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找你做什么?”
耳畔处,他的声音饱含醋意。
来不及解释什么,容霁甚至无法回应门外的人。
无人回应,于明祺的声音迟疑着却依旧再次传来:“方便吗?我想和你再聊聊科普课的事。”
“哦……”
容霁拼尽全力忍耐身体的悸动,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室内落针可闻,周应川恍然大悟地短叹俨然也受这忽然禁忌的环境影响,犹如气音叹息而出。
“不是还有几天?”
分明有怒意酝酿,他却蓦地松了松锁紧的指节,语调很轻,轻得漫不经心般闲散问道:“科普课,有这么急?”
门外竟一时没有声响,可在周应川话音刚刚落下时,容霁的手机响起来电。
来电人的指向如此清晰,空气再一次凝固。
由体及里,横亘桎梏的指节猛然收紧,心脏都仿佛被攥得更紧,有种即将脱水鱼的濒死感。
腰腹热度骤然撤去,他的手摸索到不断响动的手机,长臂向前,臂膀全部包裹揽住她的肩背,手机屏幕的亮度打在容霁脸上,紧绷又沉溺的神思被晃得更加晕眩,片刻才逐渐趋于清明。
的确是于明祺的来电。
容霁叫苦不迭,她的声音像浸泡进了水里,温软含情。
她抓住周应川的手将手机压下,艰难的挪动身体面朝他,有些没有安全感的伸手抱住他的肩。
一双秋水眸盈盈抬起:“别这样……”
深邃的凤眸藏在阴影,黑沉难测,容霁视线不偏不倚,一瞬不错的和他对视着,没有任何的含混:“他对我怎样……我从来没有想过……”
受不了她这样澄明的眼神,周应川凝结的神色微化。
口津吞咽,喉结在泛红的脖颈滚动。
出乎意料的,容霁竟吻了上去。
“唔……”男人闷哼一声,身体霎时紧绷,有些难耐地仰头。
他的身体硬如玄铁,容霁柔软的腹部却再次感觉到更蓄势勃发的异物。
门铃声孜孜不倦。
周应川不耐拧眉,气息紊乱,极尽克制,嗓音沙哑咬牙道:“给他发消息,把他打发走。”
容霁得逞退开,又鬼使神差的再一次啄吻他这块敏感之地。
男人狼狈躲开,大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下,唇舌松开时甚至咂么出水声。
周应川少有的露出几分急切,“快点。”
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容霁闻言下意识拿起手机,找到于明祺的对话框点开,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有事么?】她发出。
对方很快回复,再次重申请教科普课的意图。
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某人看得不爽。
在容霁打字期间,周应川又缓慢的,一点一点,悄无声息的攀附侵占住她,磁性低语的声音仿佛无孔不入。
“请教?”
咀嚼着字眼,他荤素不忌地开口:“容老师……教教我。动物界中,雄性是怎样厮杀求偶的?”
将要休息了的托词发出,门外终于没了响动。
容霁无奈抬头,温声说:“你不用。”
“嗯?”他语调略扬,期待她的下文。
这人真是得寸进尺,容霁全当没有看见他的热望,装聋作哑避开他的亲近,缄口不言。
“为什么?”周应川讨好的为她整理滑落颈侧的项链,素戒上的碎钻闪烁光芒,似有引导的意思。
他的动作还刻意放慢,容霁的视线不得不在戒指上停留,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心思。
心里一时又好气又好笑,那些多智近妖的机谋居然纡尊降贵用在这种事情上。
素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悠然划过鬼斧神工雕刻般的棱角,眸光也一寸寸的,细致入微的描摹过的他的五官。
唇珠早被吮吻红肿,随着唇角勾起的精致笑弧,如同过分成熟摇摇欲坠的艳果。
“你说呢?”
周应川也避之不答,转而喃喃:“没有想他怎样。”
“那我呢?”他又绕回原题,循循善诱,“宝贝想我吗?”
容霁还是不答,嗓音闷闷的,忽然提起:“刚才……你弄疼我了。”
周应川一怔,他定定的看着她,眸底墨色上涌。
细细看她,最初触碰的地方,下颌角那块半隐不隐着一块红痕。
是了,他记得,再往后,连她白皙的后颈都留下了痕迹。
往下,他初初探索过的地方,一定是更细嫩的肌肤,是他被妒火迷了心智。
“是我的错。”男人软着语气,如同真的堕入原始的动物,只会用舔舐缓解伤口。
下巴沾上湿意,但很快转移阵地,耳垂被卷入唇瓣。
容霁忘了,她知道他的敏感地带,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她的。
软肉被刺激到战栗,容霁忍不住瑟缩起来,周应川尤嫌不够。
“有没有好一点?”
耳畔呢喃间,呼吸断断续续喷吐,容霁喘/息声很轻,还是被他捕捉,于是再经历一遍细致的折磨,“那里……要不要。”
问要不要,却不是询问的语气,动作也没再装模作样。
软硬程度大相径庭的两个部位复又相叠,他的力道已经放得很轻,但还是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柔软从指缝溢出。
比起激烈的惩罚,平心而论,周应川更喜欢这样。
嫣红泛着粼粼水光的唇,泛红的眼眶,容霁双眸微阖,浓黑的长睫懒散垂落。
他想,她应该也更喜欢这样。
她舒服的神情像惬意的猫儿,周应川从没养过猫,也没能和猫接触过几次。仅仅纸上谈兵的了解到过,但这样形容容霁却很贴切。
时而娇俏,时而高傲。
怎样都好,怎样都足够迷人,只要让他一个人见到就好。
“怎么查偷猎者还没聊完。”他突然提起。
容霁热爱她的工作,热爱到有时周应川觉得自己需要和工作争宠。
“容老师……”这个称呼从他口中轻缓吐出,在这样的环境,这样亲密的姿态下。
容霁僵了一下,几乎瞬间感到羞耻。
秀眉蹙起弧度,探入粗硬发间的指泛白,她恼道:“……不要这样叫!”
黑发便蹭着锁骨,他抬起头来,贴着她的脸颊,语调完全挣脱了他手上依旧不断的动作。
“从源头查起。”
阐述的语气很淡,“偷猎无非是有人吃野味以及图谋野生制品的高昂价值。按你说数量锐减更多考虑贩卖,常规市场售卖为其一,这倒是很好解决,就近先对附近市场进行摸排即可。另外则需要考虑往外的运输渠道,包括走/私。”
“这些,我会安排人帮你。”
他条理清晰到像是处理公事,姿态都由此改变,变回了那个高矜难近的人。
如果忽视他贴着她的额头,得趣般用高挺的鼻磨蹭她的鼻尖的话。
说不出是怎么想的,许是腿麻,容霁动了动腿,大腿内侧不期然撞上哪里,果然听见他闷哼一声,骤然撑起双臂。
但只是这一下,容霁不敢再动了。
形状好像一下感受得更加清晰,完全超出她的预期。
“使坏?”
哪怕被她激得鼓胀,无甚表情时还是如往常一般沉稳的面容。
只是深邃的眼眸中那团火还在燃烧,安静的灼烧蔓延,愈演愈烈,烈到或许下一秒他也不能承受。
容霁其实被超出的预期吓到,这下也老实睁着漂亮的眼,乖巧看他。
叫她这副不敢再造次的表情气笑,他挑眉,翻身坐在沙发边沿。
好半晌,他弯腰捡起一个抱枕,回头递给她时,视线极快扫过她漏出半截的腰。
容霁接过抱枕,心领神会团进怀里。
纤细的手指抓着抱枕边沿,透粉的指甲陷进布料,显然也是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此刻却和软和的抱枕一样,软得分不清,让人想要伸手捏捏。
周应川不敢继续碰她。
“我在为你解惑。”他说。
刻意的咬重“解惑”二字,生怕容霁忘了什么。
小心眼的。
于明祺说请教,他就非要用答疑解惑压人一头。
容霁正腹诽着,他站起身来,侧身对她。
“听懂了吗,容老师。”
言罢,他抬步走向浴室,让容霁拿周末落下的衣物,“我去冲澡。”
很快,有水声传出。
容霁缓缓平躺占据沙发,盯了一会头顶的白炽灯,才去找收起的衣服,“……明明是故意留的。”
才找出衣服,遗落在沙发的手机传来来电声。
将衣服搁在床边,容霁过去拿起手机,是温芮打过来的视频通话。
容霁正打算接通,余光扫到沙发,脸一热,一边接通一边快步远离。
另外找了个地方坐下,屏幕上温芮敷着面膜的脸出现。
她还在用手指整理平整面膜边缘,说话不敢弧度过大,语句含混不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容霁全当听不清楚。
温芮也没纠结,切入正题:“这周末你回不回江林?”
“不回。”容霁想起和周应川的约定,这周末她会去他在岭右租住的房子。
但怕温芮有什么事情找她,于是又问:“怎么了?”
见她一脸不知情,温芮扶额,“看来你最近是很忙没错了。”
她正打算提醒容霁,听筒居然依稀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小霁?”
容霁也听见周应川叫她,眼疾手快把麦克风闭掉,这才没让温芮听见他让她拿衣服的下半句话。
温芮却分辨出声音的主人,还在问她:“周应川在你那?”
“马上!”容霁扬声回复过周应川,才开启麦克风承认,“嗯。”
“他抛下那么大个公司跟你住在栖近?”温芮讶然一瞬,很快又觉得很合理,“他倒也确实做得出来。”
容霁反而不好意思了,解释:“没有,他另外租了房子。”
“哦。”温芮不在意这种细枝末节,只说,“难怪你不回江林,原来是男妖精跑到岭右咯。”
“芮芮!”
温芮没忍住笑了,又很快伸手找补似的摸唇边,“行了,他叫你了赶紧去呗。”
“记得把他租的房子地址发我,我给你寄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