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华似锦 第15章 第 15 章

这天放了学，烁今和洛尘回家，烁今说我们走一走吧，去散散步。

他们来到河边，走在河边的鹅卵石小路上，春暖花开的时候，万物复苏，生机勃发，一切都欣欣向荣，可望着这令人欢欣鼓舞的世界，烁今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像是便秘了一样，似乎有什么天打的难事，让他愁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洛尘，有个事，我想让你决定。”烁今还是决定不再拖了，但他想好了，全听洛尘的。

“我决定啊？”洛尘轻轻的说，“你被我决定的事情还少啊，真的想被我一辈子管着啦？”

烁今刚刚鼓足的勇气，又一下子泄光了，他觉得好像双腿被灌了一车的水泥，无论怎么用力，脚都抬不起来，他慌的低下了头，死死盯着脚面。

洛尘也站住了，关心的看着他，没有开口安慰，只是仰着头抬起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头上，随意的抚摸拨拣着一根根倔强的头发。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夕阳落到桥头，河面斜斜的铺着橘黄色的倒影，波光瑟瑟，碎荧浅歌。

“就算数学满分，一年之后高考，我也肯定上不了一本，所以我爸，让我留学。”烁今终于抬起了头，艰难的说完，满脸泪水。

洛尘伸出双手，捧着烁今的脸，擦动两只拇指，试图让那些刚离开眼眶的眼泪，消散在天地中。

烁今的泪，越来越多了，多到就像倾盆大雨下无力的雨刮器，无论怎么擦都来不及。

“我给你决定了那么多事，都是希望你好好的，我不敢说自己做的就对，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烁今，我愿意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如果这样，你都还不够好，那我会很失望，不是对你失望，是对我自己失望。爸爸癌症走了，我无能为力，爷爷瘫痪走了，我无能为力，奶奶意外走了，我仍然无能为力。我记得爸爸眼神里的舍不得，也记得爷爷眼神里的不甘心，我想奶奶的眼神里，一定也全是眷恋吧。”

洛尘捧着烁今的脸，眼里也噙满了泪花，任由它们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我不想自己这样，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变坏，自己却什么也干不了，所以我想做一件事，一件用尽自己力气也要做好的事，烁今，我没能帮你考上一所好高中，已经很难过了，不要让我再难过了好不好，去留学吧，就当我在逃避责任，好不好？”

烁今终于再也忍不住，他的眼泪早就模糊了双眼，这会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一把抱住了洛尘，用尽了所有力气的抱住，紧紧的、没有一丝一毫空隙的抱住，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