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系统：被迫在修罗场续命 第6章 邀约试镜

夕阳将体育馆地板染成琥珀色，一道身影突然挡住光线。

江之简抬头，撞进季寒州含笑的眼眸：“刚才看你打球，赢得很漂亮。”

他迅速坐直身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拘谨和受宠若惊：“没有，就是运气好。”

季寒州的目光几不可察地扫过旁边——顾时霂看似慵懒地靠在长椅上，目光落在远处，但周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并未松懈。他收回视线，语气放得更软，带着专业的欣赏：“运球时手腕的控制、突破的时机，都很有章法。我新戏里有个角色，需要真会打球的，戏份不多，但有几个关键镜头。有兴趣试试吗？”

江之简倏然抬眸，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亮光，又迅速被忐忑取代：“可我……从来没演过戏。”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季寒州取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他精致的眉眼，“加个微信吧，试镜的时间和地点发给你。觉得压力太大，不去也没关系。”

江之简指尖微颤地掏手机，解锁时“不小心”按错两次密码，将粉丝的慌乱演得淋漓尽致。指尖碰到季寒州屏幕的瞬间，他迅速收回手，低声说：“谢谢季哥！我会努力的！”

季寒州颔首告别，转身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顾时霂。

待季寒州走远，江之简猛地转向顾时霂，眼睛亮得像落满星光：“你看到没？我加到季寒州微信了！他还邀我试镜！”他把手机递过去，语气像炫耀战利品，“你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时霂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将江之简完全笼罩。他没掐他，反而用指腹轻轻蹭过江之简泛红的耳垂，触感微凉：“不是梦。再用力点，手机屏要被你捏碎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江之简缩了缩脖子，却没躲，还在絮絮叨叨说“季寒州人真好”。顾时霂突然抽走他的手机——屏幕停留在与季寒州的聊天界面。他快速操作几下，递回来时，列表里多了个新联系人，备注是“顾时霂”。

“约球方便。”他语气平淡，却没给拒绝的余地。

江之简接过手机，指尖划过他微凉的掌心。瞥见时间时，他脸色骤变：“糟了！我驻唱要迟到了！”

话音未落，人已抓起外套冲向门口，只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暖黄的夕阳追着他的身影，顾时霂收回手，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那片刻的温热。

“宿主，今天真的太惊险了！”小c的电子音里透着劫后余生的雀跃，光球在意识海里轻盈地转了两圈。

江之简眼底浮现一丝真切的笑意：“这次多亏了你反应及时，小c。如果不是你关键时刻的提示，我可能真的就搞砸了。”

“哎呀——我也没那么厉害啦！”小c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光球的亮度微微闪烁，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又努力保持着谦虚，“主要还是宿主你厉害！明明之前连季寒州是谁都不太清楚，却能瞬间进入状态，演得跟真粉丝一模一样——那眼神发光的样子，那紧张到结巴的语气，还有手抖得连密码都按错的可信细节……连我的数据分析模块都快被你骗过去啦！”

江之简脚步顿了顿，在地铁口的台阶上停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背包带。傍晚的地铁站人来人往，冷风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了精致的眉眼。

“演戏是最简单的事。”他声音平淡，与方才在体育馆里那个活泼、雀跃、甚至带点莽撞的年轻人判若两人。“上辈子在娱乐圈底层爬滚，看人脸色、揣摩心思、演人设是基本功。演一个‘仰望偶像、毫无威胁的单纯粉丝’，可比演苦情戏容易多了。”

小c的光球慢下来，语气带着赞叹：“宿主你真的太厉害了！刚才顾时霂看你的眼神，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季寒州为什么突然邀你试镜？”

江之简随着人流踏上向下的扶梯，地铁站昏黄的灯光在他低垂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他的侧脸看起来有些疏离。“季寒州是顶级流量，背后团队专业，剧组选角有严格的流程。就算真缺个会打球的配角，多的是有经验的体校生或者特约演员排队等着，轮不到我一个没背景、没经验的纯素人。”

“那我们怎么办？试镜去不去？”小c 的声音带着点焦虑，“要是去了，万一季寒州不怀好意，是个陷阱怎么办？”

“去，为什么不去？”江之简走进拥挤的车厢，“作为一个‘狂热粉丝’，天上掉下能和偶像一起工作的机会，怎么可能拒绝？激动、忐忑、全力以赴，这才是合理的反应。既然季寒州主动递了这张‘入场券’，不管他目的是什么，娱乐圈这趟浑水，我就再蹚一次。酒吧驻唱赚钱太慢，娱乐圈的确是赚钱最快的途径。”

……

另一边，顾时霂坐在餐厅包厢里，指尖无意识敲击手机边缘——那句“顾时霂”发出去半小时，还没回复。

“霂哥，菜不合胃口？”沈白默放下刀叉，精致的妆容下藏着委屈——顾时霂从坐下到现在，没看他超过三秒。

顾时霂扣下手机：“还行。”

“这部剧杀青后我有半个月假期，之前你说想去的马尔代夫私人岛……”

“下个月有项目，走不开。”顾时霂打断他，餐巾擦过嘴角的动作干脆利落。

“那附近群岛的游轮……”

“没兴趣。”

沈白默的手指蜷了蜷，声音低了些：“我好不容易挤出时间……”他从小跟着顾时霂，旁人都以为他们亲近，只有他知道，这份亲近里藏着多少不敢说的心思。

顾时霂的手机突然震动，他迅速拿起，眼底闪过期待又瞬间熄灭——是严贺行的消息：“老地方卡巴莱，9 点。”

“严贺行叫场子，去吗？”顾时霂起身拎外套。

沈白默立刻跟上：“当然去！”

卡巴莱包厢里，雪茄香混着威士忌的醇厚气息漫在空气里。严贺行翘着腿坐在沙发中央，看见沈白默进来，吹了个口哨：“哟，怎么又是你？沈大明星，你这‘跟屁虫’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沈白默瞬间炸毛，上前一步挡在顾时霂身前，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的嚣张：“关你什么事！小爷我愿意来，是给你面子，毕竟沈大明星的出场费，可不是谁都请得起的。”

“是是是，我的荣幸。”严贺行笑着举手投降，眼底却藏着促狭。

谢谓贴着顾时霂坐下，真丝衬衫下的身体几乎靠进他怀里：“顾少，好久没来，特意给您留的酒都快被严少喝光了。”倒酒时，指尖暧昧地擦过顾时霂的手背。

顾时霂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酒不错还是我不错？”谢谓眨眨眼。

顾时霂搂过他的腰，声音沙哑：“想我了？”

谢谓靠在顾时霂怀里，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点不容错辨的灼热。指尖轻轻勾住对方的西装袖口，声音压得更低，黏软得像裹了层蜜糖：“想了，怎么不想？顾少这阵子总不来，酒都没以前好喝。”

他故意往顾时霂耳边凑了凑，发丝蹭过对方的下颌，带着点刻意的撩拨，“今晚……我在楼上订了套房，视野很好，能看见江景。”

顾时霂的指尖在谢谓腰侧轻轻摩挲着，“江景？倒是比上次的夜景有意思些。”

沈白默站在原地，指尖攥着飞镖的力道几乎要把镖身捏变形。他看着顾时霂搂着谢谓的模样，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着，又闷又疼。他跟了顾时霂这么多年，哪怕知道顾时霂向来荤素不忌，可此刻看着两人靠得那么近，还是忍不住觉得刺眼。

他咬了咬下唇，强压着心里的酸涩，故意提高声音：“霂哥，我飞镖总扔不准，你教教我。”

顾时霂推开谢谓，走到沈白默身后，半拥抱的姿势握着他的手：“心要静，手要稳。”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他能闻到顾时霂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今晚的酒意。

顾时霂带着他的手向后一扬，随即向前发力。飞镖脱手，扎入靶心。

严贺行在一旁吹了个口哨：“可以啊顾少，魅力不减当年。”

谢谓被冷落在沙发旁，脸色不太好看，但很快又挂上职业化的微笑，给自己倒了杯酒。

沈白默心跳加速，这亲近却转瞬即逝。

顾时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沈白默，掏出手机查看。

屏幕亮起，正是江之简的回复：

“江之简，刚在酒吧驻唱，才看到消息。”

顾时霂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最终只沉默地锁上屏幕，将手机塞回口袋，神色已恢复成一贯的深沉难测。

沈白默扔出的飞镖歪斜地扎在靶子边缘。严贺行凑过来，递给他一杯酒，压低声音笑道：“吃醋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沈白默接过酒杯，语气低落，“当初要是听系统的选‘友情线’，现在早该通关了。”

“嘿，说得轻巧。”严贺行耸耸肩，“我这边好感度卡在六十几快一年了，后期难熬得很，我都恨不得把自己洗洗干净直接送上他床算了……”

“就你？”沈白默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带着自嘲的苦涩，“他连我都没放在心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他眼里，我恐怕永远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弟弟……”

严贺行挑了挑眉，玩世不恭的笑意里掺上一丝难得的认真，他凑近沈白默，压低了声音：“这样吧，哥哥发发善心帮帮你。等会儿我负责把他灌醉，你把他扶到楼上套房……**苦短，好歹先解了你这份相思之苦，嗯？”

沈白默猛地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羞愤：“神经病！真要那么做了，我这攻略任务也不用做了，直接等死算了！”他清楚，顾时霂最厌恶的就是算计。

他看着顾时霂靠在沙发上抽烟的样子，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顾时霂对着宋沅的照片，也是这样专注又压抑的神情。难道宋沅要回来了？沈白默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