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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丞 第372章 神农庄传统节目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8 09:22:33 来源:文学城

听闻岑乌菱在监狱里消失不见的消息,众人立刻马不停蹄赶下山来到据琴城衙门。几个鹿头就在大门口要说法,城主不停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银翘一出面鹿头就不说话了。

城主跟看见救世主一样凑上来:“银翘姑娘,这回我是真不知道岑庄主去哪了。今早我亲自到监牢迎接,偏偏她就是不在,我把整个衙门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她人。”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那几个鹿头附和着帮腔,眼见城主急得打转,银翘叹道,“你们别闹了,这的确是庄主的笔迹,世上没人敢逼庄主签字画押。”

“可庄主能去哪?”那鹿头还是放心不下,“字迹可以仿造,说不定有人骗走了庄主,留下这封信想拖延时间。”

她说话间眼神瞟到城主,城主立马否认:“这位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怀疑谁都不能怀疑我吧?”鹿头上前一步,城主也不是软柿子,当即拿出威严反驳道,“我还没治岑乌菱的越狱之罪呢,你们就在我面前玩威逼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苍秾把挡在城主面前的鹿头拉回来,她说话前就左思右想过,诚恳地说,“我觉得银翘说得对,若说岑乌菱被人绑走也没人会信。”

戚红不关心鹿头和城主的纷争,但还是挺着急:“姐姐大人怎么会越狱啊,她说她去找苍姁了又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鹿头稍微想了想,推断道:“莫非庄主太挂心苍姁前辈,已经赶回神农庄见她了?”

听见她喊苍姁前辈,苍秾短暂地愣了愣神,很快又恢复镇定分析道:“不太可能。岑乌菱马上就能出狱,再稍等片刻就是自由之身,何必做出逃狱这等事?”

站在人群最外围的岑既白脸色难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线索,转头就往来时的路跑。戚红第一个发现不对,跟在后头大喊了一声,岑既白跟没听见似的,逃命般地一路飞奔。

在神农庄住了这么多年,回去的路岑既白再熟悉不过了。她目标明确地跑回神农庄,撞翻李大厨的鸡窝都没来得及道歉,直奔岑乌菱安置苍姁的那间屋子。

她扑在房门上把房门撞开,岑乌菱就站在苍姁床前,听见开门声回头来看。岑既白悬着的心彻底落地,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放慢脚步走进屋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岑乌菱没说话,只是提防般盯着她。岑既白心头火起,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越狱啊?你本来可以被无罪释放,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要是——”

岑乌菱抬手说:“我回神农庄是来拿东西的。”

她摊开的手心里是颗透明的珠子,岑既白看出那是什么,说:“你想进幻境?你要去多久?”

岑乌菱转手收起海上珠,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你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更不配审问我。”

“谁说我是在审问你,我是怕你因罪入狱,东溟会卷土重来!”岑既白大声说,“就好像今天,你想提前回家就跟我们说一句啊,非要一意孤行让大家都因为你担惊受怕?”

“我说了,你不配过问我的事。”她在自己面前惯常畏畏缩缩,岑乌菱毫不顾忌地说,“你早就被赶出神农庄,我要做什么决定轮不到一条丧家之犬来指摘。”

她不是第一天对自己冷言冷语,岑既白脑中却还是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问:“你还好意思骂我?”

岑乌菱看着她的眼神就如那日在青州边界时一样,仿佛在看蝼蚁猪狗。岑既白早有不满,即便心知肚明问了会被打死也还是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废物,救不了姑母也救不了玄生,只有你一个人能力挽狂澜拯救世界?”

岑乌菱面无表情,岑既白声色俱厉道:“实际上根本不是,你只是一个任性妄为冷酷无情,随便践踏别人的——”

“小庄主!”门外传来戚红惊愕的声音,她飞快进门搂住岑既白,对岑乌菱赔起笑脸来,“姐姐大人你也在啊?”

她拖着岑既白往后挪了好几步,岔开话题道:“小庄主你知道姐姐大人在这里,难道这就是姐妹间的心灵感应?”

“谁说我和她是姐妹?”也不知这话哪里戳中岑既白,她猛地推开戚红,指着岑乌菱说,“要是能选我宁愿随便在路边随便找只狗叫姐姐,也不想跟她这种人扯上关系。”

一听这话戚红人都傻了,揪住岑既白小声问:“小庄主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惹她呢?这样下去你迟早被她打死的。”

“那就让她打死我好了,”岑既白用力抹了抹眼睛,戚红赶忙按住她,她高声说,“我真是太蠢了,居然以为对你好你就会有所改变,我就不该去青州找你,也不该去秘药堂看你有没有事,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别人真心对你。”

她被戚红带得一头摔倒下来,不看岑乌菱的眼神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岑既白从袖中掏出金锁,用尽全力掷在岑乌菱脸上:“到底是谁拿着另一只金锁啊,那个注定要跟你在一起的人摊上你这种冷血的夜叉真是太惨了,要为了你做小伏低委曲求全,我看还是算了吧,千万别糟蹋了好人!”

那金锁还差几寸就要碰到岑乌菱的脸,就被岑乌菱打出的两道风刃砍成数半。她眼神阴狠,抬脚踩住金锁的残骸,像是踩垃圾似的碾了几下,岑乌菱说:“我根本不需要。”

看着她把金锁砍碎,戚红感觉下一秒自己的脑袋也会被砍成几瓣了,她慌慌张张地抓住岑既白,岑既白还不怕死地继续骂人:“好啊,你就这么形单影只直到老死好了!”

岑乌菱踢开金锁缓步靠近,戚红拽着岑既白往后缩了缩,咬咬牙仰天大叫道:“救命啊,杀人了!”

附近有不少人把守,听见响动一定会进来劝架。后头跟着的苍秾等人赶到院里,听见她的喊声立马冲进屋来。

看见地上的岑既白和戚红就知道事情麻烦了,苍秾心知不能和岑乌菱对着干,但还是挡在岑既白面前。有求于人就要有有求于人的态度,她努力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谦卑一些:“岑庄主,你怎么回来了?城主派人到处找你。”

岑乌菱仍是换汤不换药地展示手里的东西,苍秾看不懂她的意图,猜测道:“你要用海上珠?”

剩余人也尽数到场,岑既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地上,有个好心的鹿头和银翘把她扶了起来。岑乌菱在屋里看了一圈,平静无波地说:“我要去寻找唤醒姑母的办法。”

“现在吗?”苍秾大概知道岑既白为什么跟她吵架,连忙说,“你先等等,岑庄主,我有一事相求。”

岑乌菱也不浪费时间,直言道:“不必了。我只管姑母和神农庄的事,我和丘玄生不熟,不会帮你们救她。”

跟进屋里的乐始一言不发,暗自拔刀出鞘。苍秾深知不能横生事端,顾不上解释就按住乐始的手。岑乌菱眼神扫过屋里众人,说:“还有你们也一样,我走后你们要做的只有守好神农庄和姑母,只要隶属于神农庄就不准多管闲事。”

她说着,猝然握拳捏碎了手里的海上珠,身影犹如飞散的烟尘,刹那间就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岑既白冲上去想拽她,伸出手却什么都没碰到,一头撞在床榻上。抬头只看见苍姁沉睡着的脸,岑既白抓住她哭喊道:“姑母!”

她撞在床前砰的一声,把围观众人吓得够呛。苍秾试着拉她,她拽着苍姁的手死也不放:“姑母你醒醒啊,殷南鹄抢走了玄生,岑乌菱也不肯帮忙,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小艾看不过眼,和银翘一起去拽岑既白,“快起来,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小庄主你先冷静,”岑乌菱一走,吓得大气不敢出的戚红才敢说话,“姐姐大人有她自己的道理,我们连殷南鹄把玄生带去哪了都不知道,不能让神农庄变成一座空巢。”

岑乌菱的话的确没错,苍秾虚握的手紧了紧,乐始冷笑道:“你们可以留在神农庄,我和队长会把丘玄生救回辅州的。丘玄生也是倒霉死了,遇见你们这帮没用的朋友。”

得罪乐始也是灾难,苍秾说:“我也要去找玄生。”

“你们不要吵了,现在不是闹内讧的时候。”丁汀源兢兢业业地打圆场,“玄生不能不救,神农庄也不能无人。要不小庄主你就和戚红留在这里,让我们去找殷南鹄。”

“我不要,她和岑乌菱是一伙的。”岑既白扭头推开站在身侧的戚红,“你每次都帮着岑乌菱说话,你就替你的姐姐大人守好神农庄吧,别拦着我去救玄生。”

“我什么时候和她一伙了?要不是我出来拦着你,你早被她打成肉饼了。”戚红气个半死,据理力争道,“我是平心而论,殷南鹄已经得逞一次,不能让她得逞第二次。”

“既然如此,将主人藏到一个殷南鹄找不到的地方就行了。”站在人群中的邬丛芸慢吞吞地出声。

班瑟吓了一跳:“丛芸队长,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我一直都在啊。”邬丛芸脸上打着补丁,身体无风自动犹如一碰就倒的积木,“苍秾小姐打算去救玄生?”

苍秾坚定地点头:“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去。”

邬丛芸扭头时身体发出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她动作流畅地转了个身,对屋内众人道:“请大家跟我来。”

重修后的邬丛芸与往日并无不同,运转的速度也是一如既往。不知苻彗究竟有没有把她修好,苍秾在心里捏了把汗,忍住一肚子疑虑跟在邬丛芸身后。

那几个跟来的鹿头奉行岑乌菱的指令,没有过问苍秾等人的事情,在银翘的授意下各自散去。邬丛芸脚步缓慢,轻车熟路带着苍秾等人出了院子,穿过重重白墙。

周围人迹越来越少,苍秾瞧出这是去往苍姁年轻时常待的那间石室的方向。邬丛芸拂开如绿网般遮住入口的树藤,银翘惊奇道:“丛芸队长,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邬丛芸怀念地微笑:“小云同学来过。”

这回答叫人云里雾里,不过看见眼前豁然出现的狭长甬道,银翘就没再追问下去。苍姁搬离神农庄后这里就逐渐废弃,邬丛芸说:“主人先前最喜欢留在石室,为了躲避岑老庄主和戚彦,这间石室打造之初就配有封闭功能。”

她在石壁上寻到一块普普通通不甚起眼的石板,轻轻按下之后压在眼前的石门缓缓上移,邬丛芸解说道:“若非东溟会的人使用火药轰炸,石室的大门不会轻易打开。”

走入石室后温度似乎低了许多,班瑟啧啧称奇,小艾摸着厚重的石门非要抬杠:“那要是她们用火药轰炸呢?”

“那么整座山石就会崩裂。”邬丛芸答得毫不迟疑,她迟缓的目光游移到丁汀源身上,说,“汀源,你带着乐始留在据琴城,若是东溟会派人入侵就帮助神农庄退敌。”

她语气和缓,却诡异地让人信服。丁汀源颔首,唯独乐始不服安排,拒绝道:“我不要,我要去救丘玄生。”

擦干净脸的岑既白说:“你不是很讨厌玄生吗?”

嘲讽像是乐始的被动,她懒得给岑既白白眼,轻飘飘地说:“我也讨厌你,不想帮你家的人。”

岑既白还处在最恨岑乌菱的状态,于是没跟她吵架。丁汀源拉过乐始好言相劝道:“乐始,我们留下来吧。”

乐始别扭地问:“为什么?”

丁汀源搬出道理说:“想救玄生就必然会与东溟会敌对,先前我们说好要归隐市井,不再参与纷争了。”

都忘了还有这茬,乐始不想跟队长对着干,但还是指着苍秾一干人质疑道:“可她们是东溟会的对手吗?万一她们救不了丘玄生,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班瑟大笑一声:“有我和师娘在,还怕东溟会不成?”

乐始漠然道:“有你们更怕。”

班瑟气得要挥拳头,邬丛芸适时地说:“我会跟苍秾小姐一起前去寻找玄生,”她望向银翘和小艾,像是交手珍宝般肃然,“在这期间主人和神农庄就拜托你们了。”

就当众人都以为排兵布阵可以结束的时候,银翘却说:“我也想去救玄生。”

“庄主刚刚才说不能去,”小艾跳出来反对,“光凭几个人就想对抗东溟会,简直是无稽之谈。她们轻装上阵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丘玄生带出来,人数越多难度越大。”

去救丘玄生的路上免不了艰难险阻,况且银翘在神农庄待得好好的,没必要冒这个险。不料这回银翘很是坚决,她说:“我为庄主做事时接触过东溟会,比你们都要了解。”

小艾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不想银翘陷入危险,问:“要是等庄主回来要怎么解释?”

“不解释。”银翘直接说,“这次都怪我太疏忽大意,否则玄生也不会轻易落入东溟会手里。大不了我退出神农庄就是了,我是为家主做事,不能眼看着小姐身涉险境。”

岑既白感动得抱住银翘又大哭起来,小艾心中一阵煎熬,索性说:“我也要去,银翘在哪我就在哪。”

岑既白又去抱小艾,小艾嫌弃地把她推开,班瑟现实地说:“你们先别这么激动,咱们还不知道玄生在哪里呢。这几天我尝试用竹简联系玄生,结果都失败了。”

经她一说石室里都安静下来,苍秾推测道:“东溟会信徒遍地,殷南鹄做主的晋宜城,沈露痕做主的戊窠城,玄生极有可能被带去了这两个地方。”

她看戚红一眼,说:“还有甲鲸城,我们在甲鲸城认识龙队长,她也认识玄生,若是见了面一定能认出来。”

班瑟纠结道:“那我们最先去哪呢?”

“先去晋宜城,”苍秾停顿,“再就是戊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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