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回来了!这么久没见。等等?你怎么……”武心在发现黄君望身上居然有个血窟窿。
“我不敢歇,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回太原的。”黄君望解释道,“被他们的土箭伤的,不打紧。现在最重要的是请求增援,我换身衣服就去知州府上。”
“春蟠赶紧吩咐下去烧热水给君望擦身子,金盏你去找大夫,剩下的找止血的绷带和药酒送到我屋子里头!去!都快去!”武心在吩咐完这些以后就扶着黄君望进了里屋给她止血换绷带了。
黄君望来不及等医师来,裹好衣服就骑上马赶去京知州府上。
迎接她的不是宽慰,而是一盆冷水。“你现在回来是正确的,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去了。”京知州缓缓说道,说完还调整了一下他养的兰草的位置。
“为什么?属下不知。”黄君望疑惑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仔细想想,那成文县是下坊村的直属上级。这么多年人家就没管过,让你一个人这两三天把案子破了,是你厉害吗?是他们都蠢而不自知吗?”
调整完兰草的位置,京知州把扇子一展,断定道,“是因为人家是一伙的!”
“在你眼里,他们几个性命垂危随时要被这帮刁蛮村民杀害,实际上人家吃香喝辣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回了县衙。等你带人杀过去,人家只会跟你说‘都是误会!’,你不上不下了,他们再找个替罪羊出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京知州解释完,把扇子合上,又道,
“幸亏你一路上跑得快,不然就算回到县衙里,牺牲你一个还是牺牲他们一村,你猜那些衙役会作何选择?”
听完这些话黄君望这才如梦初醒,是,她当初查案时这些衙役积极性就不高,原以为是害怕。但其实就是懒得管,长期的纵容才能导致下坊村里的人如此肆无忌惮。
至于被当成人质?这只不过是他们请君入瓮配合的一场苦肉戏。
“多谢大人赐教!只不过,属下已经想到办法治他们了……”黄君望眼神一转,禀报道。
远远地,文成县那些衙役看见黄君望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只不过,不太像是兴师问罪的,倒像是表彰的?
待黄君望一下马,他们立刻收拾了散漫的表现,凑过去禀报道,“黄大人,何苦带这么多人过来呢?哎呀,都是误会一场!你看看,他们这些衙役都好好的呢,好好的,毫发无伤啊!”
“是是是,”有个下坊村的人怯怯地过来补充道,“一看到是衙役,我们怎么敢抓啊,马上就放了放了。都是误会啊大人。”
“那两个案子呢?”黄君望装作不经意问起。
“就是她们丈夫干的呀,您不是都审问过了吗?”那师爷眉开眼笑地解释道。
“那这事你们干得不错,有功。”师爷被黄君望黑梭梭的眼睛盯得发毛,许久看黄君望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才敢跟着笑起来。“那黄大人这功绩怎么算呢?”
“名额只有三个,每个人都有机会,写信给我。当然我也会筛选那些名不副实的人来确保公平。”黄君望一顿,又道,“当初我说的是陪我到这个案子结束的人会有封赏,但是现在情况有变,案子又就这样结束了。
所以只能你们自己举荐,把你们认为劳苦功高的、值得这个奖的人写进去。这三个名额直升太原府武官厅,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这下这些人沸腾了,谁不想进武官厅?但名额只有三个还有按功绩算,但是按功绩算这次案子谁都没功绩,那两个罪犯还是黄君望自己问出来的。。
要想比别人功高一等,毫无疑问光靠编是不行的。谁也不服谁,谁都会互相揭发。那么……只有……
先是他们内部开了一场会,县尉表示自己多年带领他们兢兢业业劳苦功高,大家应该识相点主动举荐他老人家。大家嘴上好好好,实际上黄君望收到举荐信时,除了一些老实人跟县尉本人以外全是举荐自己的。
再是他们内部互相缠斗不休,“你写的谁?”“县尉啊,还能是谁?”“哦,据我所知,小王写的就不是县尉,是李捕头。”等一轮缠斗下来,内部互相消耗的差不多了。他们意识到,要想有说服力,还是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于是之前跟下坊村的和平共处面具全部被撕破——
“哟,这不是李捕头吗?去哪呀李捕头?”一衙役问起。
“我申请了抓捕令,去抓下坊村欺辱寡妇的人。”一群人一听这事,眼都绿了,都抢着要去。毕竟这能算作功绩的事,怎么能少了自己?也就这时,黄君望才终于知道,原来不是窑子,是个寡妇。
“我去会会她,说不定她知道更多。”众人一听这话,都想起了那个关在水牢里被烙铁支配的囚犯,不约而同地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祈求那个寡妇自己自求多福了。
其实我们君望没有那么凶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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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