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生放寒假了,可姜宛晚作为老师,还是要回学校继续开几天会。
姜宛晚今天确实有点起晚了,她闻着空气里食物的香气,倒也没客气,就当他的住宿费了。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来到了餐桌,坐下,开始吃起了炒饭。
尝到的第一口,她的眼神瞬间一亮,虽然只是普通的炒饭,可她此时的味蕾却极为丰富。
“好吃吗?”况野把煎蛋也盛了出来,放在她的面前,询问她的建议。
姜宛晚被好吃的都说不出话来,头点得像拨浪鼓一般,含糊开口:“好好次……”
每一颗饭粒都包裹着蛋液,跟牛肉粒、虾仁,还有蔬菜碰碰撞,味道极为鲜美。
曾经萧明烛在的时候也会偶尔给她准备早饭,不过那些都是速冻的面点之类的,远不及今天的炒饭,被摆上桌时还带着锅气。
况野看着女人满足的样子,嘴角也偷偷翘起,他故意走到姜宛晚面前,一会儿给她递纸巾,一会儿又问她加不加点饭。
姜宛晚瞧着面前来回晃荡的男人,对他的态度也柔和许多,毕竟吃人嘴短。
“你要不多穿点衣服吧,现在还怪冷的呢。”姜宛晚真诚建议。
况野闻言,眼角一抽,他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不过好在姜宛晚没有翻脸不认人,起床就赶他走。
“我不冷,你吃完就去上班吧,我刷碗。”
况野故作高冷,还抬起手臂向姜宛晚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可等放下后,胳膊上微微凸起的鸡皮疙瘩却暴露了他的冷意。
况野连忙转过身,打开冰箱,用冰箱门掩盖自己的手臂,生怕被姜宛晚发现。
“年轻真好啊——”
姜宛晚不禁感慨,虽然她只比况野大两岁,但她的身体却很虚,在冬天刚来时就早早地套上了加绒保暖内衣。
姜宛晚抬头看了一眼表,眼眶突然瞪得老大,手里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我要去上班了!你什么时候走都行。”最好把碗洗完再走。
后面半句话,姜宛晚没有说出口,不过心里还是带着隐隐的期待,毕竟她真的很讨厌刷碗。
“砰——”
大门猛地被关上,空气中还残留着女人身上独特的香气。
况野面色如常,慢条斯理地把厨房收拾好,然后拿起姜宛晚吃剩的碗,给自己也从锅里盛了一碗饭。
阳光斜射进屋子,男人的发丝泛着金光,眼神不知在想什么。
他一口一口吃着炒饭,手里拿的依旧是姜宛晚用过的勺子……
等到下班回家,姜宛晚打开门,把包随手甩在鞋柜上。
等等!
这还是她的家吗?
眼前的屋子格外整洁,一尘不染,连茶几上的纸抽盒都被摆放得端端正正。
听到开门声,况野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扳手。
“你回来了,我把卫生间的下水管修好了。”
姜宛晚闻言瞠目结舌,她都不知道况野还有这种技能!
卫生间的下水管老是漏水,但她也不会修,只能等放假以后花钱找师傅来修,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他给修好了。
“谢谢你。”姜宛晚真诚道谢,再环顾四周,不确定地问:“这些都是你弄的?”
她平常上班早起晚归的,回家累的只想躺着,所以只是偶尔打扫一下卫生,家里干净却略显凌乱。
但是眼前的屋子纤尘不染,每个东西都放在改在的位置上,让人看了就心情舒畅,房子也变得更加温馨起来。
况野点了点头,说完还把手臂抬起,语气颇有委屈:“不然还有谁,你看我的胳膊都被柜角划伤了。”
姜宛晚把视线聚焦在男人的手臂,上面赫然是一道长长的划痕,皮肉外翻,看起来很是严重,但只是被简单粗暴的涂了些碘酒。
“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得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姜宛晚惊呼,眼神焦急。
说对况野没有一丝动容是不可能的,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姜宛晚的心狠狠一颤,连语气都带着她自己没有察觉的惊慌。
况野看着女人手忙搅乱地重新穿外套,眉梢终于染上了笑意。
“没关系,我不疼。”他嘴硬道,心里却想着也不枉费他故意没有妥善处理这个伤口,才好让姜宛晚看见心疼。
况野的心里活动姜宛晚不从得知,只觉得他帮自己做家务受伤了,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等到了医院后,医生看到况野的伤口眉心紧锁。
“这也太不小心了!伤口差点就感染了。”医生边感慨边给况野用酒精消毒。
“嘶——”
酒精划过翻开的皮肉,让一向能忍的况野都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姜宛晚在一旁看得都心惊,下意识站在了况野身边,一只手在放在他的肩上,像是在安抚他。
虽然手臂暴露在空气中很疼很冷,但况野的心却是热的。
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拉住姜宛晚,“姐姐,不用担心,我一点都不疼,哎呦——”
医生给他消毒完,立马又敷上了药,这药虽然药效好但药性却霸道。
接触到伤口那一刹那,况野只觉得火辣辣的,又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叫出了声。
瞧着男人忍痛的模样,姜宛晚的心脏也随之紧缩。
医生处理好伤口,对着他们叮嘱道:“一周不要沾水,不能提重物,要忌口……”
站在医院大门口,姜宛晚望着男人被纱布紧缠的手臂,赶他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等你养好伤再走吧。”
他在她家受的伤,还是因为给她做家务,她再赶人走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没关系的姐姐,我一个人可以,就算生活不便我也能忍受,反正我也没人关心。”
况野装作坚强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处处透着委屈可怜。
“那怎么行?你听我的,先把伤养好再说。”
听到姜宛晚的话,况野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眼神中闪过暗芒。
接下来的几天,姜宛晚继续上班,况野在家。
即使是他受了伤,可他依旧会每天给姜宛晚做饭,收拾好家务,而且还会在姜宛晚下班后给她提供极大的情绪价值。
这天晚上,姜宛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况野突然端着一盘洗好的车厘子走了过来,鲜红的车厘子跟他手臂上的纱布形成了鲜明对比。
男人的身影占据了姜宛晚的视线,她盯着他的手臂,“我给你换药吧。”
这几天都是她给他换得药,毕竟他胳膊受伤,一只手换药也不方便。
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姜宛晚眼神专注,先给况野拆下旧纱布,准备简单清理一下伤口。
“欸?你的伤口快好了呀。” 姜宛晚看着眼前结痂的伤口,惊喜地说道。
况野闻言却并没有像姜宛晚一样开心,他只是抬头,无声地注视着女人的眼睛。
姜宛晚感受到了对方炽热的视线,脸不禁有点发烫。
一定是暖气开得太足了!姜宛晚想要快点结束换药。
不过还没等他敷上新的药,就被男人握住了双手,手心传来的热意让她的心乱了一拍。
“姐姐。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我身上好难受。”
因为医生叮嘱不能沾水,所以他自己只能每天简单用毛巾沾水擦拭身子。
“你再忍忍吧,等过两天应该就好了。”姜宛晚以为他是有洁癖,只能好言相劝。
“可是真的很不舒服,我今天想洗澡,姐姐能帮帮我吗?”
“啊?我怎么帮你呀?”
“我够不到后背,你能帮我擦擦吗?
姜宛晚闻言,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只是擦擦后背而已,她还是心软地答应了。
浴室里,镜子上浮着一层水雾。
姜宛晚拿着毛巾,背过身,满眼无措,脸红得简直像今晚吃的车厘子一样。
“你……你怎么什么也不穿啊?”她以为他要她帮忙擦后背时,至少下身得穿点衣服,不料对方真是一点也不拿她当外人啊。
男人用完好的手拿着花洒,水珠不断地动他身体上的肌肉滑过,落入地上。
姜宛晚本来想走,可男人似是看出了她的悔意,直接开始卖惨。
“姐姐,我的胳膊好像沾到水了,好疼——你能帮我擦一下吗?”
男人的话成功止住了姜宛晚离开的脚步,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做心里建设。
算了,她又不是没见过,就当做好事了。
姜宛晚吐出口中的浊气,准备转身。
可当她刚一转身,就看到之前还在几步远的男人,此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直接转身进了他的怀里!
“姐姐是在投怀送抱吗?”况野的嘴角勾着一丝坏笑,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女人。
姜宛晚的耳垂红得仿佛要滴血,两人的皮肤相互接触,其中还有不断滚落的水珠,从况野的发丝滴到姜宛晚身上。
“你……我……”姜宛晚的心跳得飞快,眼前的一切仿佛又让她回想起了在乌景镇的那一晚。
看着女人慌乱的样子,况野轻笑一声,然后骤然松开了她。
“开玩笑的,姐姐,你帮我擦一下后背吧。”
况野重新和姜宛晚拉开了距离,似乎真的只是请她帮忙一样。
姜宛晚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窘迫和羞涩,还是硬着头皮,给他擦完了后背。
只是她每擦一下,男人都要发出舒服的喟叹,听得她头皮直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