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马安溪东 第272章 护手脂

“你是谁派来勾引皇子殿下的？”

程六听不懂，齐格妮也不懂得汉语，但是她有体力的优势，程六被按在羊毛毯上，不能动弹，显示着她在京城被教导的柔弱。

“你放开她---”

柯木萨的命令没有用，上来拉齐格妮，但是对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是不松手，她在萧皇后身边长大，整个皇宫从奴才倒主子，谁爷不好下她的面子，何况，柯木萨将来就是她的男人，更是只能商量，不能命令。程六的眼泪落下来，这个细作和鞑子女说话的语气激烈---她要死了。

“你说她是谁，我就放了她！”

柯木萨总不能说，这是爷在外看中就抢来的女子，正在他支支吾吾的时候，禾佩略闯进来，一把推开齐格妮，冲着柯木萨做了一个按计划行事的眼神，对方还没有明白她要做什么，她已经指着程六宣告：

“这个是我刚买来的侍女，给殿下做饭食的，早上没有吃饭晕在殿下这里，怎么，我们夫妻间的相互关心，你也要过问吗？”

禾佩略在齐格妮眼里趾高气昂更甚，可是她只能恭敬退开，尽管，她垂下的眼眸里全是凶狠，此刻，禾佩略马上成为她的主母，这说辞就算到皇后娘娘那里也没有不妥，还能怎么样。

“奴不敢！”

哪怕萧皇后和皇子眼前她自称奴的时候也不多，这个禾佩略是北枢密唯一的女儿。

“不敢就退下，我自会和娘娘交代。”

禾佩略不容辩驳，齐格妮悻悻，偷看一眼柯木萨皇子，对方也瞪着她。

“殿下，别忘记娘娘等您，奴退下了。”

她不甘的回看，没有任何回应，只好气冲冲的离开。

“多谢你！”

禾佩略也不故作姿态，笑了笑。

“我先带她出宫回府吧，明天，你来找她，就按我说的，她是我的侍女，你和大周联系好，再决定他的去处。”

她觉得汉话里虽然有太多她不懂的字和词，但是，两个人一用汉语对话，就少了很多对抗和强硬，柯木萨想了想，她这是想通了，如此突然？也对，此女子不算一般的汉人，或者，她从哪里得到些提点？北苑枢密一向以大局为重。别的办法---他还真没有，母亲要是知道自己沉迷汉家女，这个美人---命就没有了。

“嗯，明天我去找你，今天的事情---今天---”

禾佩略如此大度，这么快能想通，柯木萨颇为欣慰，是的，这个汉女，不管她是谁，是南人也罢，是哪个公主的女儿，是哪个将军的侄女，自己都不想放了她，当然，这要徐徐图之，不能很快如愿，他有耐心，尤其对女子，美人就要慢慢品味。

“今天的事情过去了，我等你！”

说完上来拉程六，这女子是长得不错，但是---和自己比也就那样，尤其是身材，瘦成一棵秋草，禾佩略挺了挺胸——还是自己更有女人味儿。

“你谁，我不和你走，你们都是谁？我要回大周，我是---”

“不想死就闭嘴。”

禾佩略把自己对她的不喜表现在面儿上，再看柯木萨，刚刚的刨白，他没有骗自己，他不心疼，心放下大半，最后再回看她的皇子殿下一眼。

“跟我走！”

程六恢复不少，腿虽软，还是勉强能跟上禾佩略，暗处的石昭松一口气，总算没有出乱子，第二天一早，他就在禾佩略门口接到了程六。

“你来的这么早？”

禾佩略竟然带着一丝羞涩，他是着急见自己吗？没有看程六一眼，石昭身着燕廖的左襟衫，英气非凡，这样的男子这么和其他俗人相比，一个不出色的汉人女子，怎么能吸引住他的目光。

“你和大周讲了什么条件？”

禾佩略说的是燕廖语，石昭听懂条件二字，回一句回来告诉你。就想离开，谁知道，禾佩略在沉浸在浓情蜜意里，并不想帮完忙匆匆分开，手一抓就扯住他衣袖，石昭回眼儿，正中下怀。

“大婚在即，你等不及了？”

禾佩略剜了他一眼，不说话风情却满了，石昭继续撩：

“定情信物都没有一个，不知道还当我们还是小时候兄妹一样呢。”

“怎么没有，那个紫水晶，不是我送你的，还有弯刀，哪个不是---哦，也对，那些，都是小时候的，要不---我也不知道，送什么，你说一个，我试试！”

石昭也笑看她，等她忸怩着自己说。

“要亲手做的来不及---”

禾佩略从腰间取下一个匕首，宝石闪耀，小巧精致，一看就是女子器物，她犹豫着，石昭从她手里抢过，拿在手上把玩儿半天。

“亲手做的以后补上吧。”

禾佩略有意娇嗔，让她不自在，也让其余人看不下眼儿去。程六冷眼看着二人眉来眼去，被堵住嘴只能飞着白眼儿一万个不服。忘记自己差点儿死在西楼。

“嗯，既然这样，我也送你个信物---”

石昭上下看自己，这衣衫附带的东西不多，防身的---也不能给她，只有---他打开从山上带来的随身小行囊，拿出柴溪已经在自家铺子售卖的琉璃小瓶，旋钮的盖子不易漏，里面是给他骑马防风裂的护手油脂，还没有完全打开，它带着萃取的蔷薇花香，让三人都如同在春日花丛里。

“这是什么？”

“我特意送你的，用在手脸上，比你们常用的牛乳蜡好用，用完，我再给你送。”

禾佩略喜不自胜，几乎是抢夺过去，不顾是再外面，就往手背上试用，石昭面上还带笑，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了，怕是再不走，真正的柯木萨就要来了，然而他不能慌，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程六，这也是个笨的，要是从她这里坏了事儿，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我给你擦！”

他上手真要给禾佩略涂上，后者躲过，娇嗔：

“赶紧走吧，我阿爸知道你在门口，一会要怪我不请你进门了。”

石昭松一口气，呼哨一声，鹿觉几人带马和他会和，利索的上马，一拉马缰转过马头，呼哨一声，鹿觉把程六拉到身前，二人同乘一匹马，一路扬尘，离开西楼大街。禾佩略还在细细看着手里的护手脂，护卫马匹都不是柯木萨平时惯用的都没有发现。

“六当家，咱们就这样离开，来的的目的---”

“是她离开，咱们还要再燕廖呆几天。”

马前的程六不停呜呜，鹿觉不惯着她。

“再出声就打晕你！救了你，这个麻烦，我们还要易容。”

石昭态度要好的多。

“程姑娘先回去，你的婢仆都急坏了，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是，恕石某暂时不能告知，听懂了，不打算叫喊了就点点头，我让手下放了你！”

程六没有点头，还是不平不忿的，石昭心里叹一口气，后悔自己的草率，在大周，自己还要呆几年，假如---是盯着被怀疑的风险要程家的人情还是---石昭不好权衡。他要做的事情还多，不能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你要是觉得我们是坏人，我就在这里放下你，你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