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y视角】
手电筒的光束在焦黑的地面上扫过,像一把钝刀切开浓稠的黑暗。草木倒伏的痕迹呈辐射状延伸,仿佛这片土地曾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撕裂。
我蹲下身,指尖触到泥土表面——那里有一片细小的晶砂,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它们像被高温灼烧过的碎玻璃,表面却附着着微弱的荧光,在黑暗中诡异地脉动,仿佛某种**组织的残片。
焦黑的土壤早已冷却,但泥土里仍残留着某种刺鼻的气味——臭氧的尖锐混杂着金属锈蚀的腥甜,像是某种化学反应的残渣,又像是…某种生物被蒸发后的余味。
搭档Thom 蹲在空地的中央,用证物袋轻轻夹起一片奇怪的结晶碎片。
“这些不是普通的土壤成分”,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盯着那片碎屑,它泛着不正常的蓝紫色光泽,在灯光下闪烁,像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矿物。
我站起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森林深处。
四周的树干上,有几道新鲜的刻痕,像是被某种高温的东西瞬间灼烧出的沟槽。
我们同时看向对方。在这片被未知力量撕裂的焦土上,唯一清晰的事实是——目标信号在这里消失了。
“搜查报告说附近没有生命迹象。
天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从包围中逃出来?!”Thom感叹道。
“C组在抵达木屋前汇报过,”我低声说,“他们遭遇了一个未确认目标。追捕过程中,热像仪突遭干扰,可能是某种电磁脉冲武器导致的。”
“关于他们工作失职这事,倒是个合理的解释”
可见他对C组很是不满。
也是,C组负责埋伏阻断青色的逃跑路线,结果擅离职守,让青色从原本的包围圈中逃了出去。
不过…
“说是遇到一个隐形人,就在我们抵达木屋前的空档期。”
Thom猛地抬头,证物袋里的晶砂在他指间簌簌作响,蓝紫色的反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
“难道说...那个隐形人是他的同伙?难怪行动失败,原来他们早就算好了死局!”
“不一定,”我反驳道,“如果是精心策划,干扰应该持续更久。现在的情况…”我指向树干上的灼痕,“更像是临时起意的紧急逃脱。”
“或许吧。看这情况,青色明显是被同伙救走了。”Thom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证物袋,“但关键问题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暂时还找不到线索…但那些晶砂的脉动频率…似乎和热像仪失效的时间点吻合。”
Thom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这些玩意儿就是干扰源?”
证物袋里的蓝紫色晶砂突然静止,仿佛在等待某个答案。
—
【如静视角】
20分钟前,我朝着目标前进。
趁着现在警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倒塌的木屋上,得先一步找到他。
无人机热成像中,那个踉跄的身影在暗绿画面里扭曲,左腿拖拽的轨迹像一道划痕。
奇怪的是,他的体温分布极不均匀。
他的体表温度比环境高出整整12℃,但右臂却呈现出诡异的冷色调,仿佛被某种高频能量冻伤。
(右臂存在-18℃的绝对低温区,这是怎么回事?!)
这问题等我见到他,才明白他是什么状况。
我穿过最后一丛灌木时,终于看清了那个蜷缩在空地中央的身影。
他的轮廓边缘仍泛着模糊的残影,像是被某种高频振动搅动的空气——这解释了为何无人机画面会扭曲。
左半边身体蒸腾着蓝紫色电晕,皮肤下的血管网络泛着微弱的荧光;右臂完全冻结,冰层下血管呈现分形结构,折射出违反色散定律的紫红色光谱——这根本不是自然结冰能形成的。
奇怪的是他的姿态——身体悬浮离地几厘米,像被某种声波场稳定在空中,只有左腿微微颤抖,证明他仍在承受剧痛。
(这家伙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经过道具分析,已然知晓他正处于共振通道失控状态,不能贸然靠近。
可时间紧迫,没多久警察就要赶过来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我究竟该怎样把他安全带走?!
本打算找到穿越者后用结界道具摆脱警察,套取情报。没想到会这样!
我指尖触到兜里的道具……看来只能改变计划了。
——结界之内——
结界空间是淡黄色的,像蒙了层薄纱的夕照。这光线稠密得能碰出涟漪,没有实体边界,只有无形的屏障将纷杂思绪温柔阻隔。我的呼吸声被这片黄晕浸透,变得缓慢而绵长——这难得的安定感让我稍松紧绷的神经。
改良后的结界暂时为那位濒危的穿越者提供了庇护。虽无法完全治愈他的伤,却能让意识涣散的他恢复清明。奇妙的是,他体内紊乱的能量正被结界吸收转化,意外延长了这片空间的存在时限。
制造结界,能量内耗是很严重的。如果要我一个人维持这结界,也就5分钟不能再多了…还好可以利用他身上的共振能力。
我通过无人机观看外面的状况,看样子警察打算在这搜索一段时间,挺令人敬佩的。
正专注地观察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低语:‘W——ho...are you?’
声音沙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我转过身,对上了那双紫色眼睛,里面翻涌的恐惧竟与我如出一辙。
伤者蜷缩在地,双腿如被抽走力量,却仍用戒备的目光死死锁住我。
(注:现在的我可以控制隐形披风,关闭了披风的隐身功能)
我缓缓蹲下,让视线与这位“同类”齐平。
用中文轻声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穿越者。”
声音经过面具处理后,原本的声线变得中性而平稳。
结界空间忽地一颤,光晕泛起星屑般的荡漾,仿佛在接收某种共鸣信号。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几乎碎在空气里。
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瘫软下来,几颗泪珠砸在结界淡黄的光晕里,晕开细小的金色光斑。
泪痕在结界表面拖曳出银河状的细芒。
看这突然的转变,我慌乱起来:“你,你怎么哭了?是伤口疼吗?”
“不...”他笑起来,唇角裂开渗血的弧度,“……不是……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穿越者……”
这泪水不在伤口处凝结。
那瘫软的肩颈,像被结界光晕融化的积雪,无声地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