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优雅永不过时 第27章 天斗城（上）

弗兰德背上的视野在天斗帝国广袤的土地上飞驰，将史莱克学院远远抛在身后。弗兰德院长和凌柒橙都是行动派，旅途伊始便展露出了雷厉风行的速度，仿佛身后有魂兽追赶一般。

为了给即将到来的会面铺路，也为了提前给身边这位脾气同样不算温和的学生打好“预防针”，弗兰德在飞行中主动提起了那个名字——柳二龙。

“小橙啊，”弗兰德的声音混杂着风声传来，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安静趴伏在他背上的凌柒橙，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关于二龙…嗯，她这个人…非常特别，用‘独一无二’来形容也不为过。”

凌柒橙的目光穿透前方流动的云气，流露出好奇。黄金铁三角的传说她有所耳闻，已经见过了智慧之角大师和眼前的飞翔之角弗兰德，对于那位神秘的攻击之角，她心中早已充满探究的**。

“她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强大，魂力等级非常高。”弗兰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向往和悠远的追忆，“她的武魂是变异火龙，霸道刚猛到了极点，与她本身那…火爆的性格简直是绝配。大陆上，魂师们送给她一个响当当的外号——‘杀戮之角’。”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更恰当的词汇来描述这位老友兼搭档：“她这个人…非常重情重义，可以为认定的朋友两肋插刀。但…也非常非常冲动。一旦她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九头魂兽也休想把她拉回头。要是发起火来…咳…”弗兰德的声音陡然低了八度，仿佛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场景，身体甚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那场面…真是只能用‘毁天灭地’来形容。她的脾气就像她的武魂之火，一点就着，炽热、爆裂、难以遏制。”

“当年，我、大师、还有二龙，组成了‘黄金铁三角’，那也是在大陆上闯下过赫赫威名的。”弗兰德的声音低沉下来，充满了对峥嵘岁月的怀念，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与苦涩，“二龙…她是整个三角体系中的攻击之角，是绝对的战斗核心。由她主导的龙之怒焰…攻击力之可怕，足以让任何对手胆寒。”

短暂的沉默在飞行中蔓延。就在凌柒橙以为弗兰德的介绍已经结束时，他又压低声音，带着明显的提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补充道：“所以…小橙啊，等到了蓝霸学院，见到二龙，说话…千万要稍微…注意点分寸。她性子急，最讨厌别人说话拐弯抹角、藏着掖着。但是…”弗兰德顿了顿，语气加重，“也别太直愣愣地冲撞她。”他显然是想起了凌柒橙在史莱克时展现出的、不输于任何人的火爆脾气和强硬手段——这两个同样烈性的“火药桶”要是碰在一起，弗兰德简直不敢想象那爆炸性的场面。

凌柒橙如果此刻能洞察弗兰德的心思，定会翻个白眼，心里嘀咕：两个暴脾气的女魂师相遇，只要不是情敌抢男人或者争强斗胜，往往只会惺惺相惜。这魂师界，像样的女魂师本就如凤毛麟角，能遇到一个对脾气的，多难得啊！

天斗城的路途确实遥远。即便以弗兰德敏攻系魂圣的惊人速度，也足足飞行了三天三夜才抵达——当然，这速度他可能还收敛了几分，没有全力爆发。

终于抵达繁华的天斗城下，凌柒橙看着自己一身风尘仆仆，长发可能都被吹得打结了，再看看同样灰头土脸、穿着他那万年不变破旧衣服的弗兰德院长，深感忧虑。她本想提议先在城里找个地方稍作休整，至少洗把脸、换身干净衣裳再去拜访，这样蓬头垢面、浑身尘土地上门做客，实在有失礼数，太不体面了。

然而，她的提议刚出口，就被弗兰德院长义正言辞地驳回了。

“柒橙啊！”弗兰德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痛心疾首的表情，“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知道天斗城核心区的旅馆有多贵吗？那简直是在抢钱！”

凌柒橙藏在发丝下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天斗城的旅店贵，但她也清楚，学院区周边、甚至城外不远就有价格实惠的村子客栈可选，再贵也不过几个铜魂币一晚而已！被院长这么一说，仿佛她提议住皇宫一样败家奢侈。她暗自腹诽：行吧行吧，是我太“铺张浪费”了。

目光再次扫过弗兰德院长那标志性的、似乎从未认真打理过的邋遢形象，凌柒橙想象着待会儿要见的那位以“杀戮之角”、“脾气火爆”闻名的柳二龙老师可能的反应……

她内心的小人彻底崩溃了，几乎要哀嚎出声：天哪！院长您老人家稍微讲究一点形象不行吗？我真的不想因为跟您走在一起，让新老师对我的第一印象也大打折扣啊！呜呜呜……

眼瞧着，他们来到了城门口。天斗城的巨大城门如同沉默的史前巨兽，将冰冷的阴影沉沉地压了下来。青金石雕琢的城墙巍峨高耸，其上刻满了饱经风霜的战争浮雕，透着一股历史的厚重与帝国的威严。高度近乎需要九十度仰望才能看清垛口，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近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七岁的凌柒橙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那只骨节分明、略显冰凉的手——那是弗兰德的手。他此刻的身份并非史莱克那精于算计、锱铢必较的院长，而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父亲，这份身份带来的依赖感在庞大冰冷的外物面前尤为清晰。

索托城的城门也曾带来过震撼，但那更多是面对“更大一些”的惊奇。而眼前这座庞然大物，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关于尺度和力量的直观冲击。凌柒橙的小嘴微微张开，无声地惊叹着这异世界的宏伟造物。

“嗬，小家伙，看呆了？”弗兰德低沉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习惯性地扶了扶那副标志性的水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探究，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天斗帝国的门面，总得唬唬人，是吧？”他语气轻松，试图缓解这种巨大落差带来的冲击感。

与此同时，在凌柒橙的脑海中：

脑子里的小黑团子也抖了抖毛茸茸的身体，仿佛也被这巨城的阴影笼罩到了。它学着弗兰德的样子扶了扶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微型眼镜框，用一种老学究般的口吻科普道：“你爸……呃，弗兰德这次倒是没说错，这城门确实只能拿来唬唬人，从原著剧情来看的话。”它的语气带着点轻蔑和无奈，“毕竟天斗帝国内部都快被武魂殿渗透成筛子了，千疮百孔。他们的太子雪清河都被调包好几年了，皇室愣是一点端倪都没发现，你说离谱不离谱？”

小团子顿了顿，似乎在检索资料，接着用一种充满诱惑和怂恿的语气提议：“讲真的，宿主。”它微微凑近凌柒橙的意识核心，声音压低，“你看这大陆乱糟糟的，武魂殿本来是天使神的地盘，却选了个罗刹神的人当教皇，不是什么好东西；星罗帝国那边虽然皇权稳固点，但他们搞那套封建包办婚姻，近亲结合，思想保守得很。要不……你以后努努力，直接把斗罗大陆给统一了吧？咱们整个低配玄幻版的现代**政权！保证公平公正效率高！”它的小眼睛里闪烁着（自以为）充满智慧的光芒（虽然别人看不到）。

凌柒橙听到它这番“雄心壮志”，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意识里疯狂摇头：“打住打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快别提了！你让我管一个班，四十个小萝卜头，刚好好，人再多我可就头大了。管理一个帝国？那得是多少人、多少事？我宁愿回去刷一百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她果断拒绝，甚至搬出了前世噩梦级的考试来类比。

小团子似乎被她这强烈拒绝噎了一下，顿了顿，默默在数据流里调出凌柒橙前世的资料快速“翻阅”了一遍，然后沮丧地低下头，身上的绒毛似乎都塌陷了一点。

“好吧……”它认命地小声嘟囔，“是俺们太贪心了，要求太高了。”它用爪子戳着虚拟数据，“唉，高智商、有领导才能的宿主绑定是要花费巨额系统积分的！俺们只是个刚满一岁的宝宝系统啊，兜里比脸还干净，哪有积分去定制？当时只能去宿主抽奖池里随机碰运气，然后再卑微地问人家愿不愿意来……你能绑定俺们，俺们已经很感激了……”小团子的语气透着一股浓浓的、刚创业就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小可怜气息。

不过它很快又打起精神，身上的绒毛重新支棱起来一点：“其实仔细想想，俺们运气也不算太差啦！虽然宿主你不想统一大陆，但好歹接受了整整十八年的完整教育，三观笔直，跟俺们还挺合拍的。”它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抖了抖，“俺们听其它系统前辈八卦说，有个跟俺们同期出厂的倒霉蛋，绑定了一个酸腐儒生做宿主。那宿主动不动就是‘此举不合礼数’、‘礼当如此这般’、‘非也非也’、‘诗云子曰’、‘三纲五常’挂在嘴边，可把那个系统给气疯了，据说天天在系统论坛匿名发帖吐槽，怨气冲天！”

小团子对比了一下，觉得自己简直幸福多了：“所以啊，虽然宿主你胸无大志（凌柒橙：喂！），但完成基础任务那是杠杠的，执行力超强！你看，才绑定一年，就把我们穿越世界消耗的能量都给挣回来了！咱们现在已经处于‘不亏’的状态了！稳赚不赔！”它努力用积极的态度安慰自己（主要是安慰自己那点小小的失落）。

它之前提出那个“统一大陆”的建议，其实还藏着点自己的小私心。它扭捏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那个……俺们最近在追求一个攻略系统‘妹妹’嘛……”小黑团子似乎有点害羞，数据流泛起粉红色的光晕（凌柒橙：！），“俺们发现，那个攻略系统妹妹的宿主在完成攻略任务的同时，还在她那个世界搞基建，发展民生，额外加分特别多！绩效奖金拿到手软！她的系统小金库现在比俺们的要鼓多了……俺们每次去找她聊天，看着自己的存款，总觉得有点……嗯……像是在吃软饭，负罪感满满……”小团子的声音越说越低，充满了“贫穷男友”的心酸。它提宏大建议，也是希望能帮凌柒橙（顺便帮自己）开拓点“副业”，多赚点积分，好在“心上统”面前挺直腰杆。

凌柒橙听完系统的坦白，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她瞬间理解了小团子的“良苦用心”，但同时抓住了一个更让她好奇的点，在意识里兴致勃勃地追问：“等等！你们系统难道还要分男女吗？数据生命也有性别概念？”这个设定让她觉得非常新奇有趣。

小团子似乎愣了一下，解释道：“唔…一开始诞生的时候确实没有性别概念的，就是纯粹的数据核心。但是当我们成长到一定程度，积累足够能量和数据后，就可以自主选择并设定一个外在的‘实体形态’，那个时候就可以选择性别特征了，模拟生命体的形态进行社交。”

凌柒橙瞬间化身吃瓜群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哇哦！那你的这位‘攻略系统妹妹’，她已经确定好性别，选择成为女孩子了吗？”她对这个“未来统嫂”充满了好奇。

小团子闻言，数据流明显停滞了一瞬，刚才还泛着粉色的光晕似乎凝固了。它沉默（数据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带着点茫然和不确定的声音，弱弱地回答：“……没……没有呢。她……她好像还没到那个阶段，还没选择性别呢……”它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

凌柒橙差点被这个答案逗得在现实世界笑出声来，幸好她反应快，强行控制住了面部肌肉，只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要知道现在可是走在天斗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要是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傻笑，那该多丢脸啊！她努力绷着脸，在意识里难以置信地反问：“啊？！她还没选择性别？！那你为什么一直叫她‘妹妹’？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她一定会选择成为女性呢？”

小团子被问得数据核心一阵混乱波动，身上的绒毛都炸开了些，显得更加蓬松了。它心虚地在凌柒橙的识海里飘来飘去，最后用一种带着点天真又有点憨傻的语气，小声地、不确定地嘟囔道：“这个……这个……可能……大概……是因为……俺们之前看过的小说里……男主角追求的都是女主角……”它的声音越来越小，透着一股浓浓的心虚和底气不足。

凌柒橙：“！！！”

她这次是真的差点在现实世界没绷住，一股强烈的笑意直冲喉咙，她赶紧低头假装咳嗽了几声，才勉强压下去。内心的小人已经笑得满地打滚：我的天！这个傻团子！人家系统性别还没定呢，它就凭着看小说的经验自动代入“男主追女主”的剧本了！这统生也太戏剧性了吧！这恋爱脑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