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之东曦既驾 第83章 真相

“比比东，复仇七考即将开始。”

斜倚在座位上的比比东忽地扶着权杖站起身。

时隔这么久，第七考终于要来了么？来得正好。她有许多问题需要绛芜解答。

传了通讯跟雾韵简单交代闭关期间公务安排事宜后，比比东便迅速前往教皇专属密室，进入神考秘境。

依旧是望不到边际的辽阔和巨大的紫黑色沙漏，只是沙漏四周的能量波动似乎不如上次那么大了，连带着一旁的红色虚影也愈发模糊。

“我有事要问你。”比比东暗自观察完秘境的细微变化后，平静开口。

她并不急于展开神考，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早几分钟晚几分钟进行没什么差别。

绛芜声音比之前缥缈许多，“是关于唐三的事？”

“不错。两年前我杀死唐昊后想要斩草除根，但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拦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人救走了，这感觉就像遇到玄龙那次。”

秘境内静谧了半分钟。

“如你所想，那大概就是超越斗罗大陆规则的存在——神才能做到的事。”绛芜对上她的视线，“未来的唐三已发现我们的行动。”

比比东凝眸。

那次星斗大森林之行的遭遇太过离奇，先是仅她一人感知到陌生而浩瀚的气息，再被强行拉进洞穴内部，而彼时已经迈入巅峰斗罗行列的她动用蛮力尚且不能脱身，这还不足够令人心生疑窦么？

魂兽与魂师的关系如履薄冰，是天生的死敌，因此她战斗的态度可谓异常坚决，起初与天幻玄龙也都是各尽所能施展招数对战，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十万年魂兽突然改变主意要献祭于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雾韵二次觉醒云雾武魂的空隙，比比东就在回想其中的蹊跷。玄龙说自己身上有它主人的气息，此前她刚释放过神位认证所赋予的精神控制技能，而剩下的魂技都是她原本就拥有的，谈不上有什么异常。

故而，这气息的来源便指向了复仇神考，主人二字被她锁定在负责指引神考的绛芜身上。

而最后一个值得深思的点就是洞穴入口的巨石。菊、鬼与她三位封号斗罗一开始对此皆束手无策，比比东吸收完玄龙魂环后却一下子就破开了。

十万年魂环虽稀有且强大，可比比东不是没有其他十万年魂环，不至于获取玄龙的魂环就能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场奇遇仿佛是——专门为了给她和雾韵送东西一样。

捕捉到各种不寻常之间的联系，比比东留了个心眼，等下一次考核时，她就要求绛芜与自己开诚布公。

自创神位的说法，比比东此前闻所未闻，即使接受所谓的认证、考核也不代表她全然放心。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不喜欢被欺瞒和愚弄，任何潜在的威胁她都要洞察、了解，并提前作出预备的应对方案。

她讨厌把握不住的变数。

既然绛芜和复仇神考屡次予她诸多利益，也从未加害于她，就说明她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有筹码在手，比比东更不会容忍自己处于认知受限的状态。

“如果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那么你就另寻高明吧。当然……”比比东扬唇，笑意森然，“届时，念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我肯定会奉上一份大礼。”

一旦惹恼她，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绛芜到底与她有过几次接触，知道眼前的女人看似柔善，实则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她此刻直接挑明疑问，而不是埋下阴雷暗中作梗，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与她坦诚，就还有合作的希望。

于是绛芜也端正姿态，“我来自斗罗大陆万年之后的神界，那时唐三已经成为神界的实际掌权者，一手遮天。他一家独大，且两次三番干涉下界的事务，众神心生不满，奈何他的亲友势力过于庞大，若正面与其产生冲突，难保神界要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不论是人还是神，只要置身于世间，总要为自己谋求一份位置，而坐稳板凳，守住生存空间的基础是权力。从某种角度来说，权力与权利密不可分，权力大了，权利也就随之水涨船高。

人们为了把握并扩大权力往往还会聚集在一起，而利益群体结合成功后，大多会变得坚不可摧。要想突破一个团体的限制，远比对抗一个单独的人要难上许多。

“所以我们这些有意反抗唐三的神苦思冥想，决定回溯到过去，阻止唐三成神。然而，想要逆转时间、违背世界的法度是极为困难的，负责掌管时间的神也早就下落不明。”

比比东微惊，改变时间洪流，重返过去？

“研究了许多年，我们才终于窥探到一丝希望，集众神之力，以我的生命为代价实现了初步计划。”

“那雾韵的出现是不是也与你们有关？”

“她啊……”绛芜悠悠叹了口气，“原本唐三的敌人是千仞雪和你，虽然你的实力强欲于千仞雪，但你毕竟也失败了，所以我们最初并没有选择你作为我们的帮手。”

“且考虑到唐三的成神之路本就遍布机遇，于是我们打算耗费神力找一个新的人来到斗罗大陆，给予她足够的力量，比唐三早一步成长起来，与他抗衡。”

眸底堆积寒光，比比东心中不屑。他们那么多神不也拿唐三没办法？若让他们走自己的路，和成神之前的唐三比一比，最终就会比她做得好么？

在以唐三为中心的世界里，谁来都不顶用。

“不过，正如机缘比努力更重要，有时天赋这种不可捉摸和改造的东西，才是决定一个人实力上限的关键因素。”

“她不是斗罗大陆的人，靠外在的助力换来的资质是根基不稳的，等待她跨越几十级成为神祇的时间又是相对来说更漫长的。”

比比东冷嘲，“果然神都是一样的。”

神只是拥有特殊强大能力的“人”，真正具备神性的寥寥无几，利用起人来丝毫不考虑他人感受。

世上也从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凡是超乎寻常的助益，都必然要付出代价来换取。她要是继续复仇神考，就意味着与绛芜她们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再者，自创神位这个东西我们一开始就给了雾韵，但她并没有留着自用，而是立刻把机会给了你。她的出现也使你产生了改变，所以……再三考虑下，我们将合作对象改为充当吸引她来斗罗大陆借口的你。”说到这儿，绛芜的面上也露出一丝不自在。

目光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比比东对雾韵起了恻隐之心。

“我的动机是不纯，但我更愿意将我们之间的接触称之为一场交易，既然有着共同的敌人与目标，你我完全可以通过合作达成双赢。我帮助你更快提升，一统大陆，你帮我消灭唐三。”

没有立即回答，比比东沉思片刻。她自然厌恶被人利用，但她也得承认，如果按照原来的走向，她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慢慢修炼，最终面临的将是次次无功而返，千仞雪和唐三相继先于自己成神，而她只能满盘皆输。

摆脱那个给予她悲惨命运之人的操控，推翻他规定好的结局，这比其他事的优先权要大得多。

“你凭什么觉得这次就能杀掉唐三？”

想起雾韵说过她们所处的世界是一本以唐三为主角的小说，比比东怀疑，如果真相是未来的神寄希望于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他们并不知道唐三是世界的主宰，那么岂不是折腾半天，徒劳无功？

比比东原本是考虑到雾韵拥有自称是承载天道意愿的辅助，因此打败唐三是有可能的，且如雾韵所说，哪怕改变不了结局，她会陪在自己身边，能改变一点是一点。

有人坚定不移地相信和支持她的话，为之努力便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她向来……最缺感情的陪伴。

但如今听来，雾韵所知道的也并非全部真相。

绛芜笑了笑，“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当怨愤成为一种常态和普遍现象时，就算是老天也会坐不住的。比人还要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是世界本身的意识，如果它不同意，我们又怎能违逆时空的秩序？况且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该尝试，不是吗？”

“那么，我还有一个条件。”思忖一阵后，比比东沉声道。

说回此刻七考时。

比比东眉头微颦，“未来的唐三救走了现在的唐三，那以后如何又是无法确定的了。”

“放心，我愿意献出生命来打破法则的桎梏，他却惜命，他虽常干预下界，但也不能肆意逆转时间，顶多是想方设法倾尽一切让现在的自己更快地变强。换句话说，最终结果如何，还是取决于你们二人谁先成神。”

比比东红眸晦暗。一个魂宗在短短数年之内要超越自己一个巅峰斗罗，与她比谁成神更快。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虽然唐三无法直接干涉现在的斗罗大陆，但他的出现或多或少地会影响到同样跨越时空的我，你要做好独自面对最后两考的打算。”绛芜望着自己渐渐透明的手掌，她肉身已死，眼下慢慢消失的是她的灵魂。

“还是那句话，心性达不到要求的人成了神，只会重蹈覆辙，这是我们不愿看见的。当你的心境产生强烈动摇之时，就是你的神考开启之日，而最后三考的重点也依然在于心这个字。”

他们这些成神了的心性又如何？不过……心境动摇？

比比东缓缓看向绛芜，“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是雾韵？”

绛芜摩挲下巴，“她没有牵绊，这就是我们选择她的理由。”

“开始第七考吧。”比比东淡淡道。

九张紫金卡牌飘飞，在她面前排成一行，前面六张都散发着暖融融的耀眼金光。从右往左数第三张弹出，比比东捏住它，将刻有暗紫蜘蛛图案的背面翻过来。

正面是背对的两张人脸，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细节，只有三行长短不一表示眼、鼻、口的横线，一半藏于黑暗中，脸上覆盖一层深色的阴影，另一半处于稍亮一点的银灰中，除此之外，再无不同。

而连接两张脸的是一把长刀，将它们从中割开，刃尖刺向一颗红心。

绛芜换上戏谑的语气，“这一考，应该会很有趣。”

有趣？多半是难于应付了。

进入神考的地方后，比比东先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

空旷寂然的场地内，密布的乌云堆叠成麻，整个天空都阴沉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似的。她的身旁亦浓雾四溢，看什么都宛若罩了一层厚厚的纱。

但她精神力颇深，耐心定睛朝前望去，视野内便逐渐清晰开阔起来。一座巨大的石雕矗立在百米之外，一冷锐兵器斜于雕塑前。

那是一柄幽紫长镰，光是锋利弯曲的刀刃就足足有一米半长，不时闪烁寒辉的锃亮银刃下是长约一丈的紫黑色刀柄，它通身萦绕着一圈深紫色的光辉，镰刀与紫光慢慢上下浮动。它的周围还充斥着一股邪恶无比的气息充斥，让人不敢靠近。

“第七考的内容就是拔出你面前的神器。”

神器绝不是好拔的。而且，考验的内容恐怕也不仅如此。比比东回忆刚才看到的图案，如果说刀代表的是神器，心表明考核的关键，那另外两张脸的含义是什么？

一边盘算，一边前进，比比东因为长镰散发出的强烈堕落之气而稍稍皱眉，但脚步还是没有迟疑地向它移动。

虽说在前面的神考中她也经历过被无尽怨气和仇恨包裹的挑战，但这种令人更加难受的气息并不像是单单由怨恨组成的。

若心神稍有松懈，就会邪念上涌。比比东暗道不妙，这分明是她曾经十分熟悉的——罗刹神所拥有的气息。

甫一踏入长镰方圆五米内的范围，比比东就感到她四肢的部分力量被扑上来的紫气迅速侵蚀掉，而当她的手作出伸向镰刀的动作时，它骤然弹出一股强大的威压，紧接着迸发出比原先还要刺眼百倍的光。

雷霆劈裂长空，狂风怒卷大地，比比东在剧烈冲击下闪身退离到二十米开外，手遮在眼上抵挡强光，脸侧的发丝被呼号的大风吹得乱荡。

嗙——哐——

有什么一个接着一个碎掉，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比比东虚着眼睛尝试从盛光中辨物，石雕上的裂纹如一条条蛇疾速潜行，又顷刻断裂成好几截，粗壮的石雕破碎成百来块，炫目的紫光徐徐淡褪，一个人影从中走出。

长袍曳地，身量高挑，随着她的面目一寸寸展露，比比东瞳孔逐渐张大，眼底漫上惊愕。

不同于她头上那顶银白圣洁的教皇冠冕，眼前人的头冠是介于银和黑之间的颜色，正中央以紫黑色为主，两侧延伸出的六根尖长物体犹如张扬的蛛腿。

一身紫铠锐利至极，肩甲顶端形似牛角，衣服上绣有苍白蛛网与血红丝线，整个人由内而外显示出的逼人气势与危险性令人不寒而栗。

但她的着装和威势并不是比比东所震惊的地方。

紫棕长发披在身后，眉心刻有一暗粉蛛纹，勾黑的眼线和彩色的眼影将五官的柔和遮掩掉大半，眼角下蔓延的几条紫红色纹路诡异无比，颈间也附着同样的红纹。

“想要拔出神器？”女人的红眸滑向比比东，这样的妆容按理来说是会增添她身上的妖冶和摄人感，可她表现出的从容气质与轻蔑神色却与妩媚二字挂不上钩。

比比东看见女人手一扬，那逼迫自己远离的长镰嗖地一下飞向她，在女人手中宛若一根棉签般轻巧。

她握住柄身，弯刀划了个圈，背后硕大的紫黑色圆轮法阵自中心亮起，蛛网状的图纹上幽幽跳动着紫色火焰，和外圈的圆轮一齐交错旋转起来。

紫光剧烈颤动，魔镰刃尖一斜，遥遥指向已经武魂附体、眼神戒备的比比东。

与她如出一辙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可以试试，从我手中夺过它。”

罗刹神比比东唇角浅勾。

浅走一下小儿科般的剧情再回去继续谈恋爱。（？怎么就知道谈恋爱）

里面除了唐三成神后为非作歹这点，其余都是私设，和原著没有多大关系……

过年那几天不用带家教，一定让大家吃大餐，吃饱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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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