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否 第120章 第 120 章

三妖回到白羽家的时候，鹤王还没回来。鹤夫人出来见了他们：“怎么回来这么早？有什么体会？”

白羽也不隐瞒，将自己发现的事说了一遍，问道：“母亲可知道这事？”

鹤夫人显然很意外：“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和你父亲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那里常年为鹰族和狼族提供灵人。鹰族和狼族又会把对手的族人送给那里的人。他们一直隐藏的很好。不久前，我们无意碰到鹰族抓灵人，偷偷跟着才看到他们交易。后来我们就派族人一路跟进了妖王城。没想到，族人竟听到了你的名字。我才亲自走一趟。”

“母亲匆匆返回，也与这件有关？”

“正是。你父亲竟然查出鹤阳也与那的人有交易。鹤阳的实力已经与你父亲不相上下，他最大可能成为未来的王。但现在找到你了，鹤族自然要交给你。我绝不允许鹤阳做出有损鹤族的事。”

“我不相信鹤阳会做危害鹤族的事。”

“我也不相信。鹤阳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听到这些调查也很痛心。如今你回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正好提高你的声望。”

“我不会留在族里，不过我会找鹤阳了解一下，看他怎么说。”

鹤夫人脸色微沉，声调微降，刻意缓慢道：“别人挖空心思想代替你父亲，你却一心要远离族群。以前，我以为你是年少无知，没想到，你根本是不求上进，毫无责任心。”

灵蝶笑道：“夫人，想不到您的眼光也只盯在一族身上。如今羽族群龙无首，您就没想过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百鸟之王？”

白羽表示：我自己都没想过。叶不落在心中点头：这想法不错。有我的帮助，成功的机会挺大。凤族云敛怎么办？

“你倒是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你自己是不是也想做虫族之王。你以为妖界是什么地方？我们能像凡人一样拿一堆黄金白银买个头衔？”鹤夫人嘲讽道。

“夫人，我们不争辩能不能成。我只是告诉夫人，鹤王这身份，白羽不要，也掩盖不了他自身的价值。您何必非要把他拘在这儿。”

“这是他的责任，鹤族的未来注定要由他承担。”

灵蝶还想说话，白羽拉了她一下：“母亲教训的是，儿子不敢忘。我们先休息一下，等父亲回来再商议。”

鹤夫人也是头疼不已，儿子若是事了离去，自己又该如何阻止？她摆手示意三妖自便。三妖忙转身离去，各自回房休息打坐。

却说花神一路腾云驾雾般飞回了天界。他虽无官一身轻，但实力碾压众神。众神见了他，不敢托大，先行打招呼。花神一如往常，随意说上两句，径直往前。他既已觉察天界有异，自然加了几分小心。一路行来，众神并无异常，各司其职，忙碌有序。花神心中有事，暂时不愿深究，直奔圣神殿。

圣神这儿一向清静，无神敢来打扰。花神刚来到殿前，他已经开了殿门，表示欢迎。花神也不客气，神来奕奕地往里走。殿中也很冷清，空旷，除了如烟似雾的灵气飘忽而来，倏忽而去。大殿正对门口的高处站着太阳烛照。

“圣神一向可好！”花神到了殿中便停了步。

圣神的面容也不知有无变化，语调倒是略有疑惑：“你有近千年也不曾来我这儿，今日是风神把你吹来的吗？”

花神无奈道：“您法力无边，难道还要我把避嫌二字挂在身上才明白。我无意争斗，您就别挑我的错了！”

圣神满不在乎道：“放心，你大限未到。就算你在天界自立为王，也死不了。”

花神一副忧心模样道：“您别乱说啊！也就我胆大，禁得住吓。若是换个神，只怕就得给您跪下！圣神也就在我这儿寻点乐子，瑶池圣君和英招兄比我受待见吧！”

圣神的头摇了几下，语气也有点冲，喊道：“唉，你别跟我提英招、瑶池。以前隔段时间还会来这儿呆一天听我谈经布道。现在回了天界连看也没来看看我。”

花神听出来了，英招和瑶池最近回了天界，但不知为何被限制了自由。花神笑道：“我今个还来对了。您就别嫌弃我了，我可是一回来就直奔这儿，我姐我都没去看。”

圣神语气轻缓道：“树生命不该绝，我亦无法插手他的命数轮回。临风与他这样相守，已是最好的结果。”

花神点头道：“是。圣神觉得我的命数能改吗？比如命中多或少了一段离情道。”

圣神的目光明显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下，平静道：“你今日不只是来看我，你遇到了谁？”

“一个蝶妖，灵识中有万年前关于我的记忆。她还告诉我一个名字，只是被圣神禁了。我想知道，圣神是否封印了我一部分记忆？”

圣神思索片刻，叹息道：“封印的记忆会想你感到有一段缺失。以你的能力，觉察到记忆有空白、断开处肯定能破除封印。我是把你记忆中关于她的部分抹除又重新安排，无论你如何回忆也不会有异。”

花神没料到答案这么爽快就得到了，忙又问道：“圣神能帮我恢复吗？”

“不行，我答应了她就要遵守。这是她以命换来的承诺。不管你是否记得，她已经不存在了。放下她，好好活下去，这是她的遗愿。”

“圣神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你又何必呢？”话虽如此，圣神却转身一指点在身前虚空处。虚空处出现一个明亮的圆球，他招手把花神叫到跟前：“传入灵力！”花神一指点向圆球。圆球突然变大，球里的灵力不断变幻、穿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直到那灵力一下投入一处地方，从那儿慢慢长出两株青莲，越来越高，迎风亭亭而立。

花神认真盯着球里的景象，那一副副图象与自己脑中的记忆有太多差异。他就像看另一个与自己长相一样的人的生活，没有共情。他认得出姐姐、族人、树生……偏偏不认识那个简单又粘人的蝶妖——天翼。自己为她起的名字，看起来她很喜欢。看到众花妖围着自己，她竟然召唤来各式昆虫咬花妖们的本体。听到人家说长在泥土里的东西都需要肥料才能长好，她高高兴兴忙活一天把自己偶尔休息的塘里堆上肥料。只为了能多闻些花香。

一只上古娥妖想要吸收花神的花蜜，她就拼着命与娥妖打架。可惜她没有翅膀，受尽了娥妖的欺辱，嘲笑。随风都想不明白她是靠着什么把娥妖吓跑的。

…… ……

花神看的目不转睛，他在心中一遍遍问：“这是我吗？这是我吗？”直到天翼彻底消失，圆球也一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