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d是想收拢一个玩家?那个叫Alsu很明显就是新来的,连演都不会演。”X在房间里来回走边跺脚。
David坐在长椅里,他敞开双臂搭在椅背上,他呼出一口烟后说道:“搞死一个新来的还不容易?什么养狼,呵——”
X接他的话:“是活腻了非要背负一个包袱吧,留一个废物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早杀掉。”
David呼出一口烟:“这是她好不容易捡到的新玩家,她真不挑了。”David嘲讽似的笑了一声。
“那个新来的像不知道游戏规则似的。”X歪嘴一笑,“说不准真不知道呵。”X自言自语,突然转头看向David,脸阴沉下来。
David偏过头去看他,X双手撑在桌上直勾勾盯着David:“你说,如果游戏最后只剩我们两个,我们两个谁会成功出去?”
David半眯起眼看他,抿嘴不语。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这样的——
在游戏里把其他从现实世界进来的玩家都杀掉,最终只剩自己一个玩家就能成功出逃。
游戏是残酷的,一旦参与了便不可退出,在这场游戏里的老玩家已从原先的互相残杀进阶到抱团合作,随着新来的玩家越来越多,他们更易将新玩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因此,这对新玩家来说,他们能够存活的几率越来越低。
而苏佟十分“幸运”被老玩家Vivid选中作为搭档,不过,这或许也意味着:如果她们两个能成功一起走到最后,苏佟会成为Vivid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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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装修还算有点人气的小房间里,破旧的衣柜安置在小角落,小木床则贴着墙摆放,床旁有一张小桌子,几沓书靠着墙堆放在桌上,桌上其他位置铺满凌乱的纸,除此之外房间空空如也,苏佟手脚被绑缚在一把椅子上,她正对着窗,窗外的光照进房间,能看清光束里飞扬的灰尘,苏佟低着头在内心盘算不知他们何时才能放过她。
苏佟在心中暗骂系统,系统却出现了。
系统:“您好,已为您降低配置以适配您的浏览器,接下来,我将为您播报当前局势。”
“等等!先告诉我,如何才能通关。”苏佟十分急切。
“消灭掉其他所有玩家即可。”
“你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啊?骗人的吧。”苏佟感到不理解,紧皱眉头。
“游戏规则就是如此,既已入局,便不可退。您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您有听到过有玩家举报过这个游戏吗?”
苏佟想了想,不可置信对着空气挤眼睛问:“所以是没有玩家成功过吗?”
“自游戏上线以来,没有。”
苏佟的心脏一沉,惊恐眨着眼,这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会被其他玩家杀掉,苏佟抿紧干燥的嘴唇,吞下口水,吞吞吐吐说:“你继续说你刚刚要说的。”
“接下来,我每天固定时间会为您播报当日局势。今日新玩家有3个,其中包括您;老玩家有107个。”
“这么多!”苏佟瞪大眼睛,冒出了冷汗,这个罪恶的游戏竟然骗了这么多玩家入局,如果自己要通关,她的双手岂不是要沾满鲜血?
“每天都有新玩家进来?”
苏佟只能听到系统冰冷无情的声音回复:“是的,这是个允许杀人与被人杀的世界。”
“那有多少人已经……多少人?”
“猜您应该想问有多少玩家被踢出游戏,系统正为您统计数据。”系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截止目前,共有52个玩家被踢出游戏。”
苏佟沉默地低下头,全身颤抖,不敢相信她未来将要面对什么。
“请问您还有问题要咨询吗?”
“没有。”苏佟无法控制起伏的胸膛,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好的,明天再见。滴。”
系统冷冰冰的一串话让苏佟怔住,不敢相信她进入了什么世界,仿佛置身进入电车难题,要么被杀,要么,杀人。
苏佟正在脑海里整理信息,门被突然推开,她吓得跌下椅子。
冰凉又硬的地板摔得苏佟生疼,摔这一下的痛感直震上脑让她清楚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Vivid面无表情拉苏佟起身,苏佟点头和她道谢,但Vivid没回应。
“你想做什么?”苏佟不敢看她眼睛,声音小得仿佛在和自己嘀咕。
Vivid歪一下头,皱起眉:“很难有像你这样直接送上门的玩家,可惜不太聪明啊。”
“你……你也是玩家?还不是因为我一开始不知道游戏规则。”苏佟撅起嘴小声嘀咕。
Vivid没有搭理她。
苏佟眨着眼睛打量起站在她眼前的Vivid。
因为Vivid背着光,看不清她的脸色,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苏佟对面的桌上交叠双腿站立,她那双穿着一条修身的迷彩裤子配一双短靴的腿又直又长,十分抢眼,她也在上下打量着苏佟。
苏佟怕她要杀了自己,可是又不像,所以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苏佟终于被她盯得全身发毛,抬眼试探性问了一下Vivid:“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嗯哼。”Vivid起身靠近苏佟。
苏佟本能地撤退,Vivid步步紧逼,苏佟连带着椅子贴到墙上,最终退无可退,被Vivid半包围住。
Vivid居高临下俯视苏佟,苏佟感觉自己如同砧板上的肥肉,眼看就要被宰掉,她急得眼眶染上了红晕。
“但不是现在。”Vivid回答她,语气依旧冰冷与之前无二致。
“你想利用我?”苏佟抬起眼眸试着和她对视,反正命都保不住了,一定要给自己打点气。
苏佟深棕色的眼眸撞进Vivid的眼底,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明亮,明明是受惊的小鹿却装作很要强,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真是笨,但是笨得有些可爱。
Vivid偏过头哼一声,她清了清嗓子,为她刚刚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是她先败下阵,她转头看向窗外去,仿佛窗外有什么异动引起她的注意。
苏佟没想到她自己赢了,正窃喜,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Vivid转回头看到苏佟完全不掩饰的笑,无奈道:“哼,真是。末日来临前也会因为一点小事庆祝吗?”后面这句话Vivid说得很小声,估计苏佟也没听到。
Vivid踢了苏佟的椅子面向自己:“听着,接下来我们一起作战,我救了你,你可不许当白眼狼。”Vivid的语气听起来不容商量。
“可是……”苏佟的眼珠子一转:“最后只能一个人逃出去,你是想把我当作棋子?”明知处于被动状态的苏佟还是谨慎着反抗。
“是又怎样,如果你现在不答应,我大可以为你加速游戏进度。”Vivid以胁迫姿势直视苏佟的眼睛,露出不明的笑容:“我杀人从来不眨眼。”
“与其苟活在这里,还要杀人,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吧。”苏佟毫不犹豫说出了这番话。
Vivid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决绝,她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匕首,将匕首拔出鞘。
刀尖在光照的反光下十分扎眼,苏佟咬紧下唇,下巴控制不住颤抖,眼底露出深深的恐惧。
苏佟缓缓闭上眼睛,心里念着遗言,细数过往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留下遗产,唯一对不起她的父母,她还没有好好尽孝心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想到这她两行泪水从她眼里悄然滑落。
这个等待时间似乎太长,太难熬了,眼泪都要哭干了的苏佟闭紧双眼,始终等不到对方的一刀。
后来苏佟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轻轻掐了一下,她缩了一下脖子,睁开眼,只见Vivid的手迅速撤回去插在自己衣兜里,她的刀已经不知道收哪去了。
Vivid语气一如以往的冰冷,跟那个混蛋系统有得一比:“既然我想杀你,我早就在审讯室就把你杀掉了,何必费劲不讨好把你带到我的房间。”
说完她转身去整理一下床单:“要真解决了你,你是爽快了,我这里弄脏了我还得收拾。”
苏佟憋屈,一句话也说不出,嘴角似乎被挂上了千斤顶,苦涩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Vivid坐在床上然后躺下,两只手垫在后脑勺下,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外面昆虫尖锐的鸣叫声也无法打破这个小房间的沉默,等到苏佟的哭声缓和些许时,Vivid低沉的声音说了点话:“刚进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无论如何也不接受这样的规则。可是,我还想活着,我想从这里出去。反正我这双手已经沾上鲜血了,无所谓再多几个。”
Vivid转过头看着苏佟继续说:“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本就战争不断,活着的每一天都胆战心惊的。弱肉强食,在我们那个世界不也这样吗?”
苏佟内心苦涩,无语凝噎,低下头抿紧唇一阵阵抽泣。
Vivid努力抑制她的情绪,最终叹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说:“你饿了吧,我躺会儿,等一下再给你弄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