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历史 > 夺回母姓的一切 > 第1章 割蛋女侠

夺回母姓的一切 第1章 割蛋女侠

作者:曾醒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0-23 03:56:49 来源:文学城

智儿咬着从隔壁摊顺来的桂花年糕,穿过往来的客人窜回来端碗。

她已经在长凤街的张记馄饨打杂半月,每天都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依然雷打不动地四处偷闲。

“你可曾听闻近日城中几名老头儿,命根子竟叫人一刀削了去。”

“天呐,何人下此毒手?未免太狠了吧!”

“据说是个女侠出手,专寻那些流连烟花柳巷、手脚不净的老东西下刀。”

“如此说来,你可得小心了,上次你和老王不是去了……”

对面说话的男人声音小了,像是心虚:“咱们还是安分些为好,省得招来杀身之祸。”

“也没有吧,听说她只是割公猫的蛋啊。怎么可能割人的呀?”

“怎么不可能?”智儿duang一声放下两碗热腾腾的馄饨汤,说声慢用之后转身翻了个大白眼。

男人啊,秉性难移。长安街上就是要这等侠女惩恶扬善,有机会真想会会她讨教一番。

她穿着伙计衣服,发色好像营养不良,不是纯黑,发根带点黄,却在阳光下泛出一圈金色光芒。她脸上有三颗痣,嘴角一颗,眼下斜侧一颗,鼻翼左侧还有一颗。

张记馄饨的老板第一次见到她就打趣地问:因为你脸上有很多痣,所以叫痣儿吗?

她做事大手大脚,街坊邻里都以为她是哪个逃出来溜达的小少爷,其实她根本只是个流浪汉。

馄饨摊的张老板是个快四十的婶儿,泼辣又讲义气,虽然天天骂她是个大懒虫,却也从没真赶她走。智儿吃饱了便睡,醒来就帮店里打点杂务,偶尔看铺子的时候还会偷摸着把当天卖剩的点心藏两块起来。

客人稀稀拉拉的午后,智儿靠在板凳上打瞌睡,长凤街忽然喧闹起来。

她听见有人大喊:“哇流这么多血啊?”

有人尖叫:“快报官啊!”

这些热闹她怎么能错过呢?智儿挤到那里一圈外一圈的人堆里面,听外面围着的买菜的大娘在那议论:“哎呦,这不是那手脏的大老爷们儿吗?怎么这样呢?”

智儿往人脚下一出溜,钻到中间,看见一个男人蜷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裆部,暗红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地面洇出一小片黑红的圈。

是割蛋女侠!

“活该呀,谁让牠摸小姑娘的?畜牲大叔!”

“我刚就站在那母女俩后面看菜摊,我看见牠摸了!”

几个大娘小娘冲着地上抽动哀嚎的肉团指指点点,牠快被唾沫淹死了。

智儿问旁边的大婶:“小姑娘呢?”

大婶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随手机往右边一指,“好啦,她娘在给她买糖葫芦呢。”

智儿远远看去,见那小姑娘确实在雀跃的等着便放心了。

身边有一些人开始嫌弃地说:“谁来认领啊?别把这货扔在大街上啊,拦着路多难看啊。”

他们商量着把牠扔到小巷子里去等人来捡垃圾,七嘴八舌地去搬还在呻吟的四肢。

智儿想跨过那坨肉,假装一踉跄,一脚踩在了牠裆部中间。

那人上半身便像将死的鱼一样弹了一下,智儿心里快活了。

她跳过那坨扑棱的大鲤子鱼,观察地上那摊还泛着湿意的血点子——这血印子没往人多的街口去,不是围观人群的。

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智儿得意地想。

不过既然割蛋女侠一时冲动白日当街行凶,而不是夜晚解决,估计是没来得及清理,得在人群围过来前赶快逃跑。

她沿着点点血迹绕开人群,往长凤街后头的窄巷钻。

血迹在青石板路上断断续续,偶尔被风吹来的落叶盖着,得扒开叶子才能看见一点变色的暗红。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血迹拐进个堆着旧木箱的死胡同,在一只翻倒的洋葱筐旁,留了片沾血的粗布碎角。

智儿蹲下来,指尖轻轻捻了捻——布面丝滑,还带着点铁锈味,不像是寻常百姓穿的。贵人家?

那筐洋葱有两颗滚到了墙根,旁边的砖缝里沾着点新鲜的泥土,嵌着半片被踩进泥里的艾草叶。

“这附近只有城南的药铺会晒艾草...”她攥着那片粗布碎角,脚步轻快地往城南药铺赶——方才砖缝里的艾草叶,她越想越确定,只有那家药铺会把艾草晒在门口的竹架上。

到了药铺门口,她没急着进去,先躲在对面的面摊后张望。竹架上果然晒着成片艾草,风一吹就飘来清苦的香气。

药铺没人,智儿踩着外面腌药坛子扒上墙头往里看,

一个黑衣劲装女子正站在桌前,指尖捏着枚银制的小钩子,动作稳得没半点晃。桌上铺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布中央摆着个深褐色的陶瓮,瓮口飘出股刺鼻的药味,像是烈酒混着晒干的苦参、黄柏,呛得墙头的智儿都鼻尖发痒。

她曾听药铺掌柜说过,这几味药泡在烈酒里,能“锁血防腐,久存不腐”,原是用来泡制筋骨药材的,此刻陶瓮里浸着的,却正是那几颗还泛着血沫的蛋。

女子先拿起块干净的麻布,仔细擦去上头残留的血渍。接着她从陶罐里舀出一勺深棕色的药汁,沿着陶瓮边缘缓缓倒进去,药汁碰到瓮里的东西,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泛起一圈圈浅沫。她又从腰间解下个小布袋,倒出些晒干的艾草叶,撒在瓮口,艾草的清苦气混着药味,倒压下了那点血腥气。

末了她拿起根细木签,轻轻拨了拨瓮里的东西,蛋蛋上下漂浮,确认都全部浸在了药汁里。

智儿在墙头偷看,疑惑:难道蛋蛋也是药材?还是她有把它们制成标本的癖好?

她后颈忽然一僵,她刚要转头,手腕已被人扣住,指腹带着草药和粗布磨出的薄茧,力道不重,她却半分也动不了。

下一秒,身子骤然一轻。智儿只觉脚下的青石板瞬间退远,风贴着耳际掠过,带着药铺里的苦参气息。

她慌忙睁眼,才发现自己被提着后领,像片被拽着的枯叶似的,跟着那人掠过墙头。竹架上的艾草叶擦着指尖划过,街面上的人声瞬间变远,模糊了。

两人落地时没半点声响,智儿像被拎猫一样脚轻轻触地。

那人盯着她攥着的粗布碎角,“跟着血迹来的?”她冷淡开口,“这布你捡的?”

“对啊,你是割蛋女侠?久仰久仰!”智儿看她如此仗义,武功又如此高强,实在敬佩。

女侠的目光落在她耳后——那缕被风吹得翘起的棕发,正泛着浅金的光。

女侠上下打量着她,指向她耳边,没再追问碎布的事,反倒忽然开口:“你的头发天生是卷的?”

智儿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对啊……”

周如的目光又移到她右眼下的痣,声音比刚才软了些:“给我看看你的手,你右手背上是不是有一个冻疮疤?”

智儿抬手展示,一个心形的冻疮疤痕,是她小时候就有的。她盯着女侠,忽然觉得对方的眉眼好像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叫智儿?”女侠牵过她的手问。

智儿反问,“你是谁?”

“我是你姐姐。我叫周如。”她说得很平静,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前一刻还是传说里的割蛋女侠,下一刻就成了自己的姐姐?这事儿比刚才飞下墙还离谱。

她固然崇拜割蛋女侠,但这也太突兀了。

智儿笑着眯起眼:“你不会是拐子吧?”

周如愣了愣,智儿发现她思考的时候眼睛不会动,也不会看对方,有点迷雾的感觉。

周如淡淡道:“我知道你三岁时爱追着巷口的卖糖人跑,总把糖渣藏在袖口;知道你五岁时掉进水井,被人用水桶捞上来反倒爱上了玩水,夏天总偷偷去河边摸鱼;还知道你喜欢早上吃两个红糖馒头,吃的时候会先把馒头皮揭下来,啃凸。”

智儿想,她确实喜欢玩水,啃馒头先啃外皮。

周如夹起药汤里的蛋蛋系带晃荡,好像在引诱:“做我妹妹,我教你割蛋术。现在我在东风做影卫,我可以带你入宫上女学,能射箭骑马,也能避开外头的麻烦。”

智儿看着她有力的手臂,莫名觉得安稳:“那行,我跟你去!给我夹夹看。”

周如闻言笑笑,把夹子递给她。

蛋蛋被智儿戳得上下漂浮,一股刺鼻的味道:“这真的能入药吗?”

“没什么用,做标本而已。”

“啊,原来是姐姐的战利品。你不会有一柜子吧?”

周如转身走近屋里一个角柜前。她手指在柜侧某处按了一下,柜门就弹开一条缝。里面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抽屉。

智儿拉开小抽屉——抽屉里铺着干燥的药草,上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几颗大小不一的……蛋蛋!都用细线系着标签,上面似乎写着蝇头小楷。

“这……这么多?!标签是日期吗?”

“嗯。”周如语气平淡,仿佛在展示一抽屉晒干的蘑菇,“都是些该割的。”

智儿好奇她的标准:“什么样的人算‘该割’?”

周如关上那个抽屉,又拉开旁边一个,这个抽屉里的蛋蛋“标本”似乎更大一些。

“祸害乡里的淫贼,仗着有点权势强占民女的恶吏,还有那些专挑孤寡弱小女子下手,行禽兽之事的渣滓。”

她拂过其中一些标签,“标签对应的脏事我都记在账上了,割了他们的‘祸根’省得再去害人。清净。”

这不就是民间官府吗?

智儿:“姐姐,你行侠仗义!宫里也有人需要割吗?”

周如关上抽屉,柜门也“咔哒”一声合拢,恢复了普通矮柜的模样。

她说:“宫里的男人大多没有,但也不是完全干净。牠们腌臜事也不少,该割还得割。”

被阉了的公猪才不骚。

她走到桌边,示意智儿拿起那个还漂浮在药汤里的新标本,用布擦干水渍,让她也试着系上一个小标签,然后走到矮柜前,打开另一个空抽屉将它放了进去,动作熟练得像在归档一份普通文书。

“走吧,”周如洗净手,仿佛只是做完了一件寻常小事,“去收拾东西。”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