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禾做了梦,梦里回到了富荣村的家里,他看见奶奶还有父母,他埋怨的对着他们说:“你们怎么才来看我啊,我可想你们了。”
奶奶慈爱的看着他,对他说道:“小禾,快过来,奶奶看看我的大孙儿。”
陈小禾扑进了奶奶的怀中,久违的亲昵让他掉下了眼泪。好想好想,真的好想你们啊。
“小禾!小禾!”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陈小禾不想理会,那声音似是感受不到回应,渐渐地低了下去,可没过多久,又接着响起,陈小禾有些不耐烦,却见妈妈欣慰的看着他。
“小禾,长这么大了。以后也要好好生活,要好好的吃饭!”
“妈妈,我知道。”
陈小禾有些委屈的说道:“你们不在,我也有好好的在生活。妈妈,你放心吧。师父师哥都待我好极了!”
“师哥?”
“刚刚的声音好像就是师哥,奇怪,师哥怎么没和我一起回来?”
陈小禾迷迷糊糊的又听见了声音,他回头寻声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再回过头,奶奶、父母的身影早已不见踪迹,脚下只有一团漆黑。
他害怕极了,站在那里不敢动。
“小禾,小禾!”
声音再次出现,陈小禾可以断定,是师哥的声音。他努力的奔着声音的方向去,“师哥,等等我!”
师哥!
陈小禾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动了动脖子,扭过头看见了师哥,他一定是累极了,伏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陈小禾伸手想去摸一摸师哥的头发,他刚一有动作,秦野就惊醒了。
“醒了?感觉咋样?哪难受不?”
秦野一脸急迫,见陈小禾不做声,就要起身去喊医生。
“师哥!”
陈小禾开口,嗓音带着沙哑:“师哥,我没事儿。”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秦野的发丝,继续说道:“师哥,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陈小禾看着师哥通红的双眼,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师哥肯定没有睡过。
“师哥,你睡会儿觉吧。”
秦野见他神志如常,松了口气,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徘徊,“车祸撞击造成了脑震荡。”
“你渴不渴?喝点水不?”
秦野端起病床柜子上的水杯,递到了陈小禾的嘴边。
陈小禾喝了一口后,便不再喝了,他想要坐起身,躺着有点不太得劲儿。
秦野见状连忙将他扶起,将枕头垫在他的后背,方便他靠在床头。
“陈小禾感觉自己全身都僵硬无比,他现在特别想下床,去外边跑个十圈八圈的,车撞过来的瞬间在脑海里飞过,他知道对于发生了车祸的人,跑圈肯定是行不通。”
他想着抻抻胳膊腿也能缓解缓解,于是就要抬抬腿,这一抬才发现自己的左小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别乱动,你想干啥跟我说。”
秦野一脸严肃:“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就得在床上好好给我养着,不许乱动。”
陈小禾沮丧的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看了秦野,悄声说道:“我想去卫生间。”
“想去就去呗,走,我抱你过去。”
秦野俯身就要将他抱起,陈小禾忙道:“师哥,我想自己过去。”
“你想怎么过去,单腿蹦过去啊!”
秦野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他满目欢喜看着病床上的陈小禾,“咋了,害羞啊?师哥抱你过去有啥不好意思的。”
他俯身贴在陈小禾的耳边道:“咱俩又不是没抱过。”
陈小禾的脸“咻”的一下就红温了,脑中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侧过头去看隔壁床,生怕被人听到。
“没事,大爷觉好,睡得可沉了。”
秦野看透了陈小禾的那点小心思,便不再逗弄他,俯身将人扶起:“行吧,不愿意让抱那就不抱吧,卫生间还是要去的,别憋坏了,到时候就难整了。”
回来后,陈小禾又听话的重新躺回了病床上,秦野摆弄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看的仔细。
陈小禾忽然一下想起,开后询问:“师哥,我睡了多久?”
秦野抬眸看着陈小禾:“一天一宿”。
“还好还好,比赛要明天晚上,还好醒了。”
陈小禾庆幸自己没有睡太久,要是耽误了比赛那就糟了,话音刚落,他又瞧见了自己那条打着石膏的腿。
师哥!
陈小禾眼眶一红,声音更加嘶哑了,“师哥,明天晚上就比赛了,现在怎么办啊?”
秦野双手用力的捧住陈小禾的头,两双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彼此。
“一场比赛而已,小禾,别放在心上,好好的养好你的伤最重要。”
陈小禾用力的拨开了师哥的手,“不是一场比赛而已,师哥,是后面的所有比赛。”
“我们来之前答应师父的,一定会好好比赛,拿出成绩给他看的,师父还在等着我们。”
陈小禾无比自责,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都是我的错,害的你也不能参加了比赛了,师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秦野一把将人搂住,他轻轻的抚摸着陈小禾的后背,试图平复他的情绪。
“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
“不就是比赛吗,今年参加不了,咱还有明年呢。”
陈小禾伏在秦野肩头,他知道师哥在安慰自己,但事实就是如此,是他的原因,导致师哥也不能参加比赛。
“再说了,咱俩来参加比赛,也不是非要拿个冠军回去,那有可能明晚上直接就给咱俩淘汰了呢,咱与其让人淘汰了,不如直接退赛,这样还能充满神秘感,你说对不对。”
陈小禾知道以师哥的性子来,要么不做,要不就做到极致。师哥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宽解自己。
秦野揉揉了他的头,“这小脑袋瓜可摔得不轻,我可跟你说好了,不许再给我东想西想的,要是再给我磕到碰到了,我可跟他没完。”
“听见没?”
陈小禾哑着声音含糊的回应:“听见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秦野这才将人松开,看着陈小禾红红的眼圈,忍不住的低头轻轻的亲了上去。
病房里两个人专注投入,全然没有注意到病房门外的身影。
陶红玉提着果篮,心中一路担忧,在家应付完老母亲的关切,便急匆匆的往医院赶。
谁知,刚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户,她看见了让她无比震惊的一幕。
陶红玉呆立住,从小到大的所遇所学,没有一种可以解释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靠立在墙边,闭上双眸,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只要眼睛一睁,里面的两个人,还是师哥和师弟的情谊,再无其他。
屋内的二人,恋恋不舍的分开,陈小禾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师哥的嘴唇红肿了一小块,是刚刚自己不小心咬到的。
陈小禾想问问师哥疼不疼,但他知道师哥肯定会告诉他“不疼”。问了也等于白问。
行了,好好躺着,我去找下医生,看看下午要不要给你做个检查。
说完后秦野便起身出门,陶红玉在门口装作刚刚赶到的样子,急匆匆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小禾,你可算醒过来了!”
陶红玉略过秦野,直奔病床的陈小禾。
陈小禾见是陶红玉过来,就要坐起身,陶红玉眼疾手快直接摁住他,“快躺好,别动弹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可要担心死了。”
“红玉姐,给你添麻烦了!”
陈小禾客气的说道,陶红玉直接坐在了他的床边,看着陈小禾的石膏腿说道:“给我添啥麻烦呀,要不是给我买水,你肯定就不会被车撞了。”
“红玉姐,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走路不看车,才会发生车祸的。”
陶红玉:“咱俩别怪来怪去的了,谁都不怪,就怪那个司机,喝酒了还出来开车。”
陈小禾看师哥还杵在门口没有动,他出声提醒道:“师哥,你不是要去找医生吗?”
秦野翻起白眼,心道:“傻小子,脑瓜子一直都不灵活,还想把我支走,看不出来这人对你有意思吗?”
没出事前,就总粘着陈小禾不放,这回还不得天天都过来啊。
“秦野,你去吧,找医生要紧。小禾这有我呢,你放心。”
秦野看了眼两人,有些无可奈何,“放心,他怎么可能放心!”
但眼下别无他法,只好交代自家的小孩儿:“好好躺着,不许乱动。”
秦野出去后,陶红玉支撑着的那股劲瞬间松了下来,从进屋开始她就不敢直视秦野的眼睛。
她看着陈小禾的腿,说道:“小禾,醒来多久了?”
陈小禾:“才一会儿”。
“你都不知道,当时吓死我了,你流了好多血。”
陶红玉说着便想起了车祸发生时,他见到的秦野,那个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许一切早就有有答案,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小禾,你是从小就拜了师吗?”
陈小禾讶异,不知道为什么红玉姐突然询问这个,但是没有思索,直接脱口而出,“不是,我算半路出家吧。”
“红玉姐,我这样肯定参加不了比赛了,你说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让我师哥去参加呢。”
陶红玉:“这次比赛都是“一副架”一起参赛,没有单出头。估计不太行。”
陈小禾的心跌入谷底,他实在不愿意让师哥受到他的影响。
“小禾,你别多想了,好好养伤要紧。你俩就算退赛了,但是在省城二人转圈子里,知名度是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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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