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徒弟跑路了 第30章 天帝责罚

四象天阙会终试结束，云舒果断溜走，把烂摊子丢给了山君，他可不想面对那些人。

霜锷山上，逢渊伤势未愈，唇色些苍白，偏被咬出了几分艳色，像雪地中的红梅。他望着云舒，目光暗淡，“师父，弟子让您失望了。”

果然。

云舒合上手中的折扇，扇骨轻轻拍打在他的肩膀，“为师不是说了吗？不看结果，只论收获。况且你都第二名了，赢过了那位天之骄子，怎么，还不满足？”

牙印让唇色更鲜红了几分，逢渊起身，直直望着云舒，“弟子有一惑，埋藏多年，望师父解惑。”

云舒一把摊开折扇，微微晃动，挡住了那望进人心底的锐利眼神。

“这些年来，师父为何一直不向外界言明弟子身份。”逢渊眉目间的黯淡变成了一股熟悉的执拗，“此次四象天阙会，师父亦未明确指示，弟子只得先自行隐瞒，直至被师兄揭穿。”

折扇摇晃愈来愈快，霜锷山上的风卷起细碎的雪沫，刮得人生疼。

为何不言明？自然是为了逢渊身世的秘密。上次玄武见了逢渊，并未表露异色，他暗中试探多次，这才确信青龙印被自己遮盖得好好的。

这天上地下，若说还有谁有能耐勘破这层遮掩，只有那位高居天庭的天帝了。

“这不是......”云舒话头顿住。他看着逢渊那双过于固执，但是也格外清澈的双眼，到了唇边的敷衍之词竟然有些难以开口，他终究不愿意欺骗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因为你身上有个秘密，但为师现在还不能说。”

逢渊信了，只要师父的话他都会相信。

霜锷山上的暗流暂且平息，虎啸山那头更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有一群墨无尘的拥趸聚在殿门外，群情激奋，讨要说法。

“那逢渊怎得如此好运，第一关取巧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轮空一次！？”

“还有那灵鹿，是不是你们实现安排好的，就为了保送他？！”

“差了一个大境界墨师兄居然输了，说没有内幕，我李某人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喧嚷之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今年哪里是正常人，分明是卧虎藏龙不够强，没能让云舒看到。

山君被吵的头大，烦得想变成老虎一逃了之，还是耐着性子将那机制翻来覆去解释了好几遍，口干舌燥，收效却甚微。正烦躁间，远远地看到一道黑色身影疾步走来。

是墨无尘，他衣角略脏，神色匆忙，显然是得知消息赶路而来。

“山君。”他先是对山君拱手一礼，姿态放得极低，“门下师弟们无状，给山君添麻烦了，晚辈代他们赔罪。”说罢，也不多言，转身对着那群激愤的弟子沉声道：“还嫌不够丢人吗？都给我回去！”

方才还吵吵嚷嚷的一群人，见到他，竟然如鹌鹑般瞬间噤声，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乖乖地跟着墨无尘走了。

晚上各门各派会聚集一宴席，也是山君主持的，墨无尘怕是没脸来了。

*

夜宴。

殿内白虎星象流转，光华乍现，映照琉璃盏，玉液琼浆，灵果仙肴陈列，香气氤氲。觥筹交错间，是白虎仙宫少见的仙家气派。

逢渊依旧穿上了他的弟子服，一成不变的白色，静立在云舒身侧。云舒曾给他置办过不少样式精美、灵气盎然的法衣，他却只钟爱这一身。

奇的是，明明同样是白衣，穿在云舒身上是拒人千里的冰寒冷冽，穿在逢渊身上，却硬生生被那过于出色的容貌衬出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

云舒浅酌着杯中酒，目光扫过极尽奢华的宴席，心中对白虎的富庶有了直观的认识，只可恨那储物袋安稳地躺在虎啸山洞府内，任自己如何做法也打开不了。

逢渊安静地站在一旁，警惕那些前来祝酒的修士，目光也时刻追随着云舒，师父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

果然，几杯酒下肚，云舒那常年冷若冰霜的玉白面容便被酒气蒸出几分绯红，唇瓣浮着晶莹润泽的酒，眼神也不似平常冷淡，反而透露出几分迷离。

“云涯，你的酒量，还是如从前一般。”玄武端着酒杯走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这笑容与他在人前的疏离不同，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也与那日私下近乎癫狂的质问迥异，虚伪得让云舒不适。

云舒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只含糊地应了一声，意图敷衍过去。

或许是他的以为太过明显，玄武握住酒杯的手慢慢收紧，拂袖转身离开时，脸色已然阴沉下来，明显带着不悦。

“师父。”逢渊适时地替云舒斟了半杯清茶，递到他手边，状似无意地低声问，“玄武神君……惹您不快了？”

这时候反倒称呼人玄武神官了，云舒醉意朦胧，觉得好笑，“是啊。”

“那是......发生了何事？”尾音上扬。

云舒听到逢渊的问题，小孩似乎带了几分开心？

隐隐的，未宣之于口的，那是什么？

云舒已经半醉了，他正想寻个由头，提前打道回府。

就在这时，一道恢宏神圣的金光破开云层，却不直落凡尘，而是在空中诡异地拐了一道弯，精准地自大殿正门贯入！

一股浩瀚威严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宴席，所有喧哗戛然而止。

“白虎。”天帝那厚重如山的声音，透过那道光，清晰地传入云舒耳中，也传遍了整座大殿，“你门下弟子羽见，在南疆被证实堕入魔道，你可知情？”

羽见？入魔？

云舒脑中神经一紧，残存的酒意瞬间消散，羽见不是下山寻药仙去了吗？怎会……

他稳下心神，声音依旧清冷，“不知。”

“既是你门下弟子，你身为师尊，亦未尽教养之责。”天帝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如同法律条文般冰冷，“羽见如今尚未缉拿归案，已逃往下界，明日你便启程，亲自逮捕，押回天庭受审。”

话音未落，那道金光便如来时一般突兀地收敛，化作一道流影瞬息而去，根本不给云舒询问的机会。

上界看似以天帝为尊，实则四方神兽底蕴神兽，势力盘根错节，真论起修为，未必逊色多少。天帝此举，无异于当中给白虎难堪。

若不去，羽见堕魔的罪名怕是久久不能洗脱，连带着上界人心惶惶，归咎于白虎管教无方；若是去了，又显得白虎神官对天帝唯命是从，颜面何存？

经此一事，夜宴自是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众人心思各异，陆续告辞离去。

偌大的宫殿很快就只剩下云舒师徒三人和玄武。

玄武凝视着云舒，他知晓云舒失忆的内情，往前走进一步，“云涯.......那羽见之事。”

云舒虽然和羽见私下相处不多，但足以见其人品，这样的人，又怎会入魔？

“罢了，既然是我的徒弟，我总该问问他……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云舒回想起羽见坐于案后，笑得勉力的模样，或是他望着仙鹤，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必须去弄个明白。

玄武见他神色决然，更欲上前几步，想抓住云舒手腕，在白虎面前，他总是这样失态。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云舒衣袖的刹那，却被云舒转身恰好错过。

他在给徒弟交代吩咐：“山君，我明日便动身去往下界，归期未定，白虎仙宫就交给你看守了。还有胧夜，记得时常去探视。”

随即，他侧过身，对着逢渊，“你回去准备，明日随我一同出发。”

玄武的手放下了。

云舒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

*

翌日，云舒带上了逢渊和小翠，乘坐仙舟去下界。小翠一路叽叽喳喳，试图冲淡凝重的气氛，这仙舟之内，却并非只有他们三人。

临行前，天帝旨意再至，增派了一人协同前往——顾清弦。

许是顾清尘品行端方，修为不俗，宗门又小，好使唤，所以才被选中来担这场棘手的差事。

与逢渊打了一架，两人并未生出隔阂，不过也不是多熟稔。

逢渊整日是云舒的跟屁虫，照顾师父的日常起居，两人的卧室在舟首，而那顾清弦的被安排到了舟尾部。

平日里，几乎也碰不到面。

云舒懒懒地窝在踏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绒毯，有一搭没一搭和逢渊聊羽见的事。

“羽见师兄是别人假扮的吧，然后栽赃到他身上。”逢源蹙着眉，提出一种可能。

云舒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人形易搬，那青鸾却不易。”

也是，据说羽见最后化作青鸾飞走，双目赤红，魔气缭绕，并非伪装。许是昨夜殿中有熟人告密，青鸾一族得知消息，早上云舒便收到了请罪书函。

羽见曾是青鸾一族最引以为傲的青年翘楚，全族之力推举他上霜锷山修行，多年来勤勤恳恳，谁曾想一夜之间荣耀尽毁，沦为魔族。

“仙君，在下……或许知道一事。”舱门外，传来顾清弦带着迟疑的声音。

主播已战胜病毒[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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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帝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