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石微微眯眼,饶有兴趣地问:“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木家也在我们的打压名单里?”
江澜歪着嘴角笑了笑,神色自信:“因为我想通了你们拿下城南和锦阳区两块地的真正用意。那两块地原本是老工业区,表面看已经不值钱,但位置太特殊了。城南那块紧邻城市主干道,距离高铁站不到二十公里,而锦阳区的那块工厂地,背后就是物流干线和一条通往内陆高速的货运通道。“
“九公司不是在推动一个打造H省最大环保能源环区的项目吗?我一开始还不懂,你们要商业街、住宅区,甚至打造绿色产业链,可这两块地本身污染严重、厂房老旧,不是很鸡肋吗?
“直到我查了木氏集团的产业布局,才发现问题所在——这两块工厂地虽以服装出货为主,但它们的位置极为关键,与木氏集团名下的一座小型港口直接相连。这个港口虽然规模不大,只能停靠五千吨级以下的船舶,却不仅是木家服装出口到外省的通道,还能承接其他商品的运输业务,甚至木家还顺带做一些物流生意。所以……这座港口几乎是木家的咽喉,一旦失去,整个集团的运输链都会被掐断。”
“你们九公司在H省东部已经跟龚氏海洋运输公司合作,出货渠道本就顺畅,根本没有理由还盯上这两块地。除非……你们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些地,而是要借机掐住木家的物流咽喉,逼他们交出港口。”
江澜说到这里,挑了挑眉,声音低了些:“所以那一刻我就明白,木家——也是你们要打压的目标之一。”
白敬石看着江澜,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赞赏。
迟爷笑着对白敬石说道:“我都说了吧,这丫头很敏锐的。”
白敬石点头应声:“确实如此,难怪老板如此看重她。”
江澜噘着嘴,转头盯着孙晰金:“还说什么拜把姐妹?我们的姐妹情谊原来是塑料的吧……来H省都一些日子了,竟然连这件事都瞒着我?”
孙晰金顿时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哎哎哎!谁才是塑料啊?你自己躲来H省两年不告诉我!而且这次你竟然先找我姐,不找我?你让我太破防了!我掏心掏肺对你,你却这么对我,没良心!”
海哥在旁边一脸茫然,左右看看,忍不住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江澜看着海哥,不禁摇了摇头:“公孙家的人,从上到下——尤其是公孙天茗——都是心思深沉的人物。偏偏这小子老实又厚道……难怪她姐会担心他未来,给他准备了货运公司和悦园生意。”
迟爷哈哈一笑:“老实厚道不是坏事。再说了,海子可是有真本事的,他做的菜,不管什么大人物吃过都难以忘怀。”
江澜深吸一口气:“不说这些了。到底为什么公孙天茗要对付木家?这样的小家族,有必要吗?”
孙晰金咯咯一笑:“你不该高兴吗?木修然可是你的情敌啊!你看他那副野心勃勃的样子,我敢说,他追求你女朋友绝对是有目的的!如果我们动手把木家打掉,他还拿什么底气继续纠缠?”
江澜摆了摆手:“这种小卡拉米,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我不屑主动出手对付他而已。如果他敢对清妍下手,我会亲自收拾他。”说到沈清妍,江澜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
孙晰金调侃道:“你看看你~嘴上说不在乎,其实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吧?要是他真敢动你女朋友,我敢打赌你立刻就能开战。”
白敬石压低声音笑道:“她只是嘴硬,其实上次已经亲自出手了……”
海哥和迟爷一起点头附和:“没错!”
孙晰金听后瞪大眼睛,故作震惊:“哎呀~你这人!表面装得云淡风轻,背地里动手比谁都快!”
江澜嘀咕道:“谁让他送花去骚扰沈清妍……”
她随即轻轻摇头,仿佛想掩饰自己的在意,语气却带着一丝理直气壮的傲气:“这件事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可不想牵连无辜。要是真动手搞垮木家,受影响的人可不止一个。”
孙晰金摆了摆手:“你别看我啊,我也只是照我姐的命令行事。她让我提前盯住杨家和木家的动向,等她到H省后再向她汇报。”
迟爷神情一肃,仿佛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姿态,沉声道:“一句话总结——既要报恩,也要对付当年陷害她恩人的仇人。”
江澜微微一愣:“报恩?还要对付恩人的仇人?公孙天茗还有恩人?”
迟爷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公孙家当年的惨状吧?那时她还只是个小女孩,母亲被害,她和父亲、哥哥东躲西藏。若不是一艘偷渡船把他们送去H国,再辗转到M国,她恐怕早就没命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吃煎鱼吗?因为那位恩人在船上亲手煎鱼给她吃,她至今都记得。可那位恩人却因木家牵连,家破人亡,最后还锒铛入狱。这些……都是公孙天茗亲口告诉我的。”
江澜听完公孙天茗的故事,心中微微一动,她也明白了对方的艰辛与不易,轻声道:“原来如此……”
随后,她陷入沉思,低声喃喃:“船……鱼……偷渡……”
突然,她眼前一亮,猛地抬头:“我明白了!!!”她转头看着白敬石,眯起眼:“难怪你那么热情帮我,原来是这样!”
白敬石淡然一笑:“我是商人,凡事以利益为先。”
江澜扫视众人,恍然大悟:“你们这些奸商……先是引韩家和木家接触收购地皮,等韩家入局,你们再收获渔翁之利。所以毛敬然和木修然的视频,其实是毛振国设的局吧?他表面让儿子出面,其实是等木修然他们上钩,好拍下证据。等有了视频,你们只等一个时机放出来,对吧?只是没想到,我这次的案件刚好牵扯到木家,所以你们才提供视频。”
白敬石点头,满脸笑意。
孙晰金惊讶问:“喂,白先生,竟然还有这一出?”
白敬石答道:“是的,江大小姐算是给我们投了橄榄枝。”
江澜瞪着白敬石,质问道:“后来木家怕得罪你们,就把城南那块地拱手送了出去,对吧?”
说完,她恼火地拍了拍大腿:“可恶!都怪我当时被木修然追求沈清妍的事气炸了,才想给他一个破财的教训。结果我那套计谋,反而让你们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H省城南和北部锦阳区,这两块工厂地……不对,还有G省的灵州新港物流枢纽!你们这波简直赚疯了啊!”
白敬石仰头大笑:“哈哈哈哈!那时候江大小姐,你出的计谋,我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天衣无缝!而且你这一招,还顺带让九公司完美隐身。我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当时老板一听到你的阴谋诡计,立马吩咐我——无论如何都要全力支持你!”
江澜捂额头,满脸无奈:“我为我自己的聪明感到骄傲,但也为自己掉进你们的坑感到无语!”
她随后一摊手,瞪向白敬石:“去告诉公孙天茗,她利用了我,我要额外赔偿!这事不在报恩的账单里,我要额外赔偿!”
白敬石笑了:“老板说了,你要什么尽管提,她一定满足你。”
江澜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江澜挑眉看向孙晰金:“你的任务,是不是要让木家主动接近你?”
孙晰金立刻摆出一副疲惫的表情:“唉~我都能猜到套路了,八成是美人计或者美男计!老实说,我给人的印象真的就那么祸国妖姬,那么花心的小姐吗?”
“是!”在场几人毫不犹豫地齐声回答,让孙晰金瞬间崩溃。
海哥补刀:“要不是认识你,我真会以为你是情场高手呢。”
孙晰金气得直瞪海哥:“公孙天海,我等会一定拍死你!我明明就像我姐,或者阿澜一样,对感情可是特别真诚的!”
迟爷挥手打断众人:“好了,好了,别闹了。”
他看向江澜,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道:“澜丫头,这件事已经没有回头路,木家肯定会被吞。而且……到时候你爸,还有孙总,也都会来H省。”
江澜一听江永德要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背过身无力地趴在栏杆上,低声道:“随便吧……反正跟我没关系了……”
白敬石笑眯眯地问:“真的没关系吗?”
他看向海哥,海哥立刻心领神会:“阿澜,我跟你说吧,你和清妍姐走后,木修然一直留在她爷爷的生日宴上,直到宴会结束。整个宴会,还是我掏的钱呢……”
江澜猛地转头盯着海哥:“你说的……是真的?”
海哥用力点头:“千真万确!这种时候,他还能厚着脸皮留下来。你说这是有礼貌,还是不死心?我看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追求清妍姐。你和清妍姐刚刚交往,要是有这种苍蝇搅和,多不舒服啊~”
江澜听到这话,眼神陡然冷了下来,透着几分怒火。
孙晰金无奈地扶额,心里暗叹:真没想到啊,堂堂聪明绝顶的江大小姐、江大律师江澜,竟也会因为爱情掉进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唉……爱情的魔力啊,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呢?
江澜冷声道:“既然木修然急着找死,我成全他。”
四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击掌,暗叹计划成功。
孙晰金笑嘻嘻地说:“欢迎加入!”
迟爷站起身,神情欣慰又带几分赞许:“这才像话嘛!未来的江家掌舵人,就该有这股霸气和果断!”
江澜轻哼一声,别过头去:“我可没打算回江家。”
迟爷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澜丫头,别任性了。自你出生那一刻起,江家的下一任家主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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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天色微亮,沈清妍早早起床,梳洗完毕,正准备去厨房做早餐时,手机微信响了。
是江澜的消息:【你醒了吗?我买了早餐,现在在你家门口。】
她微微一愣,抿唇笑了笑,立刻去开门。
门外,江澜正拎着一大袋早餐,笑得眉眼弯弯:“早啊,女朋友。今天给你带了豆浆、虾饺、烧麦、糯米鸡、葱花卷,还有皮蛋瘦肉粥。”
沈清妍愣了愣,忍不住笑问:“现在才六点十分,你不是说过最近生物钟还在战区模式,九点前绝不起床吗?”
江澜扬眉,神情得意:“从今天开始,我要改造作息,早睡早起,身体倍儿棒。”
沈清妍无奈又暖心地笑着,把她请进屋。江澜一进门就把早餐摆上餐桌。
这时,沈清欢已经换好职业套装,拿着公事包准备吃早餐后去医院上班,看到客厅里的江澜不由一愣:“哟,江老板,这么早啊,早安~”
当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丰盛的早餐时,立刻心领神会,调侃道:“这是给我姐送的爱心早餐吧?啧啧,果然交往了就是不一样,令人羡慕啊。”
沈清妍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假装忙着去拿碗碟。
反倒是江澜一脸坦然:“放心,我也有你的份,绝不会让你饿肚子。”
沈清欢笑着眯起眼:“哎呀,这算我蹭了姐姐的光了。那我可得谢谢江老板的投喂。”
江澜笑着说:“别一直叫我江老板,叫我江澜就行。”
沈清欢摇头:“那可不行!你辈分比我高啊……不如我叫你澜姐,怎么样?”
江澜愣了下,随后笑了:“可以啊,小冰他们也是这么叫我,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清欢,怎么样?”
沈清欢点点头,甜甜地答道:“好啊,澜姐。”
这时沈清妍拿着碗筷走来,打断她们:“好了,别聊了,先吃早餐吧。”
“遵命!”江澜打趣地应了一声,麻利地打开餐盒,把热腾腾的点心一一分开。
三人坐在餐桌前,早餐的香气弥漫开来。江澜很自然地把皮蛋瘦肉粥推到沈清妍面前,又用筷子挑了一只虾饺放到她碗里:“快尝尝这个,热乎的,比外面现蒸的还香。”
沈清妍轻轻摇头:“我早上吃得不多。”
江澜立刻放下筷子,佯装一本正经说:“沈清妍啊,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早餐是一天的动力源,必须多吃点吗?”
沈清妍抿唇,淡淡瞥了她一眼:“江律师,我没委托你做我的健康顾问。”
江澜挑了挑眉,眼神一凛,像在法庭上质问似的:“拒绝证据?不吃早餐的理由,请列举十个以上,否则视为无效辩护!”
沈清妍忍不住轻笑道:“我又没不吃早餐,只是吃得少一点而已,你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江澜俯身靠近她,语气柔下来却依旧不容拒绝:“我不管谁管你?你天天都吃得像小兔子一样,我心疼得都睡不踏实。今天必须吃饱,听见没?”
一旁的沈清欢差点被豆浆呛到,心里狂吐槽:“拜托!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吃个早餐,能别这么甜到齁死人吗?”
沈清妍愣了下,耳尖微微泛红,嘴硬道:“……那我只吃一半。”
江澜眼神一亮,狡黠地笑着,立刻舀了一勺皮蛋瘦肉粥送到她嘴边:“不许偷懒,全吃掉。不然……”
沈清妍眨了眨眼,眼底带着几分紧张与好奇:“不然怎么样?”
江澜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坏笑:“不然我就法庭强制执行——用亲亲喂你吃。”
一旁的沈清欢差点把烧麦掉在桌上,心里已经抓狂:“早上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撒狗粮?你们还有没有当我存在啊?!!”
沈清妍听得脸更红了,忍不住抬脚轻轻踢了江澜一下,假装凶道:“你别得寸进尺!”
江澜被踢后不但不收敛,反而笑得更灿烂:“行行行,这当和解协议。”她随即又夹了一个烧麦放进沈清妍碗里:“但这……你也必须吃掉。”
沈清欢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动,整个人都快石化了,表情写满了“我活不下去了”——这就是传说中恋爱中的女人吗?连早饭都能甜得齁死人。
她无奈地暗叹:身为医生,我都快被这碗狗粮撑到消化不良了……不过,姐姐真的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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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时,江澜已经先和沈清妍说好,今天要接送她上下班。到楼下时,江澜又确认了一次,对沈清欢问道:“小清欢,你真的不用我顺路载你去医院吗?”
沈清欢笑着摆手:“不用啦,我今晚还不一定会不会加班呢~”
但她心里却在吐槽:“刚才吃早餐就已经被你们俩的狗粮喂得快撑死了,要是再跟你们一起坐车,我今天不是去上班,而是直接去医院躺病床,让别人来抢救我了!”
江澜替沈清妍关好车门,笑着对沈清欢说:“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再见啦!”
沈清欢对她们摆摆手,等车子开远后,才轻轻捂住心口:“热恋中的情侣……好吧,很正常,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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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省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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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江澜一路和沈清妍聊得开心,转眼便到了H省检察院门口。
江澜偏头看着沈清妍,笑着道:“下班我来接你,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清妍轻轻点头:“好。”
江澜眼神柔了下来,低声道:“晚上见,工作加油。”
沈清妍伸手捏了捏江澜的脸颊:“晚上见,你可别偷懒。”
江澜立刻举手作出宣誓状:“江小儿听女朋友的话,一定不偷懒!”
沈清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推开车门下车。
江澜却舍不得立刻发动,透过车窗,目光一直追随着沈清妍走进检察院大楼的背影,眼底藏着说不尽的温柔。
直到沈清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江澜才轻轻弯起嘴角,低声嘟囔:“工作加油啊,我的沈主任。”
然后,她这才缓缓启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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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妍刚到办公室,宋雨薇便抬头笑着打招呼:“早安,沈主任。”
“早安。”沈清妍点了点头,随后也微笑回应了其他同事的问候,便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宋雨薇忙碌了一阵后,手机就忽然弹出一条微信提醒。她随手点开一看,是慧姐发来的私信。
随着她一行行地读下去,整个人的神情逐渐凝固,最后震惊得连手机都从手里滑落到桌上。
旁边一位女同事被吓了一跳,担忧地问:“小宋,你怎么啦?”
宋雨薇愣了一秒才回过神,连忙捡起手机,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没事,只是看到个好消息,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沈清妍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宋雨薇一抬眼,见沈清妍径直朝林处长的办公室走去,她赶紧低头,紧张又兴奋地重新打开手机,飞快给慧姐回消息,眼里闪烁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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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妍来到林青萍处长办公室,坐下后开口道:“处长,您找我有事?”
林青萍笑着点头:“清妍,这次周颖的表现非常不错。我刚刚收到法院的通知,两周后将会对韩诚峻、周雅澜、陆靖衡和杜婉妮这起合并案进行公开宣判。”
沈清妍点头:“好的,我会通知周颖宣判的时间。”
林青萍喝了口水,随即想起什么:“对了,清妍,我今天来的时候注意到你的停车位,车不在啊?怎么了,车坏了?”
沈清妍稍微停顿一下,然后摇头:“没有,是有人载我来的。”
“你妹妹?”林青萍随口问。
沈清妍摇头,干脆直接说:“不是,是江澜。”
林青萍眉梢一挑,忍不住打趣道:“她怎么突然当起司机了?是不是又有事求你帮忙?”她想起之前沈清妍请假帮江澜的事,边说边喝水。
沈清妍却淡淡道:“她是我女朋友,今天送我上班而已。”
林青萍险些喷出水,呛得咳嗽了好几下:“咳!咳!你刚说什么?女朋友?!”
沈清妍平静地看着她:“昨天江澜向我表白,我答应了,所以我们现在交往了。”她说得简单直接,让林青萍当场愣住。
沈清妍已经预料到,身边人知道她和江澜交往时,都会震惊成这样。
林青萍很快缓过神,放下杯子,满脸看热闹的笑容:“哎哟,我真没想到啊!你们这对法律界宿敌居然成了一对,这简直能上年度奇闻榜!要是你老师和你妈知道了,会不会下巴都惊掉?”
沈清妍立刻制止:“处长,我求你先别告诉她们。我和江澜才刚交往,我妈要是知道,可能立马买机票飞来H省。”
林青萍笑得乐不可支说:“行行,我懂~难怪江澜今天亲自送你上班,简直甜死了。哎呀,我都结婚好几年了,还羡慕你们这股恋爱劲儿呢。”
沈清妍无奈地摇了摇头:“处长,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回办公室了。”
林青萍神秘一笑:“有事啊!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啊?”沈清妍疑惑。
“咱们的老熟人。”林青萍故作神秘地站起身,推开办公室的门。
沈清妍只好跟着她出去。
宋雨薇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抬眼就看到林青萍和沈清妍一同从办公室走出。她目光紧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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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妍和林青萍搭乘电梯,来到检察院五楼。林青萍带她来到综合业务部,这是专门负责重大案件协调与办案质量监督的部门,也是整个院里权力相对更高的部门。
林青萍领着沈清妍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门开后,一位有些年纪、气质沉稳的女性坐在办公桌后。
沈清妍一看到她,惊讶得脱口而出:“凌姨?!您不是在B省担任检察长吗?怎么会来H省?”
凌瑾微笑点头,语气温和道:“我都快到退休年龄了,是该让年轻合适的人接班了。”
看到沈清妍,她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立刻站起身来:“清妍,好久不见,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头:“不错,还是当年的那股傲骨,像你母亲一样坚韧。”
沈清妍笑了笑:“谢谢凌姨。”
凌瑾招手示意她们:“坐吧,咱们坐下聊。”
三人落座后,凌瑾先开口道:“我看了你的合并案报告,你的表现很出色,但过程太惊险了。清妍啊……下次可别这么冒险,明白吗?”
沈清妍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会更谨慎,不会再那么冲动。”
林青萍在一旁笑着附和:“这次不仅处理了两起恶劣的连环案,还成功整合了线索,真的非常漂亮。”
凌瑾微微一笑:“我还在报告里看到一个名字……江澜。这个江澜……不会就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林青萍坏笑着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位——江氏律师事务所的江家大小姐,江~澜~。”
凌瑾听后忍不住扶额失笑:“世界可真小啊……我还侥幸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结果还真是那个法庭上让无数人头疼的小祖宗”
林青萍接着调侃说:“不过这次她帮了不小的忙,连警方那边都认可她的专业水准。尤其是——她还亲自护着学妹了,手都缠得像个粽子一样。”
凌瑾正色点头:“不管怎样,这次我真的非常感谢她。若是小清妍出了什么意外,你母亲非哭得天翻地覆不可。”
沈清妍连忙说道:“凌姨,这件事你千万别跟我妈细说,能淡化就淡化吧。”
凌瑾轻轻点头:“我明白。不过……你老师那边恐怕瞒不住……你也清楚,她可是C国总检察长,我的上级也要向她汇报工作。她可是随时都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这份报告她一定会看到。”
沈清妍无奈扶额:“老师那边我会亲自解释。”
她顿了顿,换了话题:“凌姨,你是打算常驻H省吗?”
凌瑾叹了口气:“是啊。你也知道我儿子的事,他在B省读高中时遭到校园霸凌,一次轻生跳楼,虽捡回性命,但昏迷不醒。过去这些年,我太忙于工作,照顾得太少。如今我打算和老郭一起搬来H省,陪伴家人,也算是平静下来。”
沈清妍心头一酸,认真说道:“等你安顿好了,我一定去看望郭伯伯和小枫弟弟。”
凌瑾微笑:“好啊,到时候我做顿饭,你们都过来。”
林青萍在旁打趣道:“到时候可别嫌弃,我可是会带着我家那只熊孩子来打扰你新家哦。”
凌瑾笑着摇头:“我欢迎,家里多点笑声好。”
林青萍忽然坏笑着,推了推沈清妍:“你到时候是不是也该带上你那位?我可是一直想和她坐下来好好聊聊呢,毕竟她也是传说人物。”
沈清妍叹气,转头瞪了林青萍一眼,而后无奈。
凌瑾察觉到她们的表情,有些好奇:“你们说的是谁?”
沈清妍只好坦白:“我的女朋友。”
凌瑾瞪大了眼睛,惊讶问道:“女朋友?!清妍……你说的……可是……那种谈恋爱的女朋友,而不是普通女性朋友……对吧?”
沈清妍郑重点头:“是的,是恋爱的那种。”
凌瑾愣了几秒,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啊,这可是大好事!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能开心到飞上天去。她平时就常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呢,甚至开玩笑说要提前给你物色养老院,因为她怕你孤独终老。”
沈清妍扶额苦笑:“我才没老到需要养老院,是不是退休后闲得没事做,她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凌瑾笑着解释:“你妈其实只是担心你而已,她一直都很尊重你的选择,从来没在这方面逼过你。甚至只有你主动联系她,她才会开口,平时从不打扰你,除非遇到特别大的事情,因为她知道检察官的工作有多忙碌。”
沈清妍点头说:“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她,也很关心她。”
凌瑾笑着问:“说了这么久,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她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检察官,或者是公安系统的人?”
听到这话,林青萍忍不住捂嘴偷笑;沈清妍瞥了她一眼,满脸无奈。
凌瑾见状更加疑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林青萍神秘兮兮地笑道:“所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凌瑾愣住了,完全没猜出答案。
沈清妍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肯定猜不到,索性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的女朋友是江澜。”
凌瑾听后愣了几秒,下意识地问:“是同名同姓对吧……?”
沈清妍郑重其事地答道:“不是同名同姓,就是江氏律师事务所的江家大小姐——那位江澜。”
凌瑾瞬间目瞪口呆,连经历过大风大雨的她,也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沈清妍看着凌瑾这副反应,心里早已预料到,当自己把这消息告诉母亲和老师时,她们的表情恐怕会更夸张……都怪江澜,当初在法庭上那副嚣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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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澜正懒洋洋地靠在副驾上,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奇怪了,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啊?”
驾驶座上的孙晰金翻了个白眼:“你干的缺德事那么多,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吐槽你,活该。”
江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屁,你做的坏事比我多呢!就像现在——你拉着我去欺负你弟弟。”
孙晰金坏笑道:“哎呀,我都来H省这么久了,还没去跟那个臭小子‘问候’一下。我这做二姐的可是一心一意想‘关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啊。”
江澜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孙晰金会这么好心,分明是准备去整治小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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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省基层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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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内气氛庄重,控诉方律师席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色修身西装、头发利落扎成马尾的年轻女性——江筠。
四年未见,她早已褪去了当年温柔青涩的模样,如今的她气场冷冽、逻辑缜密,甚至隐约有当年江澜的风采,只不过少了那份洒脱和锋芒,多了几分冷静与锐利。
江筠如今已是江氏律师事务所的王牌律师之一。今天,她将为当事人周可心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并申请重新分割当初离婚时被分走的一半夫妻共同财产。
审判长与合议庭成员入席后,法庭正式开庭。
江筠起身,礼貌鞠躬,声音清冷却铿锵有力:“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方原告周可心与被告李志鹏于三年前协议离婚。当时原告是全职家庭主妇,经济条件有限,未能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及合理的财产分配。现有如下事实和理由,请求法院判决:
第一,请求变更孩子抚养权,改由原告抚养;
第二,请求确认婚姻期间被分割的一半拆迁款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并要求被告返还。”
江筠顿了顿,语调依然掷地有声:“被告已丧失持续抚养孩子的能力。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八十四条规定,若一方无法继续履行抚养义务,另一方有权申请变更抚养权。被告李志鹏已被公司解雇,目前虽以送外卖维持生计,但收入不足以覆盖孩子的日常需求,且工作时间不固定,无法给予孩子应有的照顾。去年孩子因意外受伤住院,所有医疗费用均由我方当事人独自承担。”
她翻动手中的证据文件,继续说道:“此外,涉案财产属于个人继承财产。该笔拆迁款系原告父母遗留房产的补偿金,该房产产权在婚前即归属原告个人。依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六十三条,继承所得财产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被告无权分割。”
江筠最后缓缓扫了一眼被告席,神情锋利,语气坚定:“综上,我方恳请法院依法支持原告的全部诉求。”
被告方律师起身,语气带着质疑:“审判长,原告的陈述与事实严重不符。离婚时的财产分割协议中已经明确写明,该房屋系婚姻存续期间共同居住使用的家庭住房,拆迁款也被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理应作为夫妻共同财产进行分割。”
他顿了顿,又说道:“其次,原告在婚姻期间对自己父母几乎没有尽到赡养义务,不仅拒绝将拆迁款分给长辈,还多次与他们发生争执。我当事人出于孝心,才将自己分得的那部分款项赠与原告的父母,以表达作为女婿的一份心意。这是他的个人权利。如今原告却反过来指责我当事人无力抚养,实属混淆视听。请问这样的男人究竟有什么过错?”
被告律师接着补充:“此外,原告并非如她所言那样积极照顾孩子。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我当事人及其父母家中生活,原告只是偶尔探望。三年来,孩子的主要生活、教育和照顾都是由我当事人及其父母承担的。试问这样的人,又有何资格要求变更抚养权?”
江筠缓缓站起,微微一笑,拿起证据资料,语气沉稳却锋利:“尊敬的审判长,针对对方的指控,我有几点回应。”
“第一,关于赡养与所谓‘不孝’的问题。在法律上,我当事人对父母负有赡养义务,这一点她从未回避。我方提供了近三年的银行转账记录及医院发票,能够证明原告每月固定向父母支付4000元生活费。今年年初,母亲住院的6万元医疗费,也由我当事人全额承担。这些事实充分表明,她一直尽到赡养义务。请问,这样一位持续尽责的女儿,能被称为‘狼心狗肺’吗?对方律师的指控完全站不住脚。”
江筠顿了顿,目光更显犀利,又拿起另一份证据:“第二,关于拆迁款的性质。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六十三条第三项规定:‘一方因继承或赠与所得的财产,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这笔房屋拆迁款来自原告父母名下房产的补偿,该房产属于原告的个人继承权范畴,与被告无关。更重要的是,原告父亲在去世前已立下遗嘱,明确这50万元应由我当事人独自继承。离婚时所谓的协议分割,实质上是被告利用原告当时处于弱势、没有经济独立的状态而强迫她让渡财产,这种协议依法可以撤销。”
江筠翻开另一份资料,出示医院诊断单和教育费用明细:“这是过去一年孩子就医的缴费清单、校车费用及课外培训费单据,全部由我当事人承担。相反,被告在此期间长期收入不稳定,甚至无法保障孩子的基本生活质量。法律明确规定,未成年子女的利益应是首要考量,抚养权必须以‘有利于未成年子女健康成长’为核心原则。显而易见,我当事人才是更适合抚养孩子的一方。”
最后,江筠冷冷看向被告律师,声音干脆有力:“道德绑架不能否定我当事人应有的权利。法庭只看证据与事实,而对方的说辞毫无依据。”
被告律师站起,语气笃定地说:“审判长,我方有证人出庭作证,以证明原告在人品方面存在严重问题。”
审判长点头:“请传证人。”
不一会儿,法庭门口走进一位中年女人,神情冷硬——是原告周可心的大姐,周桂华。
辩方律师做出邀请手势:“请证人如实陈述。”
周桂华双手环胸,冷冷地说:“我这个妹妹啊,自私自利,眼里只有钱。父母在世时,她连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更别提赡养父母。离婚那阵子,她闹得鸡飞狗跳,根本就是为了钱。”
辩方律师点头附和:“也就是说,她在家庭和亲情上都不负责任……是吗?”
周桂华坚定:“是的。”
辩方律师看向审判长:“审判长,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江筠缓缓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周女士,刚才你说我当事人只认钱,对吗?那我想问一句——你不喜欢钱吗?”
周桂华一愣,眉头微蹙,还没开口,辩方律师立刻起身:“审判长,我方认为这个提问与案件无关。”
江筠立刻解释,声音平稳却带着压迫感:“证人刚才的证词,是通过金钱来衡量我当事人的人格与人品。我提出这个问题,只是为了确认证人是否同样会用‘钱’来评判人。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证词的客观性。”
审判长略一思索后点头:“可以回答。”
周桂华略显不耐:“谁不需要钱?但我们不该把钱看得比亲情重要!”
江筠轻轻点头,唇角微挑,语气淡然却锋利:“很好,你承认你也需要钱。那为什么用‘爱钱’、‘自私’这样的词去评判一个努力守住自己合法财产的女人?法律不是用来衡量谁道德高尚,而是用来保护合法权益。守护财产不是‘贪’,更不是‘自私’,而是每个人的正当权利。”
江筠转向审判长,淡淡道:“我方没有其他问题。”
被告律师见气势被压下,急忙说道:“审判长,我方还有证人出庭作证。”
法警将周可心的弟弟周建军带入法庭。周建军走上证人席,神情明显带着不满。
被告律师走近一步,语气坚定地问:“请你说说,你对你姐姐周可心的看法。”
周建军冷声道:“我姐就是贪钱,她根本没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我姐夫李志鹏人品多好,当初没少帮我们家。我们都觉得孩子跟着他,比跟着我姐强多了。”
被告律师点头追问:“你的意思是,她在家庭里并没有尽到责任?”
周建军斩钉截铁地答:“是。”
被告律师看向审判长:“审判长,我方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江筠缓缓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证人席,目光锐利如刀:“周先生,我只有一个简单的问题。请问你现在住的房子,是怎么来的?”
周建军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父母给的首付,后面我自己还贷!”
江筠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夹,走到法庭证据席,将银行转账记录递交给审判长和审判员:“请审判长查阅我方提交的银行流水。记录清楚显示,这笔首付款并非周建军所称的父母给的,而是被告李志鹏从离婚分割中取得的那一半拆迁款,转账至证人账户。”
江筠稍稍抬眼,语气锋利:“换句话说,你现在住的房子,是靠我当事人的财产间接成就的。”
周建军的表情当场僵住。
江筠抬起另一份材料,目光凌厉:“审判长,这是我方提交的报警记录。三年前,我当事人曾被家人——包括这位周建军——以偷钱为名骚扰,最终报警。所谓偷钱,其实就是她父亲合法的遗嘱!正是因为这场亲情矛盾,李志鹏在离婚时借机利用,让法院误以为原告缺乏家庭支持,才拿下了孩子的抚养权。”
她缓缓逼视周建军:“你口中的好姐夫,拿着属于我当事人的财产,转手替你付了房子的首付。请问——这样的逻辑不荒唐吗?”
江筠最后环顾法庭,声音凌厉:“各位不觉得奇怪吗?娘家人不支持自己的亲生女儿,反倒帮一个外人?这一切的根源,只因为我当事人父亲留的那份遗嘱。但遗嘱是她父亲合法的意愿,她凭什么要把属于自己的合法继承权拱手让人?今天这场庭审,就是为了替她讨回这个公道!”
江筠平静地收回目光:“审判长,我方没有其他问题。”
审判长环顾双方,沉声问道:“双方当事人是否还有需要补充的证据或意见?”
被告律师起身答道:“我方没有补充。”
江筠也轻声回应:“我方亦无补充。”
审判长点头:“既然双方均无补充意见,本庭宣布进入法庭辩论阶段,请原告方律师先发表结案陈词。”
江筠缓缓站起,礼貌鞠躬,声音坚定而清冷:“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关于孩子的抚养权,我方已经提供了完整证据证明被告李志鹏的经济状况严重不稳定,无法提供优质的生活和教育环境。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八十四条,孩子的利益优先原则应被放在首位,我当事人周可心不仅有稳定收入,也长期负担孩子的医疗与教育费用,她才是更适合抚养孩子的一方。“
“至于财产问题,涉案拆迁款本质是原告婚前继承所得的补偿金。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六十三条第三项规定,继承所得财产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被告无权要求分割这笔资金,更无权将其转赠给他人。“
“最后,我想强调,今天不是道德的审判,而是法律的裁决。我的当事人行使合法权利不叫贪心,而是对自己和孩子负责。请法院依法支持原告的全部诉求。”
被告律师起身,整理了下西装,声音平稳地说:“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首先,我们不否认孩子的抚养权问题确实需要以孩子的利益为核心。但原告周可心过去三年来并没有承担起母亲应有的责任,孩子主要由被告及其父母照顾,亲子关系稳定。我们认为贸然变更抚养权,不利于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成长环境的稳定性。“
“其次,关于拆迁款的分割,虽然房产在婚前属于原告,但婚姻存续期间该房屋作为夫妻共同居所使用,拆迁补偿款也部分用于家庭开销和生活改善,理应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并依法分割。原告试图以继承名义全部收回这笔款项,无异于否认婚姻期间双方的共同付出,这对被告是不公平的。“
“最后,请合议庭综合考虑被告对家庭和孩子多年的付出,以及原告对亲情的冷漠和金钱上的执念。我们恳请法院驳回原告的诉求,维持原有抚养权安排,财产分割维持原判。”
审判长合上笔记,环顾庭内,语气庄重:“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告周可心的证据能够证明被告李志鹏目前经济收入不稳定,不具备继续独立抚养孩子的能力。而原告经济条件稳定,已为孩子提供较好生活和教育环境,符合未成年子女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关于涉案拆迁款,经核查,该房屋属于原告父母遗产,拆迁款为原告个人财产,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依据《C国民法典》第一千零八十四条、第一千零六十三条相关规定,本院判决如下:
一、变更未成年子女抚养权,由原告周可心直接抚养;被告李志鹏须每月支付2000元抚养费。
二、确认涉案50万元拆迁款属于原告个人财产,被告须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原告25万元及其占用期间利息。
三、案件诉讼费由被告承担。
本判决为一审判决,如不服,可于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
“咚——”随着法槌落下,庭审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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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外,走廊里人声渐渐散去。周可心眼眶泛红,拽住江筠的手,声音哽咽:“江律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还能拿回孩子和那笔钱。”
江筠微微一顿,神色冷静却声音温和:“这不是我帮你,而是法律帮了你。你只是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话音未落,周桂华和周建军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周桂华冷笑一声:“周可心,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李志鹏对我们家多好,你现在这样逼他,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我们一定会上诉!”
周可心刚想开口,却被江筠挡在身前。江筠眼神如刀,声音冷冽:“请随意上诉,这是你的权利。但我奉劝一句——在法庭上,讲的是证据和法律,不是谁嗓门大、谁会道德绑架。想翻案?那就准备好面对更扎实的证据吧。”
周建军脸色一僵,想说什么却被江筠冷冷的目光压了回去。周桂华气急败坏地甩下一句“你们等着瞧!”便气冲冲地离开。
走出法院大门,周可心深深吸了口气,像是把所有压抑都吐了出来,低声道:“江律师,有时候亲生兄弟姐妹在钱面前,真的能看清人性。”
江筠侧过头,望着她,眸色微微一暗,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她轻轻点头:“是啊,人性最难经得住的考验,就是钱。”
这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江澜。那个曾经在法庭上锋芒毕露的姐姐,何尝不是一样经历过亲情与利益交织的无奈?江筠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理解,也有一丝难言的怅然。
她没有继续多说,只是淡淡道:“走吧,把孩子接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周可心抹了抹眼泪,重重点头。两人并肩走下台阶,身后的法院显得冷硬而肃穆,像是在提醒她们,真正的胜利,从来不只是判决书上的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