女孩抓住了他的袖子，带着哭腔道：“我妹妹，被他们劫持了，你救救她。”

沈弈皱眉点头，往西北方的休息区找去。

——

枪声传来的地方是姜澜之前改妆的西北角休息区，被一处走廊隔断，西边分布了四个房间，东边是堆积货物的仓库。

姜澜的身体贴在走廊的外墙上，眺望里面的情形，刚要进去就被陌生的气息笼罩，被抓住手臂捂住嘴拉到了一边的展柜后。

姜澜翻转餐刀向身后的人扎去，被那人灵活闪过，同时也松开了抓住姜澜的手，姜澜挣脱桎梏的瞬间握紧手里的餐刀再次进攻，却在只差一毫就要捅烂对方眼球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怎么锋利的餐刀反射着窗外溢进的残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是谢应时。

姜澜并没有收回手，反而更警惕地用餐刀抵着他的脖子，再进一寸就能扎进他的大动脉。

谢应时毫不在意地笑着抬起手小声道：“宝贝，西餐刀可扎不死人。”

姜澜抵着他脖子的手更近，划出了一道血线：“你可以试试。”

谢应时宠溺地轻笑，像长辈对待孩子一样望着姜澜，看得姜澜一阵恶寒，他真想在这杀了谢应时，但是不行。

他收了餐刀，眼神凌厉地扫过谢应时：“别用那种让人恶心的眼神看着我，除非你不想要这双眼睛了。”

姜澜的威胁对谢应时没有用，他依然用那种带着渴望的眼神望着他，姜澜也只能转身不再看他：“枪声，冲你来的？”

谢应时抱臂看着走廊外墙上通往休息室的门：“聪明，他们想扰乱我的珠宝展览，还好我留了一个心眼让助理先进房间，不然死的就是我。”

姜澜道：“你跑了？”

谢应时竟然还颇为遗憾地开口：“差点没跑成，有个傻子枪都没装消音就等不及要杀我，但是枪法不怎么准。”

姜澜回想起后来又响起的几声枪响，嘲讽道：“看来你躲的很狼狈。”

安静中西侧的展柜后闪出一个人影，姜澜通过漆黑中的轮廓就能认出那是沈弈，他立马探出头对他做了一个手势，沈弈悄无声息得像丛林中灵巧的豹一样闪了过来。

他过来的时候眼神触及姜澜身边的谢应时，问道：“他怎么也在？”

姜澜道：“开枪的是来杀他的，人就在西北角的休息区，不知道具体哪个房间，人数不明。”

谢应时插嘴道：“六个人左右。”

沈弈狐疑地看了谢应时一眼，低头思考了一瞬，场馆里的宾客大概率都躲在了东南方的休息室里，这里是枪响的地方，不会有人不怕死敢过来，在这里开枪不会波及平民。

“场馆出口被封死，说明他们一定要杀了谢应时，不达目的不罢休，局里说什么时候过来？”

姜澜看了一眼时间，回道：“十九分钟内。”

“嗯，等下我去引他们出来，你暗中找机会出手。他们挟持了人质，就那个要签名的小女生的朋友，不等局里了，尽快行动。”

姜澜：话说你不是对我日复一日的调戏免疫了吗？

沈弈：咳咳…闭嘴……先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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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