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咒特异部门 第30章 同类

落日的余晖洒在十字路口，给车辆与行人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咒力有序地流动着，仿佛是某种异样之物的跳动。人们匆忙地赶着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左边或是右边正站立着危险的特级咒灵。

漏瑚感受到了一阵同类的气息，像远方穿来的风一样飘渺不定，他说道：“羂索，游乐场我们已经亲眼目睹过，看上去轰轰烈烈的事件甚至没让咒术师产生任何伤亡，你认为joker是可靠的吗？”

“这一点还有待证实，但时间还很充裕，不必如此着急。”年轻的女高中生轻声地说道。

她戴着奶白色遮阳帽，身着碎花长裙，浅黄色外套披在肩膀上，此刻正露出一抹笑意。

“母亲让我去超市里买一些菜，要麻烦你们先去接待贵客了，我们之后再汇合吧。”她说道。

此时红灯已经转为了绿灯，羂索带着少女特有的活力朝前走去，他的步伐愉悦而轻快。

“他在说什么？”漏瑚站在原地，对人类感到匪夷所思，“能够随意更换身体，和咒灵的差距并不大了，花御，你认为呢？”

“多一位同伴总比多一位敌人要好。”花御的声音直接传到了漏瑚的脑袋中。

陀艮的眼中倒映出了他们的身形，他舞动着嘴边的触手说道：“羂索，同类。”

漏瑚听后拍了拍陀艮的头，说道：“你也赞同我的观点呀，那我们就稍微给joker再多一些的容忍度吧。”

joker在城市中心的宾馆订了房间，他们将会在那所房间里等待新同伴的到来，在此之前，他们可以先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房间是两室一厅的类型，桌子上摆着几株白百合，花御一进门就被这些白色的花朵吸引了注意力，她径直来到了桌子前面。

陀艮则在房间的各处转了转，选择其中一个卧室展开了领域，只要打开卧室门，就可以进入夏威夷一般的空间，蓝空、沙地、海洋，是没有受过污染的面貌。

漏瑚站在门外观察了一会，发觉这一层里只有这所房间，楼下的服务生拖着推车的声音由远到近，再推远，却没有上楼，漏瑚想到突然意识到，出于某种原因，没有人类会轻易走上这一层。

他看着里面找到各自事情可做的同伴们，便走进客厅。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放着一只猫咪布偶，他低头凝视了布偶许久，从中感到了熟悉感，他伸手去揉捏、拉长布偶，玩弄了一会后，玩偶并没有出现异样。他缓缓地坐到沙发上，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这些活了几百年的咒灵，对人类如今的科技发展知之甚少，没有发觉吊灯上安装的微型摄像头，更不知道他们此刻的一举一动已经被某人看在眼里了。

——

九十九由基感到手感有些微妙，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重复了两遍握手的动作。

她轻声地呢喃道：“刚才的感觉，错觉吗？”

直觉带来的反馈与现实所展现的不符，她低头望着瘟疫消散的尸体，重新将平民扛到肩上。

任务结束，她得尽快把这个消息传达，然后休假。

希思罗机场，候车室内。

乌川泷仗着普通人无法看见他，轻易地白嫖飞机座位。

他现在很虚弱，接近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大部分的咒力已经交给了自己的分身，需要躲避着偶然出现的咒术师。

当自己的分身被九十九由基杀死后，他便接收到了分身临死前的画面，那个可怖的女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破开了分身的胸腔，只一击就达成了必死。

他咋舌地捏紧了脸颊上的羽毛，压抑着自身蠢蠢欲动的兴奋，他想要亲自和这个女人打杀一次，以最完美的状态面对她。

这趟飞机要飞过13个小时才能飞完全程，乌川泷百无聊赖地看着这飞机上的人类，一个一个地观察过去，随即听到了人类的窃窃私语。

“我感觉飞机上的空调有点冷了，而且坐久了身体很酸痛。”

“我们要坐十多个小时呢，这是正常的，要是冷的话多穿点衣服好了。”

他走出机场后，看到一位身穿紫色西服的男人对他挥手，那人眉眼间充斥着恶意的笑，却莫名地让乌川泷感到亲近。

“是你？”

“……是我”乌川泷怔了怔，说道。

“接下来我为你带路，记得跟紧我。”他说道。

joker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咒灵们，欣愉地哼起了小调，走在他身后的乌川泷并没有看到joker手中的画面，他问道：“你遇到了高兴的事？”

“你很年轻。”joker答非所问地说道，“你很聪明，很年轻，格里菲斯夸了你很多次，那么，你是怎么看待人类的呢？”

“人类？那是一种很弱小的生物，但充满了矛盾与智慧，我登上飞机之前在研究使用手机的技巧，起码咒灵做不到创造如此巧妙的物品。”

“你真有意思，我只见过两种咒灵，思考，与不会思考的，而善于思考的咒灵们常常擅长于居高临下地俯视人类，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人是一种弱小的生物。”

joker的嘴唇上下开合着，他嘴角狰狞的疤痕吸引了乌川泷的好奇心，他不住地看了好几眼去观察。

joker嘴角的笑意扯得更大了，他说道：“今天认识了你之后，我发现实际上会存在第三种咒灵，像你这样接近人类的咒灵。”

“接近人类？”乌川泷感到不可思议，“你是指我的观点和想法吗？我自认为没有自我、本我、超我之类的品质。”

周围的人类是看不见咒灵的，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手持红玫瑰的西装男人在低声自言自语，有些人会奇怪地看上他几眼，偶尔会有些人会看向乌川泷的方向，然后心中升起凉意，莫名感到惊恐。

joker仍然在笑着，他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理论知识？”

“书本上，我读到了许多超乎我想象的事物，其中不乏有着我难以理解的抽象之处。”

“哈哈哈哈……你对此感兴趣，就这一点来说，你比大部分人更像人。”

joker带着乌川泷走进了一个小巷子，他指着地上肮脏的流浪汉说道：“缺乏自我，得过且过的蛆虫，像这样是不能称之为人的。”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人类自身也在排外着同样是人类的他人呢？”乌川泷感到了一阵微妙。

“可笑之处就在这里，人类的本性就像是一个个笑点堆积起来的聚合物，充满了荒诞和怪奇。”

乌川泷反驳道：“格里菲斯大人并不是这样的，他是位值得尊敬的人。”

“因为你有可利用之处。”joker很热衷于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挑拨离间的话语，“你看，你待在这里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并没什么，可利用代表着有价值，我是自愿的。”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能够默默承受所有，像个乖巧的孩子那样……哦，你确实是个孩子呢。”joker说完这句话后，又发出了一阵阵古怪的笑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人类的承受力都是有极限的，不少人会在突破底线后发疯，我觉得这只是变得更容易适应了而已。”

乌川泷发觉自己很喜欢和这个人交谈，对方提出的观点都有趣且新颖，他也不吝于用自己阅读过的知识去讨论。

他们在交谈到人与人之间的辨别时，突然想到他们还没有互相交换过名字，于是说道：“我叫乌川泷，这是格里菲斯大人给我取的，我很喜欢。”

“这样吗，确实很适合你。”joker不吝啬地夸了一句，“每个认识我的人都会称呼我为joker，当你想喊我的名字时，叫我joker，我会很高兴这份来自你的尊重。”

机场到酒店的一路上，他们不全是依靠走路这种效率低下的移动方式走来的。joker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只不过他这番自言自语的状态让司机回过头来看了好几眼，joker不得不朝司机说道：“我只是在构思小说情节，并没有奇怪的疾病。”

司机连说了好几声抱歉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路况上。

乌川泷说道：“我以为你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毕竟在上车之前，joker从未因路人的眼光而产生特殊的反应。

“我不太想出现多余的事故，比如车祸之类的，毕竟我现在还不是能够暴露身份的状态。”joker从口袋中摸出一只烟叼在嘴里，将车窗降下，“开口说上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不必闹得太麻烦。”

乌川泷对此表达了赞同，他透过墨黑色的玻璃窗去看街景，扭蛋机，抓娃娃机，跳舞机……这些陌生奇特的事物都让他产生了好奇，他决定之后用空闲的时间去了解这些器械。

不多时，他们便站到了宾馆门口，joker朝着这里的老板寒暄了几句，就拿着磁卡上楼了。乌川泷在门被打开时很快看到了里面的同伴，这比他想象中得更快。

“你们愣在这里干嘛呢，快进去啦，我都从家里做完菜、解决完下午饭了，真是有够慢的。”低沉的女声从乌川泷背后传来，他转头去看，看到了一张秀丽的亚洲女性的脸庞。

“啊呀，抱歉呀，人类的交通工具还是太有限了，这个点已经算快了。”joker轻笑着上前搂住这个女性，一起进入了门内。

“咔踏。”乌川泷紧跟在后面，把门锁上了。

秀丽的女性将joker推开后，摘下了头上奶白色帽子，她额头上明显的缝合线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我是羂索，不要太拘束了，以后会以前合作很长时间的。”羂索扶着沙发，笑意盈盈地望向乌川泷，“这位是漏瑚，虽然脾气暴躁了点，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相处的。”

漏瑚定定地看了会站在joker旁边的咒灵，打招呼道：“呦。”

“在花盆旁边的，是花御。他很喜欢植物，如果送给他一盆完整的珍惜花朵，她会很感激你的。”

乌川泷看着那为眼里长出树枝的咒灵，他感到有声音传到了他脑子里：“你好。”

“还有一位是，陀艮……”羂索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拉开了一扇卧室门，里面出现了沙滩海洋的景象，海面上飘着一只巨大的红色生物，这个生物举起触手挥了挥，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羂索把这里的所有人都介绍了一边，然后期待地望向了看上去有些虚弱的乌川泷，说道：“我们可以多认识认识你吗？”

乌川泷直视着这位自称羂索的女性，说道：“乌川泷，请多指教。”

如上文，私设羂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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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