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后紧抱穿书者大腿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心声消失

“姚二姑娘请留步。”终是在姚琦梦走出清陶的寝宫之后，昭华公主叫住了她。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规矩行礼。

“本宫听闻这七日是你一直跟在清陶身侧。”昭华公主突然开口，可话语虽是带有询问词汇，但似乎并不想要姚琦梦回答，反而继续开口。“今日的清陶会顾全大局，你做得很好。”

姚琦梦有些不明其意，不过嘴上还是恭敬回复：“公主谬赞，是公主那日在皇家学院所说‘身份赋予我们荣光，责任也应扛在我们肩上’让清陶公主顿悟，觉得应当为国为民前往和亲，民女只不过是帮忙打点下面分内的事而已。”

可是昭华却是没有半分想让姚琦梦离开的想法：“姚二姑娘不必如此自谦，你这张嘴本宫想必是伶俐的，不然怎么会让本宫那位无法无天的皇妹这么快就收心。”

“民女听不懂公主的话。”姚琦梦着实不解昭华之意，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避开一切话语交流。

“姚二姑娘倒是谨慎，你放心本宫来找你不是为难你，只是想借助姚二姑娘家族势力罢了。”昭华将所有仆从留在身后，只身一人靠近姚琦梦，而后压低声音道。

“我听到了你同清陶的对话，你说女子在这世道多被为难，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生都不得为自己而活。”

“我觉得姚二姑娘那番话说得是好的，权力掌握在男人手中，性别上的优待比之我们多出不少，女子的地位也越发岌岌可危。”

“所以我只想请问姚二姑娘愿不愿意同我一起，为礼周朝的万千女子开辟一条新生的路。实不相瞒，姚二姑娘，公主这身份本宫腻了，在别人手下过活，性命都不能自己掌控的生活腻了，想尝尝最高权力的滋味，你是懂的吧！”

姚琦梦眉眼微愣，她不曾想过昭华竟会这般大胆，竟然敢对她直言这样一番大不韪的话。

“我知道你最近跟玉王爷走得很近，你喜欢他，至于他，我看得出他也同样喜欢你。只可惜身份芥蒂，以及寻常男子惯有的卑劣品性让你无法彻底信任他，所以你一边放纵自己同他在一处，一边又忐忑自己的未来不是。只要姚二姑娘能帮我，我就可以许诺姚二姑娘以正妻之礼嫁于王爷。”

昭华自以为拿捏到了姚琦梦的软肋，所说话语尽是些循循善诱。

可姚琦梦却是抬起头，直视昭华的眸子。

一直以来冲破清陶防线的其实是昭华公主的那句‘身份赋予荣光，责任扛在肩上’，逼迫清陶自愿为了百姓去往天梵。

其实这样看来昭华同当今圣上一样，是一个伪善的人。思及至此，姚琦梦忍不住扬起唇角。

“连公主殿下都想尝试那遥不可及的权力巅峰，怎么就认为民女的心思仅仅是嫁与玉王爷做正妻呢？”姚琦梦眼中的笑意渐浓。“公主殿下，区区一个男人满足不了我的野心。”

“如果我是一个只知耽于情爱的女子，公主殿下这话也不会让我动心。毕竟若是那样的我只会蠢兮兮地告诉公主，我们是真爱，不论公主参不参与其中，我都信任王爷。若非玉王爷自愿许诺的正妻，我是不会要的。”

“但我不是，我的野心比公主许诺的东西要大些，不知公主可愿听我说？”

这话一出，昭华公主的眼眸中闪过些许亮光，她终于舍得正眼去瞧眼前的商贾女子，嘴角噙着一抹笑：“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到时候商贾出身之人、女子身份之人皆可入朝为官，摒除三六九等，也摒除男女之分的歧视。”姚琦梦淡淡地开口。

“好。”昭华公主眼里闪过一抹欣赏。

但这话音刚刚落下，姚琦梦忍不住开口：“公主殿下可莫要答应得这么爽快，我还有一事要问清公主。”

“若是男权至上的陛下抑或朝堂，让公主殿下在皇位与女子入朝为官、商贾入仕之中做出选择，公主会怎么选？”

昭华愣了片刻，显然没想到姚琦梦会问上这么犀利的一番话。她眉头微敛，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会选择女子入朝为官、商贾入仕。若单是我做皇帝，只会断绝其他女子的前路，往后的女子再想出头，只会更难。”

唯有牺牲她一人，其实也算不得牺牲。若是只能她当皇帝，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话，她的心腹在朝堂之上会越来越少，她安排的人手会逐渐被那些只认男权的大臣们排挤，直至她这个皇帝被孤立。可若是她不做皇帝，则又是一番景象。

那时的昭华虽然不能当上皇帝，但是凭借她的势力还是可以进入朝堂之上，身居高位。毕竟她的父皇当年培养她这一身学识之时，便是想她女子之身，不能抢夺皇弟权势，又能辅佐皇弟上位。

而且届时再有女子入仕、商贾出身者入仕，知晓昭华为了他们入仕而不能当皇，必定会死心塌地追随。

这样，就算是不任皇帝，昭华也依旧可以把持朝政，是以选择女子、商贾入仕对昭华是极为有利的。

姚琦梦知晓昭华从不屑于说谎，而且听闻那番话后，她从昭华伪善的话语中抽丝剥茧出，女子入朝为官或许还能保证了昭华的权势。思及至此，她也不必再多提及什么：“那么昭华公主，你希望我怎么帮忙呢？”

听闻此语，昭华才彻底正色道：“收购芳语阁。”

这话一出，姚琦梦眉头微蹙，她瞧着昭华，眼里满是质疑：“不知芳语阁是什么风水宝地，能让皇帝、三皇子和公主殿下同时看中。莫不是一家人就要从一而终。”

略显阴阳的话语从姚琦梦的嘴里吐出，可昭华却并不介意，她只是摆了摆手：“我没那个闲心，用已经曝光两次地方去收集情报。我只是希望姚二姑娘能将芳语阁改造。就像是对时欣朝姑娘、对清陶一般，给芳语阁的女子新生。”

“芳语阁里的女子她们要做同之前类似的事情，唱歌、奏乐、跳舞甚至可以兼并杂耍，但不能卖身，不能做任何肮脏的交易，只能以最清白的面貌示人，而且我要你将清白的芳语阁再次做到京都第一。”

“现在是男权的天下，出台立法根本不靠谱，只有你以最清白的方式将芳语阁做大，并且日赚斗金，其余的商铺才会争相模仿。这样才能从根本处解决，我知道姚二姑娘非常有经商天赋，所以这个任务我只能交给你。”

昭华公主的话让姚琦梦了然，京都人士其实很爱追寻潮流，尤其是各大商贾赚钱一事，所有商贾闻到商机都会趋之若鹜。

是以如果她以非常干净的手段，将芳语阁这类的店铺做到极致，那按照京都追赶潮流的想法，必然会对旧的方式鄙夷，用新的方式来运行，倒逼所有这类的产业从良。

虽说暗地里还会有这种龌龊交易，但至少在法律不禁止的情况下会减轻好多。穷苦人家的女儿也不会走投无路卖身。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芳语阁，则是昭华的又一番巧思，如果仅仅只是将普通铺子做到最大，大部分人可能会觉得姚琦梦完全是因为姚和德这个父亲才得到这种成就，姚琦梦所付出的努力也会被视而不见。

但如果是芳语阁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一处晦气之地，先后两次被用作情报，而后还出现的谋杀一事。任哪个达官贵人都会觉得晦气，普通百姓可能也不会涉及，就算是看在姚和德的面子，也不会有人敢来。

所以芳语阁如果能够运行起来，那将完全是姚琦梦的功劳。以姚琦梦的手段去做这类铺子，将会成为京都新一代潮流。

“公主殿下可真是信任我。”姚琦梦不禁轻笑。

这一件事其实有利有弊，好处是姚琦梦做得好，她将会完全摆脱她父的影响，而昭华也会顺势出现在她身侧，侧面告知众人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届时公主将会得到众多女子的心。若是能将这影响传至别国，出身贫寒的少女也会远赴千里来到礼周。

可若是不好，那外边就会说，京都商贾天才也不过如此，昭华从始至终都会隐身，不沾染分毫纷争。这场战役牺牲的只有她一人，届时她这枚棋子弃用，昭华便会找寻其他棋子，继续谋划之路。

“怎么，姚二姑娘是不自信吗？不相信自己能让芳语阁重回巅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姚二姑娘也不过如此，倒是本宫为难姑娘了。”昭华嗤笑一声，一反常态地高高在上，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模样。

昭华想要握住权力，将女子心思收拢，所需要进行的每一步，都是姚琦梦想做的。虽说以身入局风险参半。但不得不说昭华给了她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

“公主殿下，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