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五月,宋厚霖参加了一场青春主题的大型青年晚会。
此次主办方别出心裁地要求所有出席的明星嘉宾统一穿着简约的白衬衫,并在户外取景拍摄。
宋厚霖身着一件干净简洁的白衬衫。站在初夏的微风中,清风一拂,衬衫贴合在他纤瘦的身上。
与一月份那刺骨的寒意不同,五月的风已带着融融暖意,裹挟着草木清香,是独属于初夏的蓬勃躁动。
自从医院静心休养一段时间后,宋厚霖的心绪明显平和了许多。他独自站在风口处,望着眼前人和景。这次所有受邀前来的明星都褪去了浓妆华服,统一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呼应了本次活动昂扬的青春主题。
可宋厚霖的目光还是不偏不倚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终于见到了高澈。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人影绰绰,可他依然能在众多白衣身影中一眼注意到他。
高澈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色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有力的小臂线条。阳光打在他身上,简约的剪衬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疏离的神情,像是山巅的千年积雪,凛然冷淡。白衬衣在他身上不仅没有柔化他的气质,反而更衬得他禁欲感十足。
忽然,高澈也像是察觉到什么,蓦地抬起头,准确无误地迎上了宋厚霖的目光。
这是两人相隔近五个月后的第一次对视。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宋厚霖注意到,高澈的眼神深处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这段时间,过得也并不好。
高澈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那一眼复杂深沉。但他很快便收敛了所有情绪,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而宋厚霖的眼眶却早已不受控制地泛红。
一旁的助理王怡察觉到他的异样,小声问道:“哥,你怎么眼睛红了?”
宋厚霖迅速低下头整理衣角,低声回道:“风太大,沙子进眼睛了。
王怡刚想再说什么,活动却已正式开始了。
整场活动中,由于宋厚霖和高澈的站位被安排在最远的两端,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交集。
活动一结束,高澈便与团队匆匆离去。
只剩下宋厚霖忙完所有流程,疲惫地靠在车后座,思绪放飞。
王怡在一旁提起:“哥,明天5月5日是你生日,公司已经安排了一个小型的生日宴,流程我晚点发你。”
宋厚霖心不在焉地应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点开与周丞推荐的那位出品人的对话框。
他的新歌,也定在明天发布。
其实这首歌的灵感他很早就有了。在住院休养期间,他与出品人反复沟通、打磨,终于将作品完成。词曲都由他一人独自创作,特意选择在生日这天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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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当天,宴场布置得很温馨,到粉丝互动环节时,一位粉丝热情地塞来一个超大礼盒,宋厚霖下意识摆摆手婉拒,但台下粉丝齐声喊道:“拿着!”
被这突如其来的“应援式催促”吓得一懵,宋厚霖乖巧接过礼物,还下意识说了句“破费了”,逗得全场大笑。
也在这天,他发布了筹备近一个月的新歌《北极传说》。趁着这次生日会,在盛夏来临前,将这份音乐礼物送给大家,也包括那个他。
站在台上,宋厚霖望着台下支持他的粉丝,轻声说:“接下来,想为大家清唱一段新歌,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北欧流传古老的传说,”
“我们仰望同一片星河。”
“极光见证心愿承诺,”
“祈愿在极夜里闪烁。”
“背起行囊 无畏上天的旨意,”
“独身追寻宇宙绚烂的烟火。”
“哪怕璀璨转瞬凋落,”
“这次定将你的手紧握。”
他的声音清亮而干净。
变声期并未让他的嗓音变得浑厚,反而保留了几分清澈,仍如少年时期那般透彻。
最后宋厚霖站在点缀着蜡烛的蛋糕前,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轻轻闭上双眼。
这一刻,他心底的愿望,变得清晰。
“希望我能重拾勇气,抛下世俗,奔向那个让我心心念念的爱人。”
他睁开眼,吹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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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宋厚霖的团队为他洽接了一部悬疑新剧《我是谁》的男二号。剧中角色是个叛逆好斗的网吧少年,为了贴合人物设定,导演要求他染一头黄发。
此刻,宋厚霖正坐在染发店里,头上涂满染膏,威姐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
“厚霖,”威姐的声音传来,“上回你问我那档唱跳综艺的事,我特地找人去节目组打听过了。”
宋厚不自觉捏紧了电话,问:“怎么样?”
“节目组那些导师都是早就定好、签完合同的,我们现在想直接以导师身份加入,基本没可能。”
宋厚霖压低声音问:“那选手还缺人吗?我也可以当选手。”
威姐:“选手名单也早就确定了,现在节目都已经录到第三期了。”
这句话让宋厚霖的心沉了下去:“……那好吧。”
威姐似乎听出他情绪不高,轻声笑了笑:“不过厚霖,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要参加这个唱跳节目?”
电话这头,宋厚霖没有回答。
“是不是因为节目里有高澈?”威姐一副了然的语气,早看透他的心思,“年初那件事之后,你俩关系确实僵,可那事本来也不是我们做的。谁能想到,竟然是高澈的对家举报的,就因为‘天地’CP粉有些不当言论违规了。”
当初大家都以为是高澈团队端的超话,最近才爆出真相,是《倾天下》原定男二于贺洋的团队搞的鬼。他们看‘天地’CP一直稳坐热度榜首,出于嫉妒,就专门举报粉丝不当言论,导致超话被封。最近于贺洋自己也翻车了,被好几个前女友连环爆料。
这件事才被重新翻出来。
宋厚霖:“这些我都知道了。既然参加不了节目,就算了吧。”
他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威姐话锋一转:“不过我特意托制片人打听了一下,过几天有一场踢馆赛,你要不要去试试?”
“踢馆赛?”宋厚霖有些意外。
“对,”威姐说道,“不过呢。”
“我去。”宋厚霖毫不犹豫地打断她。
威姐:“行吧,你想去就去。但节目组不走后门,全靠实力说话。万一踢输了,多少有点丢人。”
宋厚霖笑了笑:“威姐,我不怕丢人。”
威姐:“我不是说你,我是怕你输了,给咱们‘权威’丢脸。”
宋厚霖:“……”
电话挂断后,染发也恰好完成。冲洗吹干后,镜中映出自己的模样。
原本略长的头发被染成了耀眼的金黄,灿亮的颜色非但没有显得突兀,反而在灯下越发衬出他冷调的白皙肌肤。
接下来几天,宋厚霖一旦拍戏结束后,就会独自找排练厅练舞。
确实有很多年没有这样高强度地跳舞,四肢生硬,动作生涩,没有从前那般灵活。但好在当年的功底还在,几个回合下来,身体逐渐找回了节奏与平衡。
威姐再三嘱咐:这次踢馆只许胜,不许败。
今年权威公司新签了不少艺人,威姐一向好面子,宋厚霖作为权威娱乐“一哥”,参加这种比赛,必须赢得漂亮,为新人们立一个好榜样,不然她面子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