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堵车与“意外”**
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像根针一样扎进喀秋莎混沌的脑子里。她呻吟一声,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碎矿机里,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沉闷的钝痛,喉咙更是干涩灼痛得如同吞了砂纸。
“该死…”她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宿醉带来的眩晕让她眼前发黑。昂贵的丝绸床单滑落,露出她布满暧昧红痕的肩颈——那是昨夜酒精和某种“助兴”残留物的证明,与此刻的狼狈形成讽刺对比。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冰冷的水泼在脸上,才勉强找回一丝清醒。看着镜中那张依旧美艳却难掩憔悴的脸,喀秋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呵…真他妈年纪大了?以前喝‘湮灭星河’当水喝的时候,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拍打戏…” 她想起昨夜为了北堂静那个木头人,跟那群杂碎拼酒的样子,心里莫名又窜起一股邪火,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亢奋?
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这奇怪的感觉。不行,今天还得去练习生场地。虽然和北堂静的“戏码”热度已经爆表,接近收网,但该演的还得演完,不能留下任何破绽让祥云起疑。
她熟练地从床头柜一个暗格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药瓶。这不是“星尘”,不是“流萤”,而是专门针对底层售卖的“灰烬”,它现在已经没有了成瘾性,甚至能缓解“幻影尘”带来的某些神经损伤和戒断反应。她拧开瓶盖,倒出两粒白色小药片,就着冷水吞了下去。
药片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清凉。渐渐地,那令人发狂的头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些,喉咙的灼痛感也缓和不少。更重要的是,一股久违的、清晰的活力感,正从她疲惫的身体深处缓慢复苏。这不是“星尘”带来的虚假亢奋,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源自她古老战斗民族血脉的生机!
喀秋莎对着镜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镜中的女人,碧蓝眼眸深处,那被“星尘”长久压抑的、如同冰原下永不熄灭的地火般的战斗意志,似乎又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能彻底摆脱祥云那群吸血鬼的控制,将这身肮脏的枷锁砸个粉碎,一股近乎野蛮的欢快感就冲散了宿醉的阴霾。
“等着吧,杂碎们!”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地狞笑了一下,眼神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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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但速度比平时慢)地化好妆,掩盖住憔悴,喀秋莎坐上了助理开来的豪华悬浮车。早高峰的交通如同粘稠的泥沼,悬浮车流在空中轨道上缓慢蠕动。
“该死,起晚了点就碰上这鬼样子!”喀秋莎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耐烦地看着窗外停滞不前的车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练习生场地越来越近,但车速却越来越慢。
就在车子即将汇入一条更拥挤的主干道时,悬浮车底部突然传来一阵不祥的“咔哒”声,紧接着引擎的嗡鸣声骤然停止!
“怎么回事?!”喀秋莎皱眉。
助理满头大汗地操作着控制面板,声音带着哭腔:“喀、喀秋莎小姐!车子…车子突然失去动力了!系统显示未知故障!无法重启!”
“什么?!”喀秋莎心头火起。屋漏偏逢连夜雨!
豪华的悬浮车就这么突兀地、死气沉沉地停在了一条极其繁忙的空中主干道上,如同瘫痪的巨兽,瞬间堵死了后面一大串车辆的去路。
“滴——!滴——滴——!!!”刺耳愤怒的喇叭声瞬间炸响,汇成一片噪音的海洋。
后面的悬浮车司机纷纷探出头,破口大骂:
“搞什么鬼?!早高峰停路中间?!”
“有没有公德心啊?!”
“前面那辆破车怎么回事?!赶紧挪开!”
当有人看清那辆瘫痪豪车的型号和标志性的车牌时,骂声更是瞬间升级:
“卧槽!那不是…那不是喀秋莎的车吗?!”
“国民影后?哦呦!真是她!”
“啧啧啧,大明星就了不起啊?就可以堵路?!”
“嘿!你们看新闻了吗?昨天晚上她跟那个神秘小情人…”
“对对对!停车场热吻!劲爆啊!”
“难怪起晚了!啧啧啧,夜生活太丰富了吧?折腾到车子都开不动了?”
“哈哈!说不定是‘操劳过度’,连车子都跟着没劲儿了?”
“明星也是人嘛,理解理解,就是苦了我们这些打工人咯!”
“拍下来拍下来!大新闻!影后早高峰瘫痪交通,疑因昨夜与新欢‘激战’过度!”
喀秋莎坐在车里,脸色铁青。她不在乎那些流言,但此刻的窘境让她烦躁无比,尤其想到练习生场地那边可能出现的状况。她狠狠捶了一下座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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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光年之外,冰冷的监控中心。**
巨大的光屏矩阵分割成无数个画面,无声地播放着帝国各处关键节点的实时监控。其中一块屏幕上,正清晰地显示着首都星那条拥堵不堪的空中主干道,焦点正是那辆瘫痪的、属于喀秋莎的悬浮车,以及周围群情激愤、举着终端拍摄的人群。
伊万抱臂站在光屏前,看着画面上喀秋莎那辆显眼的车和周围混乱的场景,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转向旁边沉默伫立的星澜。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你的手笔?”
星澜灰色的眼眸倒映着光屏上混乱的光影,闻言,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在他那张总是缺乏情绪波动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他沉默了几秒,目光没有离开屏幕,声音平板无波:“不重要。”
伊万盯着他,似乎想从他那张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星澜似乎并不在意伊万的怀疑,他知道人们总会将‘坏事’、‘麻烦’,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他身上。他的目光扫过光屏上那些对着喀秋莎车辆疯狂拍摄的民众面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了然。这很好。是我也罢,不是我也罢。效果…达到了。”
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解释,他只需要成为那个可以承担一切“意外”和“恶行”的符号。祥云的混乱,民众的恐慌,元老院的猜忌…越是将矛头引向“神秘黑手”,真正的暗棋(喀秋莎、李贺)就越安全,林颂禾他们的行动就越少被祥云的核心力量提前察觉。
伊万看着星澜平静无波的侧脸,又看了看光屏上因一场“意外”堵车而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喀秋莎,最终只是沉默地转回头,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复杂。风暴的中心,从来不止一个。而眼前这个“盟友”,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擅长利用这无处不在的猜疑和恐惧。
沉默了片刻,星澜问道:“我要你做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伊万似笑非笑道:“我已经将你的行踪透露出去,相信不久,塞拉斯就会找到你。而祥云的实际掌控者迈尔斯,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元老院重新洗牌的好机会,这个诱惑足够大,相信他已经做好了亲自下场的准备。”顿了顿,伊万玩味的声音再次响起:“以身诱敌,我都有点‘崇拜’你了,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秉性,都差点以为你是虔诚的‘殉道者’!”
“呵!”星澜嗤笑一声,不再说话,只把目光投向面前复杂的星图。
帝都
帝国娱乐版块的头条,在几分钟后再次刷新:
**《影后再度引爆热搜!早高峰座驾离奇瘫痪,疑因昨夜与新欢‘鏖战’体力透支?交通大堵塞引众怒!》**
配图是喀秋莎那辆瘫痪的豪车,以及车窗外她模糊却难掩烦躁的侧脸。绯闻与丑闻,如同滚雪球般,裹挟着喀秋莎和北堂静的名字,以更疯狂的速度席卷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