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别墅落地窗,散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鎏金。
林弥慈后背抵着冰凉的墙,指尖还残留着被曾诀攥过的灼热感,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稳的急促。
玄关处那枚被撞歪的装饰画还没扶正,像是在无声提醒着几分钟前那场带着掠夺意味的吻。曾诀的唇舌蛮横地撬开他的防备,却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只留下满室暧昧的余温。
“曾诀,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弥慈猛地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刻意绷起的冷意,目光扫过客厅里极简风格的茶几,最后落在对方身上,“拿前任的名义动手动脚,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他嘴上说得硬,垂在身侧的手却在微微发颤。
曾诀刚把玄关的门轻轻带上,听到这话时脚步顿了顿。
他转过身,阳光落在他肩线分明的背影上。西装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但在刚才的纠缠中,那枚银色藤蔓袖扣露出来,在光线下闪着细弱的光。那是林弥慈当年省吃俭用买的,边角已经磨出了浅痕,他却还戴着。
“我没有觉得有意思,当然也不是想戏弄你。”
曾诀走过来,脚步放得很轻,却十分得从容,仿佛这方空间本就该由他掌控,“我只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当年我走,不是因为不爱你了,是因为......”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是因为丰都饭店那一次...因为我没护住你。”让你受了伤,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林弥慈愣了愣,指尖掐进掌心的力道骤然加重。往事被重新提起,那是他不敢回忆的,差点被一个制片得逞,幸好自己在还有意识的时候跑掉并遇上了宋斯礼。
他张了张嘴,没急着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曾诀,等着他把没说完的话续上。
曾诀走到沙发边站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的纹路,像是在回忆很久之前那段压抑的日子,“那天晚上,我接到了江延乔的电话,说你住院了,叔叔阿姨都从澜京赶来临平。”
“去医院的路上,我在心里觉得自己真的是最没用的恋人。你受伤了是别人告诉的我,帮你前后料理的也不是我,在你的生活里我像是一个旁观者。”他抬眼望向林弥慈,眼里全是真挚的懊悔。
接着,又一步步靠近,曾诀眼里满是血丝,几近失控,哽咽着说:“我当时感觉站在人生的岔路口,那个时候的我不能给你物质,不能给你背景,浑身上下只能掏出我对你的爱。在事情发生前,我也幼稚的想,爱就够了,其他的我会慢慢给你补上。但——”
“现实再一次的否定了我。弥弥,你的身边有叔叔阿姨,有江延乔,有很多爱你的人。是我、我把你从原本充满爱意的世界拖了出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曾诀几乎是将自己赤忱的心脏剖出来,双手虔诚地捧着,献给眼前久别重逢的恋人。
林弥慈的呼吸顿了顿,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后来张教授联系我并给了一个去米兰的名额,说是能去顶尖的设计学院学习,还能接触到RB的总部资源。”曾诀继续说,声音里带着点怀念,又带着点遗憾,“我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可一想到要去至少五年,我就不敢跟你说——我怕我走了之后,你会因为我们的恋爱,错过更好的人;更怕我回来的时候,还是没能力保护你,还是会让你受委屈。”
“所以......”
曾诀把话说得明白,只是到了最后又忍不心说完。
林弥慈当然懂,因为这是他经历过的,是这四年每每被困住的梦魇。他心中了然,突然像开了闸的阀门,情绪与泪花,止不住的外泄。
“所以你跟我提了分手,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他的眼泪簌簌地坠落,只是这次被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拭去。
曾诀一步步地靠近,最后站在他的跟前。
现在的曾诀足足比林弥慈高出了一个头,从旁人视角看去他被拥入怀中,十分小鸟依人。宽厚的肩膀,给他留有富足的休憩空间。
他依偎着,右手抬起来“狠狠”地捶打着曾诀的胸膛,“你就没想到我会难过那么久吗?”
“......想过,但我又觉得弥弥是个坚强的人,迟早会忘了我。”曾诀一把抓住林弥慈的拳头,往后撤了半步,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语气软了下来,“但我又怕你真的不要我了,所以提前一年完成目标赶回来了。”
“那你现在回来,就觉得自己能保护我了?”
林弥慈故意逗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曾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微微俯身,视线与他平齐。
姿态放低,气场却没弱半分,反而像猎豹盯着猎物般,带着掌控一切的坚定,“我不敢说自己现在有多厉害,但我能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林弥慈的下巴,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敢对你动手,我会让他连澜京的圈子都待不下去。”
“就像王宵越。”
他的呼吸拂过林弥慈的脸颊,带着熟悉的雪松冷香。林弥慈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曾诀伸手按住了肩膀。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那是上位者对心爱之人独有的承诺,不是空口白话,是有能力兜底的底气。
“弥弥,”曾诀的声音里带着点恳求,却更多是不容错辨的认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重新追你,让我把这些年欠你的都补回来,让我好好保护你。”
林弥慈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软乎乎的,“那...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要是再敢像以前那样不告而别,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也不会给你机会再找到我,我会跑得远远的!”
这话刚落地,林弥慈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眼底的狡黠藏都藏不住。
他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点着下巴,开始慢悠悠翻旧账,“不过话说回来,曾总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之前那些‘小动作’?比如电梯里那次,我跟延乔哥好好站着,你上来就抓我手腕,力气大得差点把我攥疼——怎么,那时候就开始行使前任的特权了?”
曾诀见他松口,原本紧绷的肩线瞬间柔和下来,听到这话更是低笑出声,顺势在身边的沙发坐下。
手臂自然地搭在沙发背上,又把原本站着的林弥慈往沙发上一拉,圈进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姿态放松得像在把玩心爱的藏品,“哪是特权?那天见你靠在江延乔怀里,我吃醋了,不喜欢就想把你圈在我的怀里,有错吗?”
语气相当的理直气壮,简直强盗。
林弥慈被他说得耳尖发烫,却没躲开,反而继续追问:“还有谈合同那次!我和商商前脚进去没一会儿,你就出现了,RB到那个大厦我记得可有十公里呢。是不是故意跟踪我?”
“是又怎么样?”曾诀没藏着掖着,反而直接了当的承认,指尖轻轻捏了捏林弥慈的脸颊,触感软得让他心头发痒,“知道你也在,我把下午跟米兰总部的视频会都推了。RB的事再急,也没见你重要。”
他挑眉,语气带着理所当然、就该如此的姿态。
这话听得林弥慈心里甜丝丝的,却还嘴硬。
“就你理由多。还有商场那次,我跟陈习理聊试戏的事,转头就看到你站在那里,脸臭得能冻死人——陈习理就是个学生,你跟个小孩置什么气?”
提到陈习理,曾诀的眼神明显沉了沉。
“看到你对着他笑,还跟他聊得那么投入,连我站在你身后都没发现,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他伸手,轻轻揽住林弥慈的腰,动作自然又强势,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话里的占有欲毫不掩饰,却没让林弥慈觉得反感。
“我和陈习理,你更喜欢谁?”说着,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林弥慈的腰侧。
那里是林弥慈的敏感处,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总爱用指尖轻轻蹭这里,看林弥慈红着脸躲他的样子。
林弥慈果然没忍住,轻轻瑟缩了一下,脸颊瞬间爬上红晕。他伸手推了推曾诀的胸口,声音带着点慌乱,“你胡说什么呢,我对陈习理不是恋人的喜欢。”
“哦,那你就是喜欢我?”曾诀亲眼看着小白兔一步一步跳进自己设下的圈套里,“还是,恋人的那种喜欢?”
他低低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
曾诀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林弥慈的颈窝。那也是他的敏感处,以前每次闹别扭,只要曾诀在这里轻轻咬一下,他就会瞬间软下来。
“曾诀,你别......我们还没在一起呢,不可以这样。”
林弥慈慌忙偏头躲开,却被曾诀伸手按住后颈,轻轻扳了回来。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摩挲着细腻的皮肤,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
“没在一起就不能碰了?”曾诀的声音压得极低,尾音裹着点笑意,指尖顺着颈侧往下滑,轻轻勾住林弥慈衬衫的领口,“那之前在校园里抱你,你怎么没这么抗拒?”
“那、那不一样!”林弥慈的声音带着点慌乱,指尖攥着曾诀的手腕,却没真的用力推开,“现在、现在是你故意的!”
“每次都是故意的。”曾诀再一次承认,拇指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耳尖,话语带着点蛊惑。
林弥慈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开胸膛,脸烫得快要熟了,却还是不松口,“你、你别耍无赖!我说了,等我们真正在一起了才可以......”
“那要等多久?”曾诀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委屈。双手轻而易举地挣脱开林弥慈的桎梏,一把搂住他细窄的腰身。
林弥慈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鼻尖萦绕着满是曾诀的气息,心里的防线渐渐松动。他知道曾诀的性格,看似强势霸道,其实心里藏着太多的不安。
这四年的分离,不仅让他难受,曾诀恐怕也没好过。
想到这,林弥慈的声音软了下来,却还在坚持最后的底线,“至少要等你好好追我一段时间,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好啊,那在这之前...善良的弥弥公主,”曾诀不要脸的软磨硬泡,因为他知道对方就吃这一套,“能不能施舍我一个吻?就一个,好不好?”
他的眼神太亮,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笃定林弥慈不会拒绝,笃定这个人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林弥慈的心跳越来越快,耳根红得快要滴血。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抬起手,揽住曾诀的脖子,抬腿跨坐在他的身上并在其唇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曾诀看着他泛红的耳垂,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林弥慈的头发。
“好,都听你的。”
“弥弥,我不会再让你等那么久了。”
没想到是这种“吵架”吧[竖耳兔头]
关于更新频率啊啊来说一下,因为最近准备科一所以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始日更,做题做得头大中,目前是打算科一过了再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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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