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落曙星[笑傲江湖东方不败同人] 第4章 第四章

黑木崖。

日月神教。

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拎着一个食盒一路顺通无阻地来到了东方不败所在的别院小舍。

他步伐开阔稳健，快到目的地时不自觉放轻了脚步，似乎怕惊扰了什么，他停在房门前，抬起手小心敲了敲门，等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来”，方才推开房门进去。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隔着一层刺绣精致的锦缎帷幔，隐隐可见一个身影坐在梳妆台畔。

杨莲亭将手中食盒轻轻放于桌上，说道：“教主，该用膳了。”他说完就要打开食盒。

“先放下吧，”帷幔那头传来东方不败雌雄莫辨略显低沉的声音。

杨莲亭收回要打开食盒的手，应了一声：“是。”

“你先过来。”

杨莲亭掀开锦缎帷幔，就见东方不败坐在梳妆台前，身穿红色衣衫，那衣衫样式男不男，女不女，十分艳丽，他脸上施了脂粉，微微低着头，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子，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俨然是在刺绣。

虽然早已知晓教主的古怪，杨莲亭依然大气不敢出，他低垂着头靠近了些，就见东方不败手上那绣绷上，绽放着朵朵粉桃。

缕缕丝线交错横生，错落有致，图案栩栩如生，虽然只是小小一方帕子，却绣出了绒彩夺目的感觉。

“教主这花绣得真好，活灵活现，跟真有桃花开在上边似的。”

虽然杨莲亭并不知道这样一位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他们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为什么会是如今这个样子，但是就他这段时间细心观察下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种奉承话多说几句应是无碍的，虽然也看不出教主到底喜不喜欢听。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只专心绣着手里的刺绣，然后他突然问了一句：“圣姑如今在何处？”

杨莲亭听到这个问题，陡然一惊，他心里转了无数道弯，也没想明白教主为何突然问起圣姑的事。

东方不败不理教务已经有些时日，开始只是有些惫懒模样，对教务松懈，后来他无意中撞见教主涂脂抹粉的样子，东方不败便住进了这别院小舍中，像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一般，整日躲在此处刺绣化妆，扮做女人模样，极少出门，也再不理教务了。

杨莲亭被提拔为总管，管理神教上下一切事宜，东方不败不理教务，杨莲亭说是大权独揽也不为过，他还找了个与东方不败七分相似的人来做教主替身，隔着帷幔议事，代替自己发号施令。

当然，这些都是经过了东方不败同意的，虽然杨莲亭并不知道教主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向来贪婪自私有野心，这看似唾手可得的权势他怎么可能放弃？

而且杨莲亭心里还有一层隐晦的想法，东方不败如此作态，如此器重自己，会不会是……

总之，只有他杨莲亭可在日月神教呼风唤雨，生杀予夺，只有他杨莲亭见过东方不败这副模样，杨莲亭坚定地认为，他对于东方不败来说，一定是特殊不同于旁人的。

否则在自己第一次撞见东方不败这番模样时，就该性命不保了，如今焉有命在？

东方不败早已不理教务，大事小事俱不过问，怎会突然问起圣姑行踪？莫非教主又开始关心教务了？亦或只是单纯关心下圣姑，随口问一下？

杨莲亭沉默了太久，东方不败抬头轻瞥了他一眼，“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轻飘飘的一句话，杨莲亭却悚然一惊，他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了，不管东方不败为何发问，他都不该现在揣测。

别看这人现在端端坐在梳妆台前，引线绣花，看似温柔心平，他之前阴晴不定，暴戾杀伐的样子，自己可是见过的。

杨莲亭平时便千般小心，万般谨慎，生怕一个行差踏错，惹怒这个性情古怪，行事越发诡异难测的教主。

“没有，”杨莲亭赶忙恭恭敬敬回答，“圣姑如今应是在洛阳绿竹巷中，前些日子说是心情烦闷，想出去走走，后来圣姑便去了洛阳，与绿竹翁每日弹琴，研究乐理。”

“蓝凤凰可有陪同？”

“圣姑与蓝凤凰向来形影不离，自然是在一道的。”

东方不败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杨莲亭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眼睛余光看着那双正在刺绣的手。

那双手是真的好看，十指纤长，白皙且骨节分明，不像是拿刀杀人的手，更像是用来抚琴作画的。

可杨莲亭清楚地知道，抚琴作画跟东方不败根本搭不上边儿，那双手就是用来杀人的。

“备辆马车，本座要去一趟洛阳。”良久之后，杨莲亭听到东方不败这样说道。

日月神教教主坐的马车自然是最豪华舒适的，挑的骏马也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东方不败到达洛阳比预想的还早了一日。

洛阳美景他无心观赏，径直去了绿竹巷。

没人想到东方不败会突然到来，俱是惊得手忙脚乱。

任盈盈更是庆幸令狐冲一大早跑外面逍遥去了。

令狐冲是华山派弟子，虽说已经被赶出来了，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危害神教的关系，可总归是不好解释，以免东方不败多想，能不碰见最好。

任盈盈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什么突然过来这里，一开始，她以为是东方不败有什么教务要处理，顺道过来看看自己，东拉西扯寒暄了几句之后，她才发现东方不败的心思完全没在自己身上。

二人说了不出十句话，东方不败便问：“蓝凤凰何在？本座有要事找她。”

蓝凤凰急匆匆赶回来，东方不败屏退了左右，只留她一人。

蓝凤凰没有见过东方不败，但是听说过很多，现在真人站在她面前，指名要找她，蓝凤凰一头雾水，同时感觉压力很大，平时率性活泼的她此时也有些紧张拘谨。

东方不败坐在木椅上，蓝凤凰行过礼后就安静地站在一旁，悄悄放缓了呼吸。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室内一片死寂。

沉寂越久，蓝凤凰便越是紧张不安，可是她又不敢贸然开口问话。

东方不败其实长得俊秀端正，眉眼如画，五官看着很是舒服，若不是知晓他大名之人，咋一见到，可能还会认为这是一位与人无害的端方君子，没人会将他与冷血乖戾的魔教教主联系在一起。

可是蓝凤凰知道，而且她忽视不了他身上那种阴沉可怕的气势，东方不败沉默久了，在这种气势威压笼罩下，她感觉像是要喘不上气来似的。

好在教主大人这时终于开口：“五仙教与百毒门并称江湖两大毒门，五仙教毒术精湛，蛊毒之术也涉猎极深？”

东方不败最后语气微扬，蓝凤凰听出了疑问口吻，于是回答：“毒蛊不分家，五仙教以毒入世，以毒闻名，蛊虫之物，自是炉火纯青。”

东方不败说完一句话后又沉默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蓝凤凰抓心挠肺的难受。

过了许久，才又响起那略显低沉清冷的声音：“可有蛊术，能令人死心塌地，永不背叛？”

蓝凤凰皱起了眉，心里暗自嘀咕，若要教众忠心不二听从驱使，不是已经有那什么三尸脑神丹了吗？

三尸脑神丹及其阴损，若是不忠于神教，每年端午之时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

有这么个手段，哪还需要其他令人死心塌地的蛊物？难道三尸脑神丹的阴毒已经满足不了东方不败的狠辣之心了？

她斟酌着开口：“忠于神教，三尸脑神丹已是足矣，就算再有更厉害的蛊毒，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东方不败又不说话了。

蓝凤凰：“……”

她感觉自己太难了……

又是许久，东方不败的的声音才传来：“本座说的死心塌地……”他顿了顿，才接着说，“是指倾心钟情，永结同心那种。听闻有爱而不得的苗疆女子，对男人种下情蛊，男子对其便会死心塌地，绝不背叛，可是真有此等蛊毒？”

“这种蛊毒……确是有的。”

不但有，而且她身上现在就带着！本来她是看圣姑对令狐冲那小子有些意思，令狐冲却始终不开窍的样子，心里着急，便在身上一直揣着这蛊，倒不是真想给令狐冲用，只是想着有备无患也好。

东方不败为什么会提起这个？蓝凤凰觉得事情巧合得有些诡异。

她说：“有一种蛊名为情丝蛊，溶在烈酒，从口中服下，中了蛊毒的人，会像喝醉了一般，醒来会爱上他见到的第一个人。一旦有生出二心的念头，便会感受到万蚁噬心之痛，之后只会更爱那个人，绝对不会背叛。”

“若是男子服下，他所见之人也是男人……”

“此蛊不分性别，男女皆可。”可以说非常丧心病狂了。

“……那你，可有这情丝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