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施行‘威胁借兵’计划之前,得先将三十七说服,可胥璜昨日听了他到千手佛的经过,感觉他可能不是轻易能说动的。
吃饭时,她一直在想凤岐会用什么样的法子说服三十七,若是她的话……
‘威胁借兵’是兵行险着,有极大的风险,所以在这之前,不适合策反三十七,这人虽瞧着是个傻大个,但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千手佛那位五哥对他来说是恩人,他若是个贪财爱占小便宜的或许还好说,可三十七不是,所以,他不会背叛他的恩人。
在借兵没有成功的情况下,同他说了很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先稳住三十七。
他们要挟持县令,很难瞒过同行的三十七,所以稳住他的最好办法是…
“三十七哥,你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啊。”凤岐伸手在迷迷瞪瞪的三十七眼前晃了晃。
三十七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
“我…我睡的很早…怎么这么困…”
“是吗,那你夜里是不是做梦了,所以没有睡好?”凤岐关切道:“要不再喝一杯酒。”
“哦,好……砰!”
话没说完,三十七就一头栽在在了桌子上。
胥璜默然片刻。
稳住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弄晕。
胥璜看向鹿玡:“你给他的药?”
鹿玡闻言茫然道:“不是师姐让我给风公子一些迷药?”
胥璜瞥了眼凤岐,凤岐干笑了声。
“不这么说,小芽儿不定能给。”
胥璜懒得同他计较,只朝鹿玡道:“我们同住一起,我若问你要什么,定会亲自同你说,下次莫要被人骗了。”
鹿玡不免有些忐忑:“那我…”
“无妨,这次迷药给的很好。”
胥璜想了想,补充道:“风公子暂时是可信之人。”
鹿玡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嘶…”凤岐:“不是,什么叫我暂时是可信之人?”
“你还要不要挟持县令了?”
胥璜淡淡看着他:“再不动手,今晚还要住一夜吗?”
凤岐立刻站起来。
“走,动手!”
三人出了门,便寻了个丫鬟问县令住在何处,丫鬟知道他们与县令关系匪浅,便给他们指了个位置。
几人一路顺畅走过去,到了寝院外才被兵卫拦住:“做什么,大人还没醒。”
凤岐笑眯眯上前道:“大人没告诉你吗,我们是千手佛的人,昨夜来的,跟大人约好今日见面。”
兵卫皱眉,他记得大人明明同韦主簿说过,一早就将这几人送走,怎么还没走,
“大人没有说过,你们且先等着,等大人醒了再…”
兵卫还没说完,便有一把粉末迎面而来,他当即察觉到不好,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晕了过去。
凤岐大摇大摆便往县令的寝房走去,刚要推门时韦主簿却赶过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
凤岐的手正放在门上,转头对上韦主簿疑惑的眼神,他笑了笑,道:“我有急事同县令大人说。”
韦主簿隐约感觉不太对。
原本今儿一早他就想将人送走,叫丫鬟去看了几次都说人没醒,这小夫妻睡在一起也不好让人进去喊,只能等,这一等就到中午了。
三十七说要吃饭,他便只能让人送午饭过去,想着午饭后再不醒,就要让人去催了。
可他刚去那边一看,房间里人都不见了,只有三十七像是喝醉了趴在桌上,他感觉不对就赶紧来找大人,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但大人房外的人怎么会放他们进……
韦主簿一转头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兵卫,他目光一紧,当即就要大喊出声,但胥璜动作比他更快,在他发出声音前就飞身上前点了他的哑穴,将他拽进了屋内。
凤岐走在最后面,反手关上门。
此番动静不小,惊醒了王县令,他不耐道:“吵什么?”
胥璜拉着鹿玡等在外头,凤岐则踱步越过屏风到了里间。
“大人睡得可好啊?”
王县令正发着火,突然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他惊的立刻就醒了瞌睡,猛地坐起来循声看去:“谁!”
凤岐眼带笑意打量着屏风:“这副屏风不错,像是一位大家真迹。”
王县令此时哪里有心情跟他聊什么真迹,他的房里闯进来个陌生人,他的人都去哪了?
“来人!”
话音落下,外头静若无声。
王县令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你到底是谁?”
凤岐随意瞥了他一眼,道:“穿好衣裳出来,自有人告诉你我是谁?”
王县令这时也没有旁的法子,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前提下,他只能先按他说的做。
王县令穿好衣裳,才走过屏风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韦主簿脖颈上架着一把刀,正惊恐的看着他。
而挟持他的是位极其好看的女子。
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再好看的美人对他也没了吸引力,面露惊恐道。
“你…你们是谁?”
凤岐看向韦主簿:“告诉你们大人,我们是谁?”
胥璜抬手解了韦主簿的哑穴,脖子上的匕首却未松动分毫,韦主簿自然不敢乱动,苦着脸朝王县令道:“大人,他们就是我昨夜说的千手佛新进来的人,排名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但眼下看来,显然不太对劲。
“还有个三十七,喝醉酒睡着了。”
韦主簿补充道:“只有他有腰牌,有千手佛的刀。”
王县令大概听明白了。
这一行人里多半只有那个三十七是真的来自千手佛,这几个人……
王县令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狠狠剜了眼韦主簿,真是越来越不长眼了。
这几个人通身这气度到底哪里像山匪了。
韦主簿此时也是后悔莫及。
他真是被这人给骗了!
“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王县令强行镇定下来,问道。
他想过可能是要钱,可能是别的要求,但他唯独没想到…
“剿匪。”
王县令有一瞬一位自己听错了:“什么?”
凤岐冷声道:“听不清,耳朵可以不要。”
韦主簿也愣住了。
剿匪?
他们和千手佛的人一起称兄道弟,却对他们说他们要去剿匪?
“你…你们昨日不是还抢了那个眯眯眼的小富商?”
“是啊。”
凤岐:“所以,这和我们现在剿匪有什么冲突吗?”
随后不等王县令回答,他便缓缓坐到屋里的椅子上,道:“我听说王县令曾经派人去过千手佛,可却白白送了五条性命…嘶…”
凤岐不解道:“这不对啊,王县令不是和千手佛勾结在一处吗,按理说这剿匪也就是演出戏,千手佛不至于这么对王县令的人吧?”
王县令韦主簿脸色都难看至极。
昨夜他们客客气气将他们请进来,此时再说和千手佛没关系,又有什么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县令细细审视着凤岐道。
此人一看便非寻常人,便是放在京都也是鹤立鸡群,更别说在他们这小县城了。
这种地方可养不出这样气质的人。
难道,是上头派来的?
王县令越想越心惊,要真是如此,他们可就着了道了!
眼下想要和千手佛撇清干系是不可能了,毕竟他们客房里正趴着一个醉酒的千手佛山匪!
只还不等王县令想出主意,凤岐便继续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也无需这般害怕,我知道你是没有胆子去千佛山剿匪的,所以我也不需要你出面。”
王县令微微松了口气。
“那你要如何?”
“给我些兵,我亲自去。”
凤岐语气平静道。
可王县令却听出了一股毋庸置疑和命令的口吻,这样的语气多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发号施令。
王县令额上开始渗出薄汗。
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要多少兵?”
凤岐道:“有多少人愿意去,我就要多少兵。”
王县令韦主簿听了这话都是一愣。
自愿去?
他疯了吗?
底下大半人知晓衙门与千手佛的关系,还有一半都算不知道,也被上一次的惨状吓破了胆,如今谁还会自愿去剿匪?
“若我不同意呢?”
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没落,王县令就觉眼前一花,一股冷风直朝他扑来,脖颈上也传来一股凉意,定睛一看,竟是方才还挟持着韦主簿的女子在眨眼间已经将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女子轻轻笑着,明明是明媚和煦的,可王县令却感觉浑身泛起一股寒意。
“我同意!”
这些人来历非凡,又有如此身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住命再徐徐图之。
“那就多谢县令大人配合了。”
凤岐似笑非笑道:“小芽儿,给县令大人喂颗药。”
王县令看着鹿玡脚步轻快的朝他走来,吓得瞪大眼:“什么药?你们要给我吃什么药?”
“放心,死不了。”
凤岐道:“只要你乖乖配合,自然会给你解药,我不指望你能帮忙剿匪,但也不喜欢背后有敌人的感觉,若是剿匪时你在背后使坏,那解药就别想要了。”
“不,不会的,我说到做…啊…”
胥璜手脚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在鹿玡将药放进去后又将下巴转上,两指并拢迅速从下巴处划至脖颈。
药顺利的吞了进去。
“你的话没有可信度。”胥璜道:“还有,我不喜欢听废话,下次开口前捡要紧的说,否则我便让你永远闭嘴。”
谨慎起见,韦主簿也有着同等待遇。
但他乖觉,晓得躲不过,自己接过鹿玡的药就吞了。
“现在召集衙门所有兵卫。”凤岐道。
王县令受制于人,还能如何。
且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个人有着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也不由自主想对其卑躬屈膝。
“好。”
来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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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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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