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首辅养成日常 第51章 018

小月破涕而笑，她问道：“沈大夫，你觉得什么才是脏呢。”

沈闲玉道：“所念即所言，所言即所行，恶念，恶言，恶行，人间至脏至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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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玉见小月眼睛亮了不少，这才松心出门，正好小二也烧好水了，她笑着与小二打了招呼，一扭头，见陆祈在一旁站着：“你怎么没进去。”

陆祈道：“在等姐姐。”

因着要救小月，俩人便来了随缘客栈，何丹依旧为二人留着两间房，自上次经陆祈提醒，何丹立即闭关，闭关前嘱咐心腹照顾二人。

沈闲玉想到陆祈乡试在即，居然还在这里悠闲，拉着他便回了房间。

陆祈视线落在沈闲玉牵着他的手上，嘴角上扬。

回到房间，沈闲玉让陆祈读书，自己则是给小月制药。太爷爷曾说过，疾病是灵魂出问题造成、借由身体显现出来，药物只能做辅助，心才是根源，只要小月心里想开了，放过自己，病会很快好。

正制着药，忽有人来敲门：“玉姐姐，你在吗？”

沈闲玉看了陆祈一眼：“若秋？”

陆祈不喜欢他和沈闲玉做事时有人打扰，问道：“有事吗沈姑娘？”

沈若秋听是陆祈，声音小了不少：“陆公子，我姐姐可曾与你在一起？”

陆祈直觉沈若秋找上门没什么好事：“还是劳烦沈姑娘先说清何事？”

沈若秋当然是为了陆知州和陈文想要娶沈闲玉而来，可她不敢当着陆祈直说，只道：“玉姐姐，你在吗，我有要事找你。”

沈闲玉也直觉沈若秋找她不是好事，她想了想，道：“若秋，陆祈马上要乡试了，家里宴会太多，我也喜欢清静，所以我想陪着陆祈乡试，有什么事，等陆祈乡试完再说吧。”

沈若秋见沈闲玉一直不肯出来，心道：“不会是听说爹爹要把沈玉嫁给陆知州了吧，可爹爹还未下定主意……”她很想告诉沈闲玉，她是不会让沈诚答应陈文的要求，陈云轩那样的货色，沈玉嫁过去，那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这些话她很想直说，可知道陆祈在里面，这些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明明陆祈只是一个秀才，可她就是说不出口。

纠结了半天，沈若秋道：“玉姐姐说的对，那我也住我之前的房间，家里太烦了，还是出来自由。”

话音落地，沈玉的房间忽然开了，她走过去，见里面站了一女子，女子墨发披散下来，小脸不施粉黛，楚楚可怜，比她还好看，不由心中警铃大震。

这么多年，除了娘亲，她还从未见过有女人比她好看，她一直靠着自己这张脸获得沈诚疼爱，也一直为自己的脸而骄傲自豪，脸是她自豪的资本，发现沈玉没她好看，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姐姐……这个女子，不会又是爹爹的哪个女儿吧？

沈若秋盯了女子半晌，方才她找沈玉，里面的女子声音跟沈玉不一样，她便以为换人了，便抱着一丝希望去了陆祈房间，相比于看到沈玉跟陆祈住一起，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个女子。

她上前几步，问道：“你姓什么？”

小月见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上前，连忙将门关上。

沈若秋：“……”

也许是她多疑了，这个女子与沈诚长得没有半分相似，她叹了口气，下了楼，若是李元能喜欢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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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玉见沈若秋走了，专心配药，待药配制好，给小月送去，嘱咐她直接冲水喝即可。

见小月笑容变多，沈闲玉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应该多笑笑嘛。”

小月点头：“沈大夫，我闲着无事，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沈闲玉道：“好啊，你想做什么？”

小月道：“我想自己把沐浴的水倒了，再把衣裳洗洗，能否请沈大夫帮我向小二解释一下。在养病这段时间，除了沈大夫，我不想与旁的人见面。”

这些事情沈闲玉很有经验，她的衣裳也都是自己洗的，当即应了下来：“可以啊，然后呢？还有这么多空闲时间你打算怎么办？”

小月微微一笑：“我听沈大夫的话，打算擦镜子。”

沈闲玉笑道：“我这就帮你跟小二哥说一声。”

小月道：“多谢沈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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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小二说完，沈闲玉快步回了房间。陆祈见沈闲玉这么高兴：“姐姐，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沈闲玉笑容灿烂：“对啊，小月现在状态比方才好多了，陆祈，你还有什么地理志没有，我想看。”

陆祈从书柜里掏出来几个大厚本放桌上，笑道：“有很多，姐姐可尽情阅览。”

沈闲玉看了陆祈一会儿，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陆祈笑道：“姐姐不笑也好看。”

沈闲玉哼道：“你又打趣我，论外貌，我怎么比得上你，对了，你觉得在你见过的人里面，谁最好看？”

陆祈毫不犹豫道：“是我。”

沈闲玉微微挑眉：“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么。”

陆祈笑着摇了摇头：“容貌是父母所生，可容貌再好，也只是一时，如同花开的再灿烂，总有一天会枯萎，可一颗善良美好的心，不会随着时间而枯萎，这颗心的光芒反而会随着时间愈来愈明亮。”

沈闲玉不会因为一个人长得好看就爱上，也不会因为一个人长得不好看而不爱，她爱所有善良的生命，如同爱她自己，意识到这点，陆祈忍不住看向沈闲玉。

沈闲玉单手支颐，盯着陆祈，笑道：“对啊。我要看书了，你也快准备乡试，我可不想耽误你。”

陆祈笑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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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玉又在随缘客栈住了下来，只是这次是与陆祈住一个房间，随缘客栈没有空余的房间，沈闲玉本来打算再找一间房，可问了小二，小二说客满了。沈闲玉在换客栈住、与陆祈住一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陆祈的房间场域稳定，且换新房间就要再重新适应，陆祈打坐颇多，很少睡床，床几乎都是她在睡，不到两天，她就适应了。

她是适应了，但楼下的沈若秋还不太适应，沈若秋得知沈闲玉与陆祈睡一间房，料定二人关系不干净，明里暗里劝沈闲玉去其他客栈住，但沈闲玉就是跟听不懂似的。

一次，她借着给沈闲玉送糕点，再次暗示沈闲玉：“玉姐姐，我今日看到一对夫妻因为睡一张床，被子分不均匀吵架，也是，两个人睡一张床多挤，哪有一人一间舒服。”

沈闲玉专心吃着糕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跟她没关系，她一个人睡一张床。

沈若秋见沈闲玉赞同，继续道：“玉姐姐，我今日听说隔壁街道新开了一家酒楼，你想不想去？”

沈闲玉摇头。

沈若秋问道：“为何？”

沈闲玉诚实道：“没钱，而且没有这里舒服。”

沈若秋咬咬牙：“玉姐姐，我——”

正在看书的陆祈忽道：“沈姑娘，你若是自己想去，正好把你的那间房空出来给姐姐住。”

沈若秋闻言，看向陆祈，陆祈都没看她，但她感觉到了陆祈的威胁，她住了这么久，早跟那间房有感情了，而且随缘客栈的房间这么难订，还有李元也在这里读书，她才不想让给沈玉。

发现说不通，沈若秋没了吃糕点的胃口。

沈闲玉见沈闲玉不吃，问道：“怎么忽然间兴致低了？”

“吃饱了。”

沈若秋强扯了一个笑，看来有陆祈在，她没法跟沈玉说了，也罢，俩人住一起就住一起吧，她替沈玉打掩护，不让俩人睡一间房的事情让旁人知道。

自那日后，沈若秋再没来找沈闲玉，沈闲玉见沈若秋没找她，担心出什么事，打算去看一下，在楼梯口的时候，瞧见沈若秋与李元坐一张桌子，她停住脚步，在二楼角落看了一会儿。李元正在吃饭，沈若秋身子前倾，笑的很开心。

沈闲玉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陆祈，陆祈听了，道：“上次晚宴我便注意到她们似乎认识。”

沈闲玉笑道：“若秋好像很喜欢李先生，我都没听若秋口中说起过李先生，上次晚宴情况特殊，我也没来得及跟李先生打招呼。”

陆祈合上书，给沈闲玉倒了杯茶，柔声道：“我记得李先生几年前心悦姐姐。”

听陆祈这么一说，沈闲玉想起来了，她不喜欢李元，还是不要和他交往太密，不然后患无穷，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茶，道：“那算了，不和他见面了。”

陆祈微微一笑，道：“若姐姐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沈闲玉道：“下棋？你不看书啦。”

陆祈道：“休息一下。”

沈闲玉道：“也好，那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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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天，沈若秋又来找沈闲玉，沈若秋知道沈闲玉是大夫，想让沈闲玉给她开一些变瘦的药。沈闲玉觉得沈若秋一点儿也不胖，可沈若秋十分坚持。

沈闲玉问其原因，这才得知，因为小月的病好了，也开始出来见人，又去寻了一份活计做，小月每次下楼，都会引起楼下客人的注视，沈若秋也想像小月一般吸引大家的注意。

沈闲玉听了哭笑不得，用陆祈的话劝沈若秋：“这容貌乃父母所赐，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而且容貌就像盛开的花一样，花开完就没啦，但是我们要重视心灵美。”

这番质朴的话从样貌只能算清秀的沈闲玉嘴里说出来、要比从陆祈嘴里说出来更能说服人，可沈若秋听不进去：“玉姐姐，你从来没有美过，你当然不知道美貌的吸引力——”

陆祈不悦道：“沈姑娘，你若是再诋毁我姐姐，就出去。”

沈若秋饿了两天，闻言委屈道：“我哪有诋毁玉姐姐，我这是实话实说。”

沈闲玉叫道：“陆祈。”陆祈垂眸，继续看书。

沈若秋见沈闲玉疼她，心中有些得意，可一想到小月那张脸，心里难受得不行：“玉姐姐，虽然说心灵美很重要，可若是没有脸，谁会看你的心有多美多美呢？”

沈闲玉道：“可若因为你的脸而喜欢你的男人，早晚也会因为一张更美丽的脸而喜欢上别的人啊，因为当你把脸视作一件物品的时候，你就否定了你自己，你连自己都不爱，怎么能指望别人去爱你。”

沈若秋道：“玉姐姐，你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了，我只想变瘦，你就帮帮我嘛。”

沈闲玉无奈叹气：“你再瘦就伤害身体了。”

沈若秋想了想，笑道：“你是大夫，连陆无忧的心疾都能治，肯定有法子不损害我的身体也能让我变瘦。”

沈闲玉双手抱胸：“你现在就是最好的，不需要变更瘦，我拒绝你的无理请求。”

沈若秋见沈闲玉不帮她，委屈得想哭，拿自己做比划：“玉姐姐，你看我的小肚子，这胳膊，这大腿，我想再瘦一些，就瘦一点，帮帮我吧玉姐姐。”

沈闲玉视线落在沈若秋腹部，见一片平平，又看向自己的腹部，发现微微鼓起，笑道：“我比你胖一点呢。”

沈若秋：“……”

她道：“玉姐姐，你该减肥了。”

沈闲玉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笑道：“我不，我特意留的，她们要保护我的脏腑，我觉得她们很可爱，才不会减去她们。”

沈若秋发现自己跟沈闲玉没法交流，时下女子最喜欢的，沈闲玉都不喜欢，她总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倔强的像头牛。她看向陆祈，道：“玉姐姐，不信你问陆公子，究竟什么才是美。”

沈闲玉道：“陆祈，你觉得什么才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