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档重来 第5章 第五章

白佳果在图书馆自习到中午十二点，饿肚子的声音和空想雅发来信息的手机震动声同时响起。

她停下笔，先回复了信息，然后才开始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

离开时白佳果特地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虽然书架挡着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知道，那里是那渊他们来图书馆最常待的地方，之后还会成为他们的“据点”。

白佳果曾经跟着他们经历了不少事情，如果没记错，他们这会儿应该在找三年前出版的所有跟学校有关的读物，包括但不限于校刊校报、毕业学生相册，还有书画比赛和创意道具设计大赛的作品收录集等。

辛辛苦苦找了好几天，就为确认三年前学校是否有个名叫赛溪的暗夜精灵。

至于找她的原因，则跟学校里一名学生的失踪有关。

这起失踪案本轮不到那渊他们几个一年级学生来管，自会有校方和警方进行调查，但在一次校外聚餐时，他们顺手帮助了一个勤工俭学的贫困生。

贫困生不善言辞且腼腆，听他们议论起失踪案，出于答谢的目的，把埋藏在心里不敢说的秘密说了出来——他曾见过失踪的学生，在西校区边缘的白骨林里，但是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白骨林是不允许学生私自靠近的，他去那里捡白骨树枝在网上兜售，这显然是违反校规的行为。

那渊他们也不希望贫困生因为把秘密告诉他们而被校方责罚，于是没有上报，而是选择偷偷潜入白骨林进行调查。

他们在白骨林里发现了一个残缺的魔法阵，阵法符文翻译过来，能看到一个时间和一个名字，以及名字拥有者的种族。

三年前，赛溪，暗夜精灵。

他们中有个总是泡图书馆的人族学生，人族学生记得自己在图书馆某本书上见过赛溪这个名字，但又想不起具体的出处，所以他们便一起来找。

上辈子白佳果和他们一同经历这些。

从校外聚餐那段开始就在，那渊和人族学生是发小，姓少的双胞胎则跟一个魔族女生是亲戚，他们分成两拨，虽然在同一个班级，但因为一些矛盾彼此之间有些过节，连带着其他同学也以他们为首，分成两派。

白佳果被魔族女生约出去逛街，在餐厅遇到了起冲突的那渊和双胞胎，还有正在劝架的人族学生，然后因为一起帮助贫困生，他们暂时熄火，破天荒地坐到了一桌。

之后为了防止对方跟老师打小报告，他们又一起结伴进入白骨林，路上争吵打闹就没少过。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白佳果跟人族学生一块和其他人走散，扭到脚不说，还差点把林子点了。

好在她反应快，用防身的圣水熄灭了火苗。

回忆到这里，白佳果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抛开自作多情这点不谈，她在魔法世界的校园生活确实过得很充实欢乐。

开车的空想雅注意到白佳果的表情变化，跟着放松下来。

“订的餐厅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商城，下午没课，要去逛一下街，玩一会儿吗？”

白佳果想了想，最近一个多星期都在忙学习，周末也没闲着，适当放松一下也挺好：“你有时间吗？”

空想雅：“当然。”

“那去吧！”

商城内有电影院，白佳果在吃饭的时候订好了电影票，吃完去逛了会儿街，买了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时间差不多就进电影院。

同期的所有电影白佳果都曾和同学们去看过，剧情不太记得了，但她知道她订票的这部是最好看的，果然重温也不会觉得无聊，看完出来兴致依旧，又到同楼层的抓娃娃店玩了半天。

这里的抓娃娃机需要注入魔力来操控爪子，商家为了不亏本，会限制魔力输入的大小，并把灵敏度调到最高，对魔力的掌控稍微轻一点或重一点，都会导致爪子如同抽搐一般胡乱甩动或自动松爪。

白佳果喜欢抓娃娃，之前和空想雅出门就去过几次抓娃娃店，她第一次拉着空想雅进店的时候，空想雅少有地紧张了一下，因为她清楚，白佳果没办法使用这个世界的抓娃娃机。

白佳果比她更清楚，因为上辈子她就遇到过这种情况，但好在她身边总是有人陪着，她用不了，和她一起的人可以。

她会找个对抓娃娃机毫无兴趣的同学，拜托对方当自己的手，这样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在一旁充当狗头军师，指挥他们放大或收敛魔力，操控爪子前一点或是后一点，硬生生把抓娃娃机玩成声控模式。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就是嘴上起劲，起到一个气氛组的烘托作用，实际结果还是得看上手抓娃娃的那个人怎么用魔力操控爪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被她拉来合作的同学抓上娃娃的概率，总会比别人高很多。

也亏得那些人明明对抓娃娃没兴趣却愿意当她的手，大概是因为每次娃娃抓上来，她都表现得足够激动，给够了情绪价值吧。

白佳果真的很喜欢抓到娃娃那一刻的感觉，就算不是自己上手也没关系。

然而这一次踏入娃娃机店，空想雅告诉她这家店有机械摇杆操纵的娃娃机，她也可以玩。

上辈子可没发生这样的事情，白佳果惊讶：“真的？”

当然是真的，空想雅第一次被白佳果拉进抓娃娃店时，就询问过白佳果，在她长大的世界——那个没有魔法的世界是否也有抓娃娃机，他们的抓娃娃机是怎么样的。

白佳果随口那么一答，顺便把商家会故意调整爪子松紧的概率当成吐槽给说了。

空想雅当天便去搜寻类似的设计，实在没有她可以找人研发，这对她和白佳果背后的家族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白佳果高高兴兴去玩抓娃娃机，上手试了两把，发现连爪子会故意松开的设定都和她那边一模一样，乐得投了十次的币进去，没一会儿就抓了两只上来。

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大概就是白佳果看上的一款娃娃只在需要魔力的机子里才有，她驻足几秒，又扭头去找机械摇杆的机子，在仅有的选择里挑选自己觉得不错的娃娃。

空想雅注意到了白佳果的驻足。

她走到白佳果看上的娃娃机前，确定这个位置能看到白佳果的身影，距离也不算远，有什么危险能第一时间赶到，于是往面前的机子里投了币。

然后抓了三十六次都没抓上。

白佳果抓完自己想要的娃娃，拉着塞满娃娃的小车过来，在空想雅即将下爪子的时候提了句：“再往左一点，一点点就好。”

空想雅控制爪子往左挪了一点点，又听到白佳果说：“重了，轻一点。”

空想雅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她魔力输出多了，即便她记得上次去别的店玩也是差不多的输出，还是听白佳果的话，稍微减弱了魔力输出。

爪子落下，稳稳地抓住了娃娃。

两人一同屏住呼吸，直到娃娃落进洞里。

白佳果欢呼一声，率先蹲下去把娃娃从机子里掏出来，递给空想雅。

空想雅没接：“这是给您的。”

“送给我的吗？”白佳果没有推拒，她惊喜地收下了娃娃，又从自己的小推车里掏出一只穿着执事服的红眼灰猫玩偶，塞给空想雅：“正好，这个给你，它和你好像！”

灰猫的耳朵是飞机耳，看起来就像精灵的尖耳朵一样，确实跟有着精灵耳同时又有着红色竖瞳的空想雅很像。

空想雅同样没有拒绝，收下了白佳果送给她的玩偶。

当天晚上，泛理在自己办公用的书房班台上看到了一只黑色的蝙蝠玩偶。

玩偶就坐在笔筒旁，穿着燕尾服，眼睛是用线绣制的深红色。

泛理的生活助理：“是白小姐送给您的，空想雅说这是白小姐玩抓娃娃机亲自抓上来的玩偶。”

泛理：“……”

“已经检查过了，就是个普通的棉花玩偶，需要收起来吗？”助理问。

泛理：“放书架上。”

办公桌后面靠墙的书架上摆放着他最近看的书和一些收藏，多一只玩偶虽然奇怪，但并不会很显眼。

助理在架子上腾出适合的空位，忙碌间含着笑意跟自家老板分享道：“白小姐过来的时候您不在，她原本打算把玩偶放到您的椅子上，说玩偶很像您，坐椅子上正好，还拍了张照片。后来怕您看也不看就坐下把玩偶压扁，又把玩偶放到了桌上。挑了半天位置呢，要不是空想雅提醒她晚课要迟到了，恐怕等您过来她都没决定好要摆哪。”

泛理几乎能想象到白佳果拿着娃娃到处摆的场景，她肯定还征询了空想雅的建议，最后决定把娃娃放到笔筒旁边。

他对助理说：“不用放书架上了，就放桌上吧。”

简约典雅的大班台上放这么一只毛茸茸的玩偶既显眼又格格不入，但连这里的主人都没多说什么，自然也轮不到别人来置喙。

当晚泛理参加一个拍卖会，回来给白佳果带了一把嵌满魔法晶石的黑金小手枪，作为蝙蝠玩偶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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