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她说了什么。
乔纳斯的目光在上官燕和琴酒身上游移,最后落在琴酒身上,心里有些后悔,他要是早知道当初小姐和这人分开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说什么他都不会把人放进来。
而伏特加则是一脸困惑,他是真不知道上官燕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但相较于这一点,更让他意外的是琴酒对上官燕的态度。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一时间周围安静的可怕,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似是故意的,两人的唇贴的极近,几乎是只要一有动作就会亲到对方。
明明是极其暧昧的姿势,可两人之间却没有半点温情。
琴酒了解上官燕,来之前也做好了会被她挖苦的准备,可他实在没料到,对方只是一句话就让他无言以对。
“嗤……”没得到回答,上官燕嗤笑一声,显然不准备就这么算了。
抬手触碰到他颧骨上的伤疤,上官燕眼中讽刺意味更甚:“老头子手底下养了那么多研究员,怎么连个疤痕都去不掉?”
温热的指尖在不大的疤痕上流连,带来丝丝痒意。
“怎么?你心疼了?”说着琴酒一把抓住了上官燕的手,用力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
面对琴酒突如其来的行为,上官燕没有半点惊慌,还顺着对方的力道,整个人侧坐在对方怀里。
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在他肩颈处游移,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上官燕眼角上挑,顺着他的话道:“心疼,当然心疼,好不容易遇见一张长得这么和我心意的脸,要是就这么毁了,想要再找可就难了……”
上官燕这话说的轻巧,仿佛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明明是轻视的话语,可琴酒听到后却没有半分不满,甚至唇角处还泛起了笑意。
做了她三年的枕边人,琴酒可太清楚上官燕是个什么性子了,但凡同她有关的事,她越是表现得风轻云淡,便说明她对这事越在意。
看来分开的这两年里,她也没有最初表现出来的那般洒脱。
两人都不是什么单纯的人,三年的同室而居,不只是琴酒了解上官燕的脾性,上官燕同样对琴酒的性格了如指掌。
如今见他这般神色,上官燕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想要从他怀里下来,腰肢却被禁锢的动弹不得。
“放开。”
上官燕这般神态,唬得住旁人,却唬不住琴酒。
琴酒把她这话无视了个彻底,手臂用力将人拉近了些,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感受到腰间处那冰冷的硬物,上官燕轻笑一声,一只手顺着敞开的领口伸了进去。
“不都说了……”
胸口处冰凉的触感让琴酒未说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琴酒眼中是藏不住的震惊,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都没有察觉到,对方从他这拿走了枪。
自己是对上官燕没设防不假,可也不应该对于她的动作毫无察觉。
回过神,对上上官燕含笑的目光,琴酒眸色暗了暗,看来交往的那三年,不止是自己对她有所欺瞒,对方同样对自己有所隐瞒。
而且如今看起来,对方身上的秘密可比自己隐瞒的要多得多。
见琴酒没有动作,上官燕脸上笑意更甚,小臂上抬,冰冷的枪口掠过锁骨,沿着脖颈一路向上,直到太阳穴处才停下来。
一旁的伏特加见琴酒被人拿枪抵着头,下意识地掏出枪对准了上官燕。
可下一刻,他就被琴酒制止了:“伏特加,把枪放下。”
“大哥…”伏特加想要反驳,可刚一开口就被琴酒打断了。
“放下。”
琴酒很明显是向着上官燕的,因此伏特加哪怕不愿意,也只是愤愤不平地看了上官燕一眼,就按照琴酒说的,把枪收了起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上官燕笑的更欢了:“你真觉得我不会开枪是吗?”
无视抵着自己的枪口,琴酒握住了她拿枪的手,唇角上扬:“如果你拿枪的手没有抖的话,你这话会更有说服力。”
上官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琴酒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敢开枪,这么多年了,她能做到的,仅仅是把枪拿在手上而已。
劣质的把戏被拆穿,上官燕也没有在坚持,顺从地让对方将枪收了回去,俨然是没了继续和对方周旋的心思。
注意到上官燕情绪不对,琴酒皱了皱眉,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对方心情不好,他不能再继续逗下去了,再逗下去,就真的要把人惹毛了。
几乎是在琴酒松开手的一瞬间,上官燕就从对方的怀里退了出来。
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人,一改先前的撩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说吧,老头子派你过来干嘛?”
不怪上官燕怀疑,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只要老头子派人来找她,那就准没有好事。
上一次是要她的心头血,不知道这次又是要什么呢……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了伏特加一眼,示意对方把东西拿出来。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上官燕有些意外,忍不住对琴酒挑了挑眉,虽然没说话,但也不难看出,她是在询问那袋子里装的什么。
“里面的东西是先生亲自准备的,具体是什么,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言下之意是他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上官燕撇了撇嘴,到底是将那文件拆开了。
不过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她还是忍不住惊异。
这是一份已经签了字的财产转让协议。
协议上包括乌丸财团在内,一共有大大小小超过百家企业,而这些企业无一不是组织名下的。
她只要签了这协议,这些企业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而最下面,还放着一份结婚协议,那协议上写着的,正是她和眼前人名字。
看到这,上官燕眸色暗了暗,看向琴酒的目光格外凌厉:“老头子是什么意思?”
琴酒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可能让上官燕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想起那位先生的交代,琴酒也没同她卖关子,如实道:“先生的原话是,这是他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