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骑士的非酋养龙手札 第18章 第 18 章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维兰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我给你按摩的时候，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碰过？还有啊……你还是龙形态的时候，我抱着你走了多少路？现在只是量个尺寸，你倒害羞起来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那……那不一样！”西尔维奥把毯子裹得更紧，一直扯到鼻子上面，露出一双闪着红宝石光泽的眼睛，“龙形态是龙形态！现在是现在！而且……谁知道你们人类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我对一条龙能有什么癖好……”维兰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急速消耗，“快点出来，量完尺寸我好去给你订礼服，不然赶不上舞会，那些好吃的、好喝的，你可就都没份了！”

“不行，这不公平！”西尔维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明显有些动摇，但高傲和别扭让他依旧不肯轻易就范。他血红的眸子转了又转，终于，似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要量……可以。”

“不过，你也要把衣服脱了。”

“这样……才公平？”

维兰：“？？？”

这是什么歪理！

“西……西尔维奥！你胡说什么呢！”维兰的脸颊瞬间有些发烫，语气也变得气急败坏起来，“就算我当不成骑士，那我……我也是个绅士！绅士怎么能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服呢！这……这太有失体面了！”

“我不管！”西尔维奥见维兰这样，反而更加来劲了，马上裹着毯子就往维兰这边蛄蛹，还伸出了光溜溜的手臂，就要去勾他的腰带。

“喂！你别乱来！”维兰手忙脚乱地往后躲，试图护住自己的衣服。

这家伙……都变成人形了，怎么还这么能闹腾！

维兰一边狼狈地后退，一边试图抓住那只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西尔维奥！你……你快住手！这像什么样子！”

西尔维奥不依不饶地扒拉着他，裹着毯子的身体像只笨拙又执着的树袋熊，使劲往维兰身上蹭，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战局，试图去扯维兰的衣领。

“喂！你别……啊！”维兰一个没站稳，被西尔维奥以狩猎的姿态迅速扑倒在软垫上。西尔维奥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毯子也滑落在一旁，银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下来，发丝甚至都搔到了维兰的脸颊。

西尔维奥显然也没料到会摔成这样，但既然控制住了维兰，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就得意地亮了起来，膝盖也顺势顶在了维兰试图挣扎的大腿之间，把他牢牢钉在软垫上。银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更多，几乎要垂到维兰的颈窝里。

他的手指非但没停，反而更放肆地揪住了维兰的领口布料，另一只手则灵活地滑向腰带的搭扣。那眼神里闪烁着纯粹的、属于龙族的顽劣和好奇，仿佛在摆弄什么新奇又让他有点紧张的人类玩具。

“住手！西尔维奥！你这条不讲道理的笨龙！”维兰的脸颊红得像是要滴血，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窘的。他奋力扭动身体，试图摆脱身上的“重负”。

西尔维奥不仅没起来，反而用一只手撑在维兰耳侧的软垫上，另一只手依旧固执地抓着维兰的衣襟，将那张妖异的脸又凑近了一些，有些嚣张地哼哼起来：

“哼，这下跑不掉了吧？”

“快帮我量礼服的尺寸！”

维兰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他试图推开西尔维奥，但手碰到对方微凉光滑的皮肤时，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你……你先起来！”维兰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和羞恼，“这样……这样怎么量！”

“怎么不能量？”西尔维奥歪了歪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看人类裁缝量尺寸，不都是这样……贴近了量的吗？”

这是对裁缝的污蔑！人家那是正经工作！

“那……那是用软尺！不是……不是整个人贴上来！”维兰简直要崩溃了，巴不得西尔维奥马上变回去，“而且……你……你的毯子！毯子快掉了！”

“刚才……你不是说没关系的吗？”西尔维奥非但没起来，反而把身体又往下压了压，语气中带着恶劣的得意，“喂，你要是不配合的话，就等着去给那条臭鱼当舞伴吧！听说人鱼族的‘热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这简直是威胁！

维兰咬牙切齿地反驳：“不配合的是你吧！哪有这样量尺寸的！”

“我不管！我不听！”西尔维奥拼命甩着头，连演都不想演了，“你要是不量，我就保持这样，不走了。反正……这里挺软的。”

维兰：“……”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条无赖龙逼疯了。

跟它讲道理？根本是对牛弹琴！动手？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大概率是打不过），光是现在这个姿势和对方……呃，坦诚的状态，就让他完全无从下手。

算了……认命吧……

维兰在心里哀嚎一声，为了摆脱眼前的窘境，也为了不被艾薇“绑”去舞会，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艰难地偏过头，目光在洞穴里逡巡，终于锁定在软垫旁边一卷还没用完的丝带上。

“你……你先松开一点！”维兰试图推开西尔维奥，声音因为窘迫而有些发颤，“我需要拿工具！就用那个丝带……量。”

维兰几乎要被西尔维奥压得喘不过气了。

西尔维奥血红的眸子狐疑地瞥了一眼那卷丝带，终于不情不愿地稍微抬起了一点身子，给维兰留出一点活动的空间，但膝盖依旧固执地顶在原处，一只手也还揪着维兰的衣领，仿佛怕他跑掉。

维兰趁机伸长手臂，够到那卷丝带，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魔力，快速在丝带上留下了几个简易的刻度标记。

他尽量目不斜视，将丝带的一端塞到西尔维奥手里：“拿着那头，贴紧你的……呃，肩膀。”

西尔维奥好奇地捏着丝带，倒是配合地按照维兰含糊的指示，将丝带按在自己的肩头。

维兰把手臂绕过西尔维奥的脖颈和后背，笨拙地开始测量肩宽、臂长、胸围……他努力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公事公办，甚至尽量屏住了呼吸，避免吸入太多对方身上那种……带着冰雪气息的独特味道。

可那气息却无孔不入，搅得他的脑子乱乱的。

“怎……怎么这么麻烦……”西尔维奥似乎也被这古怪的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开始不耐烦地催促，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人类……果然是复杂又无趣的家伙……”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赖皮蛇！

“好了好了，别催！”维兰几乎是抢一般地从西尔维奥手里扯回最后一条丝带，飞快地瞥了一眼上面用魔力留下的刻度标记，趁西尔维奥还没回过神，猛地从软垫上弹了起来，脱离了这家伙的束缚。

“我……我现在去商店街找裁缝。”维兰大口喘着气，大踏步朝龙穴外面走去，似乎急着掩饰什么，“你……你就待在这！别……别又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

这条……不懂人事又不讲道理的笨龙！

维兰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终于感觉心跳平复了一些。他整理了一下在刚才“搏斗”中变得有些凌乱的衣襟，努力恢复平日里那副优雅从容的贵族姿态，朝着学院商店街最高档的那家服饰店走去。

“星光纺”的店主兼首席裁缝莫尔先生是一位笑容可掬、衣着永远一丝不苟的精灵。他曾经为帝国皇室服务过，手艺精湛，因此，维兰和他算是老相识了。

“晚上好，克洛德少爷！”莫尔先生一见到维兰，立刻露出热情而专业的笑容，“真是好久不见，您今天来是想定制新的礼服吗？是为了不久后的学院舞会做准备吧？”

即便按照精灵族的年龄计算，莫尔先生也已步入中年，但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丝毫没有发福，看衣服的眼光也依旧精准老辣。

“晚上好，莫尔先生。”维兰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将那几段标记了刻度的丝带递给莫尔，并做了简单的说明，“那个，我想为我的……舞伴，定制一套礼服，这是大致的尺寸。”

莫尔先生接过丝带，敏锐的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魔力刻度，很快微笑着点头：“没问题，克洛德少爷。您的舞伴……身材条件似乎很优越呢？请这边来，先挑选一下面料和款式吧？”

维兰跟着莫尔先生走到陈列着各种珍贵布料的区域，目光掠过那些闪耀着珠光、织着金线或是流淌着魔法光泽的昂贵面料。

他想象了一下西尔维奥穿上它们的样子……以那条龙挑剔又臭美的性格，恐怕普通的料子根本入不了它的眼。

“嗯……就用这个‘月光丝’吧，衬里就用……这种‘星芒绒’，刚好搭配。”

维兰选中了一种流淌着柔和月华般光泽的银白色丝绸，以及一种在光线变换下会闪烁出细微星光的深蓝色绒布。这两种材质都极其昂贵，在不同光照下还会变幻不同的颜色……那家伙总该满意了吧？

虽然……它现在可能正光溜溜地裹着毯子，在龙穴里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