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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凰腾龘 第8章 第六章

作者:孍嬽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5-12 18:26:23 来源:文学城

钱零忧最后一次见到张飞扬是在芙蕖镇。

也是唯一一次。

据他言道,当时他已濒死,恰逢张飞扬路过,便日行一善,将他救了下来。

我想起翠善慈说过,她之所以会来到芙蕖镇,然后邂逅我,正是因为她得到消息,张飞扬曾在这个地方出没,所以特意前往芙蕖镇寻人。

两相结合起来,一切豁然贯通,看来钱零忧所言非虚。

他确实没有扯谎。

这倒是令我更沮丧了,若是他扯谎还好,起码还有线索可供推敲,如今半点蛛丝马迹也无,却又到何处去寻?

翠善慈得到的消息中,也只知那个叫张飞扬的人在瀛渊国,但究竟在瀛渊何处却一无所知,而整个瀛渊那么大,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众村民簇拥着翠善慈用饭,她也挨个向他们打听张飞扬的下落,自然是无果而终,国师毛遂自荐,要帮她这个忙。

毕竟他现下掌管着瀛渊一切,要找什么人,他只需一声令下,所有瀛渊子民都能响应相助,自是比我们两个人大海捞针容易许多。

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翠善慈不喜欠人东西,钱财如是,恩惠亦如是,拍着胸脯答应许下国师一个承诺,日后瀛渊或者他本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国师毫不客气,当场就开了口。要她帮忙想个办法,让柏樾振作起来,不再终日与酒为伴。

这就难倒翠善慈了。

她虽擅长炼丹制药,治病救人,可唯独有两种病她无能为力。

心病,或者相思病。

此刻的柏樾,两种病都染上了,恶疾缠身,十分棘手。

她蹙眉寻思了半天,想出两个主意。

要么她拿一枚洗忆丹给他吃了,忘掉一切前尘往事,届时他脑子里再无婧女与我,自然恢复正常,该叱咤风云便会继续叱咤风云,该号令群雄也会接着号令群雄。

可若是如此,他吃下洗忆丹后,未必还有那个本事。

需他的脑子里除了婧女与我,还记着许多要紧的国家机密,正是凭着这些东西他才能使得所有瀛渊子民拜服,若是记忆全失,他未必还是从前的圣君。

国师当场否决了这个办法,问,有没有一种药,可以做到只消除婧女的记忆而不忘其他。

答案是,有。

可这种药必须要服食之人心甘情愿方能生效,若是柏樾自己不愿忘记婧女,那么吃了等于没吃。

这个法子也行不通。

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了。

造个假婧女陪他过日子。

从前婧女昏迷不醒之时,他可以将我当成她,然后接着过日子,就算明知我并非真正的婧女,他却可以自欺欺人。

国师与翠善慈双双将眼睛对准了我。

我脖子一缩,疾往后退:“那个,师父父,你该不会是想要牺牲我吧……”

翠善慈面露难色:“若是用术法制造傀儡,难保不会被识破,我思来想去,还是找个与婧女相似之人来办此事比较妥当,不过我知晓你的过去,不会勉强你。”

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这口气尚未松完,就听国师叹道:“可上哪去找一个有此模样之人?”

翠善慈道:“我本来有个易容换颜的法器能派上用场,可现今却不知被什么人盗了,可惜。”

国师忽然朝我看来,眸色陈恳,神色更陈恳:“赵姑娘,请你念在昔日与圣君往日的情分,帮他一把……”

我八风不动:“我与他的情分,早就已经了结。我不欠他什么,也不欠瀛渊什么。”

“我知道。”国师语调愁苦且无奈:“说起来,还是瀛渊欠了姑娘。可是,可是你若袖手旁观,圣君便真的没救了,眼看就算大孟朝不再来犯,我瀛渊也必走向灭亡不可……”说得一脸悲戚怆然,捶胸顿足。

我看得于心不忍,又想起他答应要助翠善慈寻人,暗叹中只得勉为其难的接了话:“你想让我怎么做?”

国师立刻大喜抬头:“姑娘你答应了?”

“嗯,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令瀛渊避免灭国之祸,毕竟我也不想好好的泱泱大国就此覆灭。”我含糊道:“不过这个办法不是什么好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翠善慈狐疑看我,她约摸也知道我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但国师却两眼放光:“姑娘请说,我愿闻其详。”

“若是柏樾就此一蹶不振,那你便直接将他杀了,另择明主便是。”我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说出这种狠话,但为了明哲保身,只得把自己装成一副心狠手辣的恶毒模样:“瀛渊这么大,人才济济,总能再找出一位雄才大略的明君,你们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依我看,国师你就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若当上圣君,必定是瀛渊之福。在你手中,瀛渊国肯定欣欣向荣,节节攀升。”

听我这么说,国师神色古怪,两眼中的熠熠光辉熄灭得星点不剩,开始一本正经的教训我:“姑娘所言,实在是大逆不道。我身为臣子理当为国尽忠,为圣君尽忠,怎能行弑君之举?何况我瀛渊的铁律,唯王室中人有权继承大统,旁人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我说这不是个好办法,要怎么做国师你自己考虑就行了。”成功将国师的注意从我身上转回柏樾自身,我浑身舒畅,对他的不赞同也满不在乎:“反正我就是随便出出主意。”反正我只是想祸水东引。

国师极力反对我的提议,但翠善慈却很赞同我的说法:“虽然谋权篡位确实不妥。但依我看,另立新君却是可行之道。柏樾圣君虽然难再振作,但他终非昏庸之辈。你不如照实请奏,将此事交于他自己定夺。他此刻沉溺于婧女去世的悲恸中难以自拔,估计也没心思再当这个圣君。你去谏言,为了江山社稷考虑,他必定准奏,然后退位让贤,如此一来他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悲恸,也解决了你的社稷之忧,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我不在乎国师究竟何乐而不为,只在乎他不再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便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走人。

和离书已经到手,等国师派去新月宫取药的人回来,村子里中毒的病人便能痊愈,然后国师帮忙找到张飞扬,来瀛渊的这一趟就可以圆满结束,不日我便与翠善慈凯旋而归,然则……

实在是想多了。

我想要功成身退,事实偏偏与我作对。

就在吃完饭大家准备收拾碗筷时,一个青年悄摸来到翠善慈跟前,一副有事相求的样子。

那青年眉目秀美,唇红齿白,端的一副好相貌,然则穿着寒酸朴素,眉目间含有隐忧,与他光洁白皙的面庞极不相衬。

“这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

“小可向昀,想请神医帮我一个忙。”

翠善慈拿捏出和蔼亲切的笑:“向玉是吧,不知找我所为何事,你请说来,但凡有我效劳之处,一定义不容辞。”

他唇角嗫嚅了片刻,终是开了口:“帮我救一个人。”

我与翠善慈互望了一眼。瞧他那一脸紧张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来是医者分内之事。

“救谁?”

“贱内。”

“她得了什么病吗?”

“是的,很严重的病。”

“有多严重?”

“性命攸关。”

我闻言心头一震:“可有请大夫看过?”

他惜字如金:“有。”

“大夫们怎么说?”

向昀默然了片刻,默然够了才道:“说是唯有天山冰莲能治,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

我无法接腔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只得求助翠善慈。

她神色有点古怪:“人家都叫天山冰莲了,必然是长在天山啊,顾名思义可懂?”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万一这东西之所以被这么称呼是人们反其道而行之呢,说不定真正的起由是,这个东西哪里都有,唯独天山没有,所以才这么叫?就像这个村子一样。”

翠善慈居然听进去了,认真思量一番,竟赞同的点了点头:“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以前去过一个叫银杏镇地方,那里什么花花草草都有,唯独没有银杏。”

向昀道:“我知道天和山,却从未听说有个地方叫天山的,你们可知此地究竟在何方?”

翠善慈道:“不知。”

向昀无语片刻,领着我与翠善慈去了他家。

他家与钱零忧的那几间茅棚一样,家徒四壁,简陋粗糙无比。

他模样虽说并非十分年轻,但也并非十分年迈,将将二十需岁,弱冠之年,同钱零忧相差无几。我本以为他的贱内也与他相差无几,谁知当真正见了人,却打出意料之外。

他的贱内,头发花白,双鬓堆雪,一派老态龙钟,如同一个耄耋老妪,半身不遂的躺在卧榻之上。

翠善慈无需把脉,一望之下便秀眉深蹙。

向昀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往上提了提,一脸怜惜,看得令人揪心。

翠善慈面色十分凝重。我从未见过她在为人治病时露出过此等神色,轻声问:“很棘手吗?”

她盯着榻上人的面庞:“不是棘手,是我无能为力。”

这话成功吓了向昀一大跳,他蓦然站起,不能置信,说出口的话也不太礼貌:“你,你是说笑的吧,你不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神医吗?怎么会无能为力?你是见我家中贫困,付不起诊金吗?”

翠善慈道:“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有必要纠正你一下,我不是神医,只是个医术比寻常大夫高明那么一点点的女大夫。其次,我确实挺担心你付不起诊金。”

他噎了一下,急道:“果然,你们都是一副德行。只因我没钱,你们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如花病入膏肓而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吗?”

从他的“你们果然都是一副德行”这句话里,不难揣测,他之前也找到大夫,还因此事碰了壁,以致此刻旧事重演,令他非常气愤。

翠善慈漠然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首先,大夫只是个称呼,不是救世主,人家也要养家糊口吃饭穿衣。你只有付了报酬,人家才会为你治病除疴,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你没钱看病,应当痛恨自己的无能,而不是责怪旁人。与其义愤填膺,不如奋发图强,多赚些家底。”

她此刻的模样,与平日里截然不同。我从未听她说过这种铁面冰冷的话,只觉心惊胆战,忍不住拉了拉她衣袖:“你这样是不是太打击人了……而且你给人看病不是一向义诊吗?反正已经义诊那么多回,再多这一次也无妨。”

翠善慈转过头瞪我:“我只是酌情考虑,若是人品德行好的,布施几回确是无妨。可若是那种贪得无厌之辈,哼哼,那就得看我心情了。而如是那种财大气粗的有钱人家,就必须多多益善。”

“否则日日义诊,世人便皆知我看病不要钱,什么疑难杂症都来找我,不免害得众多同道失了生意,岂非大过?再者,炼丹制药都是要花银子的,若是分文不收,终有一日会将家底败个精光。十个朝天峰也撑不下去。”

她言之有理,我拍手称是,而一旁的向昀则慢慢底下了头,看来也有点羞愧意思。

说到后来,她的语气缓缓放低,望着向昀轻声道:“其实,若当真家境贫困,我也不会存心为难,毕竟我修此道为的便是解救世间所有苦难。”

她顿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但我说的苦难是指伤痛病患,可这位夫人却并非患病,而是即将油尽灯枯,寿终正寝的将死之人。此种状况,谁也没法使得她能延年益寿。”

榻上之人正是这样一副形状。

她整个人完全枯槁,有气进无气出,仿佛下一刻便会撒手人寰,不要说翠善慈,稍微懂些岐黄之道的人也能一眼看透。

向昀眸色怜悯的望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不知道是女子还是婆婆,低声喃喃:“那些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可,可我不想你就这么离我而去……”

“尊夫人生机断绝,回天乏术,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准备后事吧。”翠善慈用最慈悲为怀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不用再白费心思了。”

“不!”向昀发出痛苦的咆哮:“不会的,琳琅一定还有救!她还那么年轻,绝不会红颜薄命!”

我再度瞟了一眼床上气若游丝,白发苍苍的人儿,委实无法将她与年轻二字联系起来。

向昀忽然朝翠善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翠长老,我知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救她对不对,求你救救她,无论什么代价、黄金万两,还是我的命,我都愿意承受。虽然我很穷,但我去偷去抢也会付上报酬的,盼你救救她!”说着毫不犹豫的磕起头来,咚咚咚一磕一声闷响,整得我非常不是滋味。

“啊啊啊!”翠善慈发出一声尖叫,像见到疯子似的张牙舞爪往旁跳开,不接受他的叩拜:“赶紧起来,你这样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在一边冷眼旁观,觉得他两个的形状,还是翠善慈那副夸张的神色比较吓人。

向昀涕泗横流,悲痛欲绝:“若是长老肯答应救救琳琅,我可以长跪不起!”

“我又不能起死回生,你就算长跪不起也没用啊!”翠善慈的尖叫越来越剧烈:“不如你去跪你们国师,请他拨些银两给你买副好看些的棺材,让你的琳琅可以走的体面些……”

向昀痛哭流涕的模样实在瞧得人于心不忍,我只得别过头不去看,转而来到琳琅的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想法。

“翠善慈。”我没大没小的直呼她的名字:“你说,有没有那种以命换命的那种术法或者神通。”

我似乎在哪个话本看到过类似的桥段,说是书中某个人物重伤濒死,他的枕边人便以此法救了他的命,本来应该短命横死的人,居然从此长命百岁。

向昀闻言一愣,停止了磕头,一脸希冀的望向翠善慈。翠善慈也是一愣,停止了尖叫,却谁也不望,低头沉思起来。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其实人之所以会死,只因体内生机流失,等身体里的生机流失干净,也就寿终正寝了。可若能阻止流失,并且补充新的生机,倒也有可能使得濒死之人活返过来。”

我又想起一事,提出谏言:“我之前的情况与此时相差无几,既然我能活下来,说不定这位琳琅夫人也还有救。”

“哪里相差无几了?完全不一样好吧。”翠善慈翻了个白眼:“你只是受了重伤,还吊着口气,再重我也治的回来。可这位琳琅夫人没病没痛,她是将要无疾而终,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再说,你之所以能撑到我来,完全是因为阴差阳错之下练成了我的独门秘籍,能活下来纯属侥幸。”

我哦了一声:“那依你看,有多大把握能救回这位琳琅夫人?”

翠善慈在房内来回踱步思量。我与向昀皆闷不吭声,两双眸子四只眼睛不住往她脸上瞟,静候佳音。

也不知她过了多少时辰,就见翠善慈来回不停的脚步突然一顿:“有了。”

我与向昀不约而同的脱口欢呼:“你想到办法了?”

她点头,神色却仍凝肃:“人的生机与草木不同,也无可替代,只有将旁人的生机送到琳琅身上,才能保她不死。但生机这种东西是个稀罕物,重金未必能够买到,何况你别说重金,连碎银也没几两。”

我也觉得这是个难题:“那怎么办?”

“首先,无论如何也不可肆意剥夺旁人的生机。”翠善慈严肃道:“除非对方肯自愿相送。”

我也忍不住向她翻白眼:“你都说了,这东西这么贵重,非亲非故的谁愿意白送?除非是脑袋有问题的傻子。”

“所以……”翠善慈将目光重新放到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向昀头上:“现今唯一的办法,便是你自舍生机,以命换命。”

啊,这倒是个好办法。

向昀既是她丈夫,舍身救命,舍他其谁?义不容辞。

“好,我愿意。”向昀斩钉截铁,重重的点了头,而且面带大喜,似乎就算要以命换命,他也甘之如饴。

我却是看得一愣。

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曾几何时,新月宫中,我也如他这般,心心念念牵挂一人,只是,后来方知那个人并不值得我牵挂。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向夫人的病况与众不同,乃是命数已尽,你强行将她救醒,便是逆天改命,违反了自然常理。你之生机入她体内,你自身便无法恢复,去一分便少一分。”

“其次,因她本是将死之人,生机亏损严重,外来所需是她本身的数倍,你需付出十分,方能填补她亏损的一分。你现今弱冠之年,算来应还有八十年的寿数,你即使倾尽九成的生机,她醒来之后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个七年。”翠善慈肃然道:“我这么说,你可否明白?”

向昀沉吟须臾,才道:“若是我将身上九成的生机给了她,那么我还能活多久?”

翠善慈想了想:“这不好说,谁也不知道你能活到哪个年头,有可能你会当场暴毙,也可能再活个七八年。”顿了一顿,续道:“当然,能活多久还得看你自身,若是你修为上去了,寿命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便能多活几年。”

向昀闻言只是苦笑:“我资质本就一般,修了这么多年也才区区筑基,只怕此生已突破无望。”

翠善慈耸了耸肩:“那倒也未必,想当年我的资质也很一般,却也活到了如今,这人生也并非一出生就注定好了的,毕竟机缘这个东西也不好说。反正办法呢我是与你讲了,怎么做还得你自个儿拿主意。”

她便开始讲述救人之法。这传渡生机的法门颇有讲究,也就只有她这等习医炼丹之辈有所涉猎,一般人还真不会。若是当场口述相传,像向昀这种资质的一时半会无法领悟,她直接以留影之术,将自己的记忆取出来放入他记忆之中,让他自行观望琢磨。

做完这一切,我俩从他家中离开,回到村民们安排的歇宿之所。

本以为接下来的计划会一切顺利,然而,意外总是无处不在。

次日太阳还没从山的那边爬起来,便已有村民先太阳一步从床上爬起来了,他爬起来无所谓,却十分不客气的来敲我与翠善慈的房门,口口声声大事不妙。

我以为最多那几个中毒的病人病况反复或者加重,有翠善慈在此坐镇,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然则并非如此。

不出我所料,确实是有两个病人出了事,也确实是病况有所加重。但出乎意料的是,这病况加重的程度委实离谱。

直接把命都加没了。

人命关天,可不是大事吗。

死的是两个年轻小伙。一个姓杨,一个姓孙。

姓杨的小伙家中只有一位家慈,村子里的人管她称作杨婶,今早杨婶熬好了鸡汤要去为儿子送饭时,只见到两具冰冷凉透的尸首。

此前为了方便我诊治,村民们将所有中毒病人都集中放在此地最大最宽敞的茅屋之中,选了个修为最高的壮汉守夜,但那壮汉浑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日夜操劳,人困马乏,在门前打了一整夜的瞌睡,根本不知道屋中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晓是否有人入内行凶。

当翠善慈听到此事时,饶是她身经百战,也无法淡定了,仔细查验死者的尸身,并未外伤,只是割据草的剧毒蔓延全身,不治而亡。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明明翠善慈已经用药将各人体内毒素聚于丹田,至少三天不会扩散,何以这二人身上的毒竟会在一夜之间流遍全身?

除非有人用了反其道而行之的药物,加剧扩大了割据草剧毒的毒性,但即便翠善慈医术高明,想要让他们身上已所剩不多的毒在六个时辰之内侵入心房夺命,也需废些功夫,难不成真凶的医术比她还要高明?

说实话,我不信。

虽然我修行为时不久,并未见过几个炼丹大能,但整个朝天峰的人都知道,若论炼丹制药,翠善慈在修真界若说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无可超越。没有人能在这门功夫里胜得她一招半式。

显然她自己也不信。

可除此之外,她想不通那真凶用的是何种办法使得这二人会是这种死状。

村里其余人围做一团议论纷纷,议论出了一个结果。

是我们把人害了。

这些人中毒已有好些时候,之前没人救助,尚且能苟延残喘,如今喝了翠善慈的药,却反而有两人丧了命。他们一口咬定,要么是翠善慈用药不当,致使这种后果,要么便是蓄意为之。

众说纷纭中,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第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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