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沈念同宋淮之分别回了厢房,因着他们二人尚未成亲,宋淮之主动提出分开,住去了另一间。
她熄了烛火,准备歇息,这几日折腾坏了,身子也乏。
而就在她刚锁上房门时,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沈念眉头皱起,道观内除了宋淮之她谁都不认识,何况天色已晚。
“你是何人?”
她警惕起来。
门外之人应道:“姑娘快……跟你一同来的公子刚刚突发恶疾,怕是不太好,快快随我前去啊!”
沈念脑袋轰地一声,淮之竟然出事了……她伸出手后,又觉得此时奇怪,郎君明明身体一直康健,怎会突发恶疾?
“姑娘!快些吧!不然真的见不到他了!”
内心几番挣扎下,她还是决定打开房门,毕竟此事涉及宋淮之,即使是再理智,却也终究抵不过感情用事。
随后,沈念心急地将门推开,却在瞧清眼前人时,陡然惨白了脸色。
他哪里是道观里的小厮,他……分明是太子裴争的下属。
只是,他怎会在这里?
难道裴争也在么?
沈念后背唰一下出了一层冷汗,惶恐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长戈并未靠近,只淡淡说道:“姑娘莫要喊,是太子殿下召您前去叙话。”
“太子殿下?”
沈念挑起眉头,这里是道观,裴争竟然也在这里,但眼下非是月圆之夜,为何要召她前去。
她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是以,姑娘垂下眼睫,拒绝道:
“我不去。”
长戈见带不走沈念,只好冷声威胁:“姑娘太子殿下吩咐了,今夜若是见不到您,对面的宋公子怕是要没了命。”
“你、你们……”
听到长戈此话,沈念跟受惊的猫一样,竖起全身的毛,她没想到裴争竟然用宋淮之的命威胁她,又一次将她逼至两难境地。
她的脑中忽地浮现起那晚的记忆,那双阴冷的眸子,仿若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凶兽,稍有不慎,他一个不高兴,便会被粉身碎骨。
沈念知道,依那男人心狠手辣的性子,她若是不去,他真的会要了淮之的命。
“姑娘可想好了?”
思绪如潮,她不能弃淮之的命于不顾,最终轻轻嗯了一声,仿若失去所有力气,
“我跟你走……”
愿意么?
她显然是不愿的。
可是她还有别的选择么?
那可是宋淮之的命。
她当然会选择,救他。
与裴争这事已经让她对他多加愧疚,怎还能去牵扯到他?
秋夜寒凉,沈念跟着长戈快步行在路上,夜风习来,冷意一点一点侵入她的身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
直到行到至另一处的厢房,长戈在前推开房门,熟悉的檀香袭来,让她猛然间紧绷身体。
她抿抿唇,轻声问:“我……要进去么?”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会触怒裴争,
只要一想到那夜,她的双腿仍在发软。
长戈俯身,“殿下吩咐过,姑娘到了直接进去就好。”
沈念点头,“好,”
接着,她在殿门前鼓足勇气,最终推开门迈入殿中。
随后只见殿内帷幔垂落,雾气缭绕。
是汤池,
裴争竟然召她来汤池。
沈念眼皮猛地跳了两下,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已行到这里,她已退无可退,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要受着。
心里的恐惧,驱使着她的脚步开始放缓,绕过那层层纱帐,她才看清裴争倚在池水中,阖着双眸,似在等待她的到来。
此时男人早已没入池水中,只看得见他宽阔的后背。
殿内安静至极,姑娘的脚步声很明显。
听到声响,知道是沈念前来,他冷声开口:“过来,”
“是…臣女遵旨。”沈念硬着头皮走到男人那里,手脚不自觉发冷,“不知殿下今夜召臣女前来……有何吩咐?”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垂着脑袋,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伺侯孤沐浴。”
伺侯沐浴?
她从未伺侯过人,更别说,是一个男子。她同宋淮之还没有这般亲密过。
难道他今夜召她来此,只是想让她伺侯沐浴?
她不信。
最后只好压下心中的慌乱,鼓足勇气转身走到裴争身后,此时男人早已没入池水中,只看得见他宽阔的后背。
接着,她拿起一旁的帕子开始小心翼翼擦拭。
裴争感受着身后姑娘的动作,她手指在不经意间擦过他后背的肌肤,软软的,凉凉的。
只轻轻的触碰,也能让他得到一种舒缓的轻盈,然就在他放松身体时,再次嗅到那特殊的书墨香,这次是从沈念的袖口散发出来的。
浓到让人心生厌恶。
若非亲密接触,绝不能有如此弄烈的书墨香,
再次想起傍晚时,姑娘的笑容灿烂,同身侧的男子亲密无间。
他沉下脸。
沈念应着裴争的命令擦拭后背,明明殿内很热,她的鬓角却开始渗出冷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静静的,动作极轻,极轻。
而就在帕巾伸到男人肩膀时,让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手腕一沉,忽地被男人攥住。
与此前不同,这次他的力道很重,指缝间露出姑娘细腻且泛红的肌肤。
“殿下!”
下一瞬,对方竟用力将她拖拽入池水中。
猝不及防落入水中,霎时间水花四溅,她扑腾好一阵,才扶住池边稳住身子,又因呛了水而连连咳嗽。
而此时的裴争正倚在那里看着慌乱的小姑娘。
她一双杏眼泛着水光,朦胧如秋水含烟,无辜又脆弱。纱衣因被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前饱满的轮廓,再往下便是那段纤细的腰肢。
每一寸肌肤皆若隐若现。
沈念察觉到男人盯着她的眸中越发幽深,就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是恼怒,亦是占有。
那目光如同一条细蛇,钻入她的衣裙,无情游走,玩弄。
在他眼中,竟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欲念,感受着那份极为危险的气息。
她要跑,必须跑,
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然,就在她刚转身时,男人似看透她的意图,忽地欺身压了过来,并揽住她的腰肢,禁锢于怀中。
这时,姑娘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她颤抖的手无处安放,只好轻轻搭在他的臂弯。
“要逃么?”
随后对方又故意地附在她的耳畔吐出一句话。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旁,沈念那里本就是敏感处,她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挣扎着:
“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太近了——
眼下他们两人靠得实在太近了。
肌肤相亲,可闻彼此心跳,
而对方竟还是堂堂太子殿下,这般亲昵的姿势,理应是同夫君才能有的。
她却同裴争,做尽了。
圆房是因为情蛊,
而眼下呢?
却是因为男人单纯的玩弄心思,她就要受着。
想到这里,沈念心中升起一股厌恶情绪,继续推搡着裴争落在她腰间的手臂,
“殿下,放开我……”
然,他的那双手臂就如同藤蔓一样,牢牢攀附在她的腰肢,不容她逃脱。
挣扎间,姑娘胸前的柔软蹭在他的胸膛,痒痒的,也正是这股痒意勾起他身下蒸腾的燥意,并蔓延至全身。
裴争的眸子里染上几分欲色,落在她腰间的手臂忽地收紧。
两人贴得更近了。
“回答孤,你是要逃么?”
沈念低垂着眼睫,娇弱的身子不停地打颤,“臣女不、不逃。”
那男人就这样将她困在怀中,朦胧雾气中,也可见他深邃的眸子,如同一只蛰伏的凶兽,带着无形的压迫。
裴争细细打量着身前的小姑娘,湿发铺散在水面上,虽落了水,却也能看出她挺润唇瓣涂抹着亮眼的口脂,玉颊薄施粉黛。
与那夜的她完全不同。
他的手指挑逗似地捏着小姑娘腰间的软肉,戏谑开口:“孤听说,你未婚夫待你很好?”
指腹游走,带来明显酥酥麻麻的感觉,沈念心里突突跳得厉害,根本不敢回话。
“说话!”
水中,他的手指继续向下探去。
那处极为敏感,沈念咬着唇忍住那份痒意,想挣扎却无奈被对方紧紧禁锢在怀中。
不得逃脱一点。
“是、他待臣女很好,所以殿下能不能放过臣女。”
“殿下放心,月圆之时,臣女定然听话,但眼下能不能不要这般做……”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为了性命同眼下的男人圆房解蛊,已是对不起宋淮之很多,如今情蛊未发作,她还同裴争如此亲密,这算什么?
算是红杏出墙么?
“不要么?”裴争唇角动了那么一下,轻嗤了一声:“可是,孤看你那夜也很享受啊。”
小姑娘那夜虽然极力克制,但她全身肌肤透着异样的绯红,嘴上可以骗人,可身体的反应呢?
还嘴硬说,不要。
“臣、臣女没有。”
沈念摇着头,泫然欲泣,声音也带着哽咽。紧接着再次探寻,她更害怕了,周身止不住颤抖。
“嘶,没有么?”裴争话语更加孟浪,“那孤今晚再让你——”
语毕,沈念吓得面孔惨白,本能地闭紧双腿,几乎要哭出来,“不……不要!”
她不能再这种情况下同裴争有什么牵扯。
不能,
绝对不能……
手指悬在那里,并未得到满足,裴争缓缓挑眉,似有些不耐烦,狠下声音吩咐:
“打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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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