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即是能实现它的才算正义。
始终坐在王座上的人们最仇视邪恶,任何能够撼动其地位的异端都是挑起战争的魔鬼,他们不是害怕战争,只是害怕成为战争中的受害者。
“那个红头发六指怪。”就是异端。
左右手各多出了一根手指,这并没有影响到万斯抓取物品的能力,但是他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了,不对,是正常人觉得他不正常。
“如果军营肯收你,你还会去吗?”申连问道。
他是灰党第四组的组长,年纪有34岁,后背上有条很长的刀疤。万斯只知道他成功参与了至少几十次行动,但是准备在这次行动后□□了。
“不会。”万斯换上了能够出门的常服。
他刚升上第十六组的组长,正是视内浓他王室最为敌手的阶段。
“没有出路的,会困死在这。”申连没有急着离开房间,他像是在叹息。
万斯不想听到这么丧气的话,但是出于对申连的尊重,他回应了一句:“死在哪里都要死。”
“据点很快就会被发现,三分之二的军费都被一组吞了,我们都不会拿到新的武器。新南岛不需要灰党,内浓他已经听话了。”申连从他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白净的纸片,看来是保护得比较妥善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万斯接过了纸片,上面写着一串手机号码。
“上个月底,我本来不信的。”申连这时的微笑像是在笑自己。
“谁告诉你的?你没给自己留条退路还待到现在?”万斯开始有些相信申连打算离开的原因。
“你能走,还有机会,不过别想着再待在灰党了,联系这个人。” 申连戴上了他的帽子。
“你这是要去哪?”万斯预感申连并不是要去下一个汇合点。
“我会去,只不过要先找个地方。”申连解释得并不多。
如果他现在打算泄露作战计划,那底下的组员该怎么办?万斯朝他说了句:“走吧。”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申连找到了电话亭,此时的夜色已经把周围的街景吞没,只有几阵犬吠偶尔因为脚步声响起,但是狗不会出来。
现在摆在万斯面前的有三个选择:第一,催促申连赶紧和自己一起到印刷厂,与组员分配新的物资。第二,向上级举报申连。第三,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独自离开。
因为看出万斯的顾虑,所以申连也没有关上隔音门,他是在给父亲打电话?
两人的通话时长没超过三分钟,不过万斯已经听出了端倪,也许申连现在只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忠于灰党?
“你不联系他?”申连低声问道。
“别浪费时间。”万斯没有取出口袋中的纸条。
事实并非如申连刚才所说,他们和组员最后都顺利地拿到了枪支与弹药,但是申连的脸色铁青,连上膛的动作都僵硬了不少。这过于异样,他为什么还要跟着参与爆破水电站的任务?
今晚就是最佳时机,无论任务是否能够圆满完成,它都必须进行下去。
申连并没有向敌方泄露情报,两组组员合力暗袭歼灭了外围的守卫兵,尤其是四组组员,行动更加迅速,已经将大坝炸出了一处缺口。
原定的增援组没有来人,但是敌方的武装直升机已经赶到。十六组剩余的五名成员先与其持续枪战,万斯的右肩已经中弹。
应该把子弹留给自己了。
申连却朝万斯身上开了一枪,而后便继续和组员迎击敌军。
灰党确实只是新南岛用于挑起内浓他内战的工具,田地被洪水淹没后直接影响到了**政府的主权,高层换血的进度骤然加快。
不过,受益者不是灰党的战士。
为组织卖命没有未来,可是未来在哪?
就算是只能吃骨头,也得像狗一样地摇着尾巴,趴到新南岛面前的内浓他高层,凭什么由他们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
万斯在病房里住了两周,他可能是变成了战俘,但是这里却不像是有重兵看守的状态,特别宽绰。
“你好。”
走进病房的一个红发老人说了句万斯能够听懂,但是却没有听到过的话。他关闭播放新闻的电视后,坐到了隔壁的椅子上。
休想从这里问出些什么,万斯并没有打算搭理他。
“灰党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还有什么想法?”他并没有居高临下的态度。
既然申连都信了,为什么还要去?
“你是什么人?”万斯有了声音。
“你的同类。”他继续用那种语言回答道。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万斯也用这种语言向他提出疑问:“救我的理由?”
“世界需要因卢瑟人,新南岛和迦特都会是我们的。”他大放厥词的样子倒是没有显露出任何羞愧之意。
内浓他只是个小国,从新南岛手里救出它都尚有难度,不过迦特的确有不少空间,如果可以把它搞定,也许新南岛还真的能垮台。
“迦特能和新南岛打起来?”万斯开始好奇。
“五年后,内浓他不惧新南岛,迦特也只是囊中之物。”老人不像是在说梦话。
就算是在布置游戏,这也是不听白不听的付费内容。
“怎么做?”
“3L病毒和黑瘘病毒的研究室可能会被发现,所以至少得尽快转移到新南岛,护送研发人员以及士兵的组织训练工作不算轻松。”
“这两种病毒现在的研究室在哪?你怎么能逃得过政府的眼线?”
“隽辽市,有里莫利亚人可以适当地为我们提供些帮助。”
里莫利亚人还真的存在啊,他能有这种闲情帮助人类?
“里莫利亚人为什么要帮助因卢瑟人,喜欢看人类自相残杀是吗?或者是看我们累得死去活来,他好体验到自己的优越感?”万斯此刻也没有想给里莫利亚人当狗的冲动。
“那个里莫利亚人也是因卢瑟人,帮助我们也是在帮助她自己。不是所有机会都能被我们赶上,这班车的票早就有人替我们买好了。”老人仍旧目不别视。
“所以是注定的。”万斯将手伸向一旁的落地衣架。
“对,你出去可以打个电话试试。”老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