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见主子表情,立即咽下想说的话。赵青儿望着马车帘子,陷入沉思,眼下家中长兄位居殿阁大学士,父亲又是丞相,母亲又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妹,这样的身份自是与旁人不同寻常,也是人人艳羡的。可是这样的荣华又能维持多久,况且当今天子又不是太后姑母亲生,自是要从长计议。
赵青儿揉了揉眉心,心下盘算。“小姐,下车了。”香茗在马车外侍候。赵青儿下车,就见母亲苏氏站在府门外。“母亲。”赵青儿行礼。“快些进来吧。我有事与你说。”苏氏脸上略带不悦之色。
进了大厅,苏氏道“青儿,回来这么晚,是与那令狐公子和钱公子相谈甚欢了吧。不是母亲多嘴,如今风气虽不似前朝保守,但也是要注意些的。”苏氏说着拉住赵青儿的手“再说你的良配可是翎王。”苏氏说最后一句话时轻声道。
“母亲,青儿自是知道,但是当今天子又不是姑母的亲子,而翎王才是姑母亲生。”赵青儿认真道“可是陛下现在自蓄力量要摆托姑母和父亲,女儿身为赵家的血脉自是要鼎力相助。”
“青儿,你是我的女儿,金枝玉叶,自是有凤凰命。只不过是那宫内奴婢生的皇帝挡了你的路。”苏氏心疼道。“母亲,慎言。”赵青儿环顾四周。“不枉你父亲对你的重视。若是与你的兄长比,你还真不输于他。”苏氏欣慰道。“只是那令狐明是怎么回事?”赵青儿早就知道母亲会这样说,“母亲,你也是知晓令狐明父亲官至哪里,他对我们有用,况且当下这种情况,能拉一个人是一个。”
赵青儿从大厅出来,去了自己的闺房嘉玺轩,花月整理了件衣裳,送去正准备沐浴的赵青儿。香茗则一一拔下赵青儿云鬓上的簪子、珠花。赵青儿褪下衣物,抬脚伸入满是花瓣的水中。待水没过洁白无瑕的肩膀,赵青儿又吩咐香茗在自己秀发上抹上桂花油,花月则在一旁撒着玫瑰花瓣。
赵青儿出浴后,擦净身子后,穿上白色里衣,坐于梳妆台前。用上好金丝楠木梳梳着乌黑青丝,镜中呈现了一幅黛眉、白玉色肤质、樱桃小口。花月在旁为赵青儿脸上涂着草药膏。“退下吧。”赵青儿对花月香茗道。“是。”二人答。赵青儿躺在床上,捧着一本兵书看。待夜色愈来愈深,才睡下。
赵烈回府时,已是很晚,苏氏见儿子这么晚才回来,很是心系,命人下厨做了碗汤羹送来,赵烈长得高大俊朗,长眉入鬓,唇红齿白。很是得少女心意,送汤羹的侍女不忍多看了几眼。
赵烈尝了口汤羹,问“青儿可睡下了,母亲。”“青儿睡下了,烈儿再吃些吧。”苏氏劝道。这时,苏氏房里的张妈妈来禀报:“夫人,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春娇姨娘的孩子病了,急着找大夫看病。”苏氏听了没有什么表情:“去叫个大夫来给小公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