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一场[鹿鼎记] 第102章 秀女初选有人愁

两人寒暄几句，达成了交易，相视一笑。

蔚安安坐在主位，刘公公坐在侧位，正准备开始，忽然门外有人高喊道“公主驾到！”

于是储秀宫所有人纷纷下跪行礼，包括蔚安安，齐声说道“参见公主殿下。”

建宁被一群人簇拥着，缓缓走了进来，说道“都起来吧，本宫奉皇上之命，前来监督，你们做该做的事就好。”

众人齐声答道“是，多谢公主殿下。”

建宁入座主位，吩咐道“小安子坐在本宫身旁。”

蔚安安无奈说道“是。”在入座的一瞬间，建宁隐蔽的将椅子朝自己身边拉近，快的让人看不见。

众人羡慕的看着蔚安安，在皇宫之中，都知道这位公主性情刁蛮古怪，对奴才荒唐残忍，要讨得她的欢心简直难上加难，可这安公公不仅深得皇上欢心，竟也身受公主宠爱，真是有天大的本事啊。

蔚安安很是厌恶这样的目光，攥紧了拳头，隐忍着不耐烦。

众人见公主在场，神色紧张恭敬，气氛凝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建宁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本宫只是来监督的，这里谁做主啊，若是耽误了时辰，你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众人齐齐的看向了蔚安安，只见她站起身拱手说道“回公主，这里是奴才做主，请问公主，可以开始了吗？”

建宁喜欢看到蔚安安俯首称臣的样子，开心的说道“本宫准了，小安子开始吧。”

蔚安安这才坐下，说道“开始。”

刘公公在一旁逐一叫着名字“钮钴禄·梦兰......完颜·颖......那拉·含秀.....马佳·映容....郭络罗·菁.....纳兰·心晴....”

一个个身着旗装的少女从内室出来，脸上带着端庄的微笑，以最好的姿态，直直的站立在厅中，但从她们急促的呼吸间，能看出无比的紧张和忐忑。

建宁柔滑的小手，在底下摸上了蔚安安的大腿，不断的往腿根处摸去，蔚安安抓住了作乱的手，低声喝斥道“别乱来，这么多人呢！”

建宁低声浅笑道“怕什么你又没有，小安子，刺激吗？”

蔚安安懒得理这个神经病，一直盯着前方的秀女，建宁吃醋说道“有什么可看的，她们哪有我好看！”

看蔚安安还是不理她，建宁恼怒，手上使劲朝她手抓去，蔚安安闷哼一声，低头看去，手心有两道红红的印子，低声骂道“你有病啊！”

建宁嫣然一笑道“谁让你不理我，活该！”

蔚安安对她简直都要无语了，又听她说道“那木盒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你给我银票干嘛？”蔚安安低声问道。

建宁笑道“可不是我给的，是纳兰·心晴给的，我只不过替你收下了。”

蔚安安抬头看去，那个长相甜美的少女，但眼中充满了野心，问道“为什么要收？”

建宁翻了翻白眼，说道“有银子不收，傻不傻？再说了我替你解决了一个麻烦，你不应该谢我嘛。”

蔚安安撇了撇嘴，说道“就是说得让她记上名？”

建宁笑道“真聪明，这买卖对你来说有赚无赔。”

蔚安安皱眉说道“对你呢？”

建宁轻启红唇道“你觉得我会做吃亏的买卖吗？”

蔚安安还想问什么，建宁侧头靠近，呵气如兰说道“贝勒爷，你这般关心我，到时来我宫中，咱俩在玩游戏啊。”

身上的幽香四溢，让蔚安安稍稍往后撤了撤身子，建宁见此咯咯的笑了起来，让其他人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打断。

刘公公叫完了名字，将名册一合，恭敬上前说道“公主殿下，名字已经点完，二十六名秀女均都在此...”

未等他说完，建宁不耐烦的挥手打断“本宫说了只是监督，你是听不懂话吗，一切交给小安子主办。”

此话正得刘公公心意，原本以为公主来会打乱了原本的计划，没想到公主如此放权，小安子果然受宠，恭敬说道“是，是，奴才知错了。”

将名册递给蔚安安说道“安公公，请您过目。”

蔚安安接过后，打开看了看，刚刚的喊名中好像少了一个人，于是问道“刘公公，这上面还有赫舍里·玲凡，怎么没听到叫她的名字？”

刘公公笑道“主子交待下来，赫舍里·玲凡初选不必参与，复选和面选时上场即可。”

蔚安安点头，看来这个赫舍里·玲凡倒也是有势力和关系的，那自己就不必操心了，也完成了索额图的嘱托。

秀女初选过程复杂，不仅要门第清白，容貌端正甜美，身体也要完美无缺，看着这些跃跃欲试的少女，蔚安安心中却是越加反感，深感无奈说道“继续吧，刘公公。”

刘公公说道“是。”转身对小太监说道“去。”

小太监应声道“喳。”

于是小步走到各个秀女面前，过高的，过矮的，过瘦的，过胖的，统统用笔划去名字，呈交给刘公公。

刘公公叫完名字说道“以上小主子们，没有达到标准，请于午时之前，从顺贞门离开皇宫，门口自会有马车接应诸位小主子，送小主子们回家。”

这一下子就淘汰了七八个秀女，只见她们面带失望的表情，缓缓离开了储秀宫。

留下的秀女面带有庆幸之色，却也不敢大意的接下来的甄选。

建宁看蔚安安许久没有说话，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蔚安安斜眼看她说道“你又知道了？”

建宁来了兴趣问道“你是不是羡慕我皇帝哥哥三宫六院，佳丽三千，而你只是个太监，没办法坐拥齐人之福？”

“有病。”蔚安安也真是够佩服建宁的脑回路的，果然够奇葩。

建宁被她骂却不生气，反而开心的笑出声，继续看着好戏。

刘公公喊道“接下来外貌检查。”大手一挥，数名小太监们上前，仔细看着剩下的每一位秀女的五官，皮肤，头发，腰围，肩宽，等等，哪怕脸上有一颗黑痣，都要被淘汰。

一轮检查下来又淘汰了两个，刘公公喊道“自报家门！”

剩下十六名秀女，一个一个的说出自己门第家世，看其声音是否清脆流利，有没有结巴的。

层层筛选声音吐字，剩余十六名秀女全部入选。

刘公公手拿一把木尺，递给蔚安安说道“公公，请。”

蔚安安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这是干什么？”

刘公公微微靠近低声说道“用来测量手腕和脚踝粗细的，还有手指和脚趾。”

“这...”蔚安安愣住了，压抑的感觉从心底涌上，压的整个人好像透不过气。

看她出神，刘公公赶忙说道“公公，快去吧，可别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哦...”蔚安安接过红木尺子，似乎有千斤之重，缓缓起身朝那群期待的少女们走去。

待蔚安安上前，一旁的小太监恭敬的跟在身后，手拿一串木牌，蔚安安按照刘公公的交待的量着秀女们的手腕脚踝，甚至手指脚趾。

每一个秀女符合要求过关以后，身边的小太监立马递上一个木牌给蔚安安，再由蔚安安递交给秀女，小太监在身后喊道“成，乌木·琪雅....”

“成，完颜·颖...”

“成，郭络罗·菁...”

“成，马佳·映容...”

来到纳兰·心晴面前，蔚安安刚想测量，建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安子，纳兰是本宫好友，可不必测量。”

蔚安安微微皱眉答道“是，公主。”随即冲一旁的小太监招招手，小太监立马递过木牌，再由她交给纳兰·心晴。

“多谢公主殿下，心晴叩谢大恩。”纳兰·心晴满眼透露着笑意，屈膝行礼。

建宁说道“起来吧，本宫还等着今日完成之后，你来福禄宫，跟本宫好好叙叙旧呢。”

纳兰·心晴自是知道她所说何事，微笑答道“自是当然，心晴还有许多私事跟公主殿下分享呢。”

建宁露出满意的微笑，开口说道“继续吧。”

蔚安安不清楚建宁打的什么算盘，却也没有过多的留意，继续着自己的差事，终于还剩下最后一个，抬眼看去，那秀女清眉秀目，脸色发白，浑身发颤，蔚安安还以为她是因为紧张所致，将木尺靠近她的手腕，却隐约听到抽泣的声音，虽然很小的一声，但还是听到了。

测量完手指后，蔚安安蹲下去，开始测量脚踝，忽然有滴水落在手背上，顺势看去，只见这秀女长长的睫毛颤抖，脸上有着清晰的泪痕，而后用手指轻轻抹去，深呼吸了几下，恢复了如常的样子，她应该是心中不愿吧。

蔚安安无奈的暗叹了口气，测量完毕站起身，看向了她的双眸，那双眼中一片死灰，充满了绝望，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就像是个活死人。

看此情形，蔚安安心中泛苦，女子的命运，尤其是在封建社会，更是不由得自己，同时也万分庆幸自己托了韦小宝的福，不必过这般痛苦的日子，蔚安安想了想，手指捏在木尺的一处，招呼着一旁的小太监。

一旁的小太监赶忙上前查看，叫道“鄂托·筠柔手腕二寸五，落....”

鄂托·筠柔似是不敢相信，清澈的双眸看向蔚安安，眼神微微闪烁，嘴唇动了动。

其他的秀女都低头嘲笑，也庆幸自己少了一个对手，蔚安安将木尺交给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恭敬接过后叫道“恭喜诸位小主子入选，接下来请跟着嬷嬷们进入内室，检查身体....筠柔小主子，宫门自有马车接您回家。”

剩余十五名秀女有序的跟着嬷嬷们进入内室，鄂托·筠柔朝门外走去，路过蔚安安身旁，轻声说道“多谢公公。”

蔚安安点头示意，目送着她离开了储秀宫，希望她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实在不愿意看到本该是花样年华的少女被困在皇宫，最终郁郁终生，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帮忙的了。

鄂托·筠柔出了储秀宫，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高照，还时不时的飞过几只鸟，自由自在的飞着，唇边挂着嫣然的笑意，如此灿烂，迈着轻快的步伐，快步朝顺贞门走去。

在等待着秀女们检查的时候，建宁靠近蔚安安的耳朵，低声说道“小安子，选秀完去我的福禄宫啊，咱俩玩点刺激的。”

香舌吸允着柔嫩的耳垂，细齿厮磨着耳骨，只要一使劲就能见血。

蔚安安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见他们都低着头，这才放心，隐秘的想要推开她，谁知建宁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上，媚声说道“舒服吗？”

“你.....”蔚安安感受到柔软的弹性，张大了嘴巴，猛地抽回手，惊讶低声说道“你你...简直病的不轻...”被建宁大胆的举动，弄得双颊发烫，俊脸发红。

“呵呵...”建宁香舌伸出舔着自己的手指，娇声道“小安子，我发现你脸红了好漂亮哎。”

蔚安安摇头暗自说道“真是个变态和奇葩啊...”脸却越来越红，都红到耳根了。

建宁看她这样，咯咯的笑着。

储秀宫内室的房门打开，嬷嬷们率先出来，紧接着一个个秀女跟在身后，脸上都有不自然的神情，一个嬷嬷走到刘公公身边耳语了几句，刘公公笑着点点头，冲蔚安安说道“安公公，嬷嬷们都检查完毕了，十五名小主子全都符合。”

蔚安安点头拿着名册说道“今日初选到此为止，十五位小主子全都入选，明日开始复选，请小主子们好好准备....”

还未说完，秀女们互相看了看，露出欢喜的表情，齐声说道“是。”

蔚安安说道“还请小主子们回房间休息吧。”

“是。”嬷嬷们齐声答应，搀着秀女们回了内室，各自的房间。

蔚安安凑近刘公公说道“公公此次可是满意了？”

刘公公笑道“安公公自是放心，具体账目，咱家自会派人悉数送往尚善监，绝对一个子都不少。”

蔚安安笑道“那我就等着了。”

建宁说道“刘公公你们下去吧，小安子留下。”

刘公公躬身行礼道“喳，奴才告退。”招呼着手下的小太监们，小太监们齐声道“奴才们告退。”

建宁不耐烦的挥挥手，没一会储秀宫的花厅内就剩下建宁和蔚安安两人，跟着建宁的太监宫女在院中等候。

“小安子....”建宁起身，撒娇的叫着。

蔚安安离她老远，说道“公主，我还得把名册交给皇上过目呢，就先告退了。”

“哎，你别跑啊！”建宁追不上蔚安安，气恼的吼道“你个死人头，给我滚过来，否则我叫人进来，说你目中无人，以下犯上！”

“你！”蔚安安指着她，怒道“你每次都用这招，有完没完！”

建宁娇笑的靠在蔚安安身上，笑道“没完，招数不再新，只要好用就够了。”

“那请公主有啥事就说，我还得去给皇上禀报呢。”蔚安安不耐烦的闪开，差点让建宁摔倒，秀丽的面庞上充满委屈，说道“你向皇帝哥哥禀报完，来我福禄宫好不好，咱俩玩游戏啊。”

“没空，禀报完以后，皇上还不知道要派我去做什么事呢，哪有空陪你玩，公主小安子告辞了。”蔚安安看建宁被说的哑口无言，心中畅快了许多，哈哈大笑起来。

建宁拧起了秀眉，越看眼前这张俊脸越欠揍，抬起腿朝她裤--裆猛踢，吓了蔚安安一跳，眼疾手快的抓着她的脚踝，建宁东倒西歪，另一个腿不断的来回跳着，骂道“你个死玩意，给我放开....放开啊....”

“哈哈哈，活该吧....”蔚安安抓着她的脚踝不放，一会向左摆，一会朝右摆，建宁努力的平衡着自己的身子，一边不断的骂道“死小安子，你给我放开，看我不收拾死你.....”

蔚安安笑道“你能收拾着再说吧....”建宁跳的头发杂乱，大口喘着粗气，十分狼狈，蔚安安这才不闹她了，将她的厚底鞋脱下，拿着朝外走去。

建宁一跳一跳来到椅子旁，好不容易坐下休息休息，喘气大骂道“小安子，我的鞋子，你个死玩意，还给我！”

看她头也不回，建宁气急败坏，脱下另一只鞋子，朝她后脑勺扔去，蔚安安头也没回，伸手稳稳接住，笑道“我把你的鞋子，交给外面伺候你的宫女，一会她就会进来服侍你穿鞋。”

建宁气的大骂道“滚！滚！滚！你给我去死！”

蔚安安大笑道“呐，这是你说了，我走了。”笑出声走出门外，将鞋子交给了翠儿，让她进去服侍建宁。

翠儿拿着鞋子匆忙跑了进来，说道“公主，刚刚安公公说您不小心鞋子甩掉了....”

眼看着建宁脸色越来越黑，翠儿止住了话头，蹲下给建宁小心翼翼的穿着鞋子，建宁怒道“哼，死小安子，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门都没有！”

说着白嫩的手掌猛地一拍桌案，吓得翠儿半死，建宁说道“翠儿回福禄宫，若是纳兰·心晴今日不来，本宫要她好看！”

翠儿说道“是，公主！”跟在建宁身后，离开了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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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秀女初选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