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咒特异部门 第40章 本能

录像中，头长电锯的怪物逐渐膨胀身躯，原本是人类的皮肤被坚硬的甲片覆盖，它与火山头咒灵对峙着，勉强还完好的街道在暴虐的攻势下碎烂，没有任何的武术美感，只是纯粹的斩杀与本能，逼迫得火山头咒灵把领域放出。

正在观看这一影像的，是五、六位行将就木的老头，或许他们年轻时曾为一些热血过头的梦想而坚守大义，但枯老得只剩权力的他们如今已剥离开人性，裸露出腐烂发臭的**。

“电锯人，它附身到人类身上，是有理智的吗？医务人员已经确定了，它退出人类身体后，电次的身体完好无损。”

“这些过程无关紧要，破坏了公共场合后，还不是让特级咒灵逃跑了，效率低下！”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争议与反驳的长篇大论中有一点是共通的——他们忌惮电锯人，经过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后，鲜红的印章盖到了一份文件上，死刑二字正是贯穿了文件中官方式字词的宗旨，这是对电次下达的死刑。

不过公文来到执行人手中还有一段时间，在这乐园事件结束的下午，三鹰收到了不少来自部门员工的探望。

此时，玛奇玛温柔地用话语慰籍着三鹰，他身旁的西装男在她的示意下把一捧白百合放到三鹰的床头柜，三四朵漏斗形的白花开得正盛，散发淡淡露水清香。

她很关怀这次无辜受害的三鹰，而且三鹰伤得格外的重，乍一眼看到就是个躺在床上的木乃伊，她们大约聊了有半个小时，这让三鹰十分受宠若惊，她嘴角挂着消散不去的笑，面颊微红。

将近夜晚，电次才踱步来到医院，他没有立刻进病房，而是在走廊上站立着，看似专心致志地瞧着墙上的骨折护理要点，实际上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了。

“呦，电次，想找你可真是困难啊，老子在这里蹲到晚上，都打算放弃了，你这会倒来了？”

这道声音非常自来熟，旁人听了定会以为这是他们朋友间的相互打趣，但电次肯定自己从没和这人打交道过，特别是这个人长着特别显眼的白头发，还戴着墨镜。

“你谁啊？”电次问道，他的问句似乎让白毛高中生格外惊奇，甚至摘下墨镜上下打量电次，让电次有些不自在。

“五条悟，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吗？我可是咒术界天下第一强的咒术师啊！而且我还这么英俊帅气，你没道理认不出我啊！”五条悟说道，他咬着牙就像只炸毛的白猫。

“……有点印象，你能待会再找我吗？我还有些事。”电次有些敷衍地说道，他磨蹭了许久，该去见三鹰了。

他手中拿着一朵白色雏菊，是背在身后的，一步步踏入病房，见到了闭目休息的三鹰，她与远处绚烂的城市灯火相比，多了份枝头栀子般的静意。

电次呆呆地站在她身旁，视线落在她脸庞，繁多思绪在他脑海中滑过，他不愿吵醒她。

五条悟本想一并跟着进去，但他察觉到气氛变得沉重，而电次的背影看上去落寞又孤独，这让五条悟的脚步始终停留在门前。

他几乎能猜到电次在想什么了，大约是对暗恋之人的愧疚之情吧，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彼此间的情愫，但打听过的消息，他们没有坦陈告白过，并没有确定关系。

这代表着电次身上的人性，他与世间相连接的线交错复杂，黑锯的附身没让他的意念偏曲，那份超过大部分特级的庞大力量没让他狂妄，这份品性在少年人中难得可贵。

黑锯……五条悟只短暂地观察了他几分钟，他能听懂人类的话，格里菲斯与他交谈时他发出的怪声似乎是在回答，没有丝毫反抗地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一回想起那只壮硕的电锯怪物，大脑皮层就要兴奋得近乎震颤了，他从未遇到过这种强大的特级，究竟能接住他几发茈呢？他了解得还太少，但他能握住电次这把钥匙来撬开黑锯的真相。

电次举起手了，举起了拿着花的那只手，五条悟以为他会将花放到床头，但他眼睁睁地看着电次把花吃了进去。

电次在吃之前还端详了一番，似乎在确定花上没有爬着蚂蚁瓢虫之类的昆虫，张口吃下花时表情很平静，似乎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不过，即使花上还爬着不知名的幼虫，他也会吞下去的，大脑空空地做着进食的举动。

三鹰已经入睡了，电次要想来探望也只能是明天了，他似乎不打算离开，医院里有些家属为了陪同患者会一同住在病房，电次找了个空床，扛着床垫被子堆到三鹰的床旁，他今晚打算这么度过了。

五条悟已不知何时离开，他想问的那些问题，还是等当事人情绪缓和后在询问比较合适。

——

俳里想要使用角色的能力，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提高角色的完善程度，电次要召唤出黑锯，必须达到90%的完善度。

俳里已经达到了，但并非是早就达成的完善度，在漏瑚来临时，电次那栏的完善度是75%。

这75%中，有10%是来自观众眼前的零碎扮演，而这些观众大部分是城市里的平民百姓，每个被他救下的幼儿、学生、成年人。

本来那天乐园里，电次只能召唤出半吊子的黑锯……但，三鹰对于电次来说，是什么存在呢？俳里脑海中回想起了部分剧情，突然心血来潮，在漏瑚面前说出了一段属于电次的台词，在电次心中份量颇深的那个吻。

正是这番话，让俳里看到了漏瑚变得奇怪的表情，也听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音，像短剧里短促飞扬的乐曲般悦耳。

【扮演值 900，电次完善程度90%，自动折算为抽卡次数】

【目前抽卡次数：1】

俳里煞有介事地说道：“筒子，你说我上次抽到暴力魔人是不是因为太猴急了，俗话说心急抽卡会手歪，要对抽卡次数使用放置play后，它才会乖乖出好卡。”

【老虎机里卡牌的几率都是相同的，理论上来讲，抽卡时机的改变对概率不产生影响。】

音箱反驳了俳里的言论。

俳里伸出手肘去击打音箱，想把这个不解风情的音箱打得凹进去，音箱连忙飞高，这个高度，就是俳里跳起来也打不到。

“你可真扫兴，不谈这个了，今天过后，我的电次是不是就能随时召唤黑锯了？想召唤就召唤，玩出个花也没问题？”

【规定上可以，但建议不要轻易尝试，ooc会扣数值。】

“嗯……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俳里这出乐园joker杀黑锯的好戏引来了非同凡响的反馈，先不说那些开始送礼讨好的世家大族们，最重要的是突然变得畏手畏脚的诅咒师们，他们的暗杀次数直线下滑，减轻了俳里大量的工作量。

——

瘟疫事件结束后，九十九由基回国了，她以为会被那些皱巴巴的脏老头子使唤，没想到被政府的人拦住了。

那位自称部门员工的女孩戴着红色发夹，西装领口夹着的工作牌上写着她的名字——东山小红，她看上去很拘谨，眼神游离着不敢去望九十九由基，但她传话还算称职，把乐园局面三言两语讲清，最后直击重点：

“……这是来自玛奇玛小姐的请求，希望你去救一救三鹰，部门会送上可观的报酬！”

九十九由基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没忍住，产生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问道：“小红，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我还没有那方面的打算，抱歉！九十九小姐，大部分的讯息都在通讯器上面了，您可以自由翻阅！”东山小红惊吓满脸都是汗，她把通讯器递给九十九由基后，连忙跑走。

九十九由基嘴角上扬，随后轻笑出声，她低头摆弄着通讯器，joker、电次、电锯人，许久未回国，能够影响咒术界的人物开始增多了，她的手指下滑着，滑到了三鹰朝……她的面色变得凝重，也意识到这份请求的困难性，若她救不下三鹰朝，她以后就很难上对咒部门这辆新车了。

但预想中的激战并没有出现，浑身是伤的三鹰朝倒在旅馆的大厅里，给予三鹰惨烈折磨的恶人已经离去很久了，像是早预料到了九十九由基的到来。

谨慎的敌人最难彻底轰杀，因为他会像老鼠一般四处留洞，随时逃窜。

九十九由基救下三鹰朝后，她自然是要去见玛奇玛一面的，跨过漫长的路途，乘电梯上高楼，她在那间商务化的办公室里看到了那柔和的红发女人。

落地窗内，玛奇玛俯视着街面上，她的语调若风中之云般飘渺：“世间万物都存在本能，苍鹰从悬崖中坠落后振翅，游鱼年复一年地迁徙，你也会本能地感受到这些吧，能够从自己的认同中感受到自己活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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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