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之九彩炎日 第16章 初见朱竹清

“”哼哼哼～哼哼～”

云栖鹤哼着小曲，趴在车窗边，看到蓝宴坐了进来，兴冲冲的拉着蓝宴讨论:“宴宴，快和我对对，有没有忘记带什么？”

蓝宴“唰”拿出一个小本本，“簌簌簌”翻了起来。

云栖鹤傻眼了，戳戳蓝宴:“宴宴，你随身带这个做什么？”

蓝宴一脸理所当然:“记八卦啊!不是，是记笔记，俗话说得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精彩的东西当然要记下来了!”

云栖举起大拇指，给蓝宴点了个赞:“不愧是你!”

蓝宴的目光落到一个地方:“妈妈特别想要的月长老特制玉簟秋霜散带上了吗？”

云栖鹤从魂导拿出来:“带上了，绝对不让伯母失望!”

蓝宴“啪”的一声收起小本本，坚定道:“那就没有了，出发!”

云栖鹤:“真的没有问题了？”

蓝宴小声说:“其他如果忘了在路上买就是了，你不说我不说，妈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武魂城买的!”

十天后，星罗皇城，

朝阳为百米高的鎏金城门镀上暖色，精雕细琢的星辉蔷薇浮雕在光线下流转华彩。守城侍卫的白虎铠甲折射出冷冽的光泽，腰间佩剑的剑穗随着晨风轻扬。

公主府，

“呼～终于回来了!”蓝宴下了马车，立马就有仆人从公主府出来迎接。

云栖鹤:“宴宴，我们先去拜访伯母吧！”

一旁的仆人立马说长公主在花园的亭中。

长公主正在临水的琉璃亭煮茶，卸去护甲的手指捏着青瓷茶则，见云栖鹤蓝宴两人，招招手:“宴宴和小栖鹤回来了，快过来!”

“妈妈!”

“伯母!”

两人问好。

长公主拉过蓝宴的手，蓝宴俯下身，长公主用指尖轻轻拂去儿子肩头并不存在的尘埃。她低头时，发间那支孔雀衔珠步摇垂下的流苏，在蓝宴额前投下温柔的阴影。

"瘦了。"她捏了捏蓝宴手腕，颇为心疼的说。

蓝宴想了想自己来时称的体重，好像还胖了一斤？有一种瘦，叫做妈妈觉得你瘦。

长公主转向云栖鹤，推来一盏茶笑道:"小栖鹤，尝尝星罗的‘锁春寒’。"

云栖鹤接过，尝了一口夸道:“伯母的手艺还是那般好!”

长公主轻笑道:“你这孩子，嘴还是那么甜!对了，霰梧，给栖鹤的房间收拾的怎么样了？”

一个婢女走上前:“回殿下的话，给云公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长公主看向二人:“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的，累了吧，先好好休息!其他事明天做做也不迟。”

蓝宴带云栖鹤去房间，蓝宴:“茸茸，你先休息，我去找妈妈说一下猎取魂环的事!”

云栖鹤点点头:“没事，宴宴，你不用管我!”

长公主房间内，

蓝宴坐在长公主面前:“妈妈，就是这样，然后我突破四十级了!”

长公主点点头:“明日我会让亲卫带你猎取魂环，对了，宴宴，再带一个人可以吗？”

蓝宴有些疑惑:“妈妈，是谁啊？”

灯光在蓝昭华眼中投下细碎的光斑:“竹清!”她摩挲着茶杯沿口的金漆裂纹，“沐白…失踪了。”

蓝宴的呼吸一滞，失踪了，他太明白这个“失踪”意味着什么——那个比他小几天的表弟，终究选择了最决绝的逃亡。

“母亲，”半响，蓝宴才听到自己滞涩声音“您明明可阻止的!”

长公主长叹了口气:“是啊，但阻止了又能怎样呢，只是苦了竹清了!”

接着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次日，清晨，

云栖鹤和蓝宴要出发，云栖鹤却看到队伍里多了个黑衣小女孩。

"朱竹清，我表妹。"蓝宴揉着小姑娘头发介绍，语气是十分的柔软，"小清儿，这是云哥哥。"

九岁的朱竹清像只警惕的幼猫，行礼时却倔强地挺直脊背:"请多指教。"

云栖鹤蹲下身与她平视，对朱竹清温柔一笑，从魂导器中拿出一个护身符:“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物!”

朱竹清没有动，眼神有些犹豫，不自觉看向蓝宴，蓝宴柔声道:“小清儿，收下吧！”

朱竹清这才收下。

一大队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幽日森林

浓雾被一道流光劈开。蓝宴的孔雀武魂在背后完全舒展，三枚魂环交替闪烁，

"左翼三十度，风速突变。" 云栖鹤声音混着雾气传来，"是单只大型魂兽的捕食路线!"他的目光突然在某片蕨类上定格一一那些被整齐切断的叶脉断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黏液。

蓝宴的瞳孔骤然收缩:"找到了。"

八条泛着虹彩的蛛腿刺破雾霭，足尖每次点地都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这只足有五米高的裂金孔雀蛛腹部生着酷似孔雀开屏的诡异花纹，每一根刚毛都折射出蓝宴武魂的光芒。

"五千三百，刚好超限。"云栖鹤憋不住的笑，开始低低笑出声，"它把你当同类了。"

确实，那魂兽正对着蓝宴做出求偶般的舞蹈，蛛网在晨光中织就一张巨大的孔雀尾羽图案。

"真恶心。"蓝宴的第三魂环亮起，「翎羽风暴」瞬间绞碎漫天蛛网，"但也正合我意。"

长公主派遣的亲卫队纵身而上，没一会儿，这只裂金孔雀蛛便奄奄一息了。

蓝宴毫不犹豫结束了它的生命，一轮深紫色的魂环缓缓升起，蓝宴牵引到自己身上吸收。

朱竹清在一旁看着，警惕左右。

一个小时后，蓝宴睁开了眼，云栖鹤兴奋的问:“怎么样，多少级了？”

蓝宴感受一下，有些不可置信道:“四十三级了？”

云栖鹤一拍蓝宴肩膀:“宴宴，你忘了，上次吸收的仙草效力还没过呢!”

蓝宴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蓝宴活动活动身体:“接下来，就是给小清儿猎取魂环了。”

云栖鹤摸着下巴思索:“嗯～幽冥灵猫的话，八百年左右的幻影豹最为合适!”

蓝宴也十分赞同，转向朱竹清:“竹清，你觉得怎么样？”

朱竹清点点头。

说话间，一只豹子窜了出来。

“幻影豹!”两道声音异口同声说。

蓝宴和云栖鹤相互对视一眼，“真是得来毫不费功夫!”

蓝宴云栖鹤同时开武魂，默契的配合:“第一魂技，孔雀翎!第三魂技，光焰之笼!”

将幻影豹牢牢控住，

“第三魂技，翎羽风暴，第一魂技，光焰之刃!”

幻影豹奄奄一息。

“小清儿，去吧!”蓝宴摸摸朱竹清的头。朱竹清拔出匕首，刺向幻影豹，一轮黄黄的魂环浮现。朱竹清牵引魂环吸收。

吸收完毕，朱竹清跑向蓝宴:“宴表哥，我想找一个魂兽训练一下!”

蓝宴为朱竹清寻了一个一百年的鬼豹，“第一魂技，幽冥突刺，第二魂技，幽冥影分身!”

瞬间出现三个一模一样的朱竹清，向鬼豹袭去。但被鬼豹打落在地，朱竹清紧接着就爬起来调整角度刺去，一道又一道爪痕落到朱竹清身上，朱竹清咬着牙，愣是狠狠的刺入了鬼豹的身体中。

鬼豹被朱竹清斩杀，蓝宴有些爱怜的给朱竹清上药，

“撕拉”

云栖鹤看到朱竹清正用匕首把过长的裤脚割成便于行动的短裤，伤口结痂的膝盖上还有未褪的鞭痕。

"幽冥灵猫家的训练?"云栖鹤忍不住伸手，日光在掌心凝成护膝的形状。

朱竹清摇头:"是皇室的晨课。"她指了指膝盖某处淤青，"这里是被戴维斯表哥的虎爪扫到的一一他本来能废了这条腿。"

蓝宴的孔雀翎羽突然剧烈震颤，洞外传来幻影貂的哀鸣。暴雨中，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所以他特意选了最疼却不会留残废的角度。”

云栖鹤突然颤了颤。

前日宁荣荣撒娇耍赖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正噘着嘴，把沾了果酱的裙摆往骨斗罗脸上蹭:"骨爷爷赔我新裙子!"

而眼前的星罗少女，正咬着渗血的嘴唇，将崩裂的虎口往裤子上一抹。

同样的九岁，一个裙摆沾的是草莓酱，一个衣角染的是自己的血。

云栖鹤来到帐外，看到蓝宴坐在火堆旁，就挨着蓝宴坐下。

蓝宴突然开口:"其实，星罗皇室也不全是残酷，戴维斯八岁那年，曾偷偷带我和沐白去看民间灯会，他给我们买糖画时，笑得很像普通人家的兄长。”

" 我也见过戴维斯哭。"蓝宴往火堆里扔了根柴火 "沐白六岁高烧那晚，他在御药房外攥着我的手腕说，宴弟，为什么非要有人去死。"

"现在他不会再问了。"蓝宴笑着看火星吞噬木材“就像沐白六岁时还相信会废除祖制，他现在也不会信了!”

“哗”不知什么时候，朱竹清出来了。蓝宴看着朱竹清，温柔道:“小清儿，怎么了？”

朱竹清走过去依偎在蓝宴身旁，没有说话，云栖鹤站起身，对着蓝宴一眨眼:“我出去一趟!”

说着就走了。

云栖鹤来到溪边，看着水中的倒影，朱竹清让他想到了邪月，一样的清冷倔强努力永不放弃。他还记得六岁那年见到九岁的邪月。

那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他被爸爸的阴影鬼故事吓得睡不着觉，偷偷跑出来，谁知道，他遇到了另外一个没睡的人。

"铮一-"

月光下，九岁的邪月正在练习最基础的月刃回旋。银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掌心虎口已经裂开，血珠随着每次挥刃飞溅在沙地上。

"谁?"邪月的月刃突然转向，寒光直指阴影处。

小云栖鹤吓得一哆嗦，怀里的毯子掉在地上，两人隔着月光对视。

邪月看清是个抱着兔子玩偶的幼童，月刃稍稍放低:"...迷路了?"

"我、我睡不着…."小云栖鹤盯着他流血的手，治疗的魂力颤巍巍飞到邪月伤口处，"你疼不疼呀?"

邪月皱眉看着那个蹲在自己脚边的小孩一一小不点正用日光烘热手帕，小心翼翼地包住他流血的手指，手法生疏得像在给玩偶扎蝴蝶结。

"月关长老没教过你治愈术?"

"教过!"小云栖鹤仰起脸，金瞳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但爸爸说，要先问'疼不疼'才能治。"

邪月怔住。他记得自己六岁第一次受伤时，师父只说了一句:"弱者没资格喊疼。"

当小云栖鹤第三次被月刃的破空声吓到捂耳朵时，邪月突然收势:"怕就回去。"

"我不!"小不点突然张开手臂拦在他面前，"妈妈说，半夜练功会长不高!"

邪月本想绕开，却见那小云栖鹤手忙脚乱地模仿自己的起手式，日光凝成的迷你月刃"啪"地打到自己鼻尖，疼得泪花直转。

"……手肘抬高。"鬼使神差地，邪月扶正他乱挥的小胳膊。

“左肩再低三度。”云栖鹤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住了——这是邪月当年指导他时说的原话。

后来，后来是怎么呢，是邪月哥哥将自己抱会他的房间，他搂着自己睡了。

“欸？”云栖鹤看到了什么，下手就抓。

半小时后。

"蓝宴。"云栖鹤在篝火旁向蓝宴嚎，"我脚底板被石子硌出印子了…"

正在守夜的蓝宴头也不回:"活该，谁让你非要光脚趟溪水。"

"因为溪里有会发光的鱼啊!"他一骨碌爬起来，日光在掌心凝成小鱼形状，"你看你看，像不像…."

话音戛然而止。蓝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朱竹清蜷缩在睡袋里，手里还攥着半块硬得像石的干粮。

云栖鹤的声音突然很轻:"...像不像她从来没当过一个真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