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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材美人逆袭手册 第1章 凤求凰

作者:丞舛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4 08:22:18 来源:文学城

暮春的日头,已带了几分燥意。左相府邸的朱漆大门前,此刻却上演着一出引人侧目的闹剧。

两名青衣家丁满头是汗,半是哀求半是强硬地拦着一位正要往里闯的锦衣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生得极是惹眼,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此刻因着恼和委屈眼尾泛红,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

只是他行事却与这副绝色容貌不甚相符,带着一股少年人未褪的任性执拗。

“让开!我要见筠姐姐!她前日亲口允我来看白鹦鹉的!”赵谨声音清亮,却因激动带着微颤。

他试图拨开家丁的手,那力道却绵软,反被家丁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三公子,您行行好,”

为首的家丁苦着脸,身子却像钉在原地,“小姐今日确有要事,吩咐了不见客。您这已是本月第五回了,再放您进去,小的们实在吃罪不起啊!”

“你们骗人!定是你们这些奴才阳奉阴违!”

赵谨气得脸颊绯红,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我要告诉父亲,说你们欺侮我!”

这话语里带着孩童告状般的稚气,与他华美的衣袍和出众的相貌形成奇异反差,引得远处路过的几个小丫鬟掩嘴窃笑。

赵谨听到笑声,脸色更红,羞愤交加,竟不管不顾地就要硬闯。一时间,门前拉扯纠缠,颇不体面。

正在难解难分之际,一道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仪的女声自门内响起:“何事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藕荷色比甲、气质沉稳的大丫鬟款步而出。

她目光扫过场中,先在赵谨那张秾丽精致的脸上停留一瞬,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叹息,随即落在家丁身上。

“挽月姐!”

家丁如蒙大赦,连忙禀报,“赵三公子他……”

挽月抬手止住他的话,转向气喘吁吁、衣袍略显凌乱的赵谨,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三公子万安。夫人正在花厅,听闻公子来了,特命奴婢来请。”

她顿了顿,声音放缓些许,“小姐……亦在夫人身旁伺候。”

方才还像只炸毛猫儿般的赵谨,闻得“小姐”二字,周身气焰霎时偃旗息鼓。

他慌忙站直身体,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袖口,试图恢复那世家公子的仪态,只是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却瞬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欢喜与期待,仿佛刚才的所有委屈不快都从未发生过。

“真、真的?筠姐姐也在?”

他嗓音里带着雀跃的颤音,忙不迭地应道,“我这就去!这就去拜见夫人和筠姐姐!”

他立刻忘了方才还要“告诉父亲”的狠话,像个得了糖吃的孩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挽月往里走,临走前还不忘偷偷瞪了那两个家丁一眼,只是那眼神毫无威慑力,反倒像只虚张声势的幼兽。

家丁们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相对苦笑。

这位右相府的嫡三公子,貌美是真貌美,身份是真尊贵,可这心性……也真是单纯任性得可以。

若非投了个好胎,在这吃人的京城里,只怕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花厅内,冰鉴散着丝丝凉气,驱散了暑热。紫檀木嵌螺钿的屏风隔出内外,香气清雅,是上用的沉水香。

左相夫人凌雪端坐主位,身着绛紫色缠枝莲纹襦裙,通身气度沉静雍容。

她曾是先帝身边得力的女官,眼光毒辣,心思缜密,即便如今安居后宅,眉宇间仍留存着几分昔年洞察世情的锐利。

她并未看向屏风外,只将手中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轻轻推向身旁的女儿。

姜筠起身接过茶盏,指尖莹白,动作舒缓有度。

她身着月白云纹锦缎襦裙,乌发如云,只簪一支素净的羊脂玉簪,通体气度是京城贵女典范的端庄温婉,眉眼低垂时,静好得如同一幅工笔美人图。

若细看那双沉静如水的杏眸,便会发现其中波澜不惊,深不见底,映不出半分真实心绪。

“人已经到了廊下,闹了这半日,你可想明白了?”

凌雪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在寂静的空气里。

姜筠抬眼,目光似不经意般掠过屏风的缝隙,恰好捕捉到赵谨提着衣摆,有些急切却又强作稳重地跨进外厅的门坎。

暮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绝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副情急又欢喜的模样,清晰映入她的眼底。

她唇角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完美的笑意,声音轻柔似柳絮拂过水面:“母亲此时唤女儿来,心中想必已有决断,又何须再问女儿?”

凌雪凝视着女儿那张与自己年轻时颇有几分相似、却更为沉稳冷静的面容,眼底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欣慰、怜惜、决然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沉静。

“昨日你父亲下朝归来,言道陛下虽未明发旨意,但宫中已有确凿风声传出。为抚慰边境将士、绵延皇嗣,明年开春,必会甄选适龄官宦女子入宫待选。五品以上官员嫡女,皆列名册。”

姜筠执盏的手稳如磐石,连睫羽都未曾颤动一下。选秀,如同悬在所有适龄贵女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青云梯,更是黄金笼。

于她姜筠而言,入那见不得人的去处,与无数女子争抢一人恩宠,终日汲汲营营,将命运系于帝王一念之间,绝非她所求之道。

她想要的,是能握在自己掌中的人生。

“赵家这位三公子,”

凌雪的目光转向外厅那个正紧张地整理衣冠、眼巴巴望向内室方向的少年,语气平和得像在分析买卖,

“门第相当,是为其一。其二,此子心性如何,你我有目共睹,单纯近乎痴傻,对你却是一片赤诚,日后易于掌控。你若想过得舒心自在,他绝非阻碍。其三,”

她微微停顿,目光在赵谨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扫过,“容貌昳丽,世间罕有。女子一生,对着这般品貌,总好过面对枯木顽石。嫁与他,远胜入宫搏命,或是低嫁寒门,受那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磋磨。”

凌雪的话语,句句冷静,甚至带着几分冷酷,剥开所有风花雪月的伪装,直指婚姻的利益核心。

她为女择婿,首要考量便是安全、可控与女儿未来的舒心。

至于情爱,那是锦上添花的奢物,绝非雪中送炭的必需。

此时,赵谨已至屏风前,规规矩矩地向着内室方向长揖到地,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紧:“谨…谨儿问夫人安,问筠姐姐安!”

礼数倒是周全,只是那迫不及待抬起眼搜寻姜筠身影的目光,将他那点心思暴露无遗。

姜筠微微颔首还礼,姿态优雅无可挑剔,声音温和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三公子安好。”

赵谨却丝毫不觉这疏离,见姜筠回应,欢喜得眉眼弯弯,急切地诉说:“筠姐姐,我前日得了一只极稀罕的白鹦鹉,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竟还会背《关雎》!本想今日带来给你解闷,谁知父亲一早拘着我在书房练字,说什么字如其人,我的字配不上…配不上……”

他忽然意识到失言,脸颊飞红,讪讪住口,只拿那双小鹿般清澈又依赖的眼睛望着姜筠。

凌雪抬手,止住他语无伦次的话头,语气放缓,却带着的郑重:

“谨哥儿,你心意赤诚,我与你伯父俱是知晓。然则婚姻乃结两姓之好,关乎你二人终身,非同儿戏。你今日且扪心自问,可是真心实意要求娶我家筠儿?日后可能保证事事以她为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赵谨闻言,立刻挺直了尚显单薄的少年身躯,脸上红晕更甚,几乎是赌咒发誓般急切道:

“真心!千真万确的真心!夫人,伯父,我赵谨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筠姐姐!”

“我会对她很好很好,比所有人都好!我的东西都是她的,谁要是敢欺负她,我、我跟他拼命!”

他话语直白热烈,情感澎湃如潮,毫不掩饰那份近乎盲目的痴迷。

这痴心,起于多年前一次宫宴,他被其他世家子作弄孤立于角落,窘迫难堪时,唯有姜筠递过一方素净的帕子,温声安慰了几句。

自此,那抹温柔娴雅的身影,便成了他晦暗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姜筠静静听着,面上依旧是无可挑剔的温婉浅笑,心中却冷静地权衡。

易拿捏?确是如此。这般全心依赖、近乎幼稚的炽热情感,正是她目前处境下最需要的。

她需要的夫君,不需有多大的雄才伟略,但需心思纯净,全心向她,让她能在这桩不可避免的政治婚姻中,迅速在复杂的右相府立足,并能反过来,庇护她想庇护的一切,父母,幼弟,以及左相府的安宁。

赵谨,恰是那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情爱……她眼波微转,掠过母亲沉静的面容,想起父亲下朝归来,第一眼总是寻找母亲身影的习惯,心底某处微微一动。

或许,始于算计的姻缘,亦能经营出几分真意?

她迎上母亲探询的目光,几不可察地轻轻颔首,声音清晰而平静,落在外厅竖起耳朵的赵谨耳中,如听仙乐:“女儿……但凭母亲做主。”

此言一出,赵谨欢喜得几乎要晕厥,他忘了礼仪,猛地向前一步,似乎想越过屏风看清姜筠的表情。

赵谨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的狂喜:“筠姐姐!你、你答应了!太好了!我……我……”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只会傻傻地看着屏风后那模糊却梦寐以求的身影笑,像个骤然得了稀世珍宝的孩子,纯粹而耀眼。

凌雪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怜惜,随即肃容对赵谨道:“既如此,我便应下你。但需尽快回府禀明你父母,着媒人依礼行事。选秀风声鹤唳,迟则生变,你可明白?”

赵谨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明白!明白!我这就回去!父亲若是不应,我、我便长跪不起!”

竟是使起了惯用的小性儿手段。

正当赵谨欢喜得难以自持,恨不得立刻飞回右相府时,厅外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凌雪的心腹嬷嬷匆匆入内,面色凝重,径直走到凌雪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

凌雪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姜筠却敏锐地捕捉到母亲眼神瞬间的微凝。

嬷嬷退下后,花厅内的气氛悄然变得有些不同。

凌雪目光再次落回姜筠和屏风外兴奋难耐的赵谨身上,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刚得的消息,圣意似有回转。几位阁老联名上奏,以边境不宁、国库虚耗为由恳请暂缓选秀……陛下,似乎颇为意动。”

姜筠执盏的指尖,微微一凉。

圣意回转?选秀之事或有转圜?

那她此刻应下赵谨这桩明显是“低就”的婚事,岂不是操之过急?或许……还有更好的选择?

这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她心底。

赵谨却浑然不觉这消息背后的波澜暗涌,他只听到“颇为意动”四字,又见厅内气氛微妙,心中一急,也顾不得礼仪了,竟绕过屏风,冲到姜筠面前,一把抓住她宽大的袖摆。

赵谨仰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眼巴巴地望着她,嗓音里带着恐慌的颤音:

“筠姐姐!你答应了我的!君子一诺千金!你不能……不能因为陛下可能不选秀了,就反悔不要我了!”

他抓得那样紧,指节泛白,力道透过薄薄的夏衣传来,带着少年人滚烫的体温和不容忽略依赖。

姜筠垂眸,看着自己袖口上那只骨节分明、却明显缺乏力量的手,再抬眼,对上赵谨那双泫然欲泣、写满了恐慌和全然信赖的桃花眼。

少年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身上清浅的兰麝香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隐隐萦绕在她鼻尖。

这一刻的靠近,超越了安全的距离,带着一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亲密。

姜筠素来冷静的心湖,竟漾开细微的涟漪。她不是未曾与男子相近,但多是守礼疏离。

如赵谨这般,带着全然赤诚和强烈情感冲击的靠近,是第一次。

她甚至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沾染的细微湿意,以及因激动而泛着绯色的精致锁骨。

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张力,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并非**,而是一种更原始的、关乎掌控与被掌控,庇护与被庇护的试探。

姜筠心底瞬间已百转千回。

圣意难测,今日回转,明日或许又变。将自身命运寄托于帝王一念之间,岂是智者所为?

唯有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的,方是真实。右相府是龙潭虎穴,赵谨是单纯易控,但这“易控”之下,是否也隐藏着未知的风险?

譬如,这过于炽热和依赖的情感,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若引导不当,是否会反噬自身?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迎上赵谨那双仿佛要将她吸进去的眼睛,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微颤,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奇异的定力。

也罢,既然入了这局,那便走下去。是棋子还是棋手,各凭本事。

她并未立刻拂开他的手,反而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指尖微凉,触感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声音依旧温和,却透出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三公子且安心,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既已应允,自然无反悔之理。”

她目光转向凌雪,“母亲,此事,宜早不宜迟。”

凌雪看着女儿覆在赵谨手背上的手,以及赵谨因她这句话瞬间亮起来、充满全然依赖和喜悦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

她这个女儿,心思之缜密,决断之果敢,远胜寻常男子。这右相府的虎狼窝,或许正是她施展的天地。

“自然。”凌雪颔首。

赵谨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狂喜之下,竟忘了形,抓着姜筠的袖子轻轻晃了晃,语无伦次:“筠姐姐,你真好!我……我这就回去!立刻让父亲遣媒人来!”

他松开手,像只快乐的鸟儿,几乎是蹦跳着行了礼,匆匆告退,临走前那回眸一笑,灿若春花,晃得人眼花。

厅内重归寂静,只余熏香袅袅。

凌雪屏退左右,花厅中只剩母女二人。

烛火跳跃,映照着二人相似的眉眼,却是不一样的深沉。

“筠儿,”

凌雪轻叹一声,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可闻,“你可知,为娘为何独独看中赵谨,而非其他家那些或许更‘上进’、更‘稳重’的子弟?”

姜筠抬眸:“请母亲示下。”

“右相府,绝非安乐窝。赵谨嫡长兄赵晔,年少英才,深得其父倚重,是默认的接班人。其下庶弟,勤勉钻营,亦非善与之辈。唯赵谨,因这‘单纯’性子,被家族边缘化,视为弃子。”

凌雪目光淡然,“你嫁过去,无需面对一个心思深沉的夫君,反而,正因赵谨的弱势,你才有机会迅速掌控后宅,站稳脚跟。他的痴心是你的盾牌,亦是你能将他乃日后在右相府的地位,牢牢控于掌心的关键。”

凌雪的话语,彻底点明了这桩婚姻的本质,一场她精心策划、让女儿主动入局,以期反客为主、掌控全局的算计。

其中甚至隐含着对未来“驯服”与“引导”的期待,那是一种隐秘的、带着掌控欲的兴奋来源。

姜筠心领神会。她望向窗外彻底沉下的夜幕,繁星点点,却照不亮人心深处的沟壑。

“女儿明白。”她颔首,眸中深处掠过冷冽的锋芒。

右相府的压抑,朝堂的波谲,她皆有所闻。

但那又如何?她姜筠,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婚事既定,流程便依礼而行。

纳采、问名,皆顺畅无阻。

右相府显是极为重视,聘礼之丰,仪程之周,远超寻常世家结亲的规格,给足了左相府颜面。

不过旬日,便到了“纳吉”之期,即合过生辰八字后男方将占卜得吉的消息告知女方,婚事便算正式落定。

这日,右相府遣来的大媒并一位颇有体面的嬷嬷,满面春风地送来了纳吉之礼,并带来了卜得的吉兆。

凌雪于正厅接待,姜筠按礼避于屏风之后。

只听那嬷嬷笑着呈上礼书,声音洪亮:“……天作之合,卜筮协从。谨哥儿与贵府千金的八字,乃是天赐良缘,大吉大利!我家相爷与夫人欢喜不尽,特命老奴前来禀告佳音,并请示下,可否着手‘纳征’之礼?也好早日选定黄道吉日,为两个孩子完婚。”

一切看似顺利,洋溢着结亲的喜庆。

然而,就在凌雪含笑应允,双方商议后续事宜时,那嬷嬷话锋微转,依旧是笑着,语气却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说来也是缘分天定,昨日我家夫人特意请了钦天监的监正大人细看了近期的吉日。监正大人言道,眼下至年节前,最适合两家子弟婚嫁的上上大吉之日,竟在半年之后的腊月初六。再往后,便要等到明年秋闱之后了。夫人您的意思是……?”

屏风后的姜筠,端茶的手微微一顿。

半年?钦天监监正亲自卜算?腊月初六固然是好日,但为何要特意点出“明年秋闱之后”的选项?

选秀之风虽暂歇,但并未明令取消,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右相府这般急切定下婚期,是单纯重视这门亲事,急于迎娶,还是……想借此将某些事情板上钉钉,绝了其他可能?

凌雪面上笑容不变,应对得体:“监正大人金口玉言,腊月初六自是极好的。只是纳征、请期诸事繁琐,还需从容筹备方显郑重。具体时日,待我家相爷下朝归来,再行商定不迟。”

那嬷嬷连声应是,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厅内重归安静。

凌雪挥退下人,走到屏风后,看着女儿沉静的侧脸,低声道:“腊月初六,时间不紧不慢,恰好在选秀风声可能再起之前。右相府……倒是算计得精明。”

姜筠抬起眼,目光清亮:“母亲,他们越急,越显其内里或许并非铁板一块。赵谨这位被边缘化的嫡子,这桩看似‘低就’的婚事,恐怕在右相府中,也搅动了不少人心。”

凌雪颔首:“正是此理。大婚之前这半年,右相府内,怕是少不了风波。你需心中有数。”

姜筠指尖轻轻划过微凉的瓷杯边缘,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半年……足够她看清许多事,也足够她,为踏入那座陌生的府邸,布下一些先手了。

而此刻,右相府书房内,右相赵崇看着钦天监送来的吉日单子,目光在“腊月初六”上停留片刻,对下首的长子赵晔沉声道:“婚事既已定下,便需风光大办,不可失了体统。至于谨儿……成家立业,望他婚后能有所长进,莫要再如此不堪大用。”

赵晔恭敬应下,垂下的眼帘却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幽深光芒。他那单纯貌美的幼弟,娶了那位心思玲珑的左相千金,这右相府后宅的水,怕是很快就要浑了。

而他,很乐意看看,这水能浑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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